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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逸    更新:2021-11-30 02:06
  可是正当这群疯狂暴怒的莽汉,正在凶魂附体似地叫闹时,却见石继志猛然右手向上一扬,就听靠右邻船之上,“喀嚓”一声大响,那高有三丈的船桅,竟被石继志这么举手之下一折为二,跟着轰然一声,帆桅齐下,把那小船震得连连晃起好高,四周之人,都不由口中哟了一声。
  遂见那年轻人紧锁剑眉,向左一侧身,依然左手倏地劈出,立刻又是“喀嚓”一声暴响,和先前一样,那左邻船桅,依然一折为二,上半截却落在了水中,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大响了一声,水花飞溅起了七八尺高,溅了众人一脸一身。
  各人所立的船身,都被这种震荡的水波荡得前伏后仰,唯有石志所立之船船身却是纹丝不动。
  这种骇人听闻的举动立刻发生了效力,那些欲动的汉子都像木人似的,震得在一旁瞠目结舌心惊胆战,俱都鸦雀无声。
  这连湘中八丑中的三位,也被这种惊人的劈空掌力所震惊,他们几乎不敢相信,站在他三人眼前的这个温文逸俊的年轻人,居然能有这等劈空掌力,能到如此成就的,他们三人之中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哪能不惊吓得面色全变,豪气尽失。
  石继志掌断船桅之后,仰天笑了一声,那双眸子内射出如电的奇光。他知道这一手已足以把四下这些莽汉给震住了,不由放声道:“若有胆敢轻易下手者,势如此桅!”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三人冷哼道:“朋友!我话已说完,你三人还有什么事没有?”
  三人此时早已被石继志这种神功震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闻言之后,还算那活丧门阮小乙有些胆力,他暗中向自己拜弟使了一个眼色,铁青着脸向前走了几步,冷笑道:“石继志,这几年你武功果然大有进步,可是眼前全是我教中势力,谅你是插翅难飞,我劝你还是识相些,快些……”
  不想话尚未说完,石继志陡然一声断喝,吓得这阮小乙突然住口,遂见石继志仰天一声狂笑,一反手,只听“当”的一声轻响,遂见红光一闪,午夜里这口剑照映得石继志眉目皆赤,跟着见他右手微微一抖,发出一阵龙吟之声,他本人却借着转身之势,将掌中这口剑交到了左手,目闪奇光地注视着三人点头道:“好朋友!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若要再多说废话,石某可就先下手了!”
  这口“朱雀剑”一出手,果然不凡,吞吐着的红色光芒就好像一条尺许长的小蛇一样,时伸乍缩,再被四下灯光一照,越发红紫相错,令人眼花缭乱,几乎不可逼视!
  三丑到了此时自知是非打不可了,三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紫面佛匠锦一咬牙,挺了挺长剑低声道:“我们亮家伙上,我就不信我兄弟三个,还斗不过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莽金刚谢江闻言也一背手,由背上摘下了一柄万字夺,灯光之下,那雪白的刃子,闪闪发着白光。他素日性情急躁如火,方才是慑于石继志那种厉害的掌力,此时见陆小乙、丘锦先后亮了兵刃,预备三人一起下手,不由胆力陡然大增。
