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逐出师门(2)
作者:辕三    更新:2021-12-04 05:32
  这一日,又有一道人入了苍莽群山之内,这道人修行不高,连金丹都未凝结。各方人马暗中窥伺,自然不放在心上,以为是哪家的低辈弟子得了消息,前来浑水摸鱼。
  那道人横穿十万大山,一直到得苍茫群山之内的极高峰处,那峰唤得无量峰,高数千丈,直可通天!
  这道人正是道末,道末到了无量峰脚下之后,也不迟疑,便向峰顶攀去,他到底修行不够,等攀上了四千余丈,罡风越凛冽,他便有些吃力,而后又攀上数百丈,已然有罡风雷火,他之修行尚未结丹,怎能支撑?
  道末见得攀爬不上,心头着急,便欲提灵气开口喝喊师尊,好让师尊得知。
  便在这时,一股柔和气劲扑面而来,将他包裹与内,微微一晃,眼前景物就变,却是到了一处石洞中。
  道末定睛一眼,眼前那氤氲光华之内的道人正是天衍,连忙叩头行礼。
  天衍额头顶轮天冲窍处华光闪烁,隐见道体元胎在那天冲光华之内运转法门,正是道门修行到了天冲境界的表征。
  天衍也不理会道末,只是左手捏了法印,驱动法门,右手一抛,抛出一根纤细黑漂浮在头顶上空。接而他头顶天冲窍内道体元胎也随之运转法门,一道金光由道体元胎的百会天冲冒出,旋即化作一金色玄龟甲,其上正驮了那根黑,却是天衍道人的大衍玄龟甲。那玄龟甲面上金光一抖,射出七七四十九道金漩涡,围绕龟甲,聚合而成成大衍之数,生成大衍迷踪阵。
  祭出了大衍玄龟甲,天衍道人的道体元胎也端坐天冲,左手捏印。
  大衍玄龟甲周遭的四十九道金光漩涡盘旋飞舞,演化大衍迷宗,天衍道人头顶天冲那道体元胎忽得睁开一双清光闪烁的眼睛,张开小口,仰头向那金光玄龟甲喷出了一口清气,内里一点清光,正是太清仙光,那点仙光入得大衍玄龟甲周遭,一抖一闪就入得内里,射入金色龟甲,周遭七七四十九道金色漩涡越迅急飞绕。
  接而,那龟甲之上生出一层层金光,按着四十九道漩涡之形,相互缠绕,将龟甲之上所驮的黑包裹与内。
  良久,金光顿收,七七四十九道金漩涡回归大衍玄龟甲,而后玄龟甲化为金光一道,只回了天衍道人的道体元胎之顶轮,那道体元胎也隐去踪迹。天衍道人左手散了印决,轻轻一招,只将头顶上空那一根被金云漩涡大衍迷踪阵缠绕的黑招到手中,再一摆手,黑便消失不见了。
  “这蔡真人未免咄咄逼人,以前辈身份屡屡算计天启,若非我以大衍玄龟甲催动大衍迷踪阵扰乱阴阳,只怕天启行踪早便被那蔡真人算了出来!”天衍道人散开功法之后,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与道末听了。
  讲完之后,天衍道人看着地上拜倒的道末,言道:“你起来,可是天启要你来得?”
  道末再叩头之后方才起身,恭敬道:“师尊神通,正是如此,天启师侄有话要我转告师尊!”
  “天启那孩儿有何事要你转告与我?”天衍道人问道。
  “天启师侄要我转告师尊,希望师尊能将他逐出门墙,宣告天下!”道末尽管心头异常古怪,仍旧将天启嘱托讲了出来。
  天衍道人听了道末之言,也无面色变化,显然早有所料。
  良久,天衍道人才微微叹了口气道:“我早便料到这般境况,只是心头还存了侥幸私心,屡次叮嘱他莫要显露自身修行,不想终究是枉然!”
  道末不懂天衍道人所言,也不敢插嘴,只是暗自记着。
  “罢了,罢了!道末,你且过来!”天衍右手一招,手上显出一团微小金光,内里正是以大衍玄龟甲加持了四十九道漩涡的黑。
  道末上前,天衍便将那金光向道末手上一送,接而传了道末一法门,让道末将那黑收起。
  而后,天衍道:“我就如他所愿!,再者,你将此物带回去,交给天启,便告诉他:东南大顺!”
  言罢,天衍向道末一挥手:“待我送你一程!”
