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作者:风骑兵中尉    更新:2021-12-04 06:49
  的技术和运气。这时,几名头戴蓝色贝雷帽的外国军人快步迎了过来,领队随即下达了列队口令。
  领队冯昆仑大校对者其中一名军人敬礼道:“吕德西中将,中国维和军事观察员31名奉命到达,向您报道!领队,冯昆仑大校!”
  那位法国中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几位在冯昆仑的陪同下一一痛军官们握手。随后,由联合国维和部队驻G国总部的车辆把他们运送到了临时驻地。
  40公里的土路,几台车跑了差不多2个小时。到达驻地以后,所有的人几乎都精神萎靡不振。连续的旅程,再加上高达40度的室外温度,耗尽了每个人的最后一丝精力。唯有毒牙一个人却感到了莫名的兴奋。枪声,那熟悉的枪声让毒牙甚至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草草吃过法国的军营晚餐,所有人一头扎到了床上。可是,当他们刚刚进入梦想的时候,此起彼伏的枪声便会把人弄得头痛欲裂。
  “江山,江山!你听听,哪儿打枪?”蔡岩推了毒牙几下,毒牙翻了个身咕哝着说:“这声音至少在2公里以外,睡吧没事!外面有法国外籍军团呢!他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部队之一!”就这样,他们在汗水,蚊虫和枪声里度过了踏上异国土地的第一夜。第二天,毒牙惊奇的发现,全部30人里差不多一半人的眼圈是黑色。
  按照维和部队指挥部的安排,中国的30名军官被分配到几个不同的省份执行监督冲突双方停火的任务。蔡岩死活要和毒牙在一起,随后两人被分配到了G过的第四大城市卡布乌,而哪里正是林菲儿医疗组的驻地。在两辆武装步战车的护卫下,江山、蔡岩和一名当地翻译向着G国南部进发。
  非洲和亚洲这两块互不相连的土地,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两地同样在人类的萌芽时期孕育出了璀璨的文明。但是,在文明在其他土地得到飞速发展以后,他们又同样成为了被压迫的对象。唯一不同的是,中国在经历了这些苦难后,用鲜血和生命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尊严。而在这神奇的非洲土地上,人为的灾难却依然在继续!没有到过这里的人不会知道这里有多么美丽。赤道的阳光明亮而充沛。天那么蓝。阳光从湛蓝湛蓝的空中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阵阵凉风不时风迎面吹过,流动的空气中散发着鲜花的芬芳。毒牙记起小时候度过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当汽车在无边的草原上行驶时,毒牙没有说话。只有相机声此起彼伏。这里是那些狮子大象们的家园,是原始野性的的家园。他没有权利大声喧哗,安静,是最好的尊重。车驰骋于原野上,常可见斑马成群结队,南非羚羊走动其间,非洲野牛徘徊,大象环顾左右;道路上时有东西挡住去路,乍一看以为是石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只旱龟匍匐不动;抑或从草丛中窜出一两只猎豹、豺狗,那闪电般的速度让毒牙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毒牙知道,从看到这一切的那刻起,自己边深深爱上了这片孕育了无限生机,充满神秘的土地。
  但是,当车队缓缓驶入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时。毒牙,这位见惯了流血和杀戮的中国军人不禁眼含热泪。上天给与非洲生命与财富的同时,也毫不吝啬的把一群群伸着舌头像野狗一样贪婪的侵略者送到这里。他们没有给这片土地,带来文明,他们带来的只有残杀,屠戮和先进的杀人工具。从资料上毒牙得知,战乱在这里就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为了抢占资源,军阀们把所有能拿枪的人送上战场。在这里他们不会受到训练,他们的训练是直接在战场完成的。而这里,还包括几万名不满14岁的孩子。
  村庄的墙上,到处布满弹孔。土墙上黑色的洞,是火箭筒的功劳。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挺香的!”蔡岩在一边问道。毒牙摇了摇头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
  车队就在着充满矛盾的景致里颠簸了7个小时,一处小镇终于出现在眼前。联合国旗和五星红旗在一处布满铁丝网的院子里无力的飘荡着,汽车刚刚停稳毒牙一个箭步飞身下车:“老蔡,你收拾东西!”毒牙冲着车里喊了一句,就飞快的跑进医院。
  毒牙在一楼走廊里拉住一个黄皮肤的护士大声问道:“请问,林菲儿医生在吗?”护士诧异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臂章上的五星红旗说:“林医生在二楼,正在手术室。”没等她说完,毒牙几步就跨上了楼梯,他在二楼走廊里看了一下。没有手术室的标牌,忽然一声惨叫从他身后传来。下意识的,毒牙立刻掏出了腿上的手枪,几步走到声音传出的房间。房间很简陋,好像是一个仓库。但是,里面传出的确实阵阵浓重的血腥味。毒牙轻轻推开房门,向内望去。房间里,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病床上,一个最多8岁的男孩平静的躺着。血水顺着白色的床单,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一边的手术台上,放着一条幼稚黑色的人腿!
