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无名浪    更新:2021-12-03 16:04
  只要有钱,就算失去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哈!他对着天花板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觉得上天对他真的很不错。
  但他很快就止住了笑声,因为有个人笑得比他还开心——眼镜蛇大笑着走了进来。
  “你居然还没有死?!”烈鸟十分吃惊地看着眼镜蛇。
  “我为什么要死?”眼镜蛇慢条斯理地说,“他要杀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是刚才你……”
  “我只是躲起来了。”眼镜蛇说,“我还没有蠢到要跟寂寞杀手对抗,那无异于送死。”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说:“他的枪法出神入化,已经没有人能够超越了。”
  “我看错你了。”烈鸟目光暗淡。
  眼镜蛇在椅子上坐下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烈鸟,说:“既然你可以出卖别人,那么别人也可以出卖你,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
  “你想要什么?”烈鸟咬着牙,问。
  “我想要你的钱,我知道你有很多钱。”
  “你这卑鄙小人,休想拿到一分钱!”
  砰!一声枪响,烈鸟再次痛苦惨叫,右腿上又中了一枪。
  “反正你的右腿都已中了一枪,再多中几枪也无妨。”眼镜蛇把枪口移到烈鸟的左腿,说:“但你的左腿就不一样了,要是它也中枪了,你还怎么走路?”
  他又把枪口指了指烈鸟的头,说:“要是你的脑袋也中枪了,你还怎么思考呢?”
  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这年头,能活着总是好的,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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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上死亡
  烈鸟脸色如死灰,心已沉下去。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反抗是徒劳的。
  要钱还是要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选择后者,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会为了钱而把命赔上,这种人通常会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但是命都没有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这道理人人都知说,所以要钱不要命的人并不太多。
  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叠又一叠的钱,堆得像一座小山。
  “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眼镜蛇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把钱扔进袋子里。
  烈鸟看着保险柜里的钱一叠一叠地减少,恨得牙庠庠,那可是他多钱的心血,是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钱少一叠,他心里的难受就多一分,保险柜快要变成空的时候,他简单快要发狂了。
  “我的钱!这是我的钱!”他像条疯狗似地扑上来。
  “他妈的别碍手碍脚!”眼镜蛇一脚就把烈鸟踢倒在地。
  保险柜里的钱都被装进了袋子,一张也没有剩下,眼镜蛇提起鼓鼓的钱袋准备走出去。
  烈鸟紧紧地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求求你,给我留一点吧!”
  眼镜蛇右腿一用力,脚尖踢中烈鸟中巴,烈鸟就惨叫着仰面翻了出去。
  “唉。”眼镜蛇走到烈鸟旁边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抽出一张百元钞票,丢下来。
  钞票轻飘飘落下,落在烈鸟眼前。
  如今,他唯一拥有的就是这一张一百元钞票了。
  阿寂再次见谷先生的时候,还是在那间封闭的房间里。
  谷先生和蔼地微笑着,说:“那么……”
  阿寂打断他,说:“我不会帮你杀卡雷西。”
  谷先生脸色立刻变了。
  阿寂说:“我帮别人杀他。”
  谷先生又松了一口气。
  他说:“不管你是帮谁,我都会尽力你帮你,你有需要什么尽管说。”
  阿寂说:“有个叫梅子的女人,是阿强的老婆,我希望你能给她一笔生活费。”
  “阿强出卖我,我本不应该给他老婆一分钱,不过我还是答应你。”谷先生向阿寂投去询问的目光,问:“还有什么需要?比如武器?”
  阿寂说:“不用,我自己有枪。”
  谷先生开始切入正题:“卡雷西与阿强在行动之前,已经做了详细的计划,并安排了逃跑的路线。事后我们破解了阿强的电脑,找到一份地图。”
  这时墙面上出现一张地图,上面几个地方画着标注。
  谷先生说:“上面那些标注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可能是比较重要的地名,也可能是卡雷西的中继站,但他最终会到达一个叫沙镇的地方,什么时候到达这个就不得而知。”
  他又补充说:“他带着我女儿,应该不会走得很快的。”
  他拿出一张地图递给阿寂,说:“这是我们根据电脑里的资料绘制的地图,你照着这张地图上面标出的路线走,你能够找到沙镇。”
  阿寂收起地图,问:“要是我杀了卡雷西,要如何证明呢?”
