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佚名    更新:2021-12-03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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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你是做什么事情的啊?”静倒是挺关心。
  “现在没上班,刚辞职不久。在一家外企食品公司做了差不多两年销售,感觉到累了,就没有做了。休息休息。”君笑着说。
  正说着,服务员陆续开始端菜上来,君很礼貌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也帮静夹了。
  吃饭的时候,君嘴巴就没有停止的讲着,都是过去他上班的事情,如“遇到退货是很头疼的事情,巧克力夏天在超市一样容易融化,还告诉我们到超市买食品一定要从最后面拿,因为新鲜日期的货都放在货架后面,日期差的要先销售所以摆外面……”因为他说的我们都不了解,所以听得还有些味道。感觉到,君原来上班是很敬业的,当然我也看出他长得瘦的原因了——吃饭时候嘴巴不停讲话。
  “你去酒吧玩什么啊?”静还是热衷于她的爱好。
  “喝酒,跳舞”君说到。
  “吃药吗?”(该死的静到哪里都记得她的最爱)。
  “我很反感那些东西!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熟人光鼻子就值十几万!”君又说出奇怪事情。
  “不懂吧?他经常打KING,花掉了十几万,所以总说自己鼻子值十几万!”
  我们恍然大悟,静也不敢提她喜欢的东西了。
  “SB一个,他以为很光荣啊!人家卖他的粉子里面不知道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墙灰我估计都有可能!还每次那么陶醉”他说的时候特别激动。
  “每天用化学东西麻醉自己,等到有天老了,就算身体还行,人已经变成一个白痴了。”君的话我听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静,她好象没事似的,继续吃着东西。
  君又开始讲他知道的故事,最好笑的还是如做出假摇头丸。
  “缺货的时候,听说贩子都是在家自己做,把止痛药磨成粉,掺些头痛粉,加上凝固剂,倒在模具里去微波炉转,做出来最后还用‘必扑’一喷”君会声会色的讲。
  “我知道‘比扑’,打蚊子蟑螂的,喷那干什么啊?”静岔嘴问。
  “不清楚吧?喷了后药丸一来好看,有光泽啊!一看就象高档货,二来吃了也容易打头啊!”
  我们两个都被他逗笑了,不管说的是真是假,故事够幽默,在加上他手语(特别是装成拿着杀虫水罐子喷药的动作)表现,让我实实在在开心的笑了一次。
  结帐时,我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君非不让我给,可还是倔不过我,仔细看过帐单后,我付了一百二,君凑过来小声在耳边说我太厉害了,而且今天他很没面子。
  出门后,静说晚上有人请嗨,得回去化妆换衣服,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君执意要送我到公司。
  路上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回答很肯定,“暂时没打算”。(因为遇到太多事情都是变化比计划快)。
  不经意的我问君有没有谈朋友,他回答也很肯定“有过”,然后就很快扯开话题。
  “改天等你有空一起到酒吧喝两杯?”
  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去酒吧和KTV场合,可能是心里有阴影吧!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君。
  “好吧。下礼拜换中班了,哪天能提前一点出来就跟你打电话吧!”(其实说不定马上我就休息了)
  他听到我的话好象很开心,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不知不觉到了公司楼下,我看看手机,时间还早,要君陪着聊一会,这个点正是林姐晚饭过后回公司的时间。
  还没和君说两句话,就听见林姐的声音“晶晶,你老公啊?”
  我吓了一跳,当时看君的表情很有些尴嘎。他笑着和林姐打了个招呼,很快走了。
  我告诉林姐君是认识的朋友,林姐笑着说“还以为是呢!看你们聊的那么亲热!”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到林姐手上,“林姐,端午节快乐!”
  她很习惯的放在包里,然后笑着说:“改天我请客出去宵夜!你通知大家啊!”