  “止血带!”一个沙哑的女声喊道,毒牙听出那就是他的林菲儿。
  “止血带,止血钳!快!”她的声音沙哑、焦急。三名医生的身边,一个黑人护士正在忙碌着。从她惊慌的动作,毒牙看出她是个新手还没与熟悉血的味道。她的手不时会按一下口罩下的嘴巴,阻止那强烈的干呕。毒牙快步走到器械台前,看了一眼里面的各种工具。然后熟练的把止血钳递给林菲儿,随后他拿起一条止血带紧紧扎在那孩子的膝关节上。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手术完成后,护士推着手术车,把那孩子送往病房。林菲儿轻轻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个头戴蓝色贝雷帽的人正用拖布擦拭着地上的鲜血。
  “谢谢您,放哪儿吧。待会……”忽然,林菲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摘下口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正朝她微笑的毒牙!
  “啊……江山!啊……老公!”当她看清眼前着一切的时候,林菲儿猛地扑在毒牙怀里,大声叫喊着。双手紧紧抱着毒牙的脖子,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一瞬间,和着思念、焦虑、恐惧和孤独的泪水凄然而下。紧接着,她温暖的嘴唇紧紧贴在毒牙嘴上……
  第二章 中 国 军 威
  第二章 中 国 军 威
  林菲儿紧紧的抱着毒牙,其他几位医生抿着嘴在一边偷笑。好一会,林菲儿才想起他们,轻轻打了毒牙几下说:“都是你害人!”
  毒牙苦笑着说:“刚才我好像在擦地,是某部的漂亮女中尉扑上来强吻我的吧。”林菲儿狠狠拧了毒牙一把,转头对一位说:“李主任,我请回假,他……是我男朋友。”说到这,林菲儿已是满脸通红。
  李主任微笑着说:“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谢谢李主任!”说完,林菲儿和毒牙一起走了出去。刚到楼梯口,就听见蔡岩的喊声:“江山,江山!你东西还要不要了?”
  毒牙微笑看着林菲儿说:“呵呵,是一起来的同事叫蔡岩。也是军事观察员,同时也充当我的公务员。”说着,他走下楼梯说:“喊什么!这儿是医院我的同志!”
  说着,江山拉着林菲儿快步跑下楼梯。蔡岩正站在走廊里喘着粗气,看到江山身后的林菲儿,他不禁呆住了。苍白和憔悴掩饰不去林菲儿的娟秀,反而在不经然间多添了几分的令所有人迷醉的娇态。那雨后秋谭一般迷人的眼睛,让人看了意乱神迷。直到毒牙推了他一把,蔡岩才从呆滞中醒过来。
  “你好,我叫林菲儿。”说着,林菲儿大方的伸出手。蔡岩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满是汗水的手,然后一把握住说:“你好,我叫蔡岩。中尉军衔,联合国军事观察员。”这时,毒牙一把拉回了林菲儿的手说:“色狼,握一下是个意思就行了!怎么着,还不松了!小蔡,说清楚!这可是我老婆,别老是色迷迷的看着!”
  “你看你!”听到这里,林菲儿满脸绯红的推了毒牙一把。蔡岩则呵呵傻笑……
  “走吧,宿舍在三楼!。”说着,毒牙拎起行礼,和林菲儿有说有笑的往楼上走去。蔡岩只能独自一个人,拿起自己的东西孤独的跟在她们身后。
  来到一间空房,两人把行礼放下后。毒牙说:“我们得先去向这个地区的指挥官报道。菲儿,你知道他们的驻地吗?”
  “当然知道。“说着,林菲儿调皮的朝毒牙做了个鬼脸接着说:“指挥官是个德国少校,叫霍尔曼.罗德 ,他们的驻地就在隔壁,我马上带你们过去。”
  “霍尔曼.罗德!?少校??是不是一个长的挺帅的德国贵族,好像还是个伯爵。”毒牙听完她的话,满脸疑惑的问。
  林菲儿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奇怪的说:“你认识他?”
