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第八章 上
作者:新月    更新:2021-12-03 02:46
  泰坦春天的植物是美丽的、讨喜的,唯有一个生长于异国他邦的法兰人才能完全领略。令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感到不解的是,他在由法兰归国的途中,竟然从未听人提起过祖国的植物是多么迷人。
  塞比斯阿卢索爵士是地地道道的法兰人,生于巴厘、长于巴厘,在巴厘圣母院结婚、在巴厘第八大学学习文艺,后来……大概是在他的第一个儿子降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值得自己奉献一生的学科是植物学,于是他就改投门庭,像与第一任妻子离婚一样抛弃了文艺美学。
  值得一提的是,塞比斯阿卢索爵士称旅居泰坦为“归国”这得从何说起呢?大概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阿卢索一家在法兰王城用极低的价格赎买了一座植物园,那时的法兰王国在闹瘟疫,地价像殖民地一样便宜,若是屋宇里病死过人,这屋子就白送你。
  老阿卢索爵士一直认为,是泰坦民族的威望和神圣泰坦的国格令一家人免于瘟疫侵袭,于是老人便订下一条家规:每名家族成员在一生中都得回到祖国生活一段时间!也是因此,轮到当代的阿卢索爵士旅居泰坦的时候,他就理所当然地把这件事称为“归国”虽然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兰人,可他是泰坦民族的一份子、拥有泰坦国格赋予他的一切精神。
  “停!”背景之后的事情说到这儿就足够了,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已经喝止驾车的民夫。
  “老爷……这儿离战区不远了!”村里地车把式没见过世面,可老实人从来不说胡话:“老爷……鬼子兵见人就杀。不讲理的!”
  塞比斯一听这话就朝地上吐了口浓痰,他在马车里憋了很久了。很明显!阿卢索爵士归国归得不太是时候,国内竟是些杀风景的事。傲慢地法兰人、贪婪的荷茵兰人、卑怯地利比里斯人和海盗出身的威典人。
  世界民族争着抢着要来瓜分泰坦,这些没种的小狗崽子怎么不问问泰坦民族愿不愿意被奴役呢?
  “能在这里等等我吗?”塞比斯边说边朝农夫怀里丢进一枚银闪闪的泰士。
  村里的车夫用手接住银泰。又把它送到嘴边大力地咬了一口!牙齿咯咯响,没错!车夫那张被烈日和风雨蹂躏过后地面孔露出笑意,但他叹息一声,稍稍有些不情愿地把战争期间难得的一份收入丢还面前的老爷。
  “这是怎么了?”塞比斯有些疑惑。
  车夫笨拙地抓了抓头,“老爷!我不能收您的钱。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听村长说……您是法兰人!我还听说……您是间谍!我不能收您的钱!我要是收了……就是卖国,我可不想当个狗腿子。”
  “呵呵!”阿卢索爵士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是法兰人,可也是法籍泰坦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不是法兰人的间谍!我是一个植物学家,研究农作物、研究花草、研究树木的植物学家!”
  “不是间谍?”农夫仍在用警惕的眼光打量着使钱的老爷。
  “不是!”
  “您得发誓!”
  “好吧!”阿卢索无可奈何地探出三指朝向天空,“远天的光明神!塞比斯阿卢索以他地所有信仰和家族女性成员的名誉起誓,我他妈的不是法兰间谍!从来就不是!”
  “您是塞比斯老爷,我是奥卡柳村地罗汉德!”车夫似乎打算妥协了。他脱下毡帽朝贵族老爷恭恭敬敬地行礼。“您去吧!我就在这儿等您,若您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了,就告诉每一个您遇见的人。奥卡柳村的罗汉德背信弃义,以后就再不会有人雇我地车!”
  “它是你的了!”塞比斯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边说边将那枚银币抛给车夫。车夫这次也不含糊,他高高兴兴地把辛勤劳动得来的报酬收到胸衣的内兜。还用力地拍了拍。
  农夫帮助慷慨的贵族老爷卸下马车后面缀着的一匹小公马,又帮助贵族老爷给小公马换上崭新的鞍具,塞比斯利落地上马,他在向车把式告别之后就转上了田野中的一条小路,隔得远远的还能听到淳朴的农夫在大声吆喝:
  “嘿……别走远了……鬼子兵不讲理的……”
  “我爱泰坦……我爱泰坦民族……”塞比斯在听到亲切的叮嘱之后自言自语地说。
  说了这么多,现在总算回到最初了。刚才有人提起过……泰坦春天的植物是美丽的、迷人的!在田野间,日光柔和、一片宁静、风景如画,清瘦的柳树摇曳生姿,池塘倒映出一大丛盛开的野菊和三两株枝繁叶茂的橄榄树;大陆性气候的明媚阳光和点缀着流云,黍葵就躲开云朵,追随日照改变怒放的角度。
  “天气真好……植物真好……国道上人可真多!”阿卢索爵士又自言自语地说。
  泰坦大地笼罩着一片优美安逸的气氛,春季的淡绿和黄褐的色调令人神荡意迷。道道树篱即使在开满花朵的夏季也不会比现在更可爱了!
  在那一片如醉如梦的恬静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泰坦民族就该沉醉于静谧的良田和一座座古老的灰色石房,沉醉于静止的大气中依依而升的炊烟……
  但是!春季的淡绿上空飘荡着滚滚浓烟;黄褐色的田埂上有躲避战祸的难民在匆匆忙忙地赶路;院落周围的树篱被拆掉了,近卫军战士会用它升火:耳中不再安宁,由大路方向传来的踏步声、马蹄声、车辆声、吵杂的人声从早到晚没有一刻停止过!至于那灰色的石房和袅娜的炊烟……石房已被当地的驻军拆毁,石头被用来加固某座要塞,所以炊烟也就不存在了。
  似乎……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并不清楚自己要到什么地方。他再与车夫告别之后兜了一个大圈子,从国道东侧转到南侧,又从南侧跃到北侧。现在他又要从北侧去到西南方向了!不但如此,每次出门地时候。
  阿卢索爵士绝对不会雇佣同一辆马车和同一个车夫,他也不会骑着同一匹马,甚至不会走同样的路线!因此,有人怀疑他是间谍的确是有根据地,但阿卢索爵士发过誓。那么他就不是间谍,至少……他不是法兰人的间谍就行了。
  教历802年4月7日午时三刻,泰坦帝国唯斯特省、即近卫军第十一战区、瓦伦要塞西北偏东六十一公里处、九号国道米洛辛德岔路口……拥有法兰籍地泰坦爵士想要穿越公路,可他发现自己至少得等半个多钟头才有机会那样做。
  士兵、泰坦士兵、沿着公路踏步行军的泰坦士兵、即使撤退也保持着挺拔军姿和高昂势头的泰坦士兵!这样的泰坦士兵在塞比斯阿卢索爵士面前大步流星地穿行而过,塞比斯既自豪又无奈地打量着这些斗志昂扬的战士,他们铠甲鲜明、刀枪透着金属寒光!很明显,他们与敌人未经一战,可他们接到撤退地命令,于是他们就撤退了!
  不光是他们!塞比斯相信西部战场上的每一条国道都在经历相同的事情,以保家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