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九十五、北谣歌 一
作者:闫灵    更新:2021-12-03 15:39
  我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踏进那个门槛,试了几次,依然没那个胆量走进去,对我来说,屋里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陌生人,对他,我甚至还有种惧怕,可能太少相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知名的原因,总之,即使知道他喝得酩酊大醉需要人照顾,我依然不敢上前。
  对于他们母子,除了敬畏之外,还多了许多陌生,毕竟他们的世界太庞杂,我走不进去,也害怕走进去,也许没人相信,我非常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纳侧妃,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他们的世界,这个位子,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只能做个普通女人,若是硬把自己推上去,对所有人来说都会是个灾难。
  “小姐,您……不敢进去?”倚江是唯一一个我从宫外带进来的丫头,很是机灵。
  我自然是不能直说不敢,可事实上我却真得不敢,“倚江,你在门口守着,若是听到我叫你,你就进来。”
  “小姐,我看太子爷不像是个粗暴之人,再说……”偷偷往屋里瞄了一眼,确定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敢继续,“您不趁着这当口搏一搏,他日若是有其他女子进宫,您可就吃亏了。”
  这话说得我哭笑不得,当时真该带伴春进宫,若不是嫂子怕伴春太过憨厚临时换人……起码伴春那丫头懂我的心思。
  “小姐,您放心,我在这儿给您守着。”小丫头信誓旦旦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瞅一眼屋内,暗自叹息,若不是内宫那边传了旨意让我来照应一下,我还真不想来,本想装着不知道他回宫,看这样子,如今是怎么也避免不了了啊。
  “汲万,我……口渴。”一声叫嚷吓得我一哆嗦,恰巧他的贴身侍卫汲万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我本想尖叫,却没想倚江这丫头的反应比我还快,早已浅叫出声,惊了里面的人。
  “谁……”浓重的声音听着不免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小见得便都是些文弱之人,很少接触到他这样的带着些戾气的人,很不适应。
  汲万看看我,低下头,也许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说太子妃在门外偷听?
  这么一闹,我只能进去了,接了汲万手上的托盘,一脚踩了进去……也许就是这一脚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刚进去,倚江就把门给关了,这丫头怕是真担心我会被废吧?我进宫那会儿就有很多人不看好,认为我绝对没有母仪天下的福分,毕竟各方面都太过普通,连皇上身边的侍女都博学多才,而我不单没有高人一等的学识,更没有男人喜好的美貌,还能靠什么?
  “汲万……再去给我拿坛酒去。”屋里只点了两盏宫灯,看起来有些幽暗,瞅了一圈,没找到声音的主人,而且满屋子都是酒气,污浊的很,让人透不过气来。
  “听见没?”啪——一空酒坛在我的脚前落下,碎片溅了一地,我不晓得他在生什么气,为了什么而生气,外面的事情我一向不去打听,也根本没兴趣。
  “殿下,先饮些茶解解酒气。”我打量着四周,猜测着他的方位。
  “我要得是酒!”声音传出时,人也从纱帐后面闪了出来,正好在我的左前方,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是我,两人对视了许久后,我才镇定心神回他的话。
  “臣妾这就叫人拿酒来。”本想劝他饮茶,明明他刚刚自己也说口渴,不过嘴巴先一步战胜大脑,很没用地随声附和他。
  “……”他到也没说什么。
  趁着他静默的时刻,我赶紧转身欲出去,虽然这样走有点不负责任,不过也算是来看过他了,起码跟皇上那边也有交待了,再说他这么大一个人又有那么多侍卫、侍女们伺候,多我一个也没什么用不是?
  谁想伸手拉门时我却呆住了……倚江这丫头居然把门给上了锁!这真是……太离谱了,哪有下人敢锁主子的?我生气到还是其次,若是惹怒了他,那怕是要命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是个暴躁的人,也许当姑娘时听太多兄长夸赞他少年时上阵杀敌的事,无形中将他想像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夫,再加之入宫以来也很少接触他,每次见到他不是大雪天穿着薄衣练武,就是巴着地图看通宵,更重要的是他很少笑,几乎没见他笑过。
  试了几次,确定门上了锁后,我的脑袋突然有些空,甚至开始有点胡思乱想起来,事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幼稚,我竟然有一瞬间想跳窗出去……
  “这么怕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旁,浓重的酒气熏得人呼吸不畅,“既然怕,干嘛还要进来?”
  他的话真得很难回答,我确实也不大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他,事后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又觉得很无聊,一个陌生男人猛得成了自己的丈夫,这对于生来就深居大院的我来说,本就是件有些可怕的事,更别说他看起来冷得让人不想靠近。
  “等了这么久,也确实不好再托了。”笑着俯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可……我却觉得更加害怕,因为我不明白他口中那个“不好再托”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叫来着,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酒气太重,力气也太大,而我的反应太慢,如果在他那句话之后就逃得话,也许我就不会受伤。我不晓得他对男女之事懂多少,当然,我自己也懂得很少,不过我坚信他的方法是错的,起码我不是他的敌人,他不该用那么大力气来对付我。
  “你……松开……”我不知道自己在哭,可能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疼得原因,还有就是他的酒气太过浓重,惹得人老有想吐的感觉。
  我确定他是把我当了敌人来对待,起码我越挣他抓得我越紧,而他抓得越紧我就越疼,越想挣开,这是个恶性循环……
  “听着,不许叫。”整只手臂压在我的脖子上面,能叫出来的人我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吧?起码我是不行,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我已经给了你很长时间来适应我们的关系,再托下去,怕是没有时间了。”
  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才知道他要去魏国救尉迟大元帅,而接踵而来的便是三国大战,或许他指得就是这个意思?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点头屈服。
  我并不知道那也是他的第一次,从来没想过他会没有其他女人,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笑,难道不是?毕竟是位已成年的太子爷,兄长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两个女人的丈夫、三个孩子的父亲,而他却没碰过女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庆幸,居然碰上了这样一个男人。
  总之那一夜很乱,这辈子受伤最重得便是那一夜了,我不知道自己疼哭了几次,只知道眼睛疼,身上也疼,而他却不觉得自己下手很重,似乎觉得只有力量才能代表男人的尊严。更可笑的是我一句也没敢喊,只因为他那句——听着,不许叫!潜意识里,那对我是个莫名其妙的警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去的,只记得我迷糊之前,他像是跟我说了句什么,之后一切我便再记不起来了,即使以后对他的认识有所改观,可那一夜仍算是可怕的,毕竟当时我们还很陌生,那一夜也很自然的成了我记不全的回忆,我是个不善于记坏事的人,也许这是我的优点……
  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时,他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只看到一个个笑得像花一样的婆婆们来回给我擦拭身上的瘀伤,居然还有人笑呵呵地恭喜我,有一个胆大竟然还夸赞他够爷们,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
  收拾停当之后,必然还是要去皇上那儿请安,即使已经晚得有点离谱。
  没想到他也在,看到他立时觉得全身汗毛全竖了起来,羞怯、疼痛一股脑地翻滚出来,搅得我六神无主……
  我没去理他临走前的那一瞥,但又有点好奇,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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