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作者:紫渊    更新:2021-12-04 13:05
  索尔心里暗暗叹气,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在这儿撞上艾蕾贝?现在他面临两难之境,如果不说,这头蓝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要说了,势必掩盖不了卡基里多宝藏的存在,以艾蕾贝娜的贪心,恐怕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试问他怎么舍得。
  在索尔脑筋全力开动时,艾蕾贝娜看着手里的龙鳞,也若有所思。片刻,她突的转头对奇普和克雷斯道:“你们马上离开,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这不可能!”克雷斯想也不想就拒绝。
  奇普却没有说话,事实上艾蕾贝娜一出现,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在他反常的沉默背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居然敢拒绝自己,艾蕾贝娜似笑非笑的道:“你想跟我动手吗?”
  克雷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虽然早在费里就见识过艾蕾贝娜那恐怖的战力,但此时却毫不犯怵。
  他哼的一声摆开剑:“谁怕谁,来啊!”
  就在这时,索尔突然道:“住手!听她的话,克雷斯,你和奇普立刻下山。”
  这时他也想通了,既然碰上,躲肯定躲不掉,只好跟她周旋下去了。奇普和克雷斯不清楚艾蕾贝娜的真实身份,一个不好就会触怒她,所以由自己单独跟她谈是最好的。
  “可是您…”克雷斯还想争辩。
  “不想我们都死在这儿的话,就照我的话做!”见艾蕾贝娜越来越不耐烦,索尔厉声呵斥道。
  很少见索尔发这么大的脾气,克雷斯只好忿忿的收起剑。他转头看向奇普,哪知这个一贯将索尔安危放在第一位的男人,竟也示意他跟自己离开。
  无奈下,一肚子费解的克雷斯只好闷头向山坡下走去。而在离开前,奇普深深的看了艾蕾贝娜一眼,眼中已似有所悟。
  两人离开后,就只剩下艾蕾贝娜和索尔两人。她并没急于说话,而是一边思考着,一边缓缓来回踱步。
  艾蕾贝娜不开口,索尔也只好保持沉默,两只眼珠随着她的移动,像钟摆一样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她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很奇怪,因为找不到令我不安的原因,我来问布莱维拉感觉到什么没有,哪知他已经进入休眠。我试图用传心术和他联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才多耽搁了几天,哪知…”
  说到这里,她猛的转过头看向索尔:“竟然会遇上你,而且你手里还有能唤醒他的龙鳞,这就很有意思了。”
  “不是,其实这件事…”索尔赶紧辩解。
  哪知艾蕾贝娜却不容他说下去,她继续道:“很显然,龙鳞是布莱维拉给你的。也就是说,你们曾见过面,而他预料到你会在他休眠后,再次来这里。这是为什么呢?”
  她轻轻的敲着脑袋:“休眠对龙非常重要,醒过来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但一头龙竟会把唤醒自己的权力交给一个人类,很显然,这个人一定有什么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不惜在休眠中途醒来。”
  “那么…”
  自言自语的完成整个推敲过程后,艾蕾贝娜向索尔摊开手:“你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已经弄到那件东西了。是什么,给我看看怎么样?”
  索尔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不愧是以智慧出名的龙族,艾蕾贝娜完全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就把事实猜个八九不离十,纵然金田一一复生,江户川柯南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只是,这东西事关重大,索尔怎么肯轻易拿出来。另外他也猜到,艾蕾贝娜的不安,一定也和这东西有关,要是现在拿出来,落个知情不报的罪名,那可就冤枉哀哉了。
  所以尽管罪行败露,索尔还是死撑道:“哪、哪有什么东西。其实是因为上次我跟布莱维拉一见如故,大家斩鸡头,烧黄纸,拜为兄弟。他才给我这片龙鳞,叫我想他的时候,就来这儿,继续把酒言欢。”
  毫不理会索尔夹七夹八的胡诌,艾蕾贝娜冷笑一声:“不说是吗?”