  毒牙苦笑着摇了摇头:“呵呵,这个世界说大真大,说小可也真小!这哥们,我认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士官,参加上海经合组织国的反恐演习。这哥们是德国驻中国使馆的武官秘书,他那时候还只是个上尉。演习结束的时候,他非要跟我较量一下。我们就比试了一下狙击技术,结果嘛……呵呵,当然是以我的获胜告终。最后,这哥们非要和我交还纪念品。我发现外国人都有这个习惯,看见高手就……”还没等他说完,林菲儿又是狠狠的一把拧在他胳膊上,然后满腔醋意的说:“有没有认识个美女翻译什么的,记忆这么深。哼!我看呀,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不知如何作答,毒牙只能报以满脸委屈和无奈的苦笑……
  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林菲儿的带领下,毒牙和蔡岩一起来到了仅仅相隔100多米的联合国地区指挥部。毒牙仔细看了一下,这座3层小楼的警戒力量让毒牙乍舌。从里到外,明岗至少有6处,分别守卫在小楼的各个角落。从分布来看,6处哨位形成了一个角度刁钻的交叉火网。而楼顶四周,全部是在不断观察情况的狙击小组。如果没有重火力支援,想进攻这个地方至少需要一个步兵连。联合国维和部队地区指挥部,用的着这么壁垒森严吗?这里的局势到底乱成什么样?两个问题接连出现在毒牙的脑海里。
  大门岗哨的两名面无表情的士兵,接过毒牙和蔡岩的证件后,对着照片后反复仔细的看了两人足有一分钟。然后转过身,拿起电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后,又用生疏的英语让毒牙他们稍等。不一会,大楼前面大开。一个金色头发的欧洲男子快步跑了出来,嘴里大喊着: “江……江!是我,霍尔曼.罗德!”说着,来人已经跑到毒牙跟前,一把抱住了他。毒牙也一把抱住了这个英俊的日耳曼小伙子,两人在真诚的拥抱中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霍尔曼.罗德这时仔细看着毒牙:“嘿,你怎么也来到这被上帝诅咒的地方了?几年没见,已经是上尉了。快,到我办公室里谈,来!”说完,霍尔曼.罗德拉着毒牙走进了小楼。
  一间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不时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霍尔曼.罗德大声的说:“哥们,你什么时候到的?”霍尔曼.罗德对汉语的精通,让蔡岩免去了翻译的麻烦。
  坐靠在沙发上的毒牙慢条斯理的:“我们昨天到的。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蔡岩,这位是……”毒牙刚刚把手指向林菲儿就被霍尔曼打断了,少校大笑着说:“东方的安琪儿,非洲最美丽的东方天使。自从她到这里以后,我的士兵们每天都会接着拉肚子头疼去你们的医院。”听着霍尔曼的话,林菲儿得意的看了一眼毒牙。
  毒牙笑了笑说:“老兄,你干嘛把指挥部弄得象个碉堡似的?这里真的这么乱吗?连维和部队指挥部也不安全?”听到毒牙的话,霍尔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哥们,你刚来,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这里现在就是战场。在这个国家里,有政府军13万。但是,活动在各地的土匪,强盗军阀足足有40万!就连一些政府军,一旦领不到薪水,就会在夜晚脱下军装到处抢劫。别说是联合国维和部队,就是他们的总统,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被别人试穿他的裤子。”
  听完他的话,毒牙又问道:“为什么不派军队围剿呢?”
  “我的朋友,围剿谁?在这里你分不清谁是土匪,谁是百姓。这里的人,白天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晚上,就会拿起枪抢劫。”
  “既然这里已经穷成这样了,他们抢什么?”毒牙不解问。
  霍尔曼.罗德拧开一瓶矿泉水说:“什么都抢。食物、衣服、武器、药品、水。他们抢劫看到的所有东西。说实话,他们出了人命,什么都缺。”
  听完霍尔曼.罗德少校的话,毒牙看了一眼蔡岩。这时,霍尔曼.罗德又说:“老朋友,晚上可以邀请你和你的朋友来我这里一起用餐吗?我们的厨师烧得一手地道的普鲁士风味菜。怎么样?”
  毒牙看了一眼林菲儿和蔡岩,两人都朝他点了点头。毒牙才开口说:“好的!晚上我们会准时过来!”
  霍尔曼.罗德少校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有叮嘱了一遍晚餐时间才目送着她们离开。
  离开了指挥部,蔡岩被毒牙先打发回去了。然后,他和林菲儿漫步在这座凌乱的城市里。夕阳下,虽然整个城市的道路泥泞不堪,房屋的墙上满是弹孔,路边到处是烧成一堆废铁的汽车。但是对于毒牙和林菲儿来说,这一切反倒衬托出了一种独特的风味,一种军人特有的浪漫。
  林菲儿挎着毒牙,两人在夕阳中品味着非洲大陆特有的闷热和硝烟的味道。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身边不时经过的黑人向着这两名军官投来奇怪的目光。终于,毒牙开口说:“菲儿,想我吗?”林菲儿使劲点了点头说:“想,每天都想。这里太可怕了,每天夜里都打枪。有时候,我好害怕!”这时,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前,毒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捧起林菲儿消瘦的脸仔细看着,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菲儿,我保证。只要我活着,没人能伤害你!记住,这是一个承诺,一个男人给他最爱女人的承诺!”听到这里,林菲儿忽然一头扎进毒牙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说:“不,我不要你受伤,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看到你受伤。”听到这里,毒牙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了……
  “砰!”突然,小巷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毒牙一把将林菲儿拦在身后,右手拔出手枪大拇指向上一挑,推开了保险。这时,他听见身后“咔嚓”一声,转头看去,林菲儿这时也从腰里拔出一把64式手枪,此时已经熟练的拉动滑架推上了子弹。毒牙惊诧的看着她,林菲儿高傲的一仰头说:“我也是军人!我们进去看看!”说完,反倒拉着毒牙走进了巷子。
  巷子很深,四周是的小楼遮蔽了太阳的光线。毒牙将林菲儿掩在自己身后,小心的向内摸索着。走了大约40多米,在一推建筑垃圾的后传出一阵女人凄厉的喊叫声,和男人猥亵的笑声。毒牙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林菲儿,说:“别忙!先弄清楚对方人数和武器!”
