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徘三步两步，冲到程凡前面，扬起西瓜大的拳头：“你什么意思？老牧你也不相信吗？”
  “你说呢？”
  程凡根本不为所动，“不是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可是有案底的……说信就信，真当我肥羊吗？”
  斯徘无语，心下捉摸，莫非老牧真把他当肥羊了？老牧跟贵族、有钱人接触，还是相当有经验的。莫非他受不了清贫，决定收个有钱少爷当学生？
  布来克尔没有说话，愈显黯然。
  沉默了一会，老牧师饶有兴趣地笑道：“证据，你要什么证据？”
  除了老牧师，斯徘和布来克尔也盯着程凡。
  三人炽热的目光，看得程凡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站了起来：“资格认证，每个神官都有的那种。恩……好像是一个小牌子，巴掌大长方形的……”
  老牧师笑道，“年纪大了，嫌麻烦，没带那些零碎东西……不要这样，你跟我去圣都，我估摸那小牌子还能找到！”
  “老头，甭费话了。”程凡笑道，“你一个估计，要我跟你走几千公里？”
  斯徘看不过眼了，“老牧是神圣牧师，我可以保证……”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我们有案底吗？”斯徘恨恨道：“不就是个小牌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造一个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要什么级别，我给你造……”
  布来克尔扯了一把斯徘，小声说：“那是要砍头的……”
  “真是门不错的手艺，有机会合作。”程凡眼睛一转，转向老牧师，“其实简单，你演试一个12级魔法，我就承认你是神圣牧师！”
  “12级魔法？”布来克尔喊了起来。
  程凡笑道：“没错。12级的魔法，对神圣牧师，应该不难吧！”
  说是不难，可对于走路都摇摇欲坠的老牧师来说，似乎有些为不太容易。理论上，八阶的神圣牧师，13级的禁咒也放得出来……可是，没几百法师辅助，就算放出来，老牧师估计也要见光明神去了……
  老牧师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光翼守护，如何？”
  “好，随便。”程凡道，“不过不要勉强，万一出事我可担待不起。”
  “让你见识一下。”老牧师说着，摇晃着站了起来。布来克尔站在旁边，连忙扶住。
  “难道……这老头当真为了我，玩这么一个大型魔法？”程凡惊讶当中，不由一丝感动，可真放出这么个魔法，老牧师最少也要休养一个月。
  老牧师走到屋中间，似乎已开始酝酿了。
  程凡叹道：“算了，停下来吧，我相信你……”
  “不行。”老牧师口气坚决，“12级的魔法罢了，不给你看看，怎么坚定你求学的决心？”
  这会，轮到程凡呆住了。八阶魔法师，最多瞬发8级魔法，超越自身等级4级的强力魔法，老牧师却说放就放……似乎有个这样的老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久没活络筋骨了，斯徘，布来克尔，你们也看仔细了……”老牧师一边冥想还一边说话，“首先，是要低度冥想，把周围的魔法元素聚集起来；然后，就是要把各种元素分门别类，在面前一一放好；接着，就是要吟唱咒语了——
  强大而无极限的光明啊，你是最伟大的元素，我用我的魔力，我用我的信仰，请求你们，请求你们引导出战士心中的希望。让恐惧消失，让勇气重现，赐给他们光明的力量……撕碎一切邪恶……恩，最后一语经过魔文转义，念得又快，估计你们没听清楚，我再念一遍……撕碎一切邪恶……恩，听明白了吗？”
  程凡目瞪口呆。
  尽管魔法书已经丢在一边，并不常常阅读，可是程凡毕竟了解过一番。魔法，尤其讲究细节。念错一个音节，魔法都使不出来。老牧师怎么如此的挥洒自如？
  要知道，这可是仅次于禁咒的12级魔法啊！更何况，他的冥想也太快了吧！几个呼吸间，就把12级的魔法准备完毕。
  这老头还是人不是？
  老牧师一边施放魔法，一边解说：“魔法聚集完毕，现在要做的，就是施放出来。施放的时候，对精神力控制的要求很高……所以为避免意外，不管什么魔法，都要远离自己的身体……”
  老牧师双手合在一起，指缝间隐约有白光散透出来。白光从无到有，只在几个呼吸之间。恐怖的12级魔法，也太快了吧。
  程凡不禁怀疑，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白光。
  “光翼守护是一个很有用的魔法，可以让手无寸铁的法师，对抗强悍的战士，可以让重伤的天空战士，对抗颠峰时期的剑圣……”老牧师一边说着，一边把合拢的双手打了开来。
  12级的魔法，气势非同小可。几乎没有时间间隔的，恬静的白光迅速抢占了屋内各个角落。
  此时，再看老牧师，他的双掌上，出现了一对栩栩如生的洁白翅膀，赫然是纯净的光元素凝结而成……只是，它也太小了，两个翅膀凑在一起，也没有一个巴掌大。比起传说中七八丈的可以托起战士飞翔的巨大光翅，老牧师召唤的光翅，简直是超级微缩迷你型的……貌似和没放酱油的烤鸡翅有那么几分相似……
  麻雀虽小，五藏俱全。老牧师也有几分得意。他把迷你光翅捧到三人面前，让三人近距离观察。光明元素简洁流畅，正在老牧师体内高速运转；召唤出来的小小光翅，光明元素的密集程度更是达到了骇人的程度……可是这股力量却又返璞归真，近于自然，近于本源力量，与万物相处之融洽，仿佛本来就存在于天地间一般。
  程凡心下有了定论，这确是不俗的光明魔法，而不是鱼目混珠的魔术表演。
  12级的魔法，缩小到如此程度，而且老牧师举重若轻，谈笑间已然完成，这份修为着实惊世骇俗。
  老牧师把迷你光翅凑到程凡面前，“如何？”
  程凡耸耸肩，“还不错。”
  老牧师一笑，挥挥手驱散魔法，又问道：“感兴趣吗？想学就拜师吧！”
  “要我拜师？没这么容易！”
  老牧师愕然。
  布来克尔也瞪着程凡，一脸不可思议。他追随着老牧师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拜师，现在，这样的机会送到程凡面前，他仿佛还看不上似的。
  程凡友好地笑了一下，等气氛稍有缓和，才说道：“老头，我问你。如果跟着你练，天空牧师需要多久？”
  老牧师一怔。
  程凡解释：“你说个时间，我参考一下。”
  “天空牧师嘛……二十年足矣。”
  “什么？二十年！”程凡喊了起来，虽然他猜老牧师说的时间不短，可二十年还是令他吃惊。“你说我资质过人，为什么二十年才到天空级？糊弄人是吗？二十年太久了，不行！最多十年！”
  学魔法还能讨价还价的吗？老牧师郁闷，不过还是解释道：“魔法讲究循序渐进，初期进展太快，未必是件好事。”
  天空牧师还是初期，老牧师说话口气挺大的嘛！程凡一笑，“老头，我都二十好几了，学个二十年魔法……你觉得有必要吗？二十年，我尽情享受生活，难道不好吗？你的好意我知道，不过敬谢不敏。”
  见程凡这么快拒绝，老牧师不禁急了，“按我的方法，初期慢了点。可凭你的资质，我担保，魔导不用五十年。”
  “魔导，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