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暖昧的误会
作者:古意    更新:2021-12-04 01:45
  这么说着,人已乖乖向眩晕投降,推开他的脸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摇摇晃晃地起身,他也不拦我,只退至一旁静静地凝神看我,似要将我看透。看吧,任你左看右看,反正这具躯壳是殷如玉的,你看一万年也还是殷如玉,心中想着,脚下一个趔趄被桌角绊了狼狈摔在地上,管他的,此处甚好,就地睡眠。~~~呼呼~~~呼呼~~~
  隔天早上醒来,头痛目眩,一睁开眼满天都是小鸟,我一边喊梅宝,一边伸了个懒腰,手似乎碰到什么东西,腰也被硌了一下,半响有些奇怪,所以在深吸一口气后,我伸长两手开始往旁边摸去……嗯……棉被……凸起物……再往上……硬硬的……不是梅宝的脸部!哇拷,谁敢占我的床?
  眨去眼中的蒙胧,在看清那人之后,我杏目圆睁,嘴巴一咧,抱头仰天长叹“——啊——”
  “……别叫。”展子炎见我这般反应,下意识来唔我的嘴巴,我一边退,一边叫,突觉身子一阵凉爽,便低头去看,这一看,脸孔在抽搐,眼角在抽搐,嘴巴在抽搐,浑身上下都在抽搐,半响后化作一声河东狮吼:“展子炎,我要宰了你!”
  “别,冷静,冷静……来,深呼吸,一二,吸气……呼气……”展子炎攥着我的肩一脸媚惑,我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一口气,不行,我横眉倒竖指着他道:“展子炎,我还是要把你阉了!”说着随手操起什么家伙便往他砸去。
  “别,别,手下留情……”他左躲右闪,将脸上的羽枕拨开,露出一张疲倦地俊脸,却邪肆地笑道:“小娘子感情在害羞?”
  拷之,我脸色不禁一红,又恼又羞:“谁是你娘子,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展子炎,你不是人,你乘人之威,你小人,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
  他摸了摸脸,一脸陶醉:“我从不知道我有这么好?”说着眼角余光瞄向我,我忙将松开的襟口揪的更紧:“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你知道我是……我……”他跟殷如玉之间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我不是那个殷如玉,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亲近,但他怎么可以……霎时,难堪、悲愤、羞愧涌上心头,我突然哽咽出声:“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对我做那种事……你去死……你去死了算了……”
  “……喂,你作何哭泣?我所熟识的殷如玉从不哭的,你这般哭可让我如何么收场?”他双目有一丝犹豫,却靠过来拍我的肩:“喂,我最怕女人哭了,乖啊,莫哭了,哭的我心疼。”
  “你给我死开……”我用脚踹他到一边:“哼,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你死定了!”
  他略一踟蹰,却不生气,只又靠过来,丰唇微扯莞尔笑道:“你要去告我?为何?总有原由吧,在下生平无所畏惧,最怕栽赃莫名,死的冤枉,你说个理由也好让我死的明白啊?”
  “你离我远一点,色胚,……”我哪里肯听,只想将他虚伪地嘴脸撕的粉碎。
  “我明白了!”他作恍然大悟状,双手猝不及防将我的衣襟扯开,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本是一片雪色那上方却赫然红痕点点,怵目惊心,他惊疑道:“没什么呀,我觉得挺漂亮地,很吸引人,尤其是吸引我……”
  我双手紧握成拳狠狠挥了出去:“下流!无耻!”趁人之危,这种猪头真配千刀剐,他这种宰相,到底要有多少女孩子受他亵渎,小二说他**,他果真**,小二说他该死,他的确该死。
  “娘子手下留情。”他戏笑着接住我的拳头:“夫君我会怕痛的。”
  我咬了唇,恨恨地收回手,蛮横相拼,我一定比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自讨苦吃,我仇我记着了,寻得机缘,我便决不手软,亏我以为他的心眼好,不是小人……呜,我眼光好差,我好悲哀……