  跟着她举手遥遥隔空一抓,索尔刹时就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飞了过去,就那么悬停在艾蕾贝娜身前的半空。
  “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隐瞒不下去,还要做些无谓的事情。”艾蕾贝娜拍拍索尔的脸:“看来你真的很宝贝那东西,那我更要看看了。”
  说着,她迅快念出几句咒语,挥手在索尔身上一晃。
  顷刻间,索尔衣服下凸起数个大大小小的鼓包,然后挣挣扭扭的向外挤去。就像当初她在王都所用的那个抢劫魔法一样,索尔身上放着的所有东西,都在魔力的作用下自动向外钻。
  很快,随着啵的一声,第一件东西跳了出来。
  艾蕾贝娜一把抓过,却是十几枚金币,她立刻毫不犹豫放进自己怀里。
  “那是我的…”
  “少废话!”
  跟着,第二件东西,索尔从不离身的奎玛克遗书也掉了出来。接过一看,艾蕾贝娜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她不禁看了索尔一眼:“你能使用?”
  知道瞒不过,索尔只能点头。
  艾蕾贝娜咕哝了一句:“真是让人惊讶的家伙。”
  随后,第三件东西,罗伯特为索尔制作的精纯剂也掉出来了。艾蕾贝娜拿过小小的玻璃瓶,拔开瓶塞闻了闻,就随手扔到一边。
  跟着,在又掉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后,一个奇形怪状,呈金色的古怪物体掉了出来,正是布莱维拉要索尔寻找的那把钥匙。
  “咦,这是…”艾蕾贝娜一脸奇怪的拿起。
  疑惑的翻看着,她猛然一惊,脸上已勃然色变。
  蓝龙几乎在一瞬间变得狂怒,她一把捏着索尔的脖子,怒声咆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巨大的声浪在四周的山谷激荡,隐隐的就听轰隆作响,竟令远处几座山峰发生了雪崩。
  索尔就像在近距离感受了一场可怕的风暴,头发倒伏向后,脸上的肌肉撕裂,眼角耳朵鼻孔全都渗出鲜血,脑中嗡嗡作响,几欲炸开。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艾蕾贝娜意识到这样什么也问不到。她给索尔施放了一个治疗魔法,随后把他扔到地上。
  伤势虽然痊愈,但索尔脑中仍翻江倒海。他痛苦的呻吟一声,趴在雪地上,冰冷的雪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虽然已猜到这东西很重要,但没想到艾蕾贝娜看到它竟有这么大反应,索尔心里暗暗叫苦,这回可捅了马蜂窝了。
  “不想死的话,快给我说。”艾蕾贝娜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次什么花言巧语都没用了,索尔只好把第一次来雪山,怎么遇上布莱维拉,怎么看它的宝藏被夺走,自己又怎么抢回来,布莱维拉又怎么委托自己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为了小命要紧,他连卡基里多的宝藏也不敢隐瞒了。
  不过,想到米拉和玛琳,以及那些未解开的谜团,索尔并没有提到领地内的那座遗迹,而是编了个从其他地方寻回的谎言。
  艾蕾贝娜脸色阴沉的听他说着,其间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完以后,索尔哭拜于地:“艾蕾贝娜大人,我实在不知道这东西对您这么重要。因为垂涎卡基里多的宝藏,我怕您抢去,才一直没有说实话。没想到您明察秋毫,立刻识破我的把戏,不愧是智比天高的伟大龙族,小人佩服佩服。”
  说到后来,本性发作,他已开始毫不吝啬的大拍艾蕾贝娜的龙屁。
  不知是索尔的马屁起作用,还是被卡基里多的宝藏打动,艾蕾贝娜脸色稍雯。她哼了一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贪婪真是让人发指。”
  “好说好说,小人比您可差远了。”索尔一脸媚笑的搓着手。
  “什么?”艾蕾贝娜额头青筋一跳。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索尔赶紧改口:“我是说您的智慧。”
  不再理会他,艾蕾贝娜自顾沉吟起来。当初这件东西从龙岛消失,后来查明是卡基里多拿走了,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索尔的说法,不少人都在找这东西,难道人类已经知道里面的秘密了?
