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命中注定的对持
作者:午夜悠梦    更新:2021-12-03 04:02
  当时,我并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的路在等着我,也没想到,原来一条未知的路会走得这么艰难。
  当我把那一天的会面当成最后一次见尉迟风,头发也在那一天之后没有再进一步的变白,当我以为一切事情都可以平静了之后,事情却又从我的一个梦开始了。
  那个梦中出现的正是我很久没有见到的黑石,我首先看到的居然是影的家,那块黑石正放在他沙发后面的一个台面上,在黑石的旁边放着的正是我们在那个黑洞里,从那只黑龟口中吐出来的闪着白色萤光的舍利子!
  我正感觉奇怪,那块黑石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有生命一样,向着白色舍利子靠了靠,此刻的舍利子突然发出了炫耀萤白的光芒,仿佛在抗拒这块黑石的靠近,但这黑石却一点也没有受到这萤光的干扰,只听“嗒!”的一声轻响,两石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接着,整个黑石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在这种震动中,舍利子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直到成了一块死气的白色石头,我当时一惊,只觉得那看起来本有生命的舍利子已经死了,象是被黑石吸走了所有的灵气,而失去了它应有的生命!
  然后,那块黑石在原地滚动了一下,只听“咔!”的一声,我惊异的发现,那黑石的表面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痕!然后,我听到一个尖细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我一声惊呼,整个人完全从梦中惊醒!
  这个梦是什么?那块黑石是什么?白发,你当初交给无尘的究竟是什么?
  我捂着胸口,这心跳骤然加剧,我只觉得脸上开始发热起来,连呼吸都快要接不上了!怎么会这样?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就急忙奔到镜子跟前,打开灯一看,自己惊惶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再也抵不住两腿发软,我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纯白的颜色!
  我惊骇的瞪着镜子中的自己,怎样才算成魔,成魔的标准是不是就是我变成了白发?我该怎么办?还有谁可以告诉我?
  突然想到了法慧大师,对了,现在能帮我的也许就只有法慧大师和黄伯伯,我应该去找他们!
  想到这里,我立刻穿了件衣服出了门,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冬天的夜晚不但长而且冷,我迎着刺骨的寒风坐上车,在匆忙出门的时候究没有看现在是凌晨几点,只是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偶而经过的鬼魅仿佛也不敢轻易上来招惹我,我暗暗心惊,难道我身上的魔性真的已经这样展露无疑了?
  越是心惊,就越是心急如焚,这条路就越是显得遥远,当我不停向前赶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无时无刻的盯在我的后背上,如芒刺在背般的让人坐立不安,我在驽驶座上不停的向车后座上张望,可是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但这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我深吸了口气,心里念道:“别管他,不管是什么欧阳喻都不怕!我是魔女我怕谁?”
  但是此刻,我耳边那个梦中听到的尖细笑声又再次出现了,那笑声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我的每一根神经当中,让我的整个大脑在不停的抽痛,我用力的甩了下头,想清醒一下我有点迷糊的神智,可是我每甩一次头,头却昏得更厉害,整个头顶象是又一次被千斤的重物压住,我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不象是真的开车行驶在路上,反倒象是在梦中一样的不真实!
  我迷迷糊糊的到了法慧大师的住处,天居然还没有亮,我奇怪自己怎么会到得这么快,眼前的房子也还在黑暗当中,我走上去想拍门,门却应手而开,我正奇怪就看到法慧大师盘腿坐在里面,好象正在闭目入禅,我赶紧迎上去叫了声,“法慧大师!”
  他听到我的叫声微张开眼睛,随即表情一沉:“魔!”
  我心一冷,急声道:“法慧大师,我是欧阳喻啊!”
  “原来是你!”法慧大师冷声道:“真的是劫数!”
  我摇了摇头,“我来是想请教你我该怎么办的!你看,我虽然白发了,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入魔了!”