  林菲儿甩了一下,没甩开急切地说:“有人在强奸,等你弄清楚什么都晚了。”
  毒牙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说:“没听见刚才的枪声吗!咱们这只有两把手枪。不弄清楚的话,就不下来人不说,弄不好咱俩也得搭里去!”说着,毒牙巡视了上下和四周的情况,然后指着左前方一堆瓦砾轻声对她说:“你到那堆瓦砾后面掩护我,我过去看看!”说完,毒牙以猫腰倨枪快步前行。走到段矮墙后面,毒牙慢慢探出头来矮墙后的情形。只见,两个站着的壮年黑人,其中一人手里端着一只英国制造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另一个人手里拎着一把丛林砍刀在一旁一边淫笑一边说着什么。他们身前,一个男人身下压着正在不断挣扎的女人。确定周围不会再有其他人以后,毒牙挺身站起,对天鸣枪同时大喊了一声:“pull up!”令毒牙以外的是,三个黑人没有丝毫惊慌。手拿步枪那人的第一反应是抬枪瞄准。就冲这一点,毒牙可以肯定,这三个人是经历过战争的,心理素质极好!无暇多想,就在这一瞬间毒牙果断开枪,子弹准确将那人的步枪打飞。与此同时,手持砍刀的黑人身形一晃朝着矮墙冲了过来,砍刀平划向毒牙。
  面对横胸而来的砍刀,毒牙脚尖点地向左滑步,同时左手向上猛挑对方手腕。那黑人浑身一震,看到松手。毒牙的手枪,此时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然后对这其他两人,说:“Does not ant to die, boils!”两个黑人看了一眼对方,地上那人马上起身提好了裤子。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毒牙,迅速消失在巷子的黑暗里。地上那女人上身的衣服此时已经成了几块碎布,双手紧紧抱在自己胸前,恐惧的看着毒牙。毒牙朝身后招了招手,林菲儿几步跑了过来。毒牙对她说:“你看着,小心他们再回来。”说完,利索的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交给林菲儿然后向着几个人逃走的方向走去。
  那女人看到林菲儿,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林菲儿赶忙帮她把衣服穿好,这时毒牙跑回来说:“没事,他们走了。”看了一眼正在林菲儿怀里低声哭泣的女人说:“问问她,家在什么地方我们送她回去。”
  林菲儿问了那女人,抬头对毒牙说:“她家就在隔壁街区。”
  “嗯!”毒牙点了点头,和林菲儿一起扶起还在不断哭泣的女人向着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进那女人的家,毒牙才真正见识到了非洲贫民的生活。一间用薄铁皮搭建的小屋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看上去更像是一堆骨架,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对这那一点点光亮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再向四周看去,整个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的是那女人的丈夫,他的双腿已经被截肢,头无力的耷拉在一边,阵阵腐烂的恶臭不断从他身上传来。刚刚把女人放到床上坐下,林菲儿就看到床边的襁褓里裹着一个婴儿,那孩子双眼紧闭,呼吸异常急促。林菲儿刚要去抱孩子,毒牙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
  “可能是传染病!”毒牙看到的,确实林菲儿坚定的眼神。
  “我是医生!”毒牙慢慢松开林菲儿。
  林菲儿轻轻抱起婴儿,用手试了试孩子的体温,又翻开眼睑看了一下,说:“孩子高烧!必须赶快送医院!”
  看到林菲儿熟练的检查动作,那女人好像知道了这个黄皮肤的美丽女孩是医生。不知是激动还是有别的原因,她焦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她猛的跪在地上,“噔噔”磕头。毒牙二话没说,一手接过孩子转身出门大步往医院跑去。
  毒牙没命的跑,林菲儿拉着女人紧随其后。医院就在前面,毒牙开始加速冲刺!没有理会哨兵的阻拦毒牙直接冲进医院,一把推开了了大门没命的喊:“医生……医生,救人啊!”几个医护人员喊声也快步冲了出来,把孩子抱进了一间诊疗室。这时,林菲儿才与孩子的母亲一起冲了进来。
  “孩子呢!”林菲儿本已沙哑的声音此时象着火一般。
  毒牙指了指诊疗室说:“抱进去了。”说完,毒牙一下坐在了地上。这时,蔡岩听到毒牙的喊声也冲下楼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迷茫的问:“这是,怎么啦?”毒牙摇了摇头,说:“你去,我的行礼里有几带野战快餐拿下来给她。”说完,毒牙指了指那不断哭泣的女人。
  “再拿几瓶水下来。”毒牙朝着跑步上楼的蔡岩又喊了一声。
  那女人急切的吃着野战快餐,她确实被饿坏了。林菲儿这时,抽泣着把头埋在毒牙怀里。毒牙紧紧搂着她,一句话没说,眼圈却是红的。
  过了几分钟,一个女医生低着头走了出来。林菲儿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问:“陈姐,孩子怎么样?”看到,她的表情毒牙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他紧跟着走到林菲儿的身后……
  陈医生摇了摇头,说:“太晚了,哪怕早来2小时都还……!菲儿,菲儿你怎么啦!”
