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者:红河    更新:2021-12-03 15:25
  你要是真的有心,不会在事前问我一下吗?」
  皇甫令雪不说话了,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瞧了片刻,忽然纵身一跃,掠到另一艘船上去了,身影很快没入舱内。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搞什么鬼?问了两句话就闪人,把我晾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我才刚刚觉得他并不是完全不可靠,以为能向他小诉一点儿苦,可一转眼他居然就、居然就……呃?
  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确认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不过很快我就不必这样确认了,因为下一瞬皇甫令雪就来到我面前,并环住我的腰将我揽过去,让我偎在他胸前。
  「喝一点,应该能舒服些。」他将手里的小瓶递到我眼前,我又惊讶又狐疑,想不起从他怀里挣出来。
  「这是什么?」我的鼻子凑过去闻闻,瓶子的东西香香的,倒满诱人。
  或许是看我比先前脸色稍霁,皇甫令雪有兴致跟我开起玩笑:「反正不是毒药。」说完,他也不征询我的同意,擅自用细细的瓶口撬开我的嘴,将里面的东西灌了进来。
  一股辛辣的酒气窜上鼻腔,我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你这混蛋!」我一掌拍过去,把瓶子从他手里打落。
  我气极败坏地揪起他的衣襟,「你有病?明知道我不舒服还给我灌酒?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皇甫令雪的表情渐渐变了,但不是愠怒,而是浅浅的愕然。
  「你不会喝酒?」他问,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谁说我不会?」我立即反驳,「我喝的都是啤酒,能一次喝掉一打。海尼根、台啤,你拿得出来吗?」不出所料,皇甫令雪的表情由愕然转为茫然。
  在他问出「皮酒是什么?」这种话之前,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现在不想喝酒,你也别再灌我酒,如果你还希望我看到明早的太阳。」
  皇甫令雪一怔,看得出来有些想笑,不过最后他却叹了口气,脱下狐毛长裘盖在我身上。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他慢慢为我将带子系好,又把我的双手握起来裹进掌心里,才说:「前几日连连大雪,你不舒服或许是受了凉,喝些酒能让你暖和些。」
  我再错愕,原来他灌我酒,不是要谋杀我?
  呃,我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以他过去待我的态度,我会那样以为也很正常对吧?
  总之……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长裘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渗透进来般的在我背上身上一丝丝地扩散而开。我想即使不喝酒,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够热了。尤其是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窘。皇甫令雪只是做了一件举手就能做到的小事而已,我坦然接受就行了……想虽这样想,可我还是觉得窘透了。
  「我说,你……」不甘心这么轻易就在他面前失去方寸,我提起那个对他而言可能会比较煞风景的话题。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要求……时限早就过了很多天,你该给我答覆了吧?」
  包在我手外的大掌明显地僵了一僵:「你……?」皇甫令雪很意外似地看看我,「你还未放弃?」唉?这是什么话?我顿时气上心来,这家伙,比我更会煞风景。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抽出手,在他胸膛上戳几下,「告诉你,别以为用参加比武做挡箭牌,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教主大人你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做过的承诺抛到脑后。我可不一样,成天闲着没事,就想着这些呢。」呃,虽然是挑衅,不过这话就似乎有点过头了,说得我像只色急饿鬼似的……
  果然,皇甫令雪的眼神古怪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反覆打量我,好像突然不认得我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扬手就想给他脸上送一拳。
  手刚抬起来,忽然被他握住手腕扣到我身后。
  我一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片温暖的东西重重压下来,在我唇上啃弄噬咬,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更像施虐。
  我气结,我还没说用强呢,这家伙竟然用起来了。
  我不服气,脖子一仰稍稍躲开皇甫令雪的进攻,随即以更凌厉的气势回攻过去。舌尖分开他的嘴唇,钻进去,挑逗他口腔里每一寸角落。
  他倒也配合,由着我在他嘴里横行霸道。等我累了,想退出来喘口气的时候,他却牢牢缠住我不放,辗转吸吮,就好像要将我的舌头吞下去般,完全不给我喘息的余地。
  简直嵌到彼此肉里去的唇舌,我几乎错觉到最后是被非自然强行掰开的,我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嘴唇,感到极端不满。
  主动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我喘得比他还厉害?……这就是处男和非处男之间的区别吗?无力……
  一双臂膀在长裘内搂住我,皇甫令雪的手摩挲着我的后背,悠悠地问:「你想要我?」他的声音里蒙着一层暗暗的沙哑,这让我多少平衡了一些。
  「废话。」我理所当然地答道,同时深受打击地听见一把比他更哑得厉害的嗓音。
  看到我挫败的表情,皇甫令雪忍住笑,又问:「要在上面?」
  「那还用说?」不认输,打死我也不认。
  皇甫令雪沉默稍顷,轻吁一口气:「那好吧。」说完便再次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诧异地睁大眼睛,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还不敢确信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他、他真的同意了?我不是妄想症过度,以致于听见了幻觉吧?