  活丧门阮小乙是一对判官笔,他这对判官笔方在手中一交叉,“当”的响了一声,莽金刚已扭腰垫步,“嗖”的一声已窜至石继志声身旁,口中冷笑了声:“亡命之徒,尚敢发威,小子!你接家伙吧!”话声一了,这柄万字夺闪起一点银星,直往石继志当胸就扎。
  石继志此时已怒不可遏,见莽金刚谢江万字夺来势如电,不由向有一闪身,掌中剑“黄雀振羽”抖起一片红露,直往谢江万字夺上掠去。
  谢江这口万字夺虽精钢所打造,可是他早已由石继志这口剑上光华判断,定是一口极为锋利的削铁截钢的宝剑,岂敢让它沾上自己的兵刃?所以慌不迭向后猛一抽。
  石继志俊目旁视,口中方道了声:“你还想跑!”本拟以“金风送爽”一招将对方斩于剑下,不想方一振腕欲施的刹那,就觉得身后一股冷风,直往后颈猛袭了下来。
  石继志已猜知有人暗算,连头也没回,左手掠起长袖,以“流云飞袖”功,向后猛地一挥,就势抱剑晃影,人已飘出了五六尺以外。
  冷眼一看,果真是那紫面佛丘锦,已被自己这种罡劲的袖风,震得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还算这丘锦功夫不弱,虽为这种罡劲的风震得定身不住,还没有受内伤,在空中施了一招“鹞子翻身”,轻飘飘落在了右首船舷之边,只差半尺非落下水可,紫面佛丘锦连脸都吓白了。
  那活丧门阮小乙也已窜到石继志左侧上首,三人无形之中已采取了包围之势,将石继志裹在了当中。
  一番交接之后,石继志侧身压剑,目视着三丑,面上微微带着冷笑。三丑之中丘锦与谢江,一上来已尝到了石继志的厉害,虽是虎视一旁,也由不得外强中虚,对方如不先出手,自己是天胆也不敢贸然下手了。
  水面上虽已围上了不少的船,却是鸦雀无声,除了哗哗的大江流水之声,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十数道耀眼的光交射在舱面之上,照着这四个凶魂附体的人物作生与死的拼斗。
  石继志虽是技高功深,可是眼前三人亦非平凡之辈,何况又是三人联合向自己下手,更是丝毫不敢大意。他脑中一直蕴恨着往年的血仇,因此他的那双光瞳几乎像是要冒出了火似的。
  活丧门阮小乙面现惊惧,顾视了一旁的拜弟一眼,低声道:“老七,你的暗火筒可在身上?”一言提醒了莽金刚谢江,右手向后腰上一摸,低哑着嗓子说:“在!”
  活丧门阮小乙右脚侧划了一步,接着嘱咐道:“必要时招呼他!”说着,他那双铁笔在眼前又一交叉,“当”的一声轻响,却用“蜻蜓点水”的轻功提纵之术,霍地窜在了石继志身前,双笔齐下,直往石继志一对“肩并穴”上直点了下去。
  石继志哦了一声,掌中剑“银龙闹海”,卷起一片红霞,方要往阮小乙双笔上削去,忽然听身侧一声低吼,一口冷森森的剑刃直往自己腰眼上疾点而来。同时莽金刚谢江的那柄万字夺,更是施了一手“拨风盘打”,直往自己顶门骨上砸了下来。
  动手过招,本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三人虽然是兵刃不一,可是几乎是同时出手。。三种不同的兵刃,带起三股不同的疾劲之风,一闪而至,看来也确是令人难防了。
  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间,就听石继志一声大喝,他身形就像风车似地“刷”的一个疾旋,掌中剑荡起了一片光墙,直往三人兵刃上卷去。
  三人之中,紫面佛丘锦拍手略慢,只听得“呛”的响了一声,他掌中那口青铜剑,竟齐着剑尖被对方那口宝刃给斩下了半尺许的一大截,不由吓了个忘魂。
  惊慌之下,石继志却以“一鹤冲天”的轻功之术,拔起在半空,他上腾的身体活像是一只凌空大雁,在空中突张二臂“细胸巧翻云”,已轻轻落在活丧门阮小乙身后。
