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修炼间隙，程凡又来到了麦琳的实验室。
  两人有心灵感应，程凡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到麦琳的一切。不过，空闲时候他总喜欢在麦琳的实验室里坐一坐。
  “麦琳，酸液开发得怎么样了？”
  “快了，快了，不要催我。”麦琳很淡定。尽管她不眠不休，可从来没黑眼圈。“什么人哪，把巫妖当牲口用。做研究我是没问题，可是我喜欢的是高精尖。要做实验就用最贵的，最好的，最有创意的。整天拿着廉价材料试来试去，我快烦死了。”
  “巫妖是不死的，哪能烦死。”程凡笑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帮我找几个助手，最好是女法师。”
  “啊。我也想呀。”程凡没好气地说：“可是，哪有女魔法师？”
  “没有女魔法师，精灵女孩也是一个选择。美丽动人的精灵们，天生就带着魔法力量。”麦琳声音中带着笑意：“你的两个精灵小侍女，把她们分给我吧！”
  程凡诧异。两个小侍女，平时帮忙照料起居，打扫房间，通传递话，没事的时候，又与尹儿一起嬉笑玩耍……朝夕相处，不免有了爱护之心。
  “这个，原则上没有问题，不过需要问她们的意见。”程凡想了想说，“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们……”
  “噔，噔，噔……”这时，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为了保证练功时不被打扰，纯钢门闩是特制的，足有二十余斤。
  房门开了，尹儿愁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程凡拉起尹儿的手，轻声问道：“不会又报销了一枚晶石吧？”
  这段时间，尹儿干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程凡过给她的魔力炼低阶魔法，反正现在光明晶石多了，浪费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件就是打磨宝石。尹儿对宝石打磨极感兴趣，手上晶石资源又极丰富，所以损毁晶石是常有的事。
  “还是魔法的事情。”尹儿自哀自怨地说，“我炼了这么久，效果都不明显。可是，我只试着跟月舞说了两句，她就催出魔力，可以使用魔法了。花语也是。”
  程凡惊道：“什么，这么好的天赋？”
  “是啊！”尹儿展颜问道：“她们一下就学会了，可比我聪明。我觉得，她们不学魔法太可惜了。不如你一起教我们？”
  这些日子相处，程凡对两人有一定了解。花语外柔内刚，月舞外刚内柔，都是心性纯良的女孩。传授她们魔法未尝不可。
  “学魔法没问题。只是是跟我学光明魔法，还是跟麦琳学黑暗魔法？”
  “我叫她们来！”尹儿喜上眉梢，一溜烟跑了。
  没过多久，花语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进去吧！客气什么？”尹儿一推花语，拉着月舞，涌了进来。
  找了把椅子坐下，程凡和颜悦色笑道：“尹儿跟你们说了吧？你们觉得如何？”
  花语和月舞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击杀佩顿的事情，风声越来越小了。我们长乐帮，势力也日渐强大。”程凡正色说，“你们想离开城堡，是不是？如果你们想要离开，我完全没有意见，也很支持你们。”
  花语面色平静，低声说：“我愿意留下，侍奉主人。恳请主人，允许月舞姐姐回家。”
  “不，我也留下！”月舞坚定地说。
  花语急道：“可是……”
  “现在回去，有意义吗？”月舞转向程凡，“月舞愿意拜主人为师，侍奉主人。”
  月舞说完，拜倒在地。花语也跟着拜倒。
  “两个小姑娘很乖呢。”麦琳笑呵呵地说，“她们的意思，是学什么由我们安排。我看这样吧，一人学一样，花语学光明魔法，月舞学黑暗魔法。”
  “精灵的地方，现在已经被黑暗阵线控制了。估计现在有很多暗黑精灵。”尹儿想了想，说：“是我肯定也迷茫，到底学什么。现在一人一样，我觉是挺好。”
  精灵都是向往光明的，花语学光明魔法自然出有问题。
  只是月舞有些犹豫，不过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
  麦琳不愧是传说中的半神巫妖，在她的努力下，斯帕佩蒂酸提炼步骤得到精简的好消息不断传来。再以牺牲纯度为代价，采用了廉价的提取材料后，斯帕佩蒂酸的量产，终于提到工作日程上来了。
  首先，是评估斯帕佩蒂酸的价值。
