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刚抱着小公主回到栖凰阁，李世民就迎了上来。^x￠7.0!0+t￠x?t′.,c-o`m′
  “小昀！准备得如何？”李世民眼神充满期待。
  “姨夫放心，澪正在打造降雨设备，半个时辰后我回去拿。”凌昀拍了拍手腕，语气轻松，“另外，治暑热的药品，我也让澪加急订购了，大概…嗯，明天就能运到，数量管够。”
  “好！太好了！”李世民用力一拍手，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小昀，你真是朕的福星，是这长安百姓的救星！”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期待，压低了点声音：
  “小昀啊，你看…这‘请雨’之事，非同小可，乃是解万民倒悬之苦的盛举！”
  “朕想着…是不是该让三省六部的主要官员、还有在京的勋贵重臣们，都来观星台下…嗯…一同见证这‘甘霖天降’的神迹？一来，安众人之心；二来嘛…”
  李世民没有说完，但凌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造势！借这“呼风唤雨”的神迹，进一步巩固帝王的威望，震慑臣僚，甚至…为小兕子和自己造势！
  凌昀略一沉吟。他本意是低调解决问题，但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x¨x*i.a,n?g*s+h￠u`..c+o?m\
  能让百官亲眼见证神迹，对李世民稳固朝局、推行后续可能的业务（比如云梦集开业）都大有好处。而且，这对提升小兕子的地位也有益无害。
  “也行。”凌昀点点头，表示同意，“让百官们一同见证也好，亲眼所见，胜过千言万语。不过,”
  他话锋一转，抱起怀里正好奇听着大人说话的小兕子，“这药品发放之事，我倒有个想法。”
  他点了点小公主的小鼻子，笑着对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道：“这药品，不如就以我们晋阳小公主的名义，发放给那些因暑热而身体不适的百姓。如何？”
  “以兕子的名义？”长孙皇后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凌昀的深意，温柔地看向女儿，“这主意好！以她的名义布施药品，既解民困，又能为兕子积攒福缘善名。” 她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更是抚掌大笑：“妙！妙极！小昀，你这心思转得真快！就这么办！” 他低头看着懵懂的小女儿，满眼慈爱和骄傲，“兕子啊，这次你可要当一回救苦救难的小菩萨咯！”
  小兕子虽然不太懂得，但是皱着小眉头，有点不满意阿爷的话。
  她挺起小胸脯，小手叉腰，学着凌昀平时自信的样子，小下巴一扬，奶声奶气、气势十足地宣布：
  “阿耶！窝布系小扑撒鸭！窝系小凤烦！小凤烦好听！”
  那小表情，据理力争的样子逗得在场的大人们忍俊不禁。_0+7·z_w￠..c·o^m/
  “对！我们兕子小凤凰最厉害！”凌昀笑着亲了她一口，“等下雨了，天气凉快了，哥哥明天带你去发药水！”
  “好鸭好鸭！”小兕子开心地拍手。
  “张阿难！”李世民心情大好，朗声吩咐，“速去传旨！召三省长官、六部尚书、在京三品以上文武勋贵，即刻至观星台下候旨！告诉他们，朕请他们来，共迎一场解我长安酷暑的‘及时雨’！不得有误！”
  “喏！”张阿难领命，脚步飞快地去了。他心中也充满激动，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神迹”即将上演，而自己有幸见证。
  张阿难领命而去，殿内气氛却并未完全放松。
  李世民虽得了凌昀的准信，心中稍安，但那份帝王的焦灼并未完全褪去，他下意识地又在殿内踱起步来。
  长孙皇后看着夫君紧锁的眉头，又看看凌昀怀中穿着现代童装的小女儿，心中有了计较。
  她款步上前，声音温婉却带着决断：“二郎，小昀，既是要百官见证，又是为兕子扬名布善，这仪容便不可轻慢了。”
  她含笑看向凌昀怀中的小兕子，“兕子，来，跟阿娘去换身漂漂亮亮的衣裳好不好？待会儿和哥哥、阿耶一起去打大水炮炮，可得穿得精神些！”
  小兕子一听漂漂亮亮，大眼睛亮晶晶的：“好鸭好鸭！窝要穿坠漂酿哒！”
  她扭着小身子从凌昀怀里下来，主动牵住了长孙皇后的手。
  “小昀，二郎，你们先稍坐片刻，喝杯茶，我与素娥带兕子去更衣，很快便好。”
  长孙皇后对凌昀和李世民颔首示意，便牵着一步三回头、还不忘朝凌昀挥手的小兕子，带着素娥等宫女进了内殿。
  李世民这才真正停下脚步，长长舒了口气，眉宇间的沉重被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亢奋取代。
  他看向凌昀，眼神复杂：“小昀，朕…朕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知你手段通玄，但这呼风唤雨…实在是…实在是…”他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超越了凡人认知的壮举。
  凌昀理解地笑了笑，走到茶案旁坐下，示意李世民也坐：“姨夫不必过于忧心。这并非呼风唤雨，只是借助工具，因势利导，加速一个自然过程罢了。”
  “就像烧水，我们添把柴火，水就开得快些。澪只是找到了天上那锅‘水’的‘柴火’在哪里，怎么添。”他用李世民能理解的比喻解释道。
  李世民依言坐下，李丽质立刻上前，动作优雅地为两人斟上温热的茶汤。
  她虽也心潮澎湃，但良好的教养让她维持着公主的端庄。
  “话虽如此…”李世民端起茶盏，却无心品尝，目光灼灼地看着凌昀，“但能识天时，知‘柴火’所在，更拥有添‘柴火’之能…此等手段，小昀，你可知，此举之后，你在朝野，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
  凌昀神色淡然，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打断了李世民的话：“姨夫，我行事，只问对兕子、对丽质、城阳她们，对您和小姨是否有益，对眼前受苦的百姓是否该帮。”
  “至于他人如何看，如何想，我无意深究，也无需在意。”他放下茶盏，目光清澈而平静，“我与大唐的羁绊，只在栖凰阁这一方天地，只在视我为亲人的你们身上。功名利禄，虚名浮云，非我所求。”
  这番话，平静的让李世民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份通透与洒脱，让他这个坐拥天下的帝王，竟生出一丝羡慕。
  他沉默片刻，最终释然一笑，“好！好一个‘羁绊只在栖凰阁’！是朕着相了。来，喝茶！”
  二人对坐，一时无言，只有茶香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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