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蓝熙之VS冯太后
作者:月斜影清    更新:2021-12-03 04:46
  嘻嘻,各位好:)
  1、忽然想起以前一个留言,叫我推荐几本人文历史书:帝国政界往事;明朝那些事儿;万历15年……这几本通俗易懂,不错;
  2、兔脑壳——是成都的一种小吃,就是兔子的脑壳:)很著名的;
  3、为什么要虐石良玉————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先不要激动啊,不要激动啊……呵呵她唯一害怕的就是朱弦为了“先帝嘱托”不听劝告,跑来找自己,那样,就会陷入太危险的境地了。朱弦镇守豫州,公务军务繁忙,如果囿于“先帝嘱托”单单为了某一个人劳师动众,对于当前纷乱的大局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她忽然想起,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直少有可以牵挂的人,唯一的萧卷,他已经死了,所以自己生也罢死也罢,天涯海角也罢,都惹不起多大的心伤痛苦了。
  同样,唯一的萧卷不在了,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任何人会挂念自己,哪怕自己弃尸荒野,尸骨腐烂,也不会有人会多看一眼的,在这乱世里,似乎每一个人都显得可有可无。
  她想起以前和萧卷一起整理陶渊明的集子时看到的几句:
  向来相送人
  各自还其家
  亲人或余悲
  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当时,她记得自己对萧卷说:“我没有亲人,我死了肯定没人悲,只有人歌。”
  萧卷抱住她微笑:“熙之,我会悲伤的。”
  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喃喃自语:“我还以为除了师父外,再也不会有人为我感到悲伤的。”
  结果,萧卷和师父一样先走了,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可以为自己悲伤的人,他早已离开了。也许,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感到悲伤的吧?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真的可以看到自己吗?
  她想着想着,慢慢地就睡着了。
  如此几天下来,她可以随意地在这巨大的院子里闲逛,但是,每一个貌似出口的地方,却都有着超级严密的守卫。她仔细观察了一番,那是一种特意训练的□□手,用的是可以同时发出七八支小箭的射弩。每支弓箭手由8-10人组成,这些弓箭手连番发射,任你武功多好,只怕也得变成刺猬。
  所幸这几天,石良玉也不见了。蓝熙之见他不来打扰自己,心里的忧虑倒是暂时去掉了几分,每天在院子里逛逛,或者在屋子里看看书,画一些画,倒也勉强将时间混了过去。
  这乱世里,别人不把你当人,自己总要把自己当人,即使成为了囚徒,每天呼天抢地也无济于事。
  这一日,天气晴好,经历了连绵的阴雨天,头顶的阳光就分外珍罕。
  古松枝丫间的水珠还没有被全部晒干,偶尔一两只乌雀飞过,就会滴落一些小小的水珠,将路过的人淋得一个寒颤。
  再过一会儿,阳光已经完全当空,正是一天里,阳光最温暖的时候。
  古松下早已摆好了一张巨大的书桌,桌子上铺好了一幅十分宽大的画纸。旁边另外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纸墨笔砚。
  这是一幅宏大的战争图,是萧卷亲率六军迎战朱敦的场景。她亲自参与了这场战争,和萧卷共同进退,分担了战乱的忧虑,也分享了胜利的喜悦。
  有这样一个人,他从来不说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只是最大程度地为你创造机会,让你把自己想达成的心愿完成得更好,即使你失意了失败了,他也从来不是责备,而是宽容和鼓励。
  这就是萧卷,这就是永远离开了,可是又永远在自己身边的萧卷。
  岁月一直在流逝,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丝毫不曾模糊。
  很久以前,她就想画一幅画,关于萧卷,关于自己,关于乱世的战争。在心里酝酿了几年,她终于明白应该画什么了。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冬季艳阳天里,她一大早就起床,吩咐侍女们为自己准备好纸墨笔砚。
  书桌要大,画纸要好,可是,这对于太子的府邸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很快,侍女们就将一切准备好了。
  蓝熙之走到书桌前,开始画起画来。她心里早有成竹,因此,笔走龙蛇,渐渐地,画纸上就有了鲜明的交战场面——混战的士兵、掉落的兵器,中箭的将领,补给的车马……从早上到傍晚,又从傍晚到早上,所幸这几日都是晴朗,如此几个黄昏反复,画卷已经画了二十来尺长了。
  自第一个艳阳天后,其他几日都是阴天。今天也一样,阴沉沉的,冷冷的风吹在脸上,有些生疼的凛冽。
  可是,这样阴冷的天气一点也没有妨碍松柏下的热闹,许多侍女、佣仆,远远近近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幅规模宏大的战争画卷。尤其是那些侍女们,本来不敢亲近这个太子特别交代了要好好服侍的女子。第一天,她们还只是在一边传递纸笔,第二天,就开始看着出来的画卷惊讶,第三天、第四天……无论是懂画还是不懂画的人,但见那样震撼人心的场面,一时之间,就在府邸里传开了去,除了奉命坚守的侍卫,那些丫鬟、下人,无不借口悄悄前来观看。
  画好的画卷一尺一尺地平整地放在旁边桌子上晾晒,负责整理的几名侍女,小心移动镇纸,无不小心翼翼,生怕弄花弄皱了一点儿。
  今天画到主帅的进攻场面了。
  主帅居中坐在战车上,他头上带着高高的皇冠,前后各6串珍珠掩在面上,他一身戎装,手持一柄象征天子威严的斧钺,面容清矍、神情坚毅,望着前方,似乎在镇定自若地指挥大军冲锋陷阵。
  蓝熙之全神贯注地挥毫作画,在她画画的时候,哪怕雷鸣闪电都是感觉不到的,何况是身边观画的人悄悄退却而去这种事情。
  蓝熙之画完“主帅”的最后一笔,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些围观的侍女突然一个也不见了。
  而在最前端的画卷晾晒处,站着一个妇人,正仔细地看着这卷长长的画卷,然后陆续看过来。
  妇人约莫四十出头,雍荣华贵,身材高大。虽然一身便装,却隐隐透露出威严的气势。她的眉梢眼角边,都染了些经过许多年劳心岁月的冷酷和淡淡的阴影,那是手腕强硬、内心刚毅的女人所特有的表情,仿佛如岁月锻铸的标志。
  蓝熙之见过这个妇人,妇人也见过她,两人是在浚城大战的战场上见到的。
  妇人慢慢地走过来,走到“主帅”这卷画卷前停下。
  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你这里画得不对。”
  “哦?”蓝熙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主帅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子,女子的坐姿跃跃欲试,手持一柄宝剑,似乎按捺不住,立刻就要亲自冲上阵去。
  “御驾亲征的君王,旁边怎会坐着一个女子?而且,即使贵为皇后,也不能与皇帝这样平起平坐。所以,你画得不符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