章晓萌一边从手袋里拿出护手霜仔细地擦好一边问：“一凡，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嗯，全好了。”
  “我看看。”
  “……不用了，真地好了。”
  “快点。”章晓萌的口气不容分辩。
  “……”任一凡只有服从，他脱下外套。又解开衬衣的扣子，现出肌肉线条清晰地身体。他肩膀上伤口地结痂有的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新生的粉红色的嫩肉，章晓萌忍不住用手去抚摸那伤口。感受着她柔软手指温柔的触碰，一种异样的情绪从任一凡的心底升腾起来。
  他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她。四目相对。章晓萌似乎很怕和他这样对视，目光马上转开了。胡乱地说道：“对了，我再看看你头上地。”
  说着话她站了起来，俯下身体，用手拨弄着任一凡头顶的头发细细察看着。眼前是章晓萌平坦的小腹和没有一丝赘肉的修长腰肢，任一凡突然情难自禁地伸出手来抱住了眼前的这美丽的身体。
  章晓萌颤抖着，按住任一凡的肩膀想推开他，但是双手却没有一丝力气。类似眼前的这个场景是她在心底里渴望并想过了很多次地，虽然女孩的矜持让她不可能直白地去表达，但有意无意中她早已暗示过他，也给过他好几次机会，不知道任一凡是没明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始终不为所动。
  打自己从深海回来认识了章晓萌后，任一凡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原来的那种做为一个健康的男人而天生具备地那种对异性的侵略占有欲望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了。
  已经整整近两年的时间自己没有亲近过任何女人，任一凡又一次象若干年前失去了陈青时一样，在无数个燥热难耐的夜晚，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在这方面，已经基本上做到了心静如水。有时候，甚至明知道章晓萌愿意和自己做爱，也看出来她在给自己机会，但却一直在装着糊涂回避着。
  无可否认，章晓萌是性感而美丽地，甚至从外表一点也不比叶琳逊色，但自己就是缺乏那种冲动，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地男性功能退化了。
  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是被自己骗了。
  章晓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她地手插进了任一凡的头发抚摸着，片刻之后，她仿佛决定了什么，轻轻跨坐在任一凡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互相看着，两个人都明白无误地在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了那种不可遏止的欲望之火。
  轻轻地靠近再靠近，呼吸声相闻，两片嘴唇尤如两块异极的磁铁难难地吸在了一起，这是一个迟来的、蕴酿多时、忍无可忍的热吻，两个人一下子就投入其中，这一刻，全世界好象都已经不存在了……
  拥着这个美丽的、火一样热的身体，任一凡心中的雄性渴望如同火山一样喷发了，那种力量是不可压抑、无法阻挡的。激情的洪水将所有的障碍、借口冲击得一丝不留，一种穿透般的力量从他身体的某处投射出来，已刺激得他热血沸腾。双方一边紧紧地热吻着，一边胡乱地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那种对对方身体的渴求惊心动魄……
  也不知道缠绵了多久，激情终于退潮了，两个人在床上静静地相偎着。
  “一凡……”
  “嗯？”此时的任一凡感到神清气爽，好久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了。
  “在我之前，你有几个女朋友啊？”章晓萌用手指慢慢地在任一凡的胸膛上地划着圈，轻声问道，这是她早就想知道的问题。任一凡一向对此讳莫如深，以前她缺少问这个问题的理由，但是现在可以了。
  “……两个。”任一凡轻声说道。
  “我想听听你和她们之间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一凡，”章晓萌打断了他，轻声说道：“你不要说出她们的名字，我只想知道你们的故事，好吗？”
  任一凡明白章晓萌的意思，因为自己曾经对她说过，至今仍然爱着一个人，如果她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恐怕听到那个名字心里会不舒服。
  “好的，”任一凡的目光变行幽远，轻轻地开始讲述起来。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大学的学姐，比我大一岁。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没有说过话，只是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校友，那是毕业之后，我在A市刚找到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和大学的同学们的一次聚会上认识了她，很自然地聊了起来……对了，你知道我们的那次聚会在哪儿吗？”讲到这里，任一凡忽然停下来问章晓萌。
