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作者:造粪机器    更新:2021-12-03 06:10
  小臣素闻蜀国公有不臣之心,他派子进贡,毒害陛下,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事情败露,想要找小臣当替死鬼,还请陛下明察。”他只顾着想洗刷自己的嫌疑,说话完全不分轻重,竟然将蜀国公想谋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朝中但有几分远见之人,早就能看出蜀国公的心思,只是谁也没有敢拿到台面上来说。这下可倒好,竟让郭展冒冒失失地说了出来。
  桓晨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争辩道:“陛下,郭展信口雌黄。陛下千万不可听信他的胡言。”
  “够啦。”李疆似乎也不想越扯越远,目光在群臣身上扫了一遍,冷然道:“你们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眼下这事,牵扯到皇帝与蜀国公之争,而且又是弑君谋反的大罪,稍有不慎,便是灭族之灾。百官大都不敢胡乱参与,个个把脸都垂到胸脯上,谁也不愿站出来说话。
  还是尚书令褚良,站了出来,道:“回禀陛下,老臣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虽然老臣刚才奏请陛下试杯,但也不过是为防万一,绝无猜疑蜀国公之心。但事已至此,蜀国公父子无疑有最大的嫌疑。所以老臣奏请陛下,将此案交由得力臣工审理,务必抓出真凶,严惩不贷。至于蜀国公世子,老臣以为,在案件未明之前,应当派人严加看管,绝不可擅离京城半步。”
  “褚大人说的极是。”李疆点了点头,又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建议?”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答,李疆便道:“那好,朕就将此案交于楚王审理。在案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桓晨、郭展都不得擅离开京城。你二人可愿意?”
  桓晨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急忙和郭展一起谢恩,表示没有诏命,绝不离京。
  李疆又马上下旨,让禁军都督萧刚,派遣禁军将蜀国公别居围住。声言没有圣旨,府中上下人等一概不能出门,若有抗命不尊者,杀无赦。
  皇帝这次动了真怒,百官都噤若寒蝉,在李疆示意之后,一起告退出宫。众人来的时候,都是欢欢喜喜,去的时候却都胆战心惊。特别是桓晨,刚出宫门,马上就被禁军看护起来,一直送回蜀国公别居,从此失去自由。
  →第十一章←(1万6/30万)
  秦舒从皇宫回来,前脚刚到家,后面傅羽马上就到了。两人边一起走入客厅,诸葛芸正坐在里面,见他们回来,高兴地迎上前,道:“师兄,二哥。”却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秦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回房去,我和二弟还有些话说。”诸葛芸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走回自己房间。
  芹儿端上两杯茶后,也退了下去。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傅羽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你觉得是谁下的毒?”
  秦舒早就猜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答反问道:“贤弟你觉得呢?”
  “绝对不会是桓氏父子。”傅羽很肯定地道:“蜀国公虽然早有反意,但不是鲁莽冲动之辈。当初他能忍辱负重,前往蜀中偏僻之地,今天就绝不会冒险下毒,行刺陛下。”
  傅羽分析的相当有道理,秦舒相信朝中不少大臣,都是这个心思。所以刚才在宫内,才没有人站出来指责蜀国公。否则弑君这等大罪,任是谁也会站出来,痛加斥责。正因为大家都不相信,这是蜀国公所为,所以才没有人出来说话。秦舒也同样认为,下毒的不是蜀国公,也开口赞成傅羽的意见。
  傅羽听他说了几个“不错”后,便不再说话,不由急道:“大哥,那你倒是说说,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秦舒只好摇摇头,道:“为兄怎么知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不过此人能把毒下到,蜀国公献给陛下的贡品里面,就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是啊。”傅羽焦急地道:“正因为如此,小弟才倍感着急。那人能给陛下下一次毒,难保不会下第二次。这次陛下侥幸无恙,可是下一次可就难说了。”
  “这个贤弟倒不必担心。”秦舒知道他深爱着安宁公主,担心皇帝有什么意外,公主必定伤痛欲绝。所以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那人今日下毒,倒并非是想取陛下的性命,而是想借机会陷害蜀国公。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我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更何况陛下有了这次经验,岂会不加倍防范?哪里可能再给别人可乘之机。”
  傅羽觉得秦舒的话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道:“话是如此,但此贼一日不除,陛下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小弟知道兄长才智过人,还请兄长一定要多费些心,早日将下毒之人抓获,小弟才能放心啊。”
  “这个当然,事关陛下安危,为兄又怎敢不尽力?”秦舒勉强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万一公主殿下听说这事,还需要你在身边安慰。”
  “对,对。”傅羽这才想起,家里的娇妻,急忙起身告辞。
  在傅羽和安宁公主成亲之初,秦舒还以为傅羽是碍于对方公主的身份,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相处日久之后,秦舒才发现,傅羽对安宁公主用情之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可惜安宁公主的容貌被毁,否则这门亲事,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送走傅羽,秦舒便准备回房休息。走到自己住的小院,就听见里面有很小的哭泣声。秦舒吃了一惊,走上前去,见果然是诸葛芸,不禁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诸葛芸听他问起,哭得更加伤心。倒真把秦舒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地道:“师妹,究竟是怎么了?”