  毒牙一把抱住了昏厥的林菲儿,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眼睛望向门外,那被夕阳映照的如血色一般的城市……
  第三章 身陷重围
  三 身陷重围
  连日以来高强度的工作,非洲炎热的气候,再加上婴儿的不治身亡。林菲儿这个善良的中国女孩,终于倒在自己恋人的怀里。毒牙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但是他无力阻止这一切。看着外面夕阳下的城市,这座好像被仇恨之火点燃的黑色土地,毒牙忽然感到浑身乏力。在自己的祖国,他可以为了正义、为了心中的理想而战。他知道,在他身后有着强大坚不可摧的后盾,可是在这里呢,他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抱进急诊室。他站起身走进急诊室,把怀里的恋人交给了医生,然后转身出来对蔡岩说:“麻烦你跑一趟维和部队指挥部,去告诉霍尔曼少校我今晚不能赴宴。”说完,,毒牙转身进屋。
  蔡岩刚要离去,毒牙又把他叫住了:“出门的时候,带上武器和卫兵!”
  “没这么严重吧,我还……”毒牙坚定目光射在蔡岩脸上,把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蔡岩点了点头,转身上楼回到宿舍,从自己的行礼中摸出那把92式5.8毫米手枪。四只弹匣静静地躺在一边,子弹压得满满的。蔡岩生疏地拉开滑架,对照着灯光检查了枪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个弹匣插进手枪随即按下挂机柄,“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子弹进入了待发状态。看着枪身散发出的幽蓝色光晕,蔡岩想起了很多事。自从踏进校门选择了电子工程学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摸过这些单兵轻武器。但是,军人总要面对战争。只不过,比他想象的要快太多。
  林菲儿休息了一阵后,慢慢苏醒过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知道毒牙已经把她抱回了宿舍。看到林菲儿醒来,毒牙端过一碗玉米粥来递给她说:“玉米粥,你最喜欢的。”林菲儿摇了摇头:“放哪儿吧,我现在没胃口。”毒牙吧碗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过来说:“菲儿,别内疚,我们尽力了。”林菲儿把脸轻轻靠在毒牙肩膀,没说一句话。毒牙轻抚着她散落在后背上的头发,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林菲儿坐直身子,看着毒牙说:“老公,我想把那女人介绍到这里工作。”毒牙微笑着轻轻地说:“菲儿,这不符合维和驻军的规定吧。”林菲儿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你和霍尔曼不是好朋友吗?你能不能找他想想办法?”毒牙这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说:“菲儿,你看看外面,这个城市里有至少30万人,其中80%和那女人一样需要帮助,我们能帮几个?我们在这里只是暂时的,他们需要的不是悲悯和帮助,他们需要的是自强和自尊!下午你也看到了,两个同样皮肤的人,在对同胞施暴的时脸上那副肮脏的表情……”林菲儿低下头,泪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但是,她知道毒牙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这个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男人心中,反而充满了对生命的尊崇和热爱。想到这里,林菲儿抬起头看着背对着她站立在窗前的毒牙。这时,外面有零星的响起了枪声,远方的天际被火焰映得通红。
  毒牙站在窗前,冷漠地看着远方的火光,听着此起彼伏的枪声。一个民族,无论被欺辱到何种程度,只要他们心中没有失去尊严,没有失去对祖国的热爱,那么这个民族终有一天会重新站立在自己的土地上。但是,今天所见到的一切让他恶心。对自己的姐妹施暴时,他们三人的脸上居然会是那样的得意,那样的兴高采烈。如果初到此地时,毒牙心中还充斥着对这片土地的悲悯知情的话,此时,他的心中却只剩下了蔑视。
  “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的是霍尔曼的声音,毒牙收起了凌乱的思绪,转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后,霍尔曼微笑着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只纸袋:“可以进来吗?”毒牙挤出了一丝笑容,侧身请霍尔曼进屋。
  霍尔曼把手里的纸袋放下,然后坐到一张藤椅上说:“江,听说你夫人病了,这是一点水果。你知道,在这鬼地方除了子弹,我能拿出的只有这些了。”毒牙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我的朋友。”毒牙很清楚,虽然非洲盛产各种味道甜美的水果,但是持续不断的战乱,让这里缺乏一切你能想到的东西。这些国内常见的水果在这个地方却是价比黄金。这时林菲儿也微笑着向霍尔曼表达谢意。霍尔曼对林菲儿回了一个绅士的笑容后,说:“美丽的天使,我想和江到外面单独谈几句可以吗?”说完也没等林菲儿表态,直接把毒牙拉出房间。
  霍尔曼拿出一根雪茄递给毒牙后说:“老朋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明天一早,你和蔡必须带队前往城市北部的丛林地带巡逻并监督停火情况。”毒牙皱着眉说:“不能等等吗?”霍尔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手里确实再也没有别的维和军官了,否则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你出去。见鬼,这里根本就是地狱!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屠杀。就在昨天,就在北部的班卡省一队土耳其维和巡逻队甚至受到了当地军阀的攻击。见鬼,就算上帝在这里也无法制止这群该死的暴徒!这个国家,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说到这里,霍尔曼深吸了一口雪茄。
  毒牙点点头冷冷地说:“上帝教不会他们的,让我来!明天几点出发?”
