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迷障
作者:那时烟花    更新:2021-12-03 02:23
  清晨。
  南真紫鹭站在院子里和房东说着留房的事情,她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只是脸‘色’确实是白得让人觉得有些揪心。荆棘背好了东西,站在了楼上等着魏延,目光却一直看着南真紫鹭的一举一动,他想,南真紫鹭也许远比他要洒脱的多。
  南真紫鹭抬头看着荆棘,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就这样粘在自己的身上,让她有一种没有办法挣脱的心疼。她扬起了手,朝着荆棘轻轻得挥动了起来,大声喊着:“荆棘,你们有没有准备完?我已经和房东阿姨说好了,我们回来还是住在这里的,你们快点下来吧,吃了早点我们好出去转转。”
  房东看着南真紫鹭笑:“你们今天晚上确定是不会来住了吗?要是这样的话,我今天晚上就不给你们留房间了。”
  南真紫鹭冲着房东微微笑起来:“是的,阿姨,我们已经确定了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住了。听说绮罗很漂亮,我们今天晚上应该是住在绮罗的。”
  房东点了一下头,然后轻轻叹气:“绮罗是很美丽的,在它们的村口那个大牌坊的外面可是生长着一池塘的荷‘花’,现在正是开的时候,远远得就能闻见它的香味了。”
  南真紫鹭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我这两个朋友就是搞摄影的,一定会非常的喜欢。”她顿了一下,看着房东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姨,我可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你说的那个采访,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说从绮罗回来专‘门’的给你搞个专访,你看好吗?”房东一听南真紫鹭的话,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其实我没有那么着急地。”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羞涩,一边拍着南真紫鹭地手。一边笑得合不拢嘴:“那我就等你们回来了,明天晚上回来是吗?我一定把家里的土‘鸡’杀了炖好等你们回来吃,可千万要回来是晚饭。”
  南真紫鹭点点头:“你放心了,阿姨,我们一定会回来吃地。”
  这个时候几人都已经收拾好。下了楼,在院子里的餐桌边上坐了下来,然后,对着一桌子丰盛的农家菜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了早饭,几人告别的房东,朝着绮罗村子的方向走去。本来几人是想坐车地,可是,从和顺到绮罗不过三公里多一点的距离,几人想了想。还是走路的好,当成锻炼身体也是不错的。
  从和顺到绮罗的路是很平整的水泥路,由于保护的很好。所以,整个路面看起来还是很平整、干净的。不过。由于腾冲这里比较热。都是生长着三季稻谷,现在的路面上基本都铺着干枯地稻穗。一眼看了过去,就是在灰‘色’的路面上,密密麻麻的铺着很多金黄‘色’,看起来倒是喜气地很。
  在公路的旁边多时水田,农民们在田地里辛勤得劳作着,荆棘不禁叹息:“这才真地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地时候一直学,可是住在城里,从来没有见过怎么种地的,后来做了风光摄影地记者,这才知道农民的辛苦,也才真的觉得自己是要去珍惜粮食。[1--6--K,手机站ap,16k,cn更新最快]。”
  魏延点了点头:“以后我结婚有了孩子,我一定要把小孩子‘弄’到农村来住一段时间,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有点过分的娇生惯养了,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我看要是没有吃的时候,他们连臭***都吃。”
  南真紫鹭听着魏延的话,再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魏延,要是你这么说被老天爷听见了,我看它就不敢把小孩子送到你家去投胎了,你还真是虐待啊。忆苦思甜是好事,但是,你这个表达实在是有点问题,要是我听见我都会觉得成为你家的小孩子是件特受罪的事情。”
  魏延‘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将背包的带子挪动了一下位置,笑:“什么嘛,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很喜欢孩子,很有耐心的男人,我这样的好男人在当今的社会可是死绝了。”
  听着魏延大言不惭的说法几个人都翻了一下白眼,用来表示自己的鄙视。
  魏延看着几个人的不认同,也不生气,只是指着地上的稻谷问:“他们怎么把稻谷铺在地上啊?这个地方车来车往的,不会压坏了吗?”
  荆棘看这魏延叹息:“你说你不懂,你还真的不懂。这个谷子铺在路上就是等着车子过来压的,这里太阳又大,晒得谷子里的水分干了以后在再加上车子的碾压,对于将米打出来就容易简单的多了。”荆棘说到这里,看了看南真紫鹭:“紫鹭,我这么说没有错吧?”
  南真紫鹭笑着点头:“没有错,我还真的是看错了你,没有想到你还是真的‘挺’知道农村的事情的,我还以为,你们城里人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呢。”
  荆棘的脸上微微红了起来,他有着一点尴尬的笑:“其实,我在原来也是你说的那个样子的,自从我大学的时候自己徒步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发现我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说我们是少爷还真的不为过。”荆棘笑了笑,转头看着魏延:“不过,现在的少爷,是这个家伙,这个才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少爷,只是跟我走过一两个地方,需要磨练的多着呢!”
  魏延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得有些尴尬:“是了是了,没有错的,所以以后要请你们多多的指教。”
  一路上三个人谈笑风生,可是舒双翼却一直没有‘插’言,荆棘看着他的一脸凝重的脸‘色’笑:“双翼,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怎么看起来,你实在是有点脸‘色’不好?”