  阮小乙一招施空,本已心寒,倏地一式“怪蟒翻身”,和石继志已对了脸。他猛然暴喝了一声:“好小辈,你哪里跑!”掌中一双判官笔,一上一下,一奔上胸,一奔小腹,猛然疾点了下去。
  石继志不慌不忙地一晃上肩,上面那杆铁笔已点了个空,凹腹吸胸,那奔下腹的一杆判官笔,也是只差着寸许没有点着。
  阮小乙不由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对方只这么轻而易举就让开了自己的一双铁笔,双笔一抖空,就知不妙。
  果然还不容他双笔撤回,石继志已一扬手中“朱雀剑”,红光一闪,阮小乙方再一惊,猝然觉出左手铁笔一紧,跟着虎口一阵发热,竟被对方将右手铁笔给夺出了手去,不由大吃一惊。
  石继志与这湘中三丑已存了不共戴天之仇,是故下手丝毫也没有留情。湘中三丑虽各自有一身惊人之技,可是今日要和这石继志比起来,可就相形见绌了。
  就在活丧门阮小乙铁笔出手的刹那,莽金刚谢江为了救自己拜兄,已不顾性命,亡命似地扑了上来,掌中万字夺一声不响,挑起就打。
  石继志掌中剑用了一手“鸦占雀巢”,右手的判官笔“仙人卸甲”从右往左横劫,往上斜翻起,用笔杆子倒点阮小乙左“太阳穴”。
  可是他右手“朱雀剑”从右倏地向上一翻,只听见一声脆响,声如龙吟,莽金刚谢江的万字夺竟被石继志这口可刚可柔的剑身,给紧紧缠住了。
  莽金刚谢江猛然向外一夺万字夺,可是石继志也早力贯单臂,由左往右横着一绞,只听“呛啷”的一声脆响,竟把这柄万字夺给抛上了半天。谢江不由吓了个失魂,翻身就走。
  可是石继志这口剑上,正是“三环夺月”的招术,连环运用,哪还容他走开。只见他足下施“莲拔步”向前一迈,右手“朱雀剑”平甩而出,赶步递招,“噗嗤”一声,这一剑正扎在莽金刚谢江的后胯之上。以石继志这种剑势,更加上是这口削铁如泥的宝刃,只听那谢江惨叫了一声,一阵蹒跚,这一剑竟把他扎了个里外穿的大窟窿,莽金刚向前一扑,连打了几个滚,可就回了老家。
  此时紫面佛丘锦本是在一旁待机而上,一时偎不上身,此时一眼看见谢江遇险,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他双腿一弯一登,身如巧燕穿帘,已窜起了三四丈,身子往这小船桅杆上一落,只见他拧身现腕,两颗亮银钉脱手而出,一只奔后脑,一只奔后心,手法迅疾,全往石继志身上招呼了过来,可是他仍然慢了一步,没有把莽金刚谢江的命救下。
  可是紫面佛丘锦在这亮银钉暗器上却有独到的功夫,何况更是没有守江湖规矩。莽金刚谢江身形方向前一倒,石继志就微觉后脑有劲风猛袭。同时那活丧门阮小乙也错身而上,眼见拜弟惨死之状,不禁痛心欲裂,掌中唯一的一杆铁笔摆了一招“毒蛇出穴”朝石继志当胸就点。
  石继志果然武功有独到之处,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左脚猛然用力往外一滑,把往前抖出的长剑往左一带,身形斜转,奔往后脑的这支亮银钉,擦着右耳打了过去,身是“侧身跨虎”式。一抬右腿,把奔后心的这枚亮银钉踢到了船板之上。掌中剑“小风盘”式向前一抖,“呛”的一声,把疾点而来的判官笔盖在了一旁。同时一落剑身,脚底下一点地,丹田气一提,竟施展“巧猿登枝”的轻功上乘功夫,一端舱面,陡然往空跃起了四丈左右。
  他已恨透了这发暗器欲伤自己的紫面佛丘锦,哪还再容他逃出手去,身形这一腾起,足下已站上了这桅杆的垂索。
  紫面佛丘锦亮银钉失手,见石继志身形纵起,就知自己要糟,他本预备往南纵身,此时猛然向东一横,右足一踏杆顶,擦臂侧身,掌中剑揭起,挟起一股尖厉之风,直往石继志当头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