  “公子,我知道。”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院子里。诸葛芸见她来了,急忙收住哭声,道:“不许你说。”
  芹儿只好冲着秦舒吐了吐舌头,道:“小姐不让说,芹儿只好不说了。”
  秦舒见诸葛芸脸上泪迹尤未干,颇有几分心疼,便道:“公子让你说,你就赶快说。”
  “那芹儿就说啦。”芹儿笑嘻嘻地道:“公子有所不知道,自从今天小姐从……”
  “不许你说。”诸葛芸急忙伸手去掩芹儿的嘴,芹儿却边笑边躲开,嘴里还是不停的说话。折腾了半天,秦舒总算是听出了个所以然来。
  原来诸葛芸在驸马府,尝到了化妆的滋味,回家后就开始摆弄起,安宁公主送给她那些化妆用品。在芹儿的指导和帮助下,学了整整一天,终于感觉还不错。便化好了妆,在客厅里等秦舒回来欣赏,这正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
  可是偏偏秦舒今天心中有事,回家后只顾着和傅羽说话,根本没拿正眼看诸葛芸一眼。诸葛芸辛苦一天,得到这样的结果,当然觉得委屈,所以就跑到这里来偷偷掉眼泪。
  诸葛芸见自己的心事被芹儿说破,又羞又急,忙捂着脸道:“不跟你们说啦,我回去休息了。”秦舒却哪肯放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来,让师兄看看,你的妆化的怎么样。”芹儿这时候倒挺知趣,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诸葛芸虽然口中说,不给秦舒看,但还是羞羞答答地把手放开。秦舒借着月光,在她脸上仔细端详一阵,突然放声大笑。诸葛芸没想到师兄会是这样的反应,奇怪地道:“怎么样啦?”
  秦舒实在是笑的不行,捧着肚子,道:“你自己不知道?”说完拉着诸葛芸,就跑进自己的房间,指着房内的铜镜,道:“去看看。”
  诸葛芸小心翼翼地走到铜镜前,仔细一看,立刻叫了起来。原来她化妆后,又哭了这么久,再用手抹抹眼泪,就把擦好的胭脂全部弄的乱七八糟,整个脸活脱脱的一只大花猫。诸葛芸终于明白秦舒在笑什么,冲过来捏着粉拳,不停地在他胸口敲,道:“你坏死啦,坏死啦。”又急得眼泪直掉。
  “好啦,好啦。”秦舒抓住她的小手,笑着道:“不管师妹是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就算你不化妆,在师兄的眼里,你也是最美的。”
  诸葛芸第一次听到,秦舒对自己说这样情意绵绵的话,心中跟吃了蜜似的甜。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乖巧地低头不语。她脸上的胭脂虽然弄得一团糟,但嘴巴上的那一点殷红还在。秦舒只觉得那两片柔唇,红的盈盈欲滴,忍不住俯下身子,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
  这是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诸葛芸只觉得浑身一颤,软绵绵地靠在秦舒的怀中,喃喃地喊道:“师兄,师兄。”
  秦舒搂着她火热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却突然想起了宇文婧。顿时脑际清明,缓缓放开诸葛芸,小声地道:“太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诸葛芸也顿时清醒过来,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离开。秦舒这才自己打水,洗漱休息。躺到床上,秦舒想了想今天下毒的事,又想了想刚才那轻轻的一吻,始终不能安稳入睡。
  忽然外面一声轻响,秦舒立刻起身,躲到房门后面。果然房门马上打开,一条人影很快冲了进来。秦舒不等对方有反应的时间,立刻出手就是一掌。对方却也了得,听到背后风响,马上侧身闪避,躲开秦舒这一招。
  “师兄?”秦舒只一个照面,便认出来人乃是师兄薛瑜,于是停下动作,道:“你怎么来了?”
  薛瑜却是满脸的怒气,道:“我当然要来找你。师弟,你可真厉害,终于还是在酒杯上下了毒。现在为兄和世子,一起留在京城,不能返回成都,你满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