  “忙了一宿,可将我累跨了。”他暖昧地笑着,自顾自起身将披散在屏风上的外套穿上了,低下头嗅了嗅:“这手功好,干净也无异味,算了,此衫就不扔了。”
  我没明白他说什么,只听他说不扔了那件衣服,便气恼开来,难道是因为我碰过那件衣物,却未碰脏,那衣物才幸免于难,如果我碰脏了,他乞不是要扔了,我咬着唇,心中怒极,下流,还狗眼看人低,这般轻贱我,那就不要碰我啊。
  我四处扫了扫,却不是我的房间,装饰类似万庄,难道我在万庄过的夜?那梅宝呢?下了床,身子虚软无力,我不禁又恨恨地瞪他,他却只是整理着衣领,并未注意到我。
  “我的衣服呢?”我眯眼看他一脸冷意。
  “你的衣服?我差人扔了,那东西甚是肮脏,不要也罢。”他转过身来:“新衣在屏风后,是要我拿于你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将我的衣服扔了?还说脏,你大爷,我忍不住想说脏话,我还不嫌弃你脏呢,你却来嫌弃我,嗓音因气愤而略微发抖:“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呵呵,声音有异,不舒服了吧。”他走至屏风后捧出一件淡红锦衣,眼神狡洁:“也罢,娘子身子不适,为夫我便亲自服侍娘子。”
  “不要。”我才不要你那脏手碰我,你那手比粪还臭,臭不可闻!我接过他手中的衣物,三下五除二披上了身子,下床穿了鞋便要走,双腿却一酥软,我心中一苦笑,上天真是待我不公,我如此倒楣被占了天大的便宜,现在还要在这个狗屁不通的人面前出糗,天要亡我殷如玉啊,呜呜呜,我不想趴在地上,那样子好丑……上帝啊佛祖,让我维持一点点形象吧……
  “没事吧,摔疼了没有?”他俯下身子,将我搂在怀中。
  好吧,我承认,这招英雄救美对我很受用,可是,仍不能缓解他不是人的事实,我毫不领情地推开他:“没事。”不用你假好心,我用眼神说着。
  “那我便送你回去,你那婢女估计等急了。”他淡淡一笑,儒雅地面将那兽性隐在其中,不知情的人当真以为如他和煦的嗓音般斯文呢。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缓缓跟他在身后,眸中歹毒的火焰簇簇烧尽我的理智,下楼的瞬间,双手鬼使神差地轻推向前方作势下楼的身影,那身影毫无防备,甚至还挂着温柔地笑,下一刻破势跌落,如断线的风筝,那滚落地声音将我的心思拉回,我睁大瞳子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我推人了……
  狠狠咬着唇,不几乎不敢看那狼狈摔落在楼下的身体,那一秒,我只想说,对不起……可是,他明明强占了我,我不该怜悯他的……
  “爷,你没事吧,怎么回事,谁推桑你了?”应声而来的店小二手忙脚乱去扶那毫无动作的身体,死了吗?他死了吗……我杀人了……心中惊惶一寸寸蔓延,恐惧如绳索般紧紧霍住我的喉咙,几不能呼吸。
  “没事……”那身体徐徐动了动,接过店小二伸过来的手指,缓缓站起来,抬起的脸有一丝苍白,嘴角却擒着笑意,我被那笑容瞧的毛骨悚然,几欲不支,只靠着墙支撑着因害怕而虚软的身体。
  “娘子好狠地心,谋杀亲夫啊。”他垂下头,被店小二扶着走出我的视线,临时又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如没事人般:“我便不送你了,马车在外头,你自己回去吧。”
  我晕晕沉沉上了马车,刚到翠竹萱,便见梅宝迎了出来,我便扑上去,一肚子委屈,只悲愤地抱着她,使劲儿哭。
  “如玉姐,莫哭,回来了就好。”梅宝拉我上了楼,官然也在,见他有些讶异地神色,我便收敛了不少,只是沉着脸,只字片语也不想说。
  “如玉姐,你身上有酒味,莫不是喝了酒?”梅宝试了我的泪,眉头紧蹙:“怨不得如玉姐哭,很痛吧,我这就去拿药来。”
  心中压抑,却仍是抬头好奇地问:“拿药作甚?”
  “如玉姐对酒过敏啊,一喝身子就不舒服,身上一定起了疹子吧,换了衣服,应该是吐了,昨晚我被送了回来,是谁服侍的如玉姐?服侍的好不好?”梅宝只顾揭开我的领子看过敏程度,却没注意到我惊愣地眼神。
  “你说我胸口的这些是过敏出疹子,不是草莓?”我有些试探又有些期待。
  “草莓?当然是疹子,草莓怎会长到身上去呢,如玉姐忍着点,我就却拿药。”梅宝安抚着我便跑出去了。
  头痛欲裂,难道真是我误会了展子炎?他所作的那些举动,想来,似乎都自然而然地解开,啊,人家照顾了我一夜,我居然……呜,我好残忍,好残忍,让我去死了吧,我这么坏,以后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