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梦雨飞鸿    更新:2021-12-02 19:51
  我已经得到了确凿的信息,就在小楼的东南角,窗户下面的奇#書*網收集整理楼板里,也就是离你标明的这个地方不远,藏着一对成化青花瓷盘!”
  吴甘来一下站了起来:“什么?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都别管。我去齐渊博物馆打听了,象这样成对的青花瓷器最珍贵,尤其是成化瓷更难得,拿到拍卖市场上,至少能卖100万。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吴甘来忽然又冷静了。他想了想说:“你的消息肯定是谣传。还有,真有这样的好事,你会先来告诉我?鬼都不信。你就是拼了命也会拆了房子找出宝贝的。”
  梁廷影苦笑:“我倒是想,我办得到吗?我能拿着大镐大锯去拆房子?亏你想的出来。”
  “好吧。等我回去以后,真的找到了那些东西,我一定给你补偿。”
  “你现在先预支吧。老徐在家病了,我得赶紧回去照顾他。他这一住院又得花好多钱。玉鹰我不要了,瓷盘我也不要了,能卖多少钱都是你一个人的。你给我三万块钱当补偿好了。你给我那个龙卡,我自己去提。”
  吴甘来不说话,也不动地方,就那么直瞪瞪地瞅着梁廷影。
  梁廷影被他盯的浑身难受,便催促道:“你快点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火车票都买好了,我马上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吴甘来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突然,他推开梁廷影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了起来。
  “你干吗老吴,你给谁打电话?”梁廷影预感到大事不妙。
  吴甘来不理她,拨通以后很快地问:“子阳吗?昨天咱家院子里出什么事情了,谁去了?你快告诉我!”
  电话里的吴子阳十分吃惊:“二叔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吴甘来的头上开始冒出了冷汗:“你别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我?你快说!”他叫了起来。
  吴子阳连忙解释:“你别急啊二叔。事情已经出了,我是怕你着急上火。我想……”
  “那‘成化瓷盘’怎么回事?你快说实话,我求你了好不好啊吴子阳!”
  “是梁廷影偷了你的楼房图纸,带着韩世良、王武佑砸开楼板找东西,结果把里面藏的青花瓷盘摔碎了。我当时考虑……二叔,二叔!你说话啊,你怎么了二叔……”
  吴甘来眼睛发直,直挺挺地呆楞片刻,眼前一黑,两腿一软,摔在了身边的病床上。
  梁廷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吴子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吴甘来已经重新办理了住院手续。
  不过这次他好像清醒的特别快。见到吴子阳之后,他让吴子英去打水,他拉着吴子阳的手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人还是应该知足常乐。不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去强求。不过我心里耿耿于怀的,只剩下一件事,子阳你要帮我。”
  吴子阳点头:“你说,二叔。”
  吴甘来沉重地喘着粗气:“我们不能让外人这么欺负,韩世良、王武佑,还有那个贼女人梁廷影,他们都骑到我的头上来了。如果让他们为所欲为,人家都会以为我们吴家没人!”
  吴子阳说:“你放心二叔,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们当中有人已经涉嫌犯罪,我正在努力寻找证据,这得需要时间。”
  “我帮不了你了。可是还有子英,还有康有志。让秋荷来照顾我,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情!我就不信,我们斗不过他们?”
  吴子阳给老康打手机,问老康在哪,他有事想跟他商量。
  老康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不过他马上就镇静下来了。他说,我在招生办呢,咨询我女儿考大学的事情。我一会就回去。
  关上电话,他身边的一个人阴沉沉地问:“谁啊?”
  那人倚在一把摇椅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悠闲地看着院子水缸中养的金鱼。
  那人是韩世良。
  老康没好气地说:“你少管闲事。”
  老康就站在他的旁边。他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好一阵,但气氛却不很融洽。
  他们刚才在议论柯九思的那幅古画。
  韩世良说:“你别听那个吴子阳‘忽悠’你。什么布袋里的擀面杖,那是糊弄小孩子的。那画绝对在吴甘来手里。被小孩子叠了‘宝’的,是一幅赝品。上面伪造有沈一贯的题字,岂能骗得了我。”
  老康说:“你怎么知道,你见过真画?”