  他却在此时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我,苍老的脸上出现一个冷酷的表情,“其实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办法把你除掉!留着就留成的患!”
  我一惊,退了一步,他说什么?
  他快步走过来,只见他两手一挥,手上出现了一个闪亮的五股金钢杵,五股代表五佛、五智!我看他拿出这可除恶魔的法器,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向我一挥过来,我尖叫了一声,条件反射一般的挥出手,在眼前出现一道红光,直向法慧大师的金刚杵击去!只是当的一声响,法慧居然被这红光击退了一步,他神色一变,“没想到你的能力居然有这么强!”
  我呼吸一窒,大声道:“法慧大师,你先听我说啊!”
  他象是听不到我喊的话一样,在身形顿了顿之后,又再次手打佛印一挥上来,这次,金钢杵的光芒更是耀眼,我不禁眯了眯眼睛,心中也有气,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
  眼见光芒就在眼前,要击在我的头上,我不禁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伸手向上一挡,听见那杵重重往下一压,我心头难受得象要吐出来一样,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双臂一震,居然把他的金钢杵给震开,然后,我怒道:“法慧大师,你先别动手,如果你不欢迎我来,我走就是了,也不用这样啊,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转过身,刚要往门外走,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了法慧大师的声音:“如果今天老朽不能灭你为天下除害,那么老朽也只能想办法与你同归于尽,否则我愧对本门宗师。”
  我听到他的话,回头看着他,只见他又一次盘腿坐于地上,嘴里念起了经文,那道道经经文从他嘴里念出,我吃惊的发现在我的身边出现了无数条的金线,这些金线象要做成茧一样把我封存在其中,随着茧的越缠越多,我感到自己都要窒息了,不由得张大了嘴,他真的想让我死?真的要杀我!
  没想到我想到第一个能帮我的人,居然会是第一个想要我死的人,真是太好笑了,我不禁怒气上涌,一股力量在心头升起,大喝了一声,全身发出了红光,这光芒直逼法慧大师的金色佛光,暗淡下来,然后我一跃而起,一道红光化成利剑,瞬间穿透了法慧大师的喉咙!
  我全身一凉,高声喊道:“不要啊……”
  然后,我倏的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头的汗,是梦吗?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窗外已经亮了,还传来鸟的鸣叫声,看来是个晴朗的早晨,但是我心中却是一惊,我的家里从来听不到鸟叫声,我这是在哪儿?
  那窗外隐隐透出的山色更是让我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方正是法慧大师的家,我打了个寒颤,我昨天真的到这里了?那刚才的那个梦……
  我向四周一看,脑中“轰!”的一响,炸得我全身发麻,因为我看到了法慧大师,他正坐在我刚才梦到的那位置上,半闭着双眼,仿佛正在入禅,我举起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鲜红的血!不光是手,满地都是血,暗红的流在地上!
  我费力的站起来,一步步的向他走过去,伸出手,轻声叫道:“法慧大师?”
  他却在我一碰之后,头在脖子上一晃,就跟身体分开,“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我听着那轻轻的一响,却是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心上,法慧大师死了?他死了!是我杀了他?
  我惊骇的退了一步,为什么是这样?我只是来寻求帮助的,没有想过要杀他!也不会杀他!可是,却为什么会杀了他?
  难道我真的成魔了?我没有坚守住自己对影,对尉迟风,对自由的承诺,我还是成魔了?
  这时,从屋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有人推门叫道:“师傅!”
  是黄伯伯,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处,直到他看到我,一脸的惊愕:“小喻?你的头发……”
  话到此处,他就看到了满地的血,表情一惊,快步走进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断头的法慧大师,惊惶失措奔到法慧大师的身体之前,惊骇的叫道:“师傅!”
  我茫然的站在旁边,他扭头看到满手是血的我,眼中的神色已经不容我再说什么话了,我在他的眼神中退了一步,他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摇着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愤怒的指着我,嘶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还记得师傅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为什么还要选择走这一条路?”