  这个时候，麦琳的手工艺品特长，也派上了用场。根据程凡要求，麦琳设计出一款精致的水晶瓶，且在瓶上蚀刻了一只逼真的史莱姆。高纯度的斯帕佩蒂酸灌装进去，水晶瓶摇曳间波光粼粼，卖像显得相当不俗。
  又在外面加上纸盒、布盒、木盒……层层精致包装，这才作为样品，送到收购商手中。
  看到酸液的包装，习惯了和血淋淋魔兽部件打交道的收购商们，果然被唬得一愣一愣。
  由于斯帕佩蒂魔法稳定剂的配方知道的人很少，斯帕佩蒂原酸的真假和价值都难以捉摸。所以，众收购商费尽周折，请出资深炼金士，给出专业鉴定——样品斯帕佩蒂酸，纯度极高，不需加工即可作为斯帕佩蒂魔法稳定剂的主要原材料。
  跟魔法沾边的东西，永远都是暴利。何况魔法稳定剂还是各国严格控制的魔法试剂？
  收购商们的积极性，被完全调动了起来，给出的报价节节攀升，2升小桶，从50枚银币，1枚金币，到2枚金币，3枚金币，直至5枚金币……
  销售前景大好，量产刻不容缓。
  虽说工艺简化了不少，可是炼金术何其繁复，除了麦琳谁能做得来？
  程凡想得很简单，工艺流程分拆成几十个步骤，量产的时候流水线作业，每个步骤专人负责，这样降低了难度，过程凡也得到了保密。长乐帮上下都是些舞刀弄枪的家伙，说起炼金术的时候眼冒金光，人人雀跃。可是真做起来的时候，无不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最简单的为试管注水，他们也能连续砸掉几十个昂贵的水晶器皿。当然，损坏就要赔偿。资深帮众都是有钱的主，不用担心他们赔不起。尽管金币赔得众人心惊内跳，心在滴血，可是损坏却没有停止。往往一个试管落地，就能引起一片回应。直到愤怒的麦琳把他们一个个丢实验室，这种情况才得到好转。
  去哪里找合格的操作员？
  程凡站在城堡高处，打量外面驻营的亡灵魔法爱好者，计上心来。
  ……
  城堡外面，很多慕名而来的亡灵魔法爱好者，自带帐篷行囊，驻扎左近。
  这里不是光明统制的核心区域，受到黑暗阵线的影响，黑暗魔法，亡灵魔法的仰慕者相当不少。当他们听说，矣居里什有亡灵法师公开露面，于是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这里。
  除了半夜会逃出几只史莱姆，扰人好梦之外，城堡没有任何危，反倒十分闲宜，所以口耳相传间，爱好者越聚越多，纷纷加入野营行列。
  尽管程凡根本不理会他们，城堡还下了止步令，严禁他们靠近。
  可是，有共同兴趣的他们，仿佛正在进行别开生面的聚会，每每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倒也自得其乐。
  白天，大多数的爱好者，都会去魔兽森林或矣居里什找一份工作；晚上，大家聚在一块，燃起篝火，分享晚餐，探讨争论各种问题。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
  清晨，雨露未消。
  亡灵魔法爱好者营帐外，程凡、苏加德已站在那里，身后贴着一张招工启事：“本帮因业务需要，现招聘人手若干。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四肢健全，18－40岁男性皆可报名。试用期内，食宿全包，假期法定，金币若干，个税自理。
  另：养殖场工人可参加魔法进修班。”
  爱好者络绎不绝的起身、走出营帐，见到两人不禁十分好奇。
  谁啊？一大早站在这里？
  在他们看来，程凡很普通，谁也没有把他跟那个架子大得离谱的亡灵法师联系起来。
  注意到程凡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那张奇怪的告示。
  众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月薪发的是金币？还有若干？众人揉揉眼睛，唏嘘不已。作为几大帝国的纽带，新兴的开放城市矣居里什的收入相当不低。可是除了刀头舔血的活计，收入哪有那么夸张？
  再往下看，众人不由吸了口凉气。魔法进修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可以学习魔法？
  苏加德负责城堡安全，所以对他众人都不陌生，不少人还被他严正警告过。苏加德紧绷着脸，目光过处，爱好者们无不却步。
  人渐多了，苏加德清清嗓子，朗声说：“诸位早上好，欢迎来到我们长乐帮做客。这是我们的帮主程凡……”
  随着介绍，程凡站上一步，微笑着点头致意。
  还惺忪着双眼的人们，猛地听见“程凡”两字，不由都退了两步，胆小的还跌在地上，爬着就往后跑。
  程凡今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叶公好龙”.
