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夫妻感情日渐深
作者:崔淇    更新:2021-10-31 04:07
  崔然缓缓点头,在她耳边呢喃:“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孙希郑重其事,盯着他的眼,深情款款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许久无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直到襁褓中的女婴发出一声嘹亮的哭声,似在抗议这对无良父母,只顾自己谈情说爱,却完全不顾她这个宝贝女儿。
  孙希莞尔一笑,炯炯眼眸,灿若星辰:“女儿定是饿了,你出去吧,我要喂奶了。”
  崔然笑了:“你什么我没见过,你喂你的,我看我的。”
  孙希骂了句无赖,到底还是敞开衣裳,给女儿喂起奶来。
  崔然自不会放过欣赏这春光,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孙希拿开他的手,娇嗔道:“别动,喂完奶再说!这样子我太累了。”
  崔然这才老实些,坐在一旁,看着小女娃努动着小嘴,侵占着原本属于他的领地。
  孙希看他一脸的无可奈何,顿起促狭之心:“要不,你来另一边?”
  崔然乐了:“真的?你可别后悔!”
  说完,作势便要上来。
  孙希忙捂住胸口,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崔然这才放过她。
  孙希想起刚才抱夏说崔然被公公叫走说事,便问道:“刚才公公找你何事?”
  崔然道:“朝中一些小事,放心吧,你官人我处理这些,游刃有余。”
  “官人文武兼备,睿智通达,我放心的很。我只管好崔府这一亩三分地就好。”孙希乐呵呵道。
  “有夫人这个贤内助,我省了多少心?!军营里的弟兄,哪个不羡慕我!”
  “你也别在他们面前把我夸上天,怪不好意思的。”孙希道。
  时光飞逝,眼见一日赛一日地发冷。
  屋里烧起了地龙,孙希自小便怕冷,一到冬日,白玉手炉不离身。
  府里针线上的早做好了新冬衣,定国公府上下仆妇杂役,每人两件厚棉冬袄,外加两件厚棉袄裤,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外院的管家,内宅的管事媳妇,得脸的一等大丫鬟们,崔夫人都叫人直接从汴京老字号锦绣庄定做了两身绸缎缎袍。
  府里的姨娘通房,按着各自的等分,都发放了四件时新的绸缎袄子。
  自上次承哥儿中毒,孙希便不动声色地将康宁王的细作宁晓培调离四司六局,放在崔廷院里做了洒扫小丫鬟。
  崔夫人也觉得此举甚好,既不惹康宁王怀疑,又对府里无大碍,横竖崔廷的千翠轩,早就漏得跟筛子一样,等到明年年初,周宁楠进门,自有她去料理。
  这个新年,定国公府过得比往年都要冷清。
  崔太夫人说过完年就有两个新媳妇入门,春节就不必大操大办了。
  传统的春节过去没多久,便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
  汴京城被布置成了一片灯的汪洋,崔然说今年边关大捷,皇帝发话,要与民同庆,是以今年的上元节,办得比往年更为隆重。
  这一晚,崔然夫妇决定丢下家里的两个小家伙,也不带什么随从侍女,就单独两个人去游汴京夜市。
  两人来到朱雀街,入眼处,俱是万灯千盏,闪闪烁烁,遍地生辉。
  坐车灯、衮球灯、日月灯、诗牌绢灯、镜灯、字灯、马骑灯、风灯、水灯、琉璃灯、影灯诸般琉璃灯、诸般巧作灯、平江玉珊灯、罗帛灯、人物满堂红灯……
  白玉做成,使人爽彻心目的福州灯;
  用绢囊贮粟为胎,因之绕缀,及成去粟,浑然如玻璃球的新安灯;
  圈片直径有三四尺,全用五色琉璃制成的苏灯;
  用五色珠为纲,下垂流苏,灯上或为龙船、凤辇、楼台故事的珠子灯;
  镞镂精巧,五色妆染,用影戏之式的羊皮灯;
  用千丝结缚弱骨,轻球万锦装扮,碎罗红白相间,剪缕百花万眼,一看好似彩云笼罩着月魄,珠光宝气围绕着星星的万眼罗灯。
  孙希直看得眼花缭乱,看一个,赞一个!
  她最喜欢其中一款马骑灯。
  这灯飚轮拥骑,回转如飞,灯罩上绘出各种生活场景。
  她细细观察马骑灯的构造,发现设计者的心思真是别出心裁:在一个立轴的上部横装一个叶轮,叶轮的下边,在立轴的近旁,装个烛座,当烛燃烧时,产生的热气上腾,便可推动叶轮,使她旋转。
  立轴的中部,沿水平方向横装几根细铁丝,每根铁丝外粘纸剪得人马、生活场景,夜间点烛,纸剪得人马和生活场景剪纸便随着叶轮和立轴旋转,使其影子投射到以纸糊裱的灯壁上,成为灯画,灯内所映现的人物故事,走马似的循环反复展现。
  孙希心想,这大概就是古代的走马灯吧。
  崔然见孙希满脸的兴奋喜悦,笑着道:“今晚皇帝亲临城楼,与民同乐,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吧。”
  “好。”
  到了城楼下,只见人山人海,如潮起潮落。
  在康宁王亲自主持下,用棘刺围绕起如盆状的大棘棚,在棘盆中竖立着许多仙佛车马的木像。
  还有高达数十丈、结束彩缯的长竿,竿子上悬挂着纸糊的百戏人物形象。
  它们乘微风而飞舞,犹如天空飘来的神仙。
  棘盆内设乐棚,专供官衙的专职乐人演奏。
  孙希到的时候,有个艺人正在城楼下表演。
  他带着一火焰熊熊的巨盆,迎立于皇帝的驾前,高声喊道:“大家看我表演藏火戏!”
  只见他褫去其他衣服,只披一件绨袍,将聚火盆掩饰起来,再拉绨袍在两手团揉,像无物似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将绨袍掷于地,立即又拿起来披在身上。
  他的衣襟袖口,顿时火焰四射,将他的须眉都烧着了,可是‘藏火者’却神色自若,豁开绨袍,只见火在袍中,燃烧如前,而且火势更猛。
  老百姓们都渍渍称奇,突然,音乐声起,表演绝技者突然缘竿走索,拉着彩旗,飞檐走壁一般,登上城楼。
  众人更是惊呆,拍手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