  霍尔曼呼出一口浓烟说:“明天早上8点,你到指挥部来我再详细告诉你巡逻路线。给你安排的队员都是中国军人,这样你指挥起来会比较顺手。”说完,霍尔曼拍了拍毒牙的肩膀,接着说:“我先回去了,指挥部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送走霍尔曼,毒牙再回到房间时林菲儿已经睡着了。毒牙慢慢走到她床边,轻吻了一下林菲儿的额头。留下了一张字条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蔡岩就从熟睡里被毒牙拽了起来。
  “老大,昨天枪声响了半夜。到早上才睡着,老天爷才7点!我再睡10分钟!就10分钟。”
  毒牙不理蔡岩的苦求,一把将它从床上拽了起来说:“别睡了!德国人的工作态度非常严谨。霍尔曼昨天说8点在指挥部等,我保证7点45他就会在办公室!”
  “哎!”蔡岩悲苦的叹了口气,无奈地端着脸盆走进公用卫生间。两人草草吃了早饭,立刻赶去维和驻军指挥部。
  早上7点50分,两人准时走进了霍尔曼的办公室。
  霍尔曼此时却早已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看到毒牙和蔡岩两人,他立刻站起身说:“早上好!朋友们,吃早餐了吗?”
  毒牙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正容敬礼道:“少校先生,中国维和军事观察员奉命向您报道!”
  霍尔曼此时也一丝不苟地庄严回礼,说:“先生们,请坐。我将向你们详细介绍今天的巡逻任务!”说完,他绕过办公桌拉开走到一副挂在墙上的前说:“今天你们将带队巡逻撒加隆山区,监督这一带普什族和亚申组的停火情况。巡逻里程为67公里,途中会经过分属两个部族的五个村落,时间大约为7个小时。我给你们安排了两个步兵班,26人。还有问题吗?”
  这时,卫兵给他们送来了三杯咖啡,毒牙接过来问:“交战规则呢。”
  霍尔曼喝了一口咖啡说:“不要首先开枪,除非你们的安全收到威胁!”
  “明白了!我们这就出发。”说完,毒牙站起来敬礼后转身准备离开。
  “江!你等一下!”毒牙朝蔡岩点了点头,又回到霍尔曼的办公室说:“还有事吗?”这时,霍尔曼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美制M1911手枪和四个弹匣赛到毒牙手里说:“这东西在近战的时候更实用!”毒牙笑了笑,拥抱了一下霍尔曼然后转身离开。
  毒牙刚走出指挥部大楼,蔡岩就带着一名少尉军官迎了上来。
  “介绍一下,这时维和三营五连一排长邵军。这位是军事观察员,江山!”看来蔡岩已经和这些维和官兵混的很熟了,主动充当了介绍人。
  毒牙微笑着亲切地握着邵军排长的手说:“都准备好了吗?”
  少尉也笑着回答说:“嗯!都是老兵,参加巡逻也不是第一次了。”
  毒牙、蔡岩和邵军一起走到排列整齐的队列前,拿过一位二级士官的95式步枪,熟练地卸下弹匣看了一眼,又把枪和弹匣分别扔给了士官。
  “瞄准,我的10点方位!”毒牙忽然发出口令,士官立刻倨枪于肩然后单手上弹,转体向着10点方位蹲踞瞄准。
  毒牙忽然又问道:“为什么不开保险!”
  士官这时仍保持刚才的姿势回答说:“报告首长,我没关保险!”
  “起立!”毒牙接着说:“为什么不管保险!”这是一个典型的悖论,只有真正的战士才能回答出标准答案。
  士官听到毒牙的问题,笑了笑说:“我的保险在这里!”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简单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毒牙听到士官的问题笑着点了点头,说:“蹬车!”
  两辆伞兵突击车在前开道,战士们乘坐的军用卡车紧跟其后。毒牙和蔡岩坐在第二辆突击车里,漫天飞扬的尘土呛得蔡岩不断咳嗽。炎热的非洲大平原,把车内的温度提升到了40度以上,车窗吹进来的,只是滚滚热浪。蔡岩孱弱的体质在高温的炙烤下已经有些难以支撑。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蔡岩,毒牙伸手拿出了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蔡岩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又推了回来。说:“我不能再喝你的了,待会儿你喝什么?”毒牙笑了笑,把水壶塞到他手里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喝吧!”蔡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过水壶接连喝了三大口。
  “一号,一号!三号呼叫,三号呼叫!”这时,车载电台里传来邵军的声音。毒牙拿过手台:“我是一号,我是一号!请讲,请讲!”
  “前方0.7公里处,为三号巡逻点!请示下一部行动!”
  听完邵军的报告,毒牙回答说:“在村外停车,派人进村搜索!”
  “一号!我向你保证,咱们进村前就会有村民来迎接我们!”
  毒牙看了看蔡岩,回答道:“三号,请说明原因!”
  “一号,这个村子我们一共来了7次。和这里的村民很熟悉,你看前面!”