  看来,是该向布莱维拉问个清楚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艾蕾贝娜将龙鳞丢到雪地里,然后高声向封闭的龙穴叫道:“醒醒吧,布莱维拉,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初时毫无异状,就在索尔以为艾蕾贝娜也摆了个大乌龙的时候,光滑如镜的冰墙突然无声无息的分开一个洞口,白龙昂然走出。
  对艾蕾贝娜的存在,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白龙径自向索尔走来:“年轻人,你已经找到那件东西了吗?”
  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索尔立刻哭诉道:“布莱维拉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转头看看艾蕾贝娜手里的钥匙,白龙叹了口气:“被你发现了么。”
  艾蕾贝娜却显得非常愤怒:“布莱维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卡基里多为什么要把它带出龙岛,它又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定定的看了她片晌,布莱维拉突然张口说出一串龙语。显然,他要说的内容并不想让索尔知道。
  艾蕾贝娜也以龙语回答。很快,两头龙就用龙语交谈起来。
  索尔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加上两龙不再理会自己。百无聊赖下,他由跪着改为盘膝坐着,不一会儿又蹲起来,再后来,干脆在一旁堆起雪人玩。
  两龙的交谈却进入白热化,连串又快又急的龙语出口,间中还伴随着几声嘶吼,显然是在争吵。
  就在争吵快到顶峰时,艾蕾贝娜出人意料的用人类的语言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帮卡基里多完成心愿怎么样?”
  布莱维拉一怔,随即也用人类的语言沉声道:“别开玩笑,这太危险了。立刻把它交给我,封入龙穴。”
  艾蕾贝娜摇头道:“它不是属于你的,怎么处理必须交由族长决定。况且那么做虽然危险,但却是一了百了的好办法。”
  布莱维拉皱起眉头:“族长不会答应的。”
  艾蕾贝娜道:“没问过怎么知道?大不了就带回龙岛保存好了。”
  似乎被他说服,布莱维拉道:“那你准备找谁去做?”
  艾蕾贝娜微微一笑,目光瞥向一旁:“这儿不就有个最好的人选吗?”
  “他?”布莱维拉喷了下鼻息:“可是这么重要的事…”
  艾蕾贝娜啧啧的摇着手指:“这家伙虽然贪财好色又怕死,人品还不怎么样,但运气却不错,总能干出些出人意料的事。他不是就帮你找回了钥匙么?反正这事异常危险,连卡基里多都因此丧命,不如就碰碰运气好了。”
  犹豫了一下,布莱维拉终于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两龙说话时,索尔一直乖巧的在旁边玩着雪人,似乎充耳不闻。不过他当然不是聋子,也不是傻瓜,他们的对话早被听个一清二楚。
  当两龙转为说人类语言时,索尔就竖起了耳朵。很快他就从两龙的对话得知,这把钥匙原来是卡基里多为了某种目的,从龙岛偷偷带出来的。
  而当对话到了中段,索尔听到两龙似乎做了某个决定,这决定如此之重要,甚至需要龙岛上的龙族族长来判断。
  就在他猜想两龙究竟想干什么时,对话突然出现了不妙的转折。也就是在这时候,索尔才意识到,自己头顶的乌云,似乎正在逐渐变厚…
  所以当艾蕾贝娜说出“这儿不就有个最好的人选”时,他的腿一软,脸上已是大滴大滴的冷汗。
  在布莱维拉答应后,艾蕾贝娜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的表情,她亲切的向索尔招招手:“小朋友,你过来一下。”
  索尔一脸恐惧的看着她,就像小红帽在看狼外婆。
  “别怕嘛,我有好东西给你哟。”艾蕾贝娜继续诱导。
  索尔还是摇头。
  引诱不成,艾蕾贝娜唯有恢复凶悍本色:“不想死就给我过来!”