  舒双翼微微愣住了,接着他扭头看着荆棘问:“荆棘,我们出来有多少的时间了。”
  荆棘抬起了手表看了一下:“我们八点过一刻出的‘门’。到现在也不过是过了十五分钟。”舒双翼不说话,停住了脚步,看着荆棘。一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地情绪。荆棘看着自己的手表,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地凝重,他抬头看着舒双翼:“只有十五分钟而已?”
  舒双翼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们作为记者你们对时间不是更加的敏感些吗?你觉得我们从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间?”
  “起码有一个多小时了。”荆棘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他静静地看着舒双翼,眉‘毛’皱着苦笑:“我想。我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荆老大,我的表停了。”魏延轻轻拉了一下荆棘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南真紫鹭弯下了身体,将地上的莫笑离抱了起来,轻柔的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然后一双眼睛警惕得看着四周。
  莫笑离长长的尾巴不停上下摇晃着,它的嘴角翘起了一个笑容,“小紫鹭,你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什么吗?”南真紫鹭低头看着莫笑离。摇头:“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什么结界里面了吗?”
  莫笑离笑着,并不说话,过了一会才对着南真紫鹭笑:“我们再往前面走走。你注意看着周围的景‘色’,很快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南真紫鹭抬头看着舒双翼。舒双翼看着她。因为他并不是莫笑离认同地主人,所以莫笑离和南真紫鹭的对话他并不能听见。他叹气。问:“紫鹭,怎么样?”
  南真紫鹭自然是知道舒双翼问的是什么,她也不先回答,只是看着舒双翼问:“双翼,你遇见过这样地情况吗?”
  舒双翼有点丧气的摇头:“其实我早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可是,说句实在话,这样地情况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地。活着原来师傅有说过,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
  南真紫鹭点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我们还是先继续地超前面走走看,但是,我们记得要注意观察一下四周的景‘色’,看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发生。”
  几人都点点头,接着就沿着公路朝着前方走去。现在的行进和刚才的气氛已经有着大大的不一样了,充满了凝重的窒息。不知道又往前面走了多少时间,只是觉得这条铺满了金‘色’稻谷的灰‘色’水泥路一直没有尽头。
  魏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拉住了南真紫鹭的手,指尖冰冷:“紫鹭,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景‘色’是不断的重复着,我们好像是在一个圆圈里不停的打转。”说着,魏延停下了脚步,指着公路边上一个不停的忙着劳作的一个农民说:“你看这个带着草帽的‘女’人,如果我没有记得错的话,我这已经是第四次路过她的身边了,而且,她的动作一直是不断的重复着,她的位置也根本就没有变过。”
  南真紫鹭、舒双翼和荆棘也站住了脚步,他们的脸‘色’无一不是浓重的。魏延说的,他们同样也已经发现了,确实是这个样子,他们在不停的在一个地方兜圈子,就好像是陀螺一样没有任何的尽头。
  莫笑离从南真紫鹭的怀里跳了出来,站在地面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轻轻晃动了一身体,冲着南真紫鹭笑:“我还以为这个东西早就已经失传了呢,没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真的有机会再次见到这个结界,真的该说我运气好,还是我的运气差呢?”
  南真紫鹭看着莫笑离皱眉:“阿离,你到底是在说什么?这个结界到底是什么?”
  莫笑离微微闭上了眼睛,好一会以后它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笑了一下:“紫鹭,你找个东西随便朝什么地方扔过去。”
  南真紫鹭点点头,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子,从包包里面‘摸’出了一瓶淡粉‘色’的指甲油,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膀:“我身上可是只有这个东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农田的方向扔了过去。
  指甲油的瓶子就好像是一道闪着亮晶晶光芒的钻石,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光彩夺目的弧线,最后膨的一声砸在了透明的空气中。这片空气是在公路的边上,而破碎的指甲油瓶子将粉红‘色’的指甲油在空气中画出了一片不断流淌下来的画面。
  南真紫鹭愣住了。
  舒双翼愣住了。
  荆棘和魏延也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舒双翼才回过神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着指甲油流淌下来的地方走了过去。他抬眼看着在空中流淌下来的指甲油,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缓缓朝着自己面前的那片透明‘摸’去去。
  舒双翼‘摸’到了一片冰冷刺骨的光滑,这样的光滑在他的手掌中不断的化成了透骨的恐怖侵袭着自己的大脑,让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到底是要做些什么。“这是一面墙。”他沉静的声音从喉咙里掏了出来,却在安静的空气里变成了恐怖的渲染。
  “我原来听说过一种东西叫做鬼打墙,是这个东西吗?”荆棘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力求保证自己的冷静,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
  “不是。”南真紫鹭立刻就否定了荆棘的说法:“这个绝对不是鬼打墙,你说是不是,双翼。”
  舒双翼愣了一下,看着南真紫鹭那双紫‘色’的眸子,丝毫不知道说什么。他想了一会,然后说:“我想这个也许就是被人叫成‘迷’障的东西吧,不会是鬼打墙。”
  魏延也干笑了几声:“这是大白天啊,青天白日的,不可能是鬼打墙的,不是吗?绝对是不可能的。”
  荆棘抬头看着朗朗晴空叹气:“那你们告诉我这是什么?”
  平静的空气里流淌着无言,让这样的平静显得更加的空旷。
  “自然不是鬼打墙。”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就这样打破了空气里的寂静,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拉紧的布条一样,在所有的人的鼓膜里‘激’起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声音。“我又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