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模式。
  这是双方需要探讨的问题。
  当天下午，尹东海从神兵公司回来，就召集东海微电子的股东，以及通知律师事务所前来江海市，准备探讨和神兵公司合作的事。
  而李青语召回出差在外的姜风云和钱如山等人，商量准备和东海微电子的合作模式。
  以前公司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其他公司直接收购，暂时还没有入股其他公司，这是第一次采用双方合作的方式。
  次日下午，江海大酒店的会议厅，双方高层正式见面。
  李青语刚坐下，就示意姜风云，可以开始了。
  公司投资和收购这方面的事，一直是姜风云在负责。
  昨天，李青语也和姜风云视频通话了两个小时，了解关于合作模式上的事。
  “尹总，合作模式上，我们这边给出三个方案，方案昨晚发给你们了。”
  会议开始后，姜风云先开口。
  第一个方案是神兵公司以技术入股东海微电子。
  第二个方案是双方成立合资公司，神兵公司出技术，东海微电子出人力物力和资金。
  第三种是专利授权。
  这三种合作方案，是李青语让他昨天晚上加班拟好的，连夜发给尹东海，就是为了方便今天的会议。
  第一种方案是方便神兵公司技术入股后，在东海微电子现有的硬件基础上，直接用神兵公司的技术投入生产改造，可以减少建设所带来的时间成本。
  在被北美制裁的大环境下，时间成本尤为重要。
  第二种是成立新的合资公司，利用东海微电子的资源，但组建新公司需要不少人力物力。
  第三种是最干净利落的，技术授权。
  “这三个方案，你们那边有什么想法？”姜风云将问题交给尹东海。
  东海微电子的股东彼此交流了一下，才看向尹东海。
  “我们选择第三种方案，技术授权。”尹东海说道。
  这是他们连夜开视频会议得到的结果。
  神兵公司目前在北美的制裁令里面，神兵公司一旦入股东海微电子，他们有很大可能被列入那种不要脸的制裁令中。
  一旦他们被制裁，那就麻烦了。
  他们公司的产品和生产设备，必须和国际接轨的，而且没有神兵公司那种维持生存的强大盈利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公司的股东在海外，多多少少有产业，一旦被北美不择手段，利用对付神兵公司那种制裁令来制裁东海微电子，他们会身陷囹圄中。
  为了稳妥起见，他们选择第三种，技术授权。
  这是交代双方关系最好的方式。
  “可以。”
  李青语对这个答案没有太大的意外。
  “我们来说说，专利授权的费用问题，拿到我们专利生产的光刻机，我们要你们每台光刻机售价的35%，这点上，第三套方案书中写得很清楚，你们没有什么意见吧？”
  “有个问题。”尹东海急忙说道：“35%的售价太高了，低一点，我们公司的毛利率并不高。”
  “你们公司的毛利率不高，是多个产品平均下来的，还有研发费用分摊。就高制程的光刻机技术，不算研发费用，仅仅是制造成本，毛利率是很高的。
  我们授权的5纳米以下制程的全套核心技术，你应该知道，这个技术是顶尖的，完整的，尖端光刻机技术的利润，占据光刻机行业的绝大部分，我们授权给你的技术，毛利率很高。”
  李青语不为所动。
  昨晚，她让林寒给她恶补了这个领域的事，将这个行业都了解一个大概。
  “35%确实太高了，我们除掉这部分，根本没有利润。”尹东海为难说道“运营和生产成本，都在我们这边，我们自己的毛利也不高，这样吧，22%，每台机器价格的22%。”
  李青语还是不为所动。
  “我们给你的是全套核心技术，定价权在你们手上，你们觉得利润低，定价高一些就行，同制程，价格只要比艾斯麦尔低，技术成熟，就肯定有人要。”
  尹东海和东海微电子的股东面面相觑。
  几人低声交流了一下，才看向李青语。
  “李总，你也知道，目前贵公司的技术，我们没有真正去看效果。35%太高，这个价格我们无法接受。23%，这是极限了，我们公司现在也很艰难，再高的话，我们就成代工了。”尹东海说道。
  “如果这是极限，那我们要重新考虑双方的合作问题。”李青语说道。
  “李总，讲道理，这个费用确实太高了，低一点。”尹东海急忙说道。
  “……”
  双方开始扯皮。
  对高制程光刻机这种一台就几亿，十几亿的机器而言，百分之一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钱，这可不是小钱。
  双方都在试探对方能接受的底线。
  一个流程下来，双方谈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将授权费定在30.2%。
  神兵公司将光刻机最核心的技术都授权给东海微电子，每台收取整机价格30.2%作为授权费，刨除成本，神兵公司拿走利润的大头。
  但对此，尹东海无话可说。
  技术在神兵公司手上，他没有谈判的资本。
  让神兵公司以技术入股东海微电子是最好的合作方式，但他们不敢这么做。
  北美制裁令是一个事，股东也顾忌到神兵公司在东海微电子公司内部的话语权问题。
  “技术什么时候交给我们？”尹东海问道。
  “尹总，别着急。现在只是刚开始谈，合同没签，等我们双方商量好授权协议的一些细节，签好合同，技术自然会交给你们。”李青语说道。
  ……
  工作楼。
  林寒接到李青语的消息，确定和东海微电子合作，合作模式是技术授权。
  这个结果他还算满意。
  技术下游公司，让下游企业升级，完善他需要的产业链，这是一个省时省力的方法。
  在他的工作室里，就陈放着一台光刻机。
  这是钟振华送过来的光刻机，通过特殊渠道，优先拿到的东海微电子的光刻机。这个光刻机的外形并没有变化，林寒改造的是它内部的核心技术。
  现在这台光刻机，被他改造优化，成为有5纳米制程的机器。
  用的是微分光多栅栏矩阵技术，在光源处着手改造。
  林寒又通过掌握的激光技术和3D打印技术，将镜头重新抛光，让镜头更加精密。此外，还升级了光刻机的控制系统，并重新升级了机器内的一些精密零部件。
  这是这台机器能做到的极限。
  更高制程的光刻机，需要重新设计内部的结构。
  不过这个制程的光刻机目前已能满足他的需要。
  “先生，小瓜来电话。”
  小瓜的来电，将林寒从光刻机的系统优化中拉出来。
  “小瓜。”
  接通电话，就看到小瓜那张熟悉的脸蛋。瘦了点，黑了点，少了一分稚嫩，但眼睛还是那么稚嫩，这是大学军训的成果。
  “林寒哥，我军训完了，今天周末，我回去住。”
  “好，我去接你。”
  放下手中的工作，林寒就离开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