  程凡摇摇头，尽量把面部表情放柔和，轻声说：“大家不要紧张。听说大家要见我，可惜前几天太忙了，让大家久等……”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亡灵法师？太年轻了吧！爱好者们都不敢相信，特别的，程凡彬彬有礼的样子，根本不似亡灵法师的凶恶。要不是苏加德跟在程凡身后，爱好者们肯定以为，程凡是哪来的无聊家伙？
  长乐帮帮主是亡灵法师，不知这个传言是真是假？
  众人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怀着这样的疑问，一个干瘦中年人站了出来，“帮主您好。在下基尔加丹，是这次活动的召集人。我们此来，确实冒昧。”
  “好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您是亡灵系的法师？”基尔加丹说，“我们都是亡灵魔法的爱好者，所以打算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客气……”程凡微笑，“我也不过一知半解而已。”
  见程凡没有否认，爱好者们都是精神一振，加上程凡很好说话，便纷纷围了过来。
  程凡与魔法相关的，则尽量避而不谈。程凡不说，爱好者也不好问，只是尽可能把话题往魔法上引。老成些的像基尔加丹，仍对程凡身份有所怀疑，不过面上却恭恭敬敬，没有流露出来。
  简要介绍了一下长乐帮的情况，程凡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我们决定成立一个新堂口，负责炼金术方面的事务。众所周知，炼金术是挣钱的买卖，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
  炼金术不仅是挣钱的买卖，还是花钱的生意。众人双眼放光的同时，暗暗惊讶长乐帮的实力。既然能有亡灵魔法的爱好，家里绝不至于揭不开锅。可是，那是炼金术，炼金术啊？普通的富裕人家，想都不要想。
  如此的天赐良机，谁愿意错过？
  人群里响起喘着粗气的声音：“大人，我们真的可以学习炼金术和魔法吗？”
  程凡微笑，“为什么不行呢？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要用你现在的眼光，限止住你未来的成就。”
  有人问：“可是，我并不是黑暗魔法的体质？可以吗？”
  还有人问：“是啊，我是火系魔法体质，还是非常差劲的那种……真的可以吗？”
  更有人问：“我没有魔法体质，人人都说我与魔法无缘，难道我也可以吗？”
  体质？学魔法当然需要体质。你们没哪什么什么体质，来凑什么热闹呀？程凡看着一双双期望的眼睛，腹诽不已。不过，脸上却带着给人信心的从容笑意：“任何力量，本源是一致的，并没有分别。各种属性的魔法魔力，包括魔法战士的斗气，都是力量本源的一种表现形式，如此而已。
  好的魔法体质，初期确是进境快，效果好，可越到后面越是艰难，这就像没有受过挫折的人很难获得真正的成功一样。魔法体质很差或没有，则会相反，初期艰难，但同时亦加深了对魔法的感悟。只要能熬过去，坚持过去，往后就是通途大道。
  以前有个叫郭靖的……不知你们知道吗？恩……我估计你们也不知道……他呢就属于这种情况。”他顿了一会，又说：“我的看法是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生来就比谁差了。更重要的是后天的努力。”
  一席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踊跃报名。虽然程凡颠覆了他们所知常识，不过，谁叫人家才是法师呢？不试永远不会成功，试了还有一丝希望。就算明知程凡是在骗他们，他们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其实也算不上骗，程凡心想，事物都有两面性，这样的万金油说法，放在哪里都不会错。至于这帮小子修习魔法的难度系数，谁知道呢？学个初级魔法，总不会比人家冲击法神还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