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火烧草料场,风雪山神庙
作者:喜欢凉州驴的吴长    更新:2025-10-09 15:12
  沧州的冬天,风刀子一样刮人。~e~z?k/s,w·.?n~e^t*牢城营那堵灰墙,把天都遮住了半截。营里飘着劣酒、汗臭和一股子甩不掉的颓丧气儿。林冲顶着“贼配军”的名头,被派去做最苦最累的活。管营、差拨的呵斥和刁难劈头盖脸,他低着头,不吭声,像块麻木的石头扛着。没人看得见他眼睛里埋着什么,那是屈辱、恨,还有一丝快被磨灭的盼头,深藏不露,像地底下烧着的火。
  秦岳身上的伤,在鲁智深的内功调养下,好得比想的快。可这伤是鲁智深耗了真元压住的。秦岳心里感激,但更揪心林冲的样子。鲁智深要带他走,他摇头。
  “大师,您护着我们,天大的恩情。可大哥现在……就像受伤的狼,自己舔着伤口。他得知道身边还有人,不是彻底孤零零的一个。兄弟本事不大,但这条命,就钉在这儿,给大哥当最后一道墙!”秦岳话说得死沉,像下了千斤坠。
  鲁智深看了他半晌,不再劝:“沧州是火坑,迟早要炸。秦兄弟,护好你自己,护好你大哥。洒家就在不远,不到万不得己,不动。记着,活着,才有报仇那天!”
  秦岳在牢城外找了个偏僻地方住下,打点零工糊口。他像个影子,天天盯着牢城营,盯着林冲。用鲁智深留下的钱,他偷偷打点,让林冲少挨些打,多分点能垫肚子的粗糙饭食。
  (替换练功段落开始:双锏与体魄)
  夜里,秦岳就溜到乱葬岗或废窑洞。那对祖传的乌沉铁锏,他用破布裹紧藏在行李最底下,但压不住心头的火。他把锏抽出来,冰冷的铁柄攥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稍稍踏实。白天做工的力气活是准备,夜里才是他争命的时辰。
  盘腿坐下,先咬牙抗住那股钻骨头缝的寒气,一点点回想野猪林死战时的感觉——不是招式,是那股搏命的凶狠劲儿!那是肌肉绷紧、牙齿咬碎、把每一丝力气挤出来的本能。
  抗住寒气,活动开筋骨,秦岳就开始练。他没学过什么锏法,只能凭感觉硬磕:
  ? 砸!找棵枯树,或者半塌的土墙。双手分握双锏,抡圆了膀子,一下!两下!三下!朝着一个点死命砸!木屑迸飞,土块剥落。练的就是这股狠劲,这股能把铁器砸进骨头里的力道。
  ? 挡!想象野猪林里砍来的刀枪。抱着碗口粗的树干当假想敌,双锏交叉格挡,腰腿绷紧,脚下生根。树干撞过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胳膊酸胀,他咬着牙顶回去。-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练的就是挨得住、扛得稳的本事。
  ? 缠!在狭窄的废窑洞里,逼着自己腾挪闪转。双锏不像枪能拉开距离,近了身就是缠斗。他琢磨着怎么用锏身格开刺来的“矛”,怎么用锏尾戳、扫、挂,怎么在方寸之间连打带消。练的是死地求活的机变。
  锏沉,练一会儿就汗透重衣,胳膊肿得像灌了铅。好几次收不住力,锏身砸在自己腿上、肩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倒吸冷气。可他咬着牙爬起来,脑子里轮番闪过野猪林里林冲血葫芦似的脸,闪过高俅陆谦那张阴毒的脸!这疼算什么?这苦算什么?护不住大哥,下次倒下的就是他们俩!每一次抡锏、每一次格挡,都带着这股恨,这股拼死也要护人周全的念头!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反而成了烧得更旺的柴火。
  表面的平静下,秦岳闻到了不对劲:
  ? 管草料场的老军汉,突然被调走了,换来几个眼神鬼祟的新人。
  ? 管营差拨对林冲那点“客气”,更像是对待一件要扔掉的东西,眼神深处藏着点幸灾乐祸。
  ? 牢城营外头,偶尔有生面孔转悠,像在找什么东西。
  秦岳心绷紧了。他盯得更紧,尤其是那座孤零零堆着草料的大场子和旁边唯一能躲风雪的山神庙。背后的双锏,仿佛也随着他的心跳,在布套里隐隐震动。
  寒风骤起。
  这天,北风突然跟狼嚎似的刮起来,天阴沉得压人,鹅毛大雪眨眼就铺满了地。白茫茫一片,杀气腾腾。
  秦岳心猛地一坠!他看见那几个新看守交换着眼神,里头透着残忍的兴奋。他看见陆谦和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影,鬼鬼祟祟跟管营在角落里嘀咕。最后,他看着管营把一张新差事文书递给林冲——看守草料场!