  毒牙这时看到,就在村子前面站满黑压压的人群。
  村民们像是过节一样迎接这群黄皮肤的外国人。战士们纷纷跳下汽车,不断从口袋和背包里掏出各种东西,压缩干粮、野战食品、罐头、各种药品。反差极大的肤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亲密,见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就连村里的孩子没有丝毫惊慌,反而不断摸索着战士们身上的装备。
  看到毒牙惊诧的目光,邵军走上前来说:“首长,这些东西都是战士们自己省下来的。这里人的生活太苦了,战士们实在看不下去,就……”
  毒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解释!他们最缺的是什么?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邵军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说:“只要能想到的,他们什么都缺。这里无法种植农作物,他们的食物来源只能靠打猎。然后,用猎物皮毛换却一些谷物。由于没有蔬菜,他们这里的孩子严重缺乏维生素。很多人都有严重的夜盲症,我们从医院里开出一些维他命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点省下来的东西,只是杯水车薪。哎!”说完,邵军重重叹了口气。
  毒牙和蔡岩无奈的对视一眼,两人拿出自己的野战快餐走向人群。毒牙这时看到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小女孩,手里拉着一个更小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忽然间那两对明亮却又充满忧愁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了毒牙的心里。这个民族真的失去了一切吗?毒牙这样问自己。他快步走到两个孩子身前,探身抱起那男孩。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这个男孩小腹突起,但身上却是瘦骨嶙峋。毒牙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撕开快餐外包装,取出里面的巧克力放到孩子手里。看到食物,孩子原本暗淡的眼睛里,泛起一丝光亮,一把抓过巧克力,刚要往嘴里送却忽然停下了。然后他扭过身子看着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毒牙。泪水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毒牙看着姐弟俩在一旁,狼吞虎咽地享受着那份野战口粮,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车队在村里足足呆了半个小时才饥肠辘辘地继续赶路。还有三个村庄要去,还有几十公里路要走。但是,所与人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点物资留给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
  毒牙坐在车上,眼睛看着远处的茫茫草原。他开始怀疑,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几天,就在这个小村庄里他开始重新认识这里的人们。他们一无所有,但是他们缺把自己仅有的一些兽皮往汽车上塞。顶着炎炎烈日,村里的年轻男女步行两公里为他们取来泉水。这所有的一切,让毒牙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远处的景象忽然把毒牙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
  “停车!”毒牙拿起车载电台喊了一声。前车一个急刹车定在路中间,邵军匆忙下车跑了过来问:“首长,怎么了?”这时,毒牙指着远处的一群非洲羚羊说:“哪儿,咱们的午饭!”邵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笑说:“首长,您不知道,这东西贼着呢,咱们车一靠近些它们跑起来像飞一样。离远了,这边枪一响没等子弹到就都跑没影了。以前也有人试过,打了一个弹匣愣是一只没有。”这时,后车的战士们也都聚拢过来,听到邵军的话,都纷纷点头。
  毒牙没多说什么,拿过一名战士的步枪。目测了一下距离,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土,然后看着尘土从手心飘落的方向,随后举起步枪对空扣动了扳机。随着这声枪响,整个羚羊群如风似电般飞奔起来。毒牙集结着立姿瞄准,随即自左向右移动身体。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远处的羊群。
  “砰!”枪声响过之后,一只体型健硕的羚羊应声翻倒。
  “好!”战士们爆出一声喝彩。
  “首长,你这枪都用神了!您是哪只部队出来的?”战士们一边七嘴八舌地问着,一边烧烤着羚羊肉,坐在一边的毒牙只是笑而不答。
  吃过午饭,车队继续朝着下一个村落前进。一些不死心的战士还在车载电台里念叨着刚才的一幕。就连蔡岩也加入了聒噪的行列里,不断地问这问那。这时的毒牙却没有了刚才的好心情。一座巍峨的大山出现在车队前面。从闲谈中毒牙得知,这里居住的是三个亚申部族,人口大约是400-500人。由于人手不足,这三个村落邵军他们也只来过两次,而且,山林里还有一些散兵游勇和偷猎者。毒牙命令车队减速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谨慎前进。在一道山谷前,毒牙再次下达了停车的命令,仔细大量这道山谷,两边是茂密的热带丛林,四周安静的山林里一片死寂,只有一道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向前。
  毒牙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邵军,你带人在后面保护车队!我带两个人先进去。等我的信号在跟进!”
