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作者:绿蔚    更新:2021-11-29 23:28
  “喂,方逸,你怎么也到沪上了,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打个电话过来,我也好接接你去”一听声音,居然是刚刚在梦里看到的连庆,此时他一脸苍白,似乎得了重病一般,连客套话都说得有气无力。
  “噢,”方逸起身看看走过来的连庆,又坐下了,他自然不会当真,“我还不是被何莹那死丫头给强拉来的,一下车就被她家的人拉走了,也没来得及跟你联系,”“哈,那真是没办法,我今天还刚看到她堂哥,两人脾气还真有点像,”连庆在长椅上坐下来,身上穿了一身休闲服,脚上一双拖鞋,难道在这附近有别墅?
  他倒是没什么经验,这话也随便说出来了,估计也是当我是同学,听到没什么关系,方逸低着头,也没接着说话,刚看他脸色,估计被刚才那梦吓得不清。/
  什么啊?想到这,方逸差点要拍自己脑袋,明明是何大少自己做梦,连庆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物而已,怎么可能也被那梦吓到?除非他也同时在做那个梦?
  乱了,全乱了,如果不是连庆在身旁,方逸真想拚命抓抓脑袋,若是那样,怎么那天何莹发chun梦,自己并没看到夏语云有什么异常表情,莫非那女人太善于掩饰,自己修炼不够,看不出来?
  加上那次车祸后的朱刚做梦事件,也是连续两个人受创,但自己也只是看到其中一个发梦而已,也就是朱刚的梦,那个梦里自己还没看到那组织部长公子出现过呢?
  莫非,只有噩梦,或者说将会产生恶果的梦,就会牵连到所有梦中相关的人,这个相关应该是与梦中内容联系非常密切,自己有过印象,加上做梦人也认识,等等诸般条件,就可能出现这种株连现象?
  方逸头差点昏了,精力严重不足。只好暂时转移思考,试探地问道,“怎么,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午睡时做恶梦了?”
  “你怎么猜出来的?”连庆开始有点惊讶,不过随即释然,“我都忘了,你小子最擅长揣摩人心,我脸白成这样,你没问我是不是被抢了,就很客气了,”
  说着,连庆把一条腿搭上长椅,有些放松,锤了一下,“娘的,差点以为自己跑不动了,会瘫痪到那里,他娘的那是什么鬼梦,比看高清晰立体家庭影院还真实,我日,差点真把我吓死!”
  连庆把话一股脑地说出来,语无伦次,似乎看到一个可靠的熟人后,不吐不快,显得后怕不已。
  没等方逸询问,连庆就继续说下去了,好像只能如此才能稍稍减少刚才的恐惧。
  “我正睡着觉,感觉没什么阿,突然做了一个古怪的梦,碰到一个阎王,还要拿油锅炸人,……”
  听连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但含糊不清,并未提到他们商量倒卖成品油的事情,看来他还有些理智,没有把里头的关节乱说。
  方逸自然也不会问,现在可以确定那个梦的确是他也经历过了,这种情况若是传给何书恒听,他肯定会发现不妥,哪有两人同时作一个梦的?现在还不确定那连衡怎么样。
  “对了,你也一个人到的沪上?”方逸装作无意地问道。
  “我一个人家里老头哪放心啊,让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堂兄跟我一起过来的,反正他也每天无事,来这里也是消遣,谁知道他居然认识何莹的堂哥,没想到啊,”看来连庆对他那个整天泡妞喝酒的堂兄很不感冒,直接在方逸面前说了出来。
  “哈,人各有志么,只要不犯法,怎么活不是活啊,”方逸说这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貌似自己也没资格说这话了,果然只要有足够的诱惑,或者碰到其他情况,自己以前那些所谓的坚持真是不堪一击。
  “哈哈,那是,”连庆说到这里,脸色似乎红了一下,又隐去了。
  “哎,说出来舒服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些天太累了,那种梦真要命啊,要是多来几次,我怕觉都不敢睡了,不过,那黑衣人我怎么好象听有人传过,”连庆起身,站了一会,耸耸肩膀,自嘲地说道,最后又疑惑地嘀咕道。
  “哦……那倒不必,不过你有没有打算去看看心理医生?可能会有点效果?”方逸听到最后一句,心中一紧,跟着问了一句。