  接而一道清气卷出,将道末一裹一送,瞬息之间,便至无量山脚下。
  道末虽然心头有好些疑问,却也晓得此事非是自己可以深究,于是便按下心思,向着山顶方向纳头叩拜一次,而后才起身沿着原路折返。他心中挂念此事,路上自然全力赶路,一日之后,便返回了京都住所。
  却说天启居于林韵居所,这一日忽然心头一动,隐约有灵光闪过,他连忙运了大衍神算仔细推算,这一运转神算法门,让他心头惊喜交加,原来这大衍神算竟然随了他之本元修行而更进一步,已然可勉强施展离字篇。
  天启忍住心头那丝欢喜,而后平静心神,闭了眼睛,左手捏了离印,右手掐指推算。随着他心神连同空冥,微微引动本元幽深命窍,周身**更散出前所未有的丝点幽光,正是他先前以本元法门修行而引导出的玄奥命窍光,此时他运转神算心法推算命相,自然牵动命窍玄奥,是以就带动了这些已然被本元木灵牵引化入肉身的命窍玄光。
  那命窍玄光带着古怪波动,在天启周身一**荡漾,随之天启心神越空冥,隐约尽能感应自身命窍元灵,那一刹那,得自第三卷黑木经的一道法门猛然自动运转,接而玄光大动,一股玄光波涛猛然冲窍,狂潮一般涌入到天启那心神之内,刹那之间便让他心神之内多出许多古怪讯息,如此玄光大动,天启如何还能保持心境玄明,当下便乱了神算。
  这般状况闻所未闻,天启心头震惊,晓得今日定然推算不得,只能叹息一声,收了手上印决。
  然而适才他心境通明,虽卜算不成,然却也清楚地知晓生了何事,是以见得神算之法破了,当下也就心神舒展,探查元神。
  心神一动,那海量讯息便涌上来,瞬息之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形无影。
  即便如此,天启却晓得那些来自命窍玄光的古怪讯息,早已化入元神之内,不分彼此,到得有用之时,自会出现。他依旧闭着眼,不过却并非思索那些法门之术,却是沉醉与忽然而生的感悟之内。
  适才机缘巧合,动了命窍玄光之后,他虽然并无修行进展,然而却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仿佛忽然之间,自己变得完整了一些,又仿佛找回了一部分早先失散的灵魂本元,便仿佛那断了手脚之人,忽然长出一条手臂,自然舒畅。
  若要细说,却又表述不清这等感悟。他沉迷于内,过得良久,才睁开双眼,自言自语道:“如此说来,世间人人皆是残缺不全,所谓修行,便是寻求一个完整罢了,哪管他前生后世,还是九天幽冥!”
  沉迷片刻,天启微微苦笑,摇头自语:“管他这许多做甚,到时自知!”
  想起此时自己境况,他忽得记起一事,苦笑道:“我需先得炼一幢幻阵旗门,日后躲藏之际也有个方便!”
  天启先将自己手上以元气木灵疏络过的黑木取出数根,却一怔,炼出旗门也是不便,日后危急时刻,哪有时间排步旗门?且这幻阵一定,凭我现在修行,也无法挪移旗门,怎生去逃命?
  难不成呆在原处,以幻阵隐去身形就在阵内硬抗万千追击不成?现在我之修行布出的幻阵哪有那等威势?!却还不如以法门催动元气,虽需一直催动元气支撑幻阵法门,却总能移动。
  天启又思索半晌,猛地心头一动,哈哈大笑,先以黑木布出幻阵,打入元气,借幻阵法门将周身气息隐去,而后这才放心施为。
  天启起手在身上一拍,身上那灰色的冰蚕宝衣就脱飞而去,悬浮于身前米许之处。他先以法门驱动元气,导入冰蚕丝质的灰袍之内,缓缓化入,徐徐引导聚集元气。
  而后他又以法门将那一**聚集起来的元气炼化成丝丝点点的巽风木灵精华,再以法门化入法衣周边元气之内。而后再如此循环运转,却是将这法衣当作了自家肉身来炼制,倒也是奇思妙想。
  这法衣材质自然不能同他那强悍之极的肉身相比,是以天启徐徐引导炼制,怕那法衣一个承受不得,被巽风木灵火化作灰烬了去,若是那般,就白费了一番手脚,还需得培上这可大可小的法衣。
  如此小心运转,半日之后,法衣上下已飘起一层淡淡黑雾,显然元气开始外泄,这冰蚕法衣容纳元气已至极限,天启晓得不能再催化炼制,便停了法门。
  停了元气和巽风木灵之炼制,天启心神微微思索幻阵法门,便运起了本元,催动周身本元木灵。经过这段时日的修行,本元木灵运转越灵活,只是念动,肉身之上便闪起一片丝丝点点的本元巽风木灵火。他运转法门,从身上飘飞出一团巽风木灵火,色泽黑蓝,那团巽风木灵火一化为二,二化为四,终究化为三十六点蓝黑光火,在前方虚空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