  “我靠!”索尔也豁出去了,他狠狠的向艾蕾贝娜竖起中指:“当我白痴啊?鬼都知道你没安好心。”
  “你…”艾蕾贝娜太阳穴微微一跳,她遥遥一抓,强行把索尔拉了过来。
  “我刚刚故意用人类语言,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小子很聪明,应该猜到怎么回事了吧?”她狞笑一声:“所以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索尔欲哭无泪:“连黑龙都被搞死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难度未免太高了吧?”
  艾蕾贝娜随口道:“反正也只是试一下,我又没损失。”
  “什么?”索尔耳朵一下竖起:“我听到了。”
  “呃…”自知理亏,艾蕾贝娜心虚的别过目光:“我是说,不会让你吃亏的。”
  索尔肝火大盛,虽然老子经常被赋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吧?这是你们龙族的事,干嘛要我去冒险。
  他忍不住道:“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艾蕾贝娜却只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布莱维拉也道:“放心吧,我们先要问过族长的意见,如果他不答应,你什么也不用做。”
  索尔又问:“为什么非得是我?”
  艾蕾贝娜毫不犹豫的道:“因为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类,而且刚好就在这里。”
  布莱维拉的回答则比较感性一些:“人类,你的命运和这件东西有解不开的联系,因此,注定将由你为它划上终结。”
  当然,两龙的意思都一样:小样,反正就认准你了,怎么地吧?
  “你们…”对此飞来横祸,索尔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看这两头龙的架势,今天怎么也不会放过自己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做些无用的挣扎,不如先捞到好处再说。
  在这个世界混得久了,加之经常被派去做些高难度的事,索尔早已养成不管有理没理,先把便宜占了的光棍性格。
  这时他把心一横,干脆道:“那直说了吧,我有什么好处?”
  “事成之后,卡基里多的宝藏,我不跟你争了。”艾蕾贝娜一咬牙,痛苦万分的道。
  索尔大喜过望,这头母龙肯放手,吾无忧矣。不过同时他对自己要做的事也越发担忧,能让艾蕾贝娜放弃整个宝藏,这事绝对不寻常。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为自己多捞些好处:“我欠你的那些东西,也一并勾销。”
  当初索尔偷走三颗特级魔兽卵,结果被艾蕾贝娜强迫签下不平等条约,要替她寻找疗伤所需的珍贵物品。为此他差点连老命也送掉,今天趁这机会,得赶紧甩脱这包袱。
  “你…”艾蕾贝娜恨恨的看着他,最后以吃人的表情点头道:“好!”
  哦耶!索尔在心里又是一阵欢呼。
  看来无论要求什么,艾蕾贝娜都会答应了。想到另一件事,索尔试探着道:“对了,有件事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为了拉拢索尔,艾蕾贝娜今天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耐心。
  “那个,你对有人在你的洞穴附近开矿,有什么看法?”
  “开矿?”艾蕾贝娜一怔:“你究竟想说什么?”
  索尔忸怩道:“就是…我的手下在你的洞穴附近发现一座铁矿,我们想在那儿开采,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
  “什么!”艾蕾贝娜勃然大怒:“这绝对不可能!”
  “真的不行?”索尔摸了摸下巴:“那我这边也有点不方便了。”
  这个人类居然敢反过来威胁自己,艾蕾贝娜肺都快气炸了,偏偏有求于他,还不能发作。自从成年以来,蓝龙还从没这么憋火过。
  看着眼前这家伙有恃无恐的模样,艾蕾贝娜恨恨的道:“算你吧…不过我要一半的宝藏。”
  “五分之一。”索尔立刻还价。
  “三分之一。”
  “四分之一。”
  “成交!”