  “算了吧,那些人,除了会蒙钱,忽悠你之外,没几个行的,虽然有几个听说过不错的,但我也预约不到啊,让一帮假货蒙蒙,没病也出病了,对了,你吃过晚饭没有,我刚要去吃,你也一起过来?我一个人还真有点怕,他娘的,太真实了,弄得我现在都以为身边会冷不丁冒出个鬼头来,”连庆边说,边拍了拍胸口,还向身后看看。
  看来这事情,快要漏出来了,方逸心里一阵窝火,那黑衣家伙,或许是个女人,怎么就不想想周全,非得逞能,有点小本事就出来乱现,这样是很爽。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入睡之后,到了那个空间里,简直绵羊一般,也难怪她热衷如此,简直和入戏一般。
  但也许与她背景故事有关,不能这么简单说啊,毕竟单单自己知道的,又比较可信的,就有多少无法忍受,极为黑暗残酷的事情,不过自己当时都没有能力,若是前几年就有了这种能力,也说不巧就不会那么做啊,内心的冲动可是很难控制的。
  “好吧,我也感到饿了,不过我刚来这里,不知道哪儿有饭店,”方逸也站起身来,看看天色有些晚了。
  “就在前面有一家,我昨天还去吃过,很不错,里面的服务员也很靓,呵呵,”连庆笑了几声,不过有些嘶哑。
  “咦,你怎么也出来了,刚喝过酒现在才醒?来这里还又带个同学过来,你还真不愧是咱家的千里驹啊,不过可别是那帮混吃喝的家伙就行,咱家多少钱也顶不住被人老打秋风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到。
  进到那家连庆说的饭店里,看起来倒是很有情调,两人找了包间坐下,连庆自己出去点菜的时候,居然在过道上又碰到了他堂哥,刚从一个包厢出来,扶在门上拦住了他。
  “行了,你就别说这些丢人丧气的话了,你找的那帮狐朋狗友也不怎么样,还真以为遇到大事,多有义气会帮忙,关键时候替你扛啊?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到最后坑死你的就是他们,还可能就因为一块假表而已。”
  “我这同学们虽然不一定有出息,也不见得能给我两肋插刀什么的,可眼光还是有的,起码不会为眼前小利就翻什么脸,以后说不定哪个发达后,顺手一把就能救一家人,这么多年,被整垮,破产了多少公司企业,你不是不清楚,”连庆站在过道上,压低声音说到。
  “好好,你就别拿我高中时候的事情说了,那帮没眼睛的混蛋,就为了骗我一块表,就合伙坑我,真他娘的笨,我那次请客花的钱不比那块破表贵,一块假钻的都看不出来,”连衡被堂弟一说,脸色有点红。
  那时候初中的连庆被几个高年级的人敲诈后,哭着来找他,他还拍着胸脯说,我社会上兄弟一堆,三天给你摆平,结果三天后那些兄弟先把自己摆平了,为的是他第二天从老爹房里偷拿出的一块假钻表。
  他当时拿出来,不过是为了显摆一下有钱,好叫他们安心办事,谁知在他喝醉后,众人眼红,商量偷走后准备卖钱分掉,可惜到了珠宝店被告知是假的,一气之下,回来揍了他一顿,骂他没钱瞎装。这把柄被握了好多年了。
  当时家里还在发展事业,这种事情也没敢告诉大人,一直窝到心里。
  “咦,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白,干嘛了,被人打了?这里的地头,咱家可不好替你找回来,”连衡有点幸灾乐祸地问道。
  “懒得跟你说,就是起来有点头昏,估计是上午刚刚跟你陪何大少喝酒喝的,午饭都没吃,就睡到现在,你看起来倒是蛮精神的,真没心没肺啊,”连庆没好气地说道,就要去厨房看看,有几道菜,不在菜单上,只有老顾客才知道,能订到。
  “哈,那点酒算啥,看你和何大少也一样,表面挺能喝,抗不住后劲,他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睡了,我打他手机也没人接,”那连衡一脸醉样,晃晃悠悠地,居然就是不倒。
  “你这久经考验的战士,俺是不能比,算了我也去了,以后说话,给我留点面子。”连庆揶揄了一句,就赶紧走了,每天材料有限,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剩,那几道菜可是想想就流口水,正好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知道啦,”连衡拉长声音,随后不多久一个女人从包厢里把他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