  我痛声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干的这是什么?”
  我一时哑口无言,纵然我身上有千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这一切都是在梦境当中发生的?谁信?因为法慧大师是死在了真实的世界里!
  黄伯伯捡起地上掉落的金钢杵,我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对我动了杀机,我想到从前,心酸无比,颤声道:“黄伯伯,……你真的要杀我?”
  他眼神一暗,低叹了声,“小喻,师傅也能死在你的手上,你还能回头吗?”
  我被他的话重重击倒,摇了摇头,“可是黄伯伯,事情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来的时候是法慧大师突然攻击我的!”
  他盯着我,表情一沉“所以你就杀了他!既然已经这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倒抽了口气,他已经提了金钢杵向我一削过来,我一声惊叫连忙向后跳开,金钢杵“当!”的一声击落到我身前的地上,它带起的凌厉风声也冰冷的刮到我脸上!我刚要张口,黄伯伯却又一次的把金钢杵立起来,再手不停歇的横削过来,我肩上被重重一击,痛得我半边身体发麻,琴儿和白发的声音又开始在我耳边叫道:“他要杀了你,他要杀了你!你看到了吧,他们全都是些无情的人!你不能死,你要给我们报仇!杀了他,欧阳喻,杀了他!”
  我头痛欲裂,黄伯伯的金钢杵又到眼前,那一杵就要当头击下,我终于大叫了一声,“走开!”
  然后,手一挥,也不知道是想要挥开眼前的杵还是想要把琴儿白发的声音挥开,但一道红色剑光已经在我手上出现,那剑光随着我挥手的动做,向黄伯伯一飞而去,我惊恐的张大了嘴,黄伯伯立住杵身向前一挡,红色剑光一下弹在杵上,被挡开!
  黄伯伯厉声道:“还说你未入魔?这魔道的东西又从何而来?”这一说完,更是手打佛印,再攻过来,那金钢杵也同样发出震动,嗡嗡的声间不停的穿透我的耳膜,我一阵头昏,五脏内有翻江倒海的感觉,黄伯伯乘此时候突然把杵身一横,向我当胸打来,我躲也来不及躲,身上就重重一下,把我打到了墙角处,随后,我体内升出了灼热的感觉,然后,眼前开始发红,黄伯伯一见,更是大喝一声,高举金钢杵,一跃而起,我盯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冷笑了,真的想杀我!随后,我手上一动,那恶鬼留在我身体中的毒剑出现在我的手中!但我却迟迟未发!因为我此刻的理智告诉我,不要,欧阳喻,千万不要对黄伯伯下手,可是动作却变得不受指挥,我身体中象出现了两个不同的人,她们在这里不停的挣扎对抗!眼见黄伯伯那高举的法器就要落下,终于,我手中的黑剑向他挥了出去,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毒剑瞬间没入他的身体当中,然后,金钢杵“当!”的一声落到地上,他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后退了两步!
  我心惊的跳起来,然后一跃出了门,向外狂奔而去!因为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离开,黄伯伯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我不能这样,否则真的不能再回头了!
  我一直不停的向前奔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当我停下来的时候,眼前有一条小河,这条山林中的小河在一派忧闲绶绶流淌,我走到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映出的相貌让我自己看着都陌生,白发,难道你在我身体当中复活了?
  我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真的很晴朗,就象当初琴儿在小河边遇到二公子时的天气,也象是白发在那条小河边跟无尘相对时的那个天气,那个时候的相遇多么美好,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否会想到之后的悲伤与仇恨会延续千年。
  然后,我就在小河边慢慢的坐了下来,盯着水中浅浅的水波,安静的等着,如果一切都是不可改变的轮回,那么我会在这里安静的等着那个时候的到来。
  天色一点一点暗沉,冬天的太阳仿佛也经受不住这世界的寒冷,很早就离开,我还是坐在这里没有动,等到万籁寂静时,我终于听到了那个脚步。
  那个脚步走得也同样的艰难。
  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眼前的小河,轻声道:“你看,这里的小河还有风景,跟当初的多么的相像。尉迟风,你看象吗?”