  谷先生咬牙切齿地说:“把他的一只眼睛带回来,我们自然有办法证明。”
  临走的时候,他又对阿寂说:“你得用心,这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做,你知道一亿赏金并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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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人的森林
  有雾。
  迷雾。
  白色的迷雾茏罩着一片巨大的原始森林,看不到它的源头在哪里,尽头又在哪里。
  古树参天,杂草丛生,一辆摩托车在森林里飞奔,车上是一个孤独的人,背着一个包。
  林中静悄悄的,除了摩托车发出的轰鸣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里的路很难走,即使是徒步也十分困难,但他却开着摩托车冲了进来,而且已经冲了半个钟头,这简直是疯狂!
  ——他就是喜欢做别人认为很疯狂的事。
  突然,车头一滑,他整个人从车头上飞出去,摔倒在地,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腐叶。他站起来,扶起车头,又开始狂奔……
  路越来越难走,坡越来越陡。车轮摩擦着地面,卷起潮湿的泥土和腐败的落叶,却上不去了,他狠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无奈地放弃了。摩托车躺在杂草里,他望着它,眼中带着难以割舍的依恋——在人的世界里,他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这辆车。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抛弃它了。
  阿寂徒步走了几个钟头了,他已经踏上了他的族途,杀人的旅途。
  这条路就是卡雷西逃跑的路线,也是他追杀的路线。
  也许是被杀。
  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没有人比他还了解这个道理。
  他踏上的也许是一条不归路,死亡之路。
  他一点都不在乎——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地走下去。
  这路倒底有多长,他不知道,他甚至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
  他翻过了一个坡,继续往前走,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背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脚上穿着一双皮靴,身上穿着一件已洗得发白的牛仔服,外面还披着一件破旧的麻衣披风。在他旁边竟也放着一个包。
  一个皮帽正盖在他的脸上,他并没有看到阿寂,却喃喃说:“又来个不要命的。”
  阿寂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也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依然走他自己的路。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牛仔服大声喊道。
  阿寂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牛仔服自言自语:“原来是个聋子。”
  阿寂嚓的停下脚步,说:“我不认识你。“
  牛仔服终于摘下脸上的皮帽,露出出一张轮廓分明得英气逼人的脸,冲阿寂一笑,说:“我也不认识你,但我不希望你死。”
  “哦?”阿寂对牛仔服的话产生了兴趣。
  “这个森林会吃人,只有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到这里来。”牛仔服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阿寂仔细看了看这片森林,到处是大藤小藤纵横交错,一些老树形状怪异,像是面目狰狞的魔鬼,毒蛇从树上垂下身子,吐着血红的信子。这确是一个可怕的森林。
  阿寂回过头,看着牛仔服说:“这么说你也活得不耐烦了?”
  牛仔服耸耸肩,骄傲地说:“我死不了,我是高手。”
  他又问:“为了一亿?”见阿寂不说话,他又说:“钱固然是好东西,但因为钱而丢了性命那就不应该了。”
  牛仔服上下打量着阿寂,又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你现在应该跟老婆在家洗鸳鸯浴,而不应该在这会吃人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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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血
  “我本来就是一个活得不耐烦的人。”阿寂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再也不想听牛仔服说一句话。
  “等一下。”牛仔服站了起来,提起他的包,追上阿寂,说:“不如这样,我做你保镖好了,保证你死不了。”
  阿寂说:“我不喜欢有人跟着我。”他的确不喜欢。
  牛仔服仍在试图打动阿寂,说:“一个人走会寂寞的。”
  阿寂眼中又涌起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寂寞?
  他早已习惯寂寞,他本身就是寂寞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