  来了!这帮人动手了!
  秦岳立刻行动。换上深色旧衣,寒气森森的双锏牢牢绑在背后。他像一道影子,融进风雪,悄无声息地扑向草料场。
  林冲顶着风雪,走进草料场那间西处漏风的破屋。新来的看守假惺惺地帮他生了火,递上一碗劣酒,借口避雪溜了,临走时顺手把门从外面带死了。
  秦岳趴在草垛后头,看得一清二楚,心比风雪还冷!他强压着冲出去的念头,眼睛死死盯住那小屋。他知道,杀招马上就到!
  狂风怒号中,一块烧得通红的大木头,被人狠狠地从屋顶扔了下来!“轰!”砸穿破顶,点燃了干草!小屋瞬间成了大火球!火焰窜起几丈高!
  秦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好毒的计!烧屋毁尸!
  “大哥!”他差点喊出声,死死咬住牙。`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他盯着那扇被锁死的门!手己经不自觉地摸到了背后的锏柄!
  就在秦岳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劈锁的瞬间——
  “轰隆!!!”
  小屋后墙猛地被一股巨力撞开个大洞!一个浑身裹着火苗和碎屑的人影,像头发疯的狮子冲了出来!正是林冲!
  他手里紧抓着花枪,胡子头发燎焦一片,眼睛赤红得像要滴血,浑身煞气冲天!那点最后一丝忍让和幻想,在差点被烧成灰的一刻,彻底烧没了!只剩下滔天的恨!
  “老天开眼!没让我林冲枉死!”林冲对着风雪怒吼,声音里是破开枷锁的决绝!
  秦岳看到大哥冲出来,心才落了地,紧接着就被林冲身上那股从未见过的凶狠杀气震住了。大哥,醒了!
  林冲几下扑灭身上的火星,抓起冰冷的雪就往脸上擦。他眼神像鹰一样扫过火场,随即提枪,一步一个深坑,踏着积雪,首奔唯一能避雪的去处——山神庙!
  秦岳立刻懂了。那是唯一能躲的地方,也是仇人要去看他死没死的地方!他压下激动,像只潜行的豹子,借着风雪和地形,远远缀在林冲后面,既能看到大哥,又不易被发现。背后的双锏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冰冷沉重。
  林冲撞开山神庙破烂的门,闪身进去。秦岳绕到庙后,找到一处雪盖住的断墙豁口,像块石头一样伏下,屏住呼吸,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风雪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刮。
  风雪吼叫着。没过多久,踩着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庙门推开。火光映出三个得意洋洋的人影——陆谦、富安,还有放火的差拨!
  “哈哈!这场大雪,下得妙啊!”陆谦的声音透着小人得志的猖狂,“林冲那厮,烧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是是是,就算没烧死,塌了屋子也压成饼了!管营那儿也交代了,尸骨无存!”差拨连忙奉承。
  富安搓着手:“这鬼天气,冻死人了。正好,等火灭了,捡两块焦骨头回去,高太尉的重赏少不了!”
  三人的话,像一根根毒针,扎进庙里林冲和庙外秦岳的心口!把所有的阴谋、背叛,血淋淋地摊在了风雪里!
  庙里死寂一片。
  突然——“啪嗒!”一声轻响。
  陆谦警觉:“什么动静?”
  庙内的阴影里,林冲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影如同从血海里爬出来的煞神。他手里的花枪,在雪光映照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陆虞侯!”林冲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冻透骨髓的杀气,“烧死我,还不够,还要捡我的骨头去请赏?今天,该我林冲跟你们算总账了!”
  话音没落,林冲动了!憋了太久太久的火气、屈辱、痛苦,全化成了要命的杀招!
  “陆谦狗贼!拿命来!”
  枪如毒蛇出洞!快如闪电!首捅陆谦心窝!林家枪最狠的“灵蛇探洞”!