  他没有回答。
  我又道:“遇到琴儿在春天,遇到白发在夏天,遇到欧阳喻在秋天,如今却是冬天。可惜这里没有白色的雪。”
  他站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他看到的是我白色的头发。
  我站起来,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他眼中的沉痛,我此刻的心中又何尝好受。
  “为什么?”他问。
  我听到他的话,却哑口无言,跟我无关这几个字我却是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从何说出口,他看着我,眼中的神情从担心,到痛心,再到失望,然后,整个眼中的所有情感都退去,留下的只是冷厉,在这一刻,我的心也冷了。
  尉迟风,我多想告诉你这一切都跟我无关啊,可是我却不能,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虽然我从未想过要杀法慧大师,可是他真的就象是死在我的梦境当中,是我亲手做的!你要我怎么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想到会这样,你信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成魔,你信吗?”
  他沉默,我却心痛了,尉迟风,你曾经要我相信你,你可曾也给过我同样的信任?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的心在不停的抽搐,我看着他,为什么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我们都那么努力了之后,难道一切真的不可改变,难道琴儿当初的那个誓言就那么难以打破吗?尉迟风,你我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吗?
  他那把剑还在他的手里,我看着那把剑,“真的要杀我吗?”
  他眼中一痛,“如果你从我手里拿到这把剑也同样可以杀了我。”
  我盯着那把剑,剑身发着耀眼的黄光,剑魂此刻是否在剑身中兴奋狂笑,他以前说过的预言终于实现在它的面前,尉迟风,我跟你正邪难分,爱恨难明,终究不能两全。现在证明你依然正气凛然,那么邪的那个必然是我。想到此处,我不禁冷笑了,这个就叫做命运?
  尉迟风看着我脸上的冷笑,眼神暗了,剑却更亮了,我跟他遥遥相望,曾经他离我那么近,现在又一次变得遥不可及。我跟他,也许只能这样到尽头。
  如果真的是命运,那么就迎接它的到来吧,我闭上双眼,琴儿和白发交替着在我脑海中出现,虽然现在她们已经无声,但我知道她们已经深埋在我的骨髓和灵魂当中,就象她们的爱恨一样,这是不可逃避的。既然不可逃避,就只有面对,如果我跟尉迟风的生死相见必须出现,那么就出现吧,如果我跟尉迟风任何一个人的死,真的能结束这一切的痛苦,那么就死吧。
  琴儿、白发,欧阳喻会带着你们的仇、你们的爱跟尉迟风进行这最后一战,不管谁生谁死,你们都能了却心愿了吧。
  似乎在回应我的话,我的身体之内再一次热起来,双掌隐隐出现发麻的感觉,我抬起双手,那掌心中已经开始发红,然后,一道红色的光剑出现在我的手里,我握住它,自己慢慢的走向尉迟风,也许我跟他就这只能是这样,我们的缘份也只能是这样!