  “……我怎么会知道啊？在哪儿？”章晓萌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任一凡。
  “CE酒吧。”任一凡似笑非笑地看着章晓萌。
  “噢……”章晓萌点点头，并没觉得怎样，马上问道：“后来呢？继续啊。”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家都不在A市，那种生活在异乡的感受让我们有很多共鸣，于是越聊越投机，等聚会结束的时候，我们已经变得熟悉了，且对彼此都很有好感，当时我主动要了她的电话，之后打给她，然后很自然地开始约会。
  那时候我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叮当乱响的自行车，平时如果公司不加班，我会在下了班之后骑行半小时到她单位的门口去接她下班，然后两个人去吃碗面什么的，反正是很简单很便宜的食物……
  之后我载着她到处去玩，去公园散步、看电影、去大从舞厅跳友谊舞、包括去CE酒吧，然后我再骑车把她送回宿舍……说起来好笑，晓萌，你也许想不到，我们那时候去CE，只点两瓶啤酒一盘瓜子，一共花40块钱，然后会在那里消磨整整一个晚上……”任一凡一边回忆着，一边轻声说道。
  第十五章 上了轨道
  “如果现在每一桌的流水只有40元，那CE可能早就关门大吉了。”章晓萌轻笑着说道。
  “呵呵……”任一凡笑了，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刚上班，囊中羞涩，她上班的时间也不长，当然也不会有什么钱，但出去消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她抢着付账，她的理由是她已经上班一年多了，比我有钱……她是那种很有母性的女人，很会体贴照顾别人，处理事情的时候常常是先为别人着想。当时我不但喜欢她，而且依赖她……那时候，虽然没钱，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快乐很满足……”
  “……我听着都妒忌了……”章晓萌喃喃地说着，忽然在任一凡的肩头咬了一口，而任一凡现在则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后来呢？”章晓萌等了一会，看任一凡仍然不说话，已经忍不住问道。
  “……我们在认识了半年之后，租了个房子住在了一起。之后我们便免去了奔波之苦，每到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吃，那时候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一起设计两个人的未来。可以说，未来的生活一切我们都已经打算好了，包括什么时候买电视，什么时候买冰箱，什么时候结婚，后来，我们按计划按揭贷款买了这个房子……”
  “……你们那么好，为什么会分手呢？”这是在任一凡讲述的过程中，章晓萌早就想问他的问题了。
  “……后来。突然有一天她对我说现在地这种穷日子她已经过够了，要去英国过另一种新生活，提出来和我分手，我不知所措……我挽留她，但她执意要走……”任一凡声音低沉。
  “啊？！就这么简单？之前她没有暗示过你什么吗？好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什么的？”章晓萌惊异。
  “……没有，后来我也反复地想过，当时那段时间。她除了显得有心事之外。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我当时问过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总是一口否认。”
  “那就怪了，按你所说的，她不象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啊。”章晓萌感到不理解。
  “哎……我何常不是这么想呢？”任一凡长叹了一声。
  “……你恨她吗？”过了一会儿，章晓萌轻声问道。
  “不！她刚离开我的时候，我曾经在心里怨恨过她，但那种怨恨很快就不复存在了。她是我的初恋，曾经带给我一段美妙地日子，快乐地时光，现在我心里只有感谢！”任一凡看了章晓萌一眼，平静地说道。
  “噢……”章晓萌不再说话，轻轻把头枕上了任一凡的手臂。
  沉默了良久，章晓萌再一次轻声说道：“一凡，再讲讲你的第二个女朋友吧。”
  “……我和第二任女友也是在CE认识的……”
  “啊？！……怪不行你对C那么有感情呢！”任一凡刚说了一句。章晓萌已经惊讶地打断了他，并抬起头研究似地看着任一凡。
  “是啊，我也觉得CE酒吧好象是我感情的福地，我的三任女朋友都是在那里认识的，奇怪吗？”任一凡笑了。
  “是够怪的！赶明儿我就把CE停业。把那里改成一个小吃部！”章晓萌狠狠地说道。
  “怎么呢？”任一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样你就不能再认识新人了啊……”章晓萌眼珠转了转，诡谲说道。
  “哈哈……”任一凡大笑了。笑过之后，把自己和叶琳相识、交往最后分手地过程，平静地讲述了一遍。章晓萌头枕在任一凡的手臂上听他讲，说到分手的经过时。任一凡语音沉重。而章晓萌则紧紧抱着任一凡，泪眼婆娑。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任一凡问章晓萌，“你呢？我的说完了，该你说了。”
  “我有过两次正式的感情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