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之第十六章 杀了包大同
作者:柳暗花溟    更新:2021-12-03 22:51
  ‘花’蕾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男人,心中有隐约的恐惧,慌忙拉窗帘。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要干什么?他不会冲进来吧?一连串的问题瞬间涌上她的心头,可是却没有一个答案。她只好倚在窗后,偷偷从缝隙中往外看,见那男人像一个雕像一样,不动,也不离开,似乎知道她在窗帘后,眼光犀利的扫了过来。
  ‘花’蕾吓了一跳,不自禁的迅速蹲下,心跳得发涨,似乎立即会冲出‘胸’膛。房间内静极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和钟表的滴答声。
  不怕!不怕!没有邪祟能进入这个地方。她安慰自己,可她明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但因为这么大个房子里就只有她一个,还是感到没来由的紧张。一扇扇紧装的房‘门’,楼梯拐角的‘阴’暗,都似乎有东西隐藏着,而那个绳套就摆在不远处的地上,和一边红‘色’的头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房子中的防护阵不会被破坏吧?那个绳子……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吓得‘花’蕾惊叫一声,一直缩到墙角去。可是那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躲避而停止,在迟疑了几秒后,又响了起来。
  ‘花’蕾这才发现那是敲‘门’声,‘门’外不知是谁,敲得很用力,或者这应该算是砸了,因为‘门’开始有些发晃,似乎要被拆掉一样。
  “有人在吗?”声音很尖。“有人在吗?”
  ‘花’蕾不想理会,可那个声音却机械地重复着。刺‘激’着她,迫她不得不站起身,慢慢蹭到‘门’边去,咬了半天牙,才敢凑到‘门’镜处往外看。
  ‘门’外就是那条林***,两侧都是高大地树木,对面是一个‘花’园的后‘门’。因为不是商业区,附近也没有公司什么的,路上的行人很少。
  她以前很喜欢这条路,经常在路边故意多走几圈,就是为了呼吸城市中少有的草木清甜气息,感觉那份宁静安详。可今天,她忽然感觉那条路很‘阴’森。
  而且,‘门’外没有人。
  咚咚咚!有人在吗?
  ‘花’蕾骇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可那声音还是持续不断地传来。似乎她不理会,外面的人就不会善罢干休。
  再度凑近‘门’镜,看到外面还是没有人,游牧之神因为角度的关系,也看不到那个男人还在不在。正疑‘惑’着、惊恐着,敲‘门’声忽然停止了,‘门’外有些悉悉索索的。之后一片黑乎乎的‘毛’发出现,是一颗头的头顶。接着是整个头、肩膀、身子……
  一个小男孩在慢慢往后退,退到‘门’镜可以看到的角度。
  ‘花’蕾松了口气,原来是个小孩在敲‘门’,因为个子矮而没被看到,而且连声音也这样尖细。可是等等,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砸的‘门’像要散了一样,而且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紧贴在‘门’上,死死盯着那个小男孩,见他退了几步后抬起了头,大张着嘴说了些什么。
  他大约长、八岁样子,脸很正常,没有想像中的青白,神态也很正常,没有想像中地诡异,但‘花’蕾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似的。她的耳朵虽然听不到他的说话声,但仔细辨别一下口形,他说的似乎是:杀了包大同!
  ‘花’蕾大吃一惊,额头“呯”的撞在‘门’上,但她浑然未觉。包大同是走了一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真的出事了吗?这孩子是谁,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是人是鬼?
  第三度接近‘门’镜往外看,那孩子正在做的事情让‘花’蕾一瞬间明白了她怪异感觉的来源。这孩子说话时嘴张得很大,似乎是故意让她看得清楚口型。而实际上,他是说话不利落,舌头总是和牙齿打架,不得已才这样的。
  他的舌头总是会溜出嘴‘唇’,吐出一小截,红红的,像含着一条红‘色’的小蛇,他每说几句话,就要用手把舌头按下去。
  吊死鬼?!
  ‘花’蕾不禁转头看去,见那个绳套还躺在地上,看似平常,却给人感觉很凶戾。这么冷的天,只穿一条真丝长裙的她浑身冷汗,只看到那小孩子不断重复着那句话,然后转身一跳一跳的走了,好像还挻开心的。小小的身子后,一个小小的影子形影不离的跟着。
  这孩子——是人?!
  可是,为什么要说杀了包大同?他遇到危险了吗?这都要怪她,用缚灵枪封印了包大同的能力,不然他会非常强大。
  她自责着,忍不住又跑到窗边去看,才一眼望去,就见到那黑衣男人的漆黑眼眸。他没有笑,皱紧眉头站在那儿,还是不动,但夜‘色’使他的脸更白了,初看上去,会让人忽略了他的身子,似乎是一张惨白的面具,悬空地飘浮在大树的‘阴’影中。
  恐惧中,她有点愤怒了。他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站在那儿不走?就不怕包大同回来收了他吗?或者,他知道包大同不会回来了?包大同现在在那儿?为什么连个电话也没有?
  那个小孩子是个怪物,还是被人派来吓她的?他带来的包大同的消息是故意扰‘乱’她的心吗?一定不能‘乱’!不能自‘乱’阵脚!可是,当你真正关心一个人的话,怎么能做到很理智?
  她一咬牙,干脆“哗”的一声把整个窗帘都打开,她看到那个男人有点惊异,接着远远的看到一条身影走了过来。
  那懒洋洋的步态,稳当而又闲适,高高的个子,清爽的短发,两只手‘插’在‘裤’袋里,似乎没什么事好惊慌似的,悠哉游哉的走过来,不是包大同又是谁?
  “包大同!她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对方根本听不到,于是在宽大的玻璃窗前拼命晃动手臂,可包大同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倒是那个黑衣男人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包大同。
  坏了,这男人不是为包大同而来的吧?她这样一闹,会不会给包大同带来麻烦?看样子,他似乎没有一点危险临近的觉悟。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那男人慢慢隐没了身影,与一棵树‘混’成一体,埋伏在路边,似乎伺机要对包大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