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作者:审死官    更新:2021-12-04 04:54
  怎么以前从不曾听你说起过?”
  “些许小事也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张允很是谦虚地道。
  不过听到后来脸却垮了下来,原来这说书人讲的乃是河间保卫战,原本也没有什么,之所以能取胜不过是借了地雷和手雷的便宜,而那些白莲教徒又都是普通百姓,否则的话怕是他也未必能抵挡的住。
  可到了说书人口中就夸张地没有了边,什么板子县令一扬手。
  但见夜空之中闪过一道霹雳,雷火直砸到了地上,顿时是火光冲天,雷霆大作,白莲妖孽当即被炸成了漫天的飞灰。
  知道的这是说书人艺术加工,夸大的没了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听神怪小说呢。
  连天雷都招了下来。
  “老师,你真能招雷吗?”朱由校傻傻得问道。
  张允刚想回答,就听旁边一张桌子上有人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手一招就引来九天神雷,我看不过是借了火器之威罢了!”虽然是一口的官话。
  不过声音却极硬。
  范同听了这话就一阵不乐意,刚要冲过去臭揍那人一顿,不想张允却站了起来,走到旁边桌前见是个又黑又瘦的男子,眼睛很亮。
  遂朝他一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广东袁崇焕?”
  “在下正是,你是何人?!”袁崇焕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张允一番。
  “不才正是书里说地张允!”张允淡然一笑道:“我可是久违先生之名。
  海鳄波鲸夜不啾。
  故人谈剑剡溪头。
  言深夜半犹疑昼,酒冷凉生始觉秋。
  水国芙蓉低睡月,江湄杨柳软维舟。
  自怜作赋非王粲,戛玉鸣金有少游。”他念的这首诗乃是袁崇焕到浙江嵊县游览时,与好友秦六郎中宵长谈,写的《话别秦六郎》诗。
  张允曾在金庸的《袁崇焕评传》里读过,觉得有些味道就背了下来,不想今日一说。
  反倒让袁崇焕生出了几分知己的感觉,对他又是一番客气,最后来了个兄弟相称。
  “袁兄弟此来京师可是为了恩科而来?”张允忽然问道。
  “正是!”袁崇焕点了点头,方才说书人所讲地事虽然悬乎,不过他倒也听闻过一些张允的事。
  对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是颇有些好感的,更有些好奇。
  遂问道:“请问张兄,在河间时你用来击退白莲妖孽的利器究竟是何物呢?”
  不愧是个军事迷呀,三两句话就提到了这上面,张允一笑后低声道:“我称其为雷火,乃是愚兄发明出来的火器,为地就是日后对辽东的女真用兵时用的。”
  “朝廷要对辽东用兵了吗?”袁崇焕地眼睛变得愈发亮了。
  张允摇了摇头道:“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岂是说动就能动的!”不过却拉住了他的手到自己的桌上,把朱家父子介绍给了袁崇焕认识,不过两边他都打了个马虎眼。
  说到朱家父子时,只说是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而袁崇焕则被他介绍成了广东赫赫有名的才子。
  跟着四人围坐在一起就论起了辽东的事,不得不说是黄金终究是要闪光的,别看此时地袁崇焕年纪还不大,不过谈吐和目光已经相当了得,将辽东的局势看的是入木三分,不但是张允佩服,就连朱家父子也都连连点头。
  张允看着三人,心说:“袁崇焕呀,我把未来的路帮你铺平了,能不能一飞冲天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朱常洛,我也把个能臣给了你,用不用地好也要看你的胸襟了!”此时地张允颇有些自得。
  可就在此时一匹马飞奔而来,在茶馆外嘎的一声停住,就听马上有人道:“相公,宫里来人,命你速去见驾!”