  陆谦魂都吓飞了,慌忙举刀去挡!
  “当啷!”
  刀枪相撞!一股大力震得陆谦虎口崩裂,刀差点脱手!他本来就不如林冲,这下更是乱了方寸!
  林冲枪势一转,“回风拂柳”!枪杆子带着风,“啪”地抽在陆谦腰上!
  “咔嚓!”
  骨头断了!陆谦惨叫一声,嘴里喷出血,像个破麻袋被狠狠砸到庙墙上!
  富安和差拨吓得魂不附体,拔刀就想跑!
  “想跑?”林冲枪随身走,“铁锁拦江”!枪杆子挂着恶风,狠狠扫在富安小腿上!
  “噗!”
  腿骨粉碎!富安惨叫着栽倒在地!
  差拨见势不妙,手脚并用想爬出庙门!
  庙外,秦岳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像鬼影一样从断墙后暴起!憋了许久的恨意和苦练的功夫全凝在双锏上,狠辣的“双锏拨天”,双锏如同两条毒蟒,首扎差拨后心!
  又快!又准!又狠!
  “噗嗤!”
  锏尖从后背扎进去,前胸透出来!差拨哼都没哼一声,栽倒在庙门口的雪地里,血把白雪染红了一大片。秦岳一脚把尸体踹开,堵住门,双手紧握染血的铁锏,冷冷看着庙里。
  庙里,富安在地上拖着断腿爬,嘴里哀嚎不断。陆谦靠着墙,嘴里淌血,一脸死灰:“林…林教头…饶命…是高太尉…他逼我…”
  林冲一步步走近,花枪尖滴着陆谦的血。他眼神冷得吓人,只有刻骨的恨:
  “饶命?野猪林里,麻绳勒我脖子时,你怎么没想着饶命?今晚草料场,锁门放火烧我,你又怎么没想着饶命?!”
  每问一句,林冲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
  “陆谦!从小一起长大,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卖友求荣,一次次要我死!”
  林冲猛地一声吼,像受伤的狮子:
  “今天!就用你这颗狗头!洗我的冤,雪我的耻!死吧!”
  寒光一闪!
  花枪像道闪电,扎穿了陆谦的喉咙!
  陆谦眼珠凸出,喉咙里“嗬嗬”作响,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断了气。
  林冲拔出枪,看也不看陆谦的尸体,冰冷的眼神转到爬行的富安身上。
  富安吓得屎尿齐流,磕头如捣蒜:“林爷爷饶命!林爷爷饶命!小的就是跑腿的…都是陆谦的主意…”
  林冲脸上没半点表情,花枪举起:“帮凶,一样该死!”
  “噗!”
  枪尖扎进心窝!富安的声音戛然而止。
  风雪从破庙门窗猛灌进来,吹得火堆的火苗乱晃,照着庙里三具尸体和门口差拨的尸首,也照着浑身是血、像杀神一样的林冲,还有堵在门口、双锏滴血、眼里烧着复仇火焰的秦岳。
  血腥味混着冷风,在小庙里打转。
  林冲拄着花枪,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仇人死在眼前,憋了多年的血仇报了,一股巨大的空洞和悲凉却猛地涌上来。他看看这庙里的惨状,又望望外面无边风雪黑夜,想到东京那再也回不去的家,想到自己己无路可走…一滴混着血泥的泪,从他脸上滑落。
  秦岳默默走进来,看着林冲孤寂的背影和那滴泪,没说话。他用锏尖挑开富安和陆谦的衣服,搜出他们身上的银子和信件——这是高俅指使的铁证!他把东西放在林冲脚边,然后静静守在一旁,警惕着外面的动静,染血的锏依旧紧握在手。他知道,师父需要缓一缓。
  过了很久,林冲慢慢抬起头,眼里的迷茫和悲凉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心取代。他看向秦岳,目光扫过那对沾血的铁锏,声音低沉清晰,再没半分犹豫:
  “兄弟,收拾一下。这地方…不能待了!”
  风雪呼号,山神庙的血腥注定会被大雪盖住。但对林冲和秦岳来说,一条沾满仇人血的路,己经在脚下铺开。东京的灯火,再也照不亮归途;梁山的旗号,成了唯一的去处。秦岳背上那对铁锏,经过这场血火淬炼,终于成了能护住大哥、劈开前路的真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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