  不行!我竭力别开头,想避开他的纠缠。
  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那好吧,还是你去死吧。
  「皇甫……!」猛地倒吸一口冰凉气,我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的手是什么时候从我背后转移到前面来的?隔着衣料的摩擦,我能清晰感觉到我在他手心里迅速膨胀起来的形状,分外鲜明。
  「不……」这一切太突如其来,我本能地挣扎,但挣不脱,甚至被他的舌尖恶劣地滑过耳蜗之后,全身一阵电击般的战栗,几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别……嗯……」不受控制的呻吟从我口中溢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声音。
  倍受惊吓的同时,也被刺激得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这样不对吧?应该被挑逗得呻吟激喘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这样转念一想,我的小宇宙立即又燃烧起来,伸手就往皇甫令雪下身摸索过去,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早已向我抬头的部位。
  我狠狠地揉捏几下,粗喘着说:「衣服,太碍事了……撩起来……」我要抢回主动权,就一定要表现得比对手更积极才行。
  皇甫令雪不反对,却狡猾地先我一步,将手钻进了我的裤腰里。我自然不甘落后,赶紧回以了同样的举动。
  没有了衣服的阻碍,直接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一瞬间我的手仿佛被烫着了,猛地颤抖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好在我很快就回过神来。
  都到了这种关头,我再退缩怎么行?这可是男人的尊严问题,弄不好就会被嘲笑得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
  不过,因为没有爱抚别人的实战经验,我只能模仿他对我做的那样……呃,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可是不多久,最先感到快站立不住的人却还是我。虽然我基本是趴在皇甫令雪胸前,身子却仍在一点点往下滑。
  在我滑到地上之前,他及时将我扶住抱紧。他稍稍调整姿势,倚坐在围栏上,而后扣住我的腰将我向上提,让我半坐在他腿上。
  我的脑袋开始有些懵懂了,施加在他身上的行为似乎也没有了意识,只是机械的重覆动作而已。
  但我本人还是有知觉的,所以当他的手超越界限,来到了不该来的部位时,我立刻避开了。
  「你、你做什么?」我用恶瞪逼他停止一切手上活动,等喘息稍微正常一些了,我再发出质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呢,嗯?」
  「错了吗?」皇甫令雪反问我一句,竟还无辜似的眨一下眼睛,「是你说要在上面的。」
  「本来就该我在上面。」我理直气壮。
  皇甫令雪点头,又轻轻一笑:「那么你看,现在你我谁在下方?」
  「什……么?」我呆愣几秒,仔细感觉我跟他目前的位置,这才彻底反应过来。
  「你耍诈!卑鄙!」我怪叫,「这不算,换过来!」
  「换?」皇甫令雪挑一挑眉,「你要在下面吗?」
  「对!」呃……呃?
  「不对、不对!」这次我反应得快。
  他又耍诈。真是气死我也!再跟他这样绕下去,我看我极有可能中他的招,干脆使用强硬手段……问题是,我打得过他吗?
  一团黑云笼罩了我的头顶,我感到整个世界都黑暗了,这下惨了,我可能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在悔不当初,身体重心突然一变,我砰的一声倒下去。
  这当然不是摔倒的,而是被皇甫令雪将我压倒,难道他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混蛋!给我起……」我叫着,手忙脚乱地想把他弄开,忽然听见几道古怪的风声,我不禁糊涂地眨眨眼睛。
  刚才从我眼皮上方刷地飞过去的玩意,是箭吗?
  皇甫令雪用手肘支起上身,表情已不若先前的悠哉,严肃中带着催促地看着我,沉声道:「你先回舱内,同吟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