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妾梦不离江上水
作者:居筱亦    更新:2021-12-03 12:09
  亦的公告:
  回答:
  他们相遇的那一段是临时起意加上的,所以会短一点。
  还有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现在只有个大概的框架,却没有存稿,所以更新得很慢,这点希望大家谅解。
  下个星期就要考六级了,没什么信心的说,不过可能还要复习一下,届时更新会更加的慢,甚至停更。
  如果大家能体谅筱亦,将会无比感谢。
  偶不会弃坑的,因为我都想好该怎么写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既然说开了,我就顺便说一下,这个画卷其实是我想写的系列里的最后一个,不知道当初怎么就先发了这个上来,应该先写《棋》的(一个短篇,冷漠残忍的男主,哈哈),另一个也想了个详尽大纲。后来看到了仕女画(有没亲是绘画高手帮我画个华丽丽的封面啊?),就冲动的写下了这个画卷,之前没有深思熟虑的推敲,文笔也不好,也许不出彩,但是我真的很用心的在写的。看到大家还这样支持我实在是很感动。
  跟大家保证,一有时间就更,就像没课我就乖乖写文了!藏着掖着可不是偶的作风啊!
  致谢!
  刚做完实验,稍微修改了一下,先闪了……夜半,厢房里。
  “阿乔,阿乔……”在睡梦中辗转反复,隐隐听见这样深情的呼唤,我猛一惊醒,坐在床上,汗水湿透衣襟,我苦笑,过去的日日夜夜,想在梦里相会都不能,现在,为何在知道他的真面目时反倒是夜夜入梦。是想让我白天黑夜都不得安生么?
  看向窗外,夜幕低垂,树影摇曳,萧萧瑟瑟,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如同我的心一般,孤独廖静,而相思却无处说相思。三哥……你何时才能走出我的心?
  一连几天都被梦魇镇住,所以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来,觉得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现在炀和成大每天一回来就扎进房里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却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听。
  我闲得带着之泓到处转悠,也好好领略天都独有的名胜风景。
  汴阳城的东南侧有个闻名遐迩的泷江湖,湖水是经过泷水的注入,湖面大致呈现月牙的雏形,如琼玉般的光洁平滑,空澈清灵,故又名月心湖。湖边的柳树已经没有了春夏的鼎盛丰姿,只有残黄的柳梗在风中挣扎着。不过这无损月心湖的美貌,依旧风姿卓越,花影摇曳,芬芳醉人,游人如织。湖上有零星的画舫扁舟,歌女在船上高唱,金声玉振的歌喉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之泓最近长高了,身子也越来越结实,连我都抱不动他,只好拉着他的手。我们沿着堤岸闲适的游玩。看着之泓兴奋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我的眼光放柔下来,到年末之泓就四岁了,虽也有吵闹,但多数时候他是安静的,也让我心疼,不是不知道他看着别人依偎在爹爹怀里撒娇时希冀的眼神,还那么小,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更粘我,十分的乖巧。幸好现在炀和成大都这么的宠溺他,多少也弥补一点没有父亲的缺憾吧!
  忽然,之泓好像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调皮的挣开我的手,兴奋的跑上前去,我叫都叫不及,他在不远处站定,在人群中探头出来,满脸惊奇的指着湖上对我大喊,“娘,娘快过来看,是凤华呢!”