  没有和林姐一起上楼,她坐电梯,而我,依旧爬楼梯。
  到了休息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玫瑰,火红火红。感觉很奇怪,因为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就不敢凑过去看了,直接走向柜子。
  三号幽灵似的跑到我旁边,小声说:“老八新男友送过来的花,大家都在说她妒忌你哦!故意鬼做。”
  我倒是没觉得,玫瑰总是只能代表爱情吧!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发短消息的姗姗,走到老八面前:
  “老八,你赢了,但是今天我很开心”
  她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快乐。
  (129):六月十二日 星期天 晴
  星期天,不再是黑色,而是灰色……
  中午起床后,胸部很疼,一种涨痛的感觉,以为是好事快来了,并没太在意。
  晚上身上出过很多汗,感觉有些粘,走进浴室准备冲个凉,脱完衣服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右边乳房肿得很厉害,不对称的可以说有些畸型。受到短暂惊吓后,有点点发蒙,用手摸了摸,右边乳房里有个明显的硬块,一碰就很疼。
  出来到床上坐了半天,两腿已经有些无力。在告诉自己要镇定后,理智的跑到楼下诊所,找到平时感冒发烧会帮我看病的医生,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告诉她情况。
  医生要我到屏风后面,简单诊断了一下,得出结论:马上到医院进行更系统检查,并鼓励我不要害怕。
  上楼后,我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如果是癌症,就不治疗,免得浪费钱,留给父母,在病发前去一趟云南,看看向往的香格里拉,万一疼得受不了,先吃止疼药,不行了就搞些鸦片麻醉自己,葬在那片真正的蓝天下,会让灵魂净化……”
  越想越怕,到了自己不再能够承受的地步,突然想到了风,算了,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就是死了给风只能是痛苦和回忆,什么都不让他知道最好,君,对了,那个为我档雨的人。
  打通了君的电话:“君,我很不舒服”(声音几乎小得自己都无法听见)。
  “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能陪我去看病吗?我很害怕!”说着,我快要哭了出来。
  “到楼下老地方站着等我,马上来”
  刚到楼下没几分钟,君来了,他坐在出租车后面座位,我一头钻进了车厢。
  君告诉司机开车到一六一医院,一路安慰我会没有事的,还告诉我一六一医院是军医院,今天会比其他医院人少些,不用排很长队。军医有军人作风,比起那些所谓大医院,起码不会把小病当成大病治疗……
  一路上我都没讲话,只是沉默。
  下车后,走在去门诊的路上,我告诉了君病情。
  他很鼓励的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挂号,买病历都是君帮我做的,而我要做的是做在椅子上等,他很快回来,告诉我已经问到内科的位置,要我跟着。
  才想起昨天把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慌乱中根本没有想到去取,很不好意思的对君说:“身上忘记带看病的钱,你帮我垫一下,回去我取给你”。
  没想到他火了,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激动得有些红了:“能不能不谈钱?除了把你当朋友,起码我还是个男人吧!”
  我不敢再做声,一路跟着他。
  到了内科诊室,一个头发花百的老医生在坐诊,是个男医生,我开始有些发慌,君看出来我慌乱的眼神,很熟练的对医生说:“郭医生,麻烦借一下笔”。
  接着他递给我笔:“把病历填好,有没有过敏史要记得填!”他那一种成熟让我平静了很多。
  开始他向医生很客气描述我的病情,很真实,也不避讳什么,好象病人就是他。医生听完后,带我到隔壁病房做了检查。然后在诊条上写着,并告诉君,要我到楼上做个细胞化验,拿结果给他看。
  走在楼梯上,我问君:“你认识郭医生吗?”
  “不认识,但他胸牌上写着很清楚了,当然他肯定更不认识我,但他心里知道我很尊重他”
  没想到会乱醉的君,有时候会骂脏话的君,会讲笑话幽默的君,还会有这样成熟的一面。
  缴费盖章……一切又是君帮我完成的,而坐在等候的椅子上我又开始害怕。
  他走了过来,告诉我做的化验有多么重要,然后说:“疼是会有的,但能不能让我看到照顾我那时坚强成熟的你?”
  他每一个字份量都很重,我有些勇气的点了点头。
  进了化验室,脱下上衣,医生开始在我右乳房外侧涂麻醉药,然后用一根很长的针刺了进去,并找寻硬块的位置,很疼很疼,后背开始发汗,但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给我感觉是很漫长的时间,医生完成了工作,抽出了针头。当用棉球按着伤口止血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身体在受伤流血时,生命原来也如此脆弱。
  出了门,君陪我坐在椅子上等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门缝看着医生忙碌。
  二十几分钟后,拿着化验结果单到了楼下。
  郭医生看完化验结果告诉我:“是乳腺囊肿,主要是由于内分泌紊乱引起。”
  我有些不懂,不知道结果是否严重,多问了一句:“严重吗?”
  “先开药你吃吧!吃药能好也是可能的,万一控制不住就不要拖,尽量做手术,控制不要吃辛辣和刺激的食物。发现疼痛加重马上来,拖的话会引起病变”。医生很仔细解释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