  韩世良拿起身边石桌上的一本书,翻开了,取出夹在书里的一幅画。
  “你好好看看,这是吴甘来不知从哪弄来的复制品,这上面哪有沈一贯的题字。”
  老康将画凑近眼前细看,果然没有那个“龙江”的钤印。不过这也不能证明那幅真迹上没有,因为吴甘来这个复制品所依据的,也许是一张早期摹本的照片。
  老康的推断依据是:从已知的情况看,“归庄山水图”是1923年“现身”的,在吴延禄手里的时间只有几天,此前一直被萧家密藏着,不为外人所知。萧家收藏之前的那个时代还没有“影印”技术,因此,吴甘来手里的影印件,依据的只能是“伪本”或者是“摹本”。
  但是老康没有反驳韩世良,他说:“就算真迹还在,我看你也拿不到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不管了。过些日子我要去北海,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韩世良笑道:“我根本就没怎么指望你。大将难过美人关,其实那吴子英也不算什么美人,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没出息。”
  “滚你的蛋,”老康不愿意了,骂了韩世良一句。随后他认真劝道:“我觉得你也该收收心了。平平安安当着你的馆长,挺不错的,人要知足。”
  “我倒是想知足。你他妈的坐拥女人,过得很滋润啊,我呢,我这个病老婆不死,我就像被判无期徒刑一样,你知道吗?我活的太压抑,我不找事我就得疯掉。我的苦楚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体会不到啊。”韩世良长叹一声。
  老康起身要走,临走还想“忠告”他一番:“老韩啊,做事勿做绝。什么时候都要留点后路,给别人留,也得给自己留。”
  老康走后,韩世良从鱼缸里抓出一条金鱼,对着那鼓鼓的大眼睛自言自语:“说的不错。得让人处且让人,但愿别人也这么想,能给我留条后路。”
  他一松手,那鱼又跳回了鱼缸。
  老康赶到吴家大院,见了吴子阳先问:“梁廷影在不在?”
  吴子阳说:“马上就走,这回是真走,正收拾东西呢,完了直接去火车站。”
  老康扬了扬手中一个硕大的铜锁。“我才买的,本想她要是还不走,就瞅她不在的时候换个锁,让她进不了门,看她怎么办。”
  吴子阳说:“预防万一,还是换上吧。”
  老康换了锁,看看正好五把钥匙,算上秋荷,每人一把。拾掇好以后,他问吴子阳找他什么事。
  吴子阳跟他讲了黄花菜来找的事情,然后说:“那天我没在家,后来问我堂姐,她说了一件事情很奇怪。就是文化馆搬家的那天,上午的时候,因为小楼的楼梯倒塌,我二叔把韩世良骂了一顿撵走了。到了傍晚,她明明看见袁舟履在后院,可过了一会儿,袁舟履不见了,韩世良却莫名其妙从后院冒出来了。你知道这件事吧?”
  老康说:“我知道。当时我还上后院检查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晚饭后有一阵,我跟你姐在厨房说话,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袁舟履走了,韩世良偷着进来了,也不是奇∨書∨網完全没有可能。”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吴子阳说,“我二叔是下午临时决定去齐渊的,韩世良肯定不知道这事。他悄悄进来,不怕碰上我二叔?我老是怀疑,既然西厢房的地槽有漏洞,会不会地窨子里也有什么猫腻?咱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老康答应着,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子阳,其实从小简子见到的尸体突然不见了,我就在怀疑这件事。把整个前后院的建筑想个遍,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最后我想,如果有人真是要临时藏什么东西,那么就只有地下室了。”
  老康和吴子阳来到后院,看见秋荷正在卖力地擦新修好的楼梯。
  她还真是“领导在不在一个样”,自己干活也不偷懒,累的满头都是汗水。
  见了吴子阳和老康,她叫了一声:“吴大哥,康师傅,有事吗?”
  吴子阳摇摇手:“没事,我们到地下室看看,下一步怎么装修。”
  地下室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修补了破损的水泥地面,东面和北面的墙新抹了砂浆,其他都没动。
  老康检查地面和顶棚,吴子阳找了一把锤子,在四面墙上敲击着。根据西厢房“地缝”的启示,他把重点放在近地面的那部分墙体。几乎没费什么劲,他就找到了被砂浆掩盖的那块石板。
  “康哥你看,这面墙上面是砖,下边是条石,只有这里有一块奇怪的石板。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
  老康过去敲了两下,摇摇头说:“不像,你听这个声音,应该是实心的。”
  吴子阳不死心,继续在四边敲着砸着,仔细听着回音。敲着敲着,他听出了名堂。
  “康哥你听,中间是实心,周边好像是空心。”
  老康拿过锤子,将石板周围已经凝固的砂浆敲开,竟然显出了一道深深的缝隙。
  吴子阳大喜:“看来这里一定有名堂,咱撬开它看看吧。”
  老康没反应。吴子阳扭头一看,只见他眉头紧锁愣在那里,好像忽然遇到了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