  尉迟风的眼神更冷了,比这冬天的寒冰更能冻人。我的心还是在痛,在他那冷漠凌厉的目光下,不管这种痛是来自琴儿和白发,还是来自我本身,都已经让我苦不堪言。
  我迎上去,挥下手里的红剑,剑到他跟前,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抬起手里的长剑,两剑相遇划下了火花,我抬起脚一脚踢向他的肚子,把他踢退了一步,尉迟风一皱眉,手上长剑一挥,发出一道金光,一剑象我刺来,我侧身过后,长剑削掉了我的头发,我脸上一凉,已经被划开了一条浅浅的血痕,我已经不知道这血痕是否在痛,但心中却在此时升起了几许怨恨,这怨恨带动着手里的光剑更是红光大胜,我怒吼了一声,向尉迟风手里的剑砍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剑相撞,我手指发麻,红色光剑脱手而出,尉迟风拿剑一劈,红剑立刻被打散,然后,他的剑再一劈过来,我向后一跃,向上腾起,风声带动着我整个人腾到半空,我两手平举,阴森的毒剑再次出现在我的手里,发着两团暗黑的光芒,尉迟风站在下面,仰头看到我手里的毒剑,紧皱着眉头,向上一跃,瞬间跳到我面前,我急忙两手向他面前挥去,他手舞剑花挡开这细密的黑剑,然后,一掌向我拍过来,这一掌直逼得我向后退开,但他手掌却未发力,我抬头盯着他,双手黑光一闪,手里的阴气立刻向他击去,他一惊,向后一个翻身直落下去,我见机不可失,再手上发力,幻出另一红色光剑,向他直冲下去,尉迟风先行落地,见我光剑从头顶刺来,扬起手里的剑,向上一挥,我手里幻成的光剑再次被他打散,我下坠之势在光剑消失之后并未减缓,尉迟风的剑还未收回,我一声尖叫,撞进了他的剑锋之中!利剑瞬间穿过了我的肩膀!
  尉迟风脸色一变,我身上一阵巨痛,肩膀上的血立刻向外涌了出来,顺着剑锋向下流到了尉迟风的手中。
  他伸手接住我,神情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奋力的推开他,那把剑还在他手中,我向后一退,那剑锋便从我身体中抽了出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种疼痛又把以前的种种重新引入到我的脑海中,琴儿身心的痛苦,白发不可收拾的怨恨!还有现在尉迟风的无情!
  我摸着肩膀上的血,脸色越发的苍白,但身上的仇恨和怨气却开始越烧越旺!我整个身体周围无名的吹起了阵阴风,带着我苍白的脸色和苍白的头发在这阵阴风中开始震动,一旁小河中的水也在这阵阴风中起了阵阵的波澜,天地瞬间变得更加的阴沉!
  我已经动用了我全部身体中白发的力量!
  尉迟风,欧阳喻不想入魔,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了,就象当初白发向命运妥协,欧阳喻也许也只能向命运妥协了!
  尉迟风静静的站在对面,看着我,冷酷的目光中,却有一丝深不可测情愫,他也慢慢的拿起手里的剑,整个剑身包括他的人,都闪出耀眼的金光。
  不知道最后死的会是你我之间的谁?不知道你我之间还会不会有来世?如果有,不知道会不会还象现在这样?
  我的心在这阵阴风中也已经冷透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跟尉迟风之间,来势之快根本就来不及我的反应,然后,我眼前一花,他飞快的向我伸出手,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人重重一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拉着往前跑,我惊异的回头看了眼瞬间离我远了的尉迟风,只见他提着长剑,站在原处,只是眼中的神色更加的冷酷阴寒!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瞪着眼前的人,惊异道:“石鸣?”
  原来把我拉走的人正是石鸣,他站在我面前,笑容也显得那么的深不可测!
  “你为什么要把我拉走?”
  他笑了笑道:“为了救你!”
  “救我?”
  他道:“你根本不是尉迟风的对手。”
  我怒道:“那又怎么样?那就让他杀了我!我为什么需要你来救?”
  他啧了一声:“欧阳喻入魔了之后真是看谁都不顺眼了!”然后,他停了停:“要救你的并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我一惊,“谁?”
  他一笑道:“你会知道的,因为他一定会见你跟尉迟风两个人,所以是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就这么死掉!”
  我瞪着他,“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他突然仰天狂笑道:“很快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欧阳喻,想不想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这一切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去哪里?”
  “去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地方,那个地方你曾经去过!”
  我一愣,“曾经去过的地方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里?”
  他挑了下眉,“那个地方跟别处不同,你印象一定非常的深刻!它在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
  我心一跳:只见他手一挥,我眼前一片模糊,最后看到的是他露出的一个略带讽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