  听到毒牙的话,邵军急忙说道:“首长,这怎么行,我的任务就是……”
  “别争了,这是命令!执行吧!”毒牙的口气坚定而充满威严,刚才捕猎已经在这群战士中间为他树立了威信。
  “是!”邵军见争辩无异,只能跑到卡车上叫下来两名士官说:“你们和首长一起去,他少一根汗毛我要你们脑袋。”毒牙听到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毒牙带着两名士官,排列了成三角队形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毒牙仔细地观察着路两边的灌木丛,不敢稍有松弛。
  忽然,从毒牙身后右侧的士官身边猛地窜起几个条黑影。那士官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两把丛林砍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毒牙刚一回身,他左侧树丛里,又跳起三条黑影,其中一人,跳到毒牙身后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毒牙这时双肘紧贴自己两肋,向后狠狠撞去。那黑影惨叫一声,就在双手放松的一瞬间毒牙左手抓住那人手掌,蹲身往后一转,从那人大敞着的腋下算了过去,随即右手拔出那把1911对准那黑影的太阳穴。就在这一眨眼的瞬间,这伙人中的一个成了毒牙的人质,其他人被毒牙敏捷的身手惊得不知所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被人抓着的士官也趁着这个空挡,抓住身后那人的大拇指向外猛掰,那人在剧痛中大叫一声,随即被士官反擒。
  “e are United Nations Peacekeeping troops, hy attacks us?(我们是联合国维和部队,为什么袭击我们?)”毒牙的问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几个人傻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茫然地看着毒牙。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邵军带着人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们急忙加速,快到跟前时,邵军对这被毒牙挟持的黑人用汉语喊道:“阿巴拉,怎么是你?”
  第四章 朋友
  第四章 朋友
  听到邵军的喊声,毒牙侧过身子看了看还被擒着的黑人。细看之下,这人30岁上下的年纪,面色虽略显憔悴但是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脸上杀气腾腾,地上扔着一只中国制造的54式手枪。
  这时,邵军几步跑到毒牙身前说:“队长,误会了。他是亚申族军官,也是现任总统的外甥。曾经在我国军事学院学习过,和我是同班同学,是朋友,我保证这是误会!”看了一眼邵军,毒牙慢慢松手。那个叫阿巴拉的黑人立刻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脖子大声喘息着。
  邵军赶忙蹲下身去,扶起了地上的阿巴拉说:“你怎么样,没事吧?”阿巴拉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用熟练的汉语说:“没事,没事。大军,你再晚来几分钟,我的脖子就被你们队长拧断了!”
  邵军扶着她站起来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山上尉,维和巡逻分队队长!”随后,阿巴拉转身站起来,对着毒牙敬了一个标准的中国军礼说:“队长同志,对刚才的误会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们几个是从军队里逃出来的,刚才你们过来,我还以为是追踪我们的雇佣军。可以提问吗?”江山点了点头。
  阿巴拉轻声说说:“您是……是陆军武力侦搜队吗?”江山笑了笑,不致可否。看到双方解除了误会,那名士官也放开了手里的黑人朝毒牙他们这边看过来。
  五个黑人这时纷纷聚到阿巴拉身边,阿巴拉这时转身对其中一人说了几句,那人随即转身跑向密林深处,然后阿巴拉又对邵军说:“你们是维和部队,来这里干嘛?”
  邵军笑了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总统已经下令所有亚申部族接受和平协议,并由联合国维和部队负责监督你们的停火情况。这不,江队带我到前面的村子例行巡逻。结果刚到这里,你就杀出来了。你小子不好好在军队呆着,怎么当起逃兵了?”
  “哼!”听完邵军的话,阿巴拉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说:“停火!普什族不会停火的!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前面的村子,来看看你们就知道什么是普什族的和平了!”
  邵军看了毒牙一眼,反正是巡逻点上的村庄,毒牙并没有反对。车队带着剩下的四个黑人,一起向着村子前进。
  刚才的普什族村庄如果要用贫困来形容,那么这个村子简直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刚才的村庄还可以通过外来商人交换一些食品和药物,但是这个村庄由于地处大山深处。茫茫的热带丛林几乎完全隔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食物只能靠男人们到丛林里打猎获得,但是战乱把所有的成年人全部拉到了屠杀的前线。毒牙他们从到这里以后,见过最大的男性也不会超过14岁。由于没有成年男性,他们根本不可能获得什么大型猎物,野菜山果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黝黑的皮肤掩盖不住他们脸上的饥饿,看到士兵们从车上抬下来只剩半只的羚羊,还能走动的村民纷纷聚集过来,目不转睛地死盯着猎物。战士们拔出枪刺,一块块把所剩不多的羚羊分给饥肠辘辘的他们。
  毒牙和蔡岩、邵军随同阿巴拉一起来到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一间简陋到无以复加的茅屋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大树墩被充作桌子放在屋子正中央。尽管这个家人是总统的外甥,但却是一个标准的无产者。
  “阿巴拉!”门外一个女人喊了一声,随即扑进了阿巴拉的怀里不停抽泣。毒牙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野果,几步走上前去一个个收拾起来,然后拾起一边的土盘端进屋里。
  阿巴拉的妻子不会汉语,此时乖巧地坐在丈夫身边。桌上摆着的野果鲜红诱人,尽管三名中国军人又渴又累可是谁也没有吃一枚果子。
  “阿巴拉,这时怎么回事?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尽管日子苦,但是还能勉强活下去。这次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听到邵军的话,阿巴拉低着头站了起来说:“走,我带你们去看点东西!”说完,拉着妻子的手走出小屋。毒牙三人跟着他穿过村子,走了大约10多分钟,一股腐败的恶臭忽然迎面扑来,蔡岩当即被熏得干呕不止,邵军也只能勉强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