  最后,索尔终以卡基里多四分之一宝藏的代价,成功取得在龙穴旁开矿的许可。
  以龙族收集的宝藏来说,四分之一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但为了洛维尔长久发展的考虑,索尔认为还是值得的。
  毕竟,一个坐吃山空的宝藏,怎么也比不上能给洛维尔带来持续发展的矿山。
  这时艾蕾贝娜对他道:“我要带这东西去一趟龙岛,回来后会去领地找你,到时候你就知道需要做什么了。”
  布莱维拉则道:“我要继续进入休眠,剩下的事会交给艾蕾贝娜处理。希望我下一次醒来时,事情已经解决了。”
  说着,他交给索尔一枚由两条黑色的龙纠结而成的戒指:“你为我寻回钥匙,我会信守承诺。用它可以解除卡基里多宝藏外的龙语结界,至于怎么处理那批宝藏,你自己决定吧。”
  拿着这枚自己朝思暮想的戒指,索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宝藏虽然到手了,但其中四分之一已经属于艾蕾贝娜,更重要的是,等她从龙岛回来,自己还有没有命消受这批宝藏,都还不一定呢。
  唉,别人穿越后,都是风风光光,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命苦?
  “那么我这就去龙岛。至于你嘛…”艾蕾贝娜说着,伸指在索尔下巴上一勾:“可别吓得逃走哦。”
  索尔哭笑不得,我倒是想逃呢,但你显然没听过有句话,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转身正要离开,艾蕾贝娜突又转身:“下面那些野蛮人是你的朋友吗?”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索尔奇怪道:“是啊,怎么了?”
  艾蕾贝娜犹豫一下,这才道:“作为龙族,我们本来不应该介入你们的纷争。不过算了,就当是附赠的礼物好了。”
  跟着她道:“这几天外出觅食的时候,我注意到有支兽人军队躲在附近的山谷里,另一队兽人则把很多野蛮人往那儿引,看来是准备伏击他们。”
  “什么!?”索尔大吃一惊,他忙道:“在什么地方?”
  艾蕾贝娜向东边一指:“就在北部荒原和冰冻高原交界的地方,那些野蛮人已经被引出冰冻高原,就快靠近山谷了。”
  索尔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连连取胜后,经验不足的野蛮人陷入了盲目的自信,竟然会离开自己熟悉的作战环境,进入兽人的领域。
  看来就和品塔特当初一样,康特贝克果然还是没能阻止求胜心切的同胞。
  野蛮人虽然已建立起自己的城市,但还没有彻底改变各部落散居的局面。现在这支军队就是由各部族的战士共同组成,但他们还没有习惯在统一的指挥下行动,一旦被击败,就会变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现在野蛮人能这么团结,靠的就是城市的凝聚力,然而如果战争失败的话,对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将是沉重的打击。要是兽人趁机侵入冰冻高原的话,也许连辛苦建立起来的雪原城也将毁于一旦。
  所以,无论是为了野蛮人,还是为了迪拿尔,索尔都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里,他急忙道:“请立刻带我去那个地方。”
  艾蕾贝娜破天荒的答应下来:“算你运气好,这次我就破例帮助人类一回吧。以后可别说我只会欺负你哦。”
  “那么,就出发吧。”
  话音未落,下一瞬,一头美丽的蓝龙冲天而起。同时索尔只觉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竟然漂浮在半空,被艾蕾贝娜带着向外飞去。
  这…这头龙该不会想,就这样把我送到那儿去吧?
  情急之下,他连忙叫道:“等下,好歹给我点准备时间啊,至少也要让我把部下带上…”
  听到他的话,高飞的艾蕾贝娜翅膀轻轻一拍,跟着就像轰炸机般俯冲而下。可怜被她用魔力拖在身后的索尔,也在惨叫声中随之下坠,好好的体验了一把失重的快感。
  这时在雪山半山腰,克雷斯他们正等着索尔下山。突然,运送行李的披毛兽发出一阵惊恐的吼叫,同时平静的雪地突然狂风大声,雪片四舞。
  几人抬头一看,赫然只见一头巨大的蓝龙从天而降,直向众人扑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惊呼着跳起身,试图躲避。
  然而蓝龙来势极快,哪还来得及。就见双翼伸展的巨龙紧贴地面,从四人头顶一掠而过,跟着下一瞬又再次飞高。
  然而等巨龙飞过,地上竟已不见了四人的踪影,只剩下几头吓得发狂的披毛兽,浑身发抖的趴在雪地里。
  如果这时候有人抬头看的话,就能看到一头蓝龙向着东边越飞越远。而在它的身后,则悬浮着五个人形的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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