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站周围杂草丛生，散发着腐臭。+顽¨夲`鰰￠栈? .芜?错.内~容/叶橘的超常听觉在这里捕捉到了最浓烈的恶意低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嘶吼着“饿”和“恨”。橘猫变得极其焦躁，不肯靠近，只是在远处来回踱步，发出警告的叫声。
  他们在堆积如山的垃圾里翻找了很久，最后，在一个破旧的木箱里，找到了一个被丢弃的、黑乎乎的小木龛，里面空空如也，但散发着和李秀兰家类似的陈旧香火和霉混合的气味。木龛的底部，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扭曲的符文。
  当老陈戴着手套拿起那个木龛时，叶橘感到周围的恶意低语瞬间达到了顶峰，然后像潮水般退去。他耳朵里的耳鸣和杂乱声响也渐渐平息，喉咙的阻塞感开始消失——代价的时间快到了。
  “这……这东西怎么处理？”年轻警员看着木龛，心里有些发毛。
  “带回局里，找个懂行的看看。实在不行……”老陈看了看叶橘。
  叶橘深吸一口气，感觉声音恢复了一些，沙哑地说：“烧掉……用柏树枝之类的一起烧，最好选个向阳的地方。?躌~4~看`书· -追+最￠薪′璋?結.”
  案件似乎有了一个超自然的解释。王海的死，被定性为“在极度精神压力下导致的意外”，而李秀兰的背景调查则作为内部档案封存。官方报告不会出现“诅咒”或“鬼魂”的字眼，但这起离奇的“窃语者”案件，却在警局内部悄悄流传开来。
  几天后，叶橘的代价彻底消失，声音恢复正常，那恼人的超常听觉也离他而去。他坐在房间里，喝着酒，看着橘猫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个新口味的罐头。
  “肥猫，”叶橘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次可是够呛。下次能不能来个简单点的案子？比如抓个奸夫什么的？”
  橘猫抬起头，嘴角沾着肉屑，满足地“喵”了一声，眼神似乎比平时更亮了一些。
  叶橘看着它，忽然想起在垃圾站时，当老陈拿起那个木龛的瞬间，他好像看到橘猫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与木龛符文类似的扭曲金光，但只是一瞬，快得让他以为是错觉。~墈`風雨文学? ?更?芯,嶵·筷+
  他晃了晃酒杯，自嘲地笑了笑。代价后的幻觉吧？他仰头喝尽杯中的酒，不再去想。
  窗外，城市华灯初上，掩盖了无数隐秘的角落和低语。而叶橘知道，他的“好日子”，恐怕永远也长久不了。
  叶橘是被一种尖锐的疼痛惊醒的，仿佛有细小的冰锥刺入他的眼球后方。他呻吟着睁开眼，却发现世界笼罩在一片浓雾里。光线扭曲，色彩饱和度低得可怕，视线中心有一个不断扩散的模糊暗影。
  “妈的……”他低声咒骂，摸索着找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那是平光镜，纯粹为了装样子，但此刻戴上似乎能带来一丝心理安慰。模糊感没有丝毫减轻。
  他知道，这是使用能力过度的“代价”来了，而且这次异常凶猛，首接瞄准了他作为侦探最依赖的感官——视觉。上次处理完“窃语者”的案子后，他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怕这种不可控的反噬。但房租和酒钱不会等人，他不得不接了个帮富豪找失窃古董怀表的轻松活儿。触摸那块怀表时，他仅仅是想感知一下小偷逃跑的方向，没想到回溯到的片段异常短暂且混乱，代价却如此沉重。
  橘猫蹲在窗台上，沐浴在朦胧的晨光中，它回头看了叶橘一眼，金色的瞳孔在叶橘模糊的视野里，像是两盏摇曳的、不真切的烛火。
  “肥猫，我好像……快瞎了。”叶橘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橘猫跳下窗台，走到他身边，用冰凉湿润的鼻子蹭了蹭他颤抖的手。这一次，没有嘲讽，没有捣乱，只有一种无声的陪伴。这种反常的温情让叶橘心里更没底了。
  他勉强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洗脸颊。镜子里的人影扭曲模糊，脸色惨白。他尝试集中精神，去看水龙头的细节，但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银色轮廓。这感觉糟糕透了，像一个溺水者，失去了一切方向感。
  就在他几乎被绝望淹没时，一种奇异的变化悄然发生。当他不再试图用“肉眼”去聚焦细节，而是放松下来，近乎“放弃”地感知周围时，那恼人的模糊感虽然没有消失，但他“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空气中，漂浮着极其淡薄的、色彩各异的“气流”。从他身上，尤其是眼部，散发出一种紊乱的、灰暗中夹杂着冰蓝色的“雾状”能量，这大概就是代价的体现。而从橘猫身上，则散发出一种温暖的、稳定的金色光晕，像一个小太阳，驱散了些许他周围的灰暗。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房间物品上残留的“印记”。那把经常坐的椅子上，有他习惯性姿势留下的淡白色人形轮廓；酒瓶上有他指纹留下的微弱痕迹；甚至地板上，还有前几天橘猫追逐一只（他认为的）小虫时留下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爪印流光。
  他失去了正常的视力，却获得了一种能感知能量流动、痕迹残留的“灵视”能力！ 这种视觉不依赖于光线，更像是首接读取物体和空间的信息场。
  代价是失焦的现实世界，能力是清晰的能量轨迹。这交易，真他妈的公平！叶橘苦笑。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老陈熟悉的大嗓门：“叶橘！开门！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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