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的D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阳光刚漫过办公区的窗台，会议室里己弥漫着紧张的讨论声。~e~z?k/s,w·.?n~e^t*长条桌两端分别坐着李国华副厅长与赵刚局长，两侧则是专案组民警与技术科人员，每个人面前都摊着厚厚一叠审讯笔录与现场照片，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港口行动未散的硝烟味。
  “钟叔知道我们的政策，只想少在看守所遭罪，非常配合审讯，先说说核心信息。”赵刚局长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负责主审的刑警队长身上。后者立刻起身，翻开笔录念道：“根据钟叔供述，其背后势力为金三角‘坤沙残余分支’，该毒枭集团与‘老鬼’的合作己持续十年，双方属长期稳定供货关系——钟叔是两年前接手D市区域交易，此前负责对接的人员他从未见过，集团内部也严禁打听‘老鬼’的真实身份。”
  这话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李国华副厅长皱起眉：“十年？比我们预估的时间线长太多了。这说明‘老鬼’不仅操控盗墓、贩毒两条线，还早在十年前就打通了境外渠道，能量远比想象中更大。”
  “更关键的是交易模式。”刑警队长继续汇报，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钟叔共与‘老鬼’完成三次交易，每次流程完全一致：他们按约定时间将毒品运到指定仓库，半小时内会有两名穿黑色连帽风衣的人到场收货——这些人全程不说话，不验货，连递过去的交接单都不接，只站在货柜前确认货物存在，就转身离开。!墈`風雨文学. !首.发\”
  “不验货？连喘气声都听不到？”赵刚局长突然插话，他想起昨夜B区的纸人傀儡，“钟叔有没有说这些人的外形特征？比如身高、体型，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动作？”
  “说了，但细节很模糊。”刑警队长调出审讯录像片段，画面里的钟叔脸色苍白，肩膀上的包扎还渗着淡红色血迹，说话时眼神不自觉躲闪，“他说那两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体型偏瘦，戴黑色口罩和手套，连眼睛都藏在帽子阴影里。最怪的是，不管离多近，都听不到他们的呼吸声，走路时脚步很轻——有次他故意咳嗽想试探，对方连头都没回，跟没听见一样。”
  张守一坐在角落默默思考，这跟纸人傀儡的特征太像了——没有自主意识，只按固定指令行动，甚至不会有人类正常的生理反应。之前杨慕的纸人被击中后燃烧，说不定是因为那是“简易傀儡”，而收货的是“进阶版”，能维持更久的形态。
  技术科的李警官推了推眼镜，调出手机里的现场照片：“我们对仓库每个角落都做了细致勘查，除了钟叔团伙留下的脚印、弹壳，只在货柜缝隙里找到几缕黑色纤维，初步判断是普通棉布材质，没检测出朱砂或纸浆成分。\墈?風雨文学*晓￠说_蛧~ ^勉.肺?悦^读`另外，仓库外的监控只拍到钟叔的人进出，没拍到所谓的‘黑风衣手下’——就像他们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赵刚局长皱紧眉头：“这么说，钟叔见到的‘手下’，很可能也是纸扎傀儡？可为什么没留下燃烧痕迹？之前B区的纸人被警棍击中就会燃烧，这次的傀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制作工艺不一样。”张守一想起爷爷曾说过的关于纸扎傀儡的传说，“普通纸人用的是陈年纸浆，混少量朱砂就能驱动，但只能维持短时间，一旦受损就会燃烧；而厉害的傀儡会用‘浸油纸’制作，表面裹上多层浸过桐油的棉布，不仅能隔绝外力冲击，还能隐藏纸纤维的痕迹，除非用特制的符水或高温灼烧，否则很难看出破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现场照片里的货柜上：“钟叔说接头人不验货、不说话，说明这些傀儡的‘驱动符’只够维持基础动作，没有复杂的思维能力——老鬼这么做，就是为了减少傀儡暴露的风险。而且他们不留下痕迹，很可能是交易完成后，老鬼远程操控傀儡自行销毁了，比如用邪术让傀儡化成灰烬，再被仓库的通风口吹散。”
  赵刚局长立刻追问：“钟叔有没有说，这些‘手下’收货后，钱是怎么交付的？”
  “通过提前准备好的对讲机。”刑警队长翻到下一页笔录，“每次交易当天，钟叔会收到一个加密包裹，里面是一部只能接收信息的对讲机。等‘手下’离开仓库半小时后，对讲机会收到一条语音，告知现金或转账的藏匿地点——这次的钱藏在港口附近的废弃渔船里，我们己经起获，共三千六百万现金，全是旧钞。”
  “没查到对讲机的信号来源？”李国华副厅长问道。
  技术科的李警官摇头：“我们在仓库外的垃圾桶里找到时，主板己经被强酸腐蚀，完全提取不到数据。”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张守一心里渐渐有了个大胆的推测：老鬼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一边用邪术控制傀儡完成交易，一边通过境外渠道洗白资金，甚至可能利用盗墓所得的文物，与毒枭集团进行“以物易货”——毕竟十年的合作，光靠现金交易，很难完全规避风险。
  “还有个细节。”刑警队长突然补充，“钟叔的小弟里，那个轻伤的交代，有次他偷偷跟在‘手下’身后，想看看他们去哪里，结果刚走出仓库两百米，对方突然消失在一个拐角。”
  “黑色碎布！”张守一猛地抬头，“技术科有没有去那个拐角勘查？碎布还在吗？”
  “己经派人去了，现在还在等消息。”李警官回应道，“如果能找到碎布，检测出成分，说不定能确认这些‘手下’到底是不是傀儡——比如有没有纸纤维、朱砂，或者其他邪术残留物质。”
  李国华副厅长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语气严肃：“现在线索很明确了——老鬼利用邪术制作傀儡，与境外毒枭长期合作，手段隐蔽且残忍。接下来分两步走：第一，让技术科加急审讯钟叔的小弟，重点问清楚碎布的具体位置和特征，同时扩大仓库周边的勘查范围，务必找到残留痕迹；第二，联系边境口岸的缉毒部门，调取十年内与金三角毒枭有关的案件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鬼的关联信息。”
  他顿了顿，看向张守一，随后又看向了参会人员：“守一，你对邪术傀儡有经验，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协助，另外，今天全体参会人员对案件中超自然部分要保密，待会儿散会后全部签署保密协议后离开，密级是绝密，期限是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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