  一听这话,不只是张允就连朱家父子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万历刚刚把福王送去洛阳就藩,怎么就想起了要召见他的,心里猜疑不过脸上却是平静如水,朝袁崇焕一拱手,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他,叮嘱他闲暇时过去坐坐,而后就叫上朱家父子匆匆离去。
  这一回连官服都没穿,就杀奔宫里,幸好当值的侍卫也不是第一次见张允,倒真没有谁敢拦着他,连通禀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就让他去御书房见驾,等张允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很是不好,地上跪着几个大臣,全都是战战兢兢,而万历的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
  一见张允进来,随手拿起了一个折子扔给他道:“你看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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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明末三杰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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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允拿过来一看,第一个反应就是:娘的,全都乱了套了。
  原来努尔哈赤在赫图哈拉称汗,年号曰“天命”。
  这比张允所知道的要提前了将近一个多月,算是要和大明朝正式的分庭抗礼了。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可要命的是后面,就连“七大恨”也提前拿了出来。
  这一手出来,那就是真得和明朝撕破了脸皮,要在关外大打出手了。
  这第一恨:“我祖宗与南朝看边进贡,忠顺已久,忽将我二祖无罪加诛,恨一。”这个倒也还算是能站得住脚跟,毕竟努尔哈赤的爷爷,父亲是真死在了明朝的手里,至于是不是无罪加诛就得两说了。
  第二恨:“我与北关同是外藩,事一处异,恨二。”努尔哈赤认为明偏心眼,厚北关(叶赫部),薄自己,颇有点争宠之意。
  不过对于明朝来说,打一边拉一边是很正常的,他把这也拿出来凑数,未免有点小气。
  第三恨:“汉人私出挖参,遒约伤毁,勒要十夷偿,命恨三。”努尔哈赤手下杀了几十个挖参的汉人,官府要追究。
  哈赤交出十人偿命(据说是以俘虏充数)。
  这事双方都有错私出挖参当然不对,不过因此就伤了人命,总是其过更大吧。
  这个恨有点凑数的意思。
  第四恨:“北关与我,同是属夷,卫彼拒我,畸轻畸重,恨四。”努尔哈赤气不过大明朝廷老帮其世仇叶赫对付他。
  这也很拿不出手,道理嘛,跟第二条一样。
  第五恨:北关老女,该嫁西虏。
  恨五”。
  这件事就更加的不要脸了,万历21年将其妹许给努尔哈赤,不知是什么缘故,过了二十多年没成婚,少女都成了“老女”。
  万历43年布扬古将此“老女”,嫁与一蒙古头领莽古儿大。
  这“夺妻”之恨。
  老哈咽不下也可理解,但拿来作恨就有点不合适了。
  第六恨:“逼令退地,田禾丢弃,恨六。”努尔哈赤部下乱占土地放牧、耕种,违反了“大明土地法”。
  被勒令退出,这其屈在谁,应很清楚。
  第七恨:“萧伯芝大作威福,百般凌辱,恨七。”这萧伯芝被努尔哈赤称为“辽阳无赖”。
  居然做了明使,对他趾高气扬,让努尔哈赤很是没有面子。
  差点气昏。
  不过,这怎么说都是个人恩怨,当成起兵造反的理由终归是不大有分量。
  看完之后,张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万历寒着脸道。
  张允倒也不惧,淡然道:“原本微臣以为这个努尔哈赤也算是一代枭雄,没想到居然把这些鸡毛蒜皮的破烂事都拿了出来,还到处嚷嚷,哪里象个大老爷们。
  怕是连个女人都不如!”
  听他这么一说,万历的脸色也和缓了下来,不过又道:“此人虽然不堪,胆子却也不小,你们说该怎么处置此事呢?”
  底下的众臣子开始各抒己见。
  有说拉拢地,也有说招降的。
  就是没有一个说开战的。
  好不容易等他们不言语了,万历将目光看向了张允。
  张允知道万历心里是怎么想的,因此慷慨激昂地道:“对于这等乱臣贼子若是不痛下狠手,岂不是让人以为咱们怕了他们,依微臣之见,他要反,咱们就打,不但要把他打个落花流水,更将亡他的族,灭他的种,唯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其他蠢蠢欲动的奸佞之徒!”
  “此言甚合孤心,爱卿可有对敌地章程了吗?”
  张允老早就有心要对女真动兵,可惜后来出了个梃击案将他原本要去辽东的行程给耽误了,打仗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了结的,统帅,兵卒,后勤,哪样都得考虑在内,若是任何一环出了纰漏,都将是灭顶之灾。
  后金军的萨尔浒之战中,经略杨镐指挥的号称四十七万大军惨败,以至于明朝力量大衰,在辽东地优势一去不返,不得已由进攻转为防御,对于这样的惨痛教训,张允是万万不希望再次重演的,因此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后道:“微臣以为,打仗打的是粮草,后金既然有胆起兵造反,只怕是粮草充裕,而我们却是措手不及,若是贸然出兵,怕是粮草接续不上,难以久战。”
  “其二,现下已经是隆冬世界,关外天寒地冻,若是野战,我大明兵士怕是难以习惯,以己之短战敌之长,殊为不智。”
  “故而微臣建议,明年开春时再起兵讨伐女真逆贼,在此期间,多多筹集粮草,操练兵士,另外,微臣保荐一人充当统帅,当能克敌制胜,扬我大明国威!”
  “你举荐之人是何许人也?”原本万历是希望张允带兵上阵的,不过又担心他末了拥兵自重,因此颇有些踌躇,听说他推荐他人,忙问了一句。
  “熊廷弼。”张允这可不是胡乱说地。
  万历二十五年,二十九岁的熊廷弼举乡试第一,次年登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