  凤华花,是□□特有的一个花种,生长在水里,花是周边嫩黄,而花蕊则是粉白色,娇态可掬,状如丹凤般华丽,故名凤华,每年的九月到十一月是它的花期。
  我摇摇头失笑,真是小孩子,不过是凤华而已,怎么这样高兴?我移步走上前去,人太多怕走失,想拉回他,可始料未及的是,堤岸旁的游人太多了,他小小的身子很容易被忽略,眼看着他就要被挤对落水,我当下大喊,“之泓!小心!”心狂跳不止,胆都要被吓破了!恨不得变成一支箭飞过去把他接回来。
  只是,一个红色的身影比我更快一步,稳稳的把他接住,待我赶到的时候,之泓一张小脸吓得发白,微微颤抖着,看得我心痛不已,上下把他看个遍,才紧紧的抱住他颤巍巍的呢喃,“不要怕,娘在这里,不要怕!”我不停的安抚着他,良久,他才慢慢的平服下来。
  我这才放松下来,松开他,板起脸跟他说,“之泓,你刚刚吓死娘了,以后不许这么调皮了,知道吗?”我摸着他的头,难得严厉的教育着。
  只见他委屈的扁扁嘴,垂下头看着地面说,“娘,凤华的一个花茎上开了两朵花,好特别呢,泓儿只想让您看看。”
  我闻言一愣,这才看向湖上,果然在湖面大片凤华花开的显眼位置,两朵并开的凤华娇嫩欲滴,嫩黄与粉白争相辉映,初吐芳华,雍容华贵,十分的吸引人,怪不得这里聚集了那么多的人,应该都是发现了这一大奇特的景致了吧。
  “双华并出,千古难遇,看来是祥瑞呢!□□肯定会更加太平的!”很多人都惊叹道,为这秋日的奇景而心折。
  这时,我听见身旁站立的人冷哼一声,似乎带着浓浓的不屑,转眼看去,先是看见红色的滚金缎袍,再依寻着往上看,不由得惊呼,怎么是他?!而他那双妖冶的眼眸也正凝视着我,嘴角有着不明朗的笑意,让我的心一凛,果真是冤家路窄。
  “看来我们很有缘呢,这么快又见面了!”他眼睛凝而不佻的对我说着。
  怎么偏偏是他救的之泓?我懊恼的想。
  我不情愿的福下身子,礼貌性的说,“谢谢侯爷出手相救小儿!”
  “怎么这么大的恩情,一句谢谢,就这么简单把我唬弄过去?”他挑挑眉殷然的说。
  “那侯爷想怎么样?”负心人,救的是你自己的儿子,还在这里斤斤计较!还是君子吗,整一个小人,先前还用三哥来蒙骗我年少无知,真是越想越气。
  只见他的笑容扩大,连冰冷的眼眸也染上了迷人的春意,他看着之泓,又看看我,“可惜啊,这么个娇人儿居然成亲了?!可惜可惜!”声音却很轻柔。
  风流鬼!我气鼓鼓的瞪着他,不发一言。这时,远处传来呼喊,“三公子!”原来是那个天北,他奔跑过来,面不改色的站定,“公子,人已经来齐了,只等您上座了!”
  “哦?是吗?你先行禀告皇兄,我随后就到!”他收起笑颜,敛神平静的吩咐道。
  “是!”简单的回话后,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他“唰”的潇洒打开手中的折扇,又恢复轻佻的语调说,“看来今天不能陪你了,看下次有没有这个缘分了!别老是生气,女子经常皱眉很容易老的!”见我被他的话气得涨红脸,他朗声大笑,愉悦的离开了我们,那串玲珑五彩珠在行走间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一抹红云翩然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怎么几年不见,他变成了这样一个让人难以看透的人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骚包又做作!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是秋闱的殿试以后,太子在月心湖的撷芳阁里大宴高中的学子,当然身为皇弟又是天都名人的他肯定在应邀之列了,难怪会碰到他。不过,真就这么巧让他救了之泓,或许是天性中无法割裂的缘分吧!
  但是,最重要的是,之泓没有大碍,其他的我可以隐忍不计较,因为现在,之泓是我最牵挂的了。
  回家以后,才看见炀一身白衣,匆匆的回来又匆匆的出门,而他在离开之前就被我拦下,我想问他事情进展得如何,他也聪明的料到我想知道什么,所以他叹了口气,说,“我今晚回来再跟你说,好不好?”眼里有着哀求,眉头深锁,看来真是遇到麻烦了,我也不好为难他,遂点点头,他这才安心的离开。
  之泓玩了一天,累得早早的睡了,我最近很浅眠,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困,便守在大厅里等着他们回来。
  天幕渐渐展开,清澄的夜空如玉般的明净,月儿浩淼羞涩,时隐时现,娉娉袅袅,透出一种蒙胧的神秘。夜,渐渐深了。
  他们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吧?
  翘首倚盼,许久,才听见大门咿呀的开了,正是他们风尘仆仆的身影,见到我还没有睡,都愣了一下。炀随即苦笑说,“看来不告诉你是不会饶了我们的了!”
  我笑笑,的确,再不告诉我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什么事情都有他们担着,但是叫我不闻不问实在是说不过去。不过,还是沏上热茶,先让他们静下心神来再说。他们先汲了口茶,才开始对我娓娓道来。
  炀面有难色的说,“我们根本见不到惊澜商号的幕后人,全部是他的手下办的事,先前还有些眉目,似乎不是看中我们能赚钱,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可是线索今天却断了,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
  成大在一旁深思,没有说话,于是我问道,“那不能直接找到那个神秘的老板吗?他们三番两次这样做,也欺人太甚了!难道天下就只有他们能做的生意,普通老百姓就该仰人鼻息做长工?太可恶了!”
  也许是今天见到那个人,然后又听到这种事,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语气也尖锐起来,我懊恼的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饰坊再次的落入他人的手里……”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要先找到惊澜商号的老板才行。”成大适时出声。
  我和炀同时翻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啊,问题是你想见人家,人家还不一定想见你呢!重点是如何找到这个人!
  “我听人说,天都有个叫天下通的,只要你想知道的,他都能帮你找到,不完成任务不收银子。不过……就是价钱高了点。”炀沉吟道。
  天下通?似乎很厉害……“那我们就找他,不然被人吞了乔饰坊更加得不偿失了!而且,这次我来出面!”见他们又想出言阻止,我紧接着继续说,“不要跟我抢了,只是去谈一下,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先保护自己的!堂堂一个大商号会欺我一个弱女子吗?”他们听我这样说,也不再坚持什么,然后经过商议,一致决定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天下通果然是办事效率迅速,没过多久就已经传来消息,约我到揽月楼相见。来到揽月楼,走到二楼的厢房,就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衣袍的男子倚在窗边,双目远视,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过他的警觉性很高,一听见我进来的声音,马上回过头来,公事化的一笑,比出一个请的姿势,开声说,“请坐,没想到乔饰坊的老板是这么的年轻。”
  我也不客气的坐下,“见笑了!我以为天下通什么都知道呢!何况,我也不知道原来如此有名的‘天下通’居然是这么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我也自然的回话,这个面如冠玉的男人让人觉得舒服。
  也许没有料到我这么直白的说,他哈哈大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柳老板真会说话,我也不过是恰巧有这个能力,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事情罢了。什么事都清楚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能否告诉在下,柳老板为何要见那个人吗?”
  “实不相瞒,我们乔饰坊本就是小本经营,与谁都不交恶。但是之前在汾清城也因为惊澜商号相逼才来到天都,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我想知道,为何小小的乔饰坊就能让他如此的执着呢?”
  “原来如此,只是,那个人不轻易见客,从来只有他想见的人才能见着,恐怕柳老板很难如愿了!还不如放弃的好。”他一脸真诚,似乎真的希望我不要见他。
  这么厉害,难道皇帝召见他也不见吗?不过能让人说出这样的话,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势力不容小觑,也许还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才这么张狂。
  “玉石俱焚,店在人在,店亡人亡,我这样说公子明白吗?”我也不甘示弱。
  他一愣,眉头皱了一下,久久才舒缓道,“不是没有人打听过他,只是没有一个人是见得着人的。罢了,既然你坚持,我就跟你说吧,他总是在清晨出现在月心湖,你不妨去碰碰运气。”
  “就这样?能告诉我确定的地点又或者他的相貌习性如何吗?”我惊问道。偌大的月心湖,人来人往,难不成他会在额上贴张证明身份的纸条?如果不是,我怎么知道谁是谁不是啊?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他想见你,你自然会知道的了。”他有点无奈的说道。
  “那可否告诉我他的为人如何?”如果对方是个猥琐的又或者奸佞的人,我一个人去岂不是很危险?
  可能听出了我的担心,他爽快的说,“这你可以放心,他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只不过性格冷淡了些。其他的我就不能再说了。”看来他做这行也有能说和不能说的。
  没有办法,看来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只好拿出说好的银子递给他,怎知他推拒说,“等到你见到他以后再付也不迟,如果不行,就当我送柳老板一个人情了。”没想到他这么好相与,我也不推迟,不过在心里想,不论结果如何,绝对不能欠他人情,不然以后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惊澜商号……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