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磊笑了。
  这嘻哈青年果然有个性。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啊。
  你不想给我打工？
  我还不想用你呢。
  所以，直接道：“好巧，你想给我打工，也不容易。”
  王晓明一挑眉毛，先瞅了瞅一旁急忙挤眉弄眼的李瀚，然后才问：“为什么？”
  杨磊毫不客气，指了指王晓明那一身穿着和非主流发型：“我不喜欢。”
  “不喜欢？”
  “对。”
  “不喜欢我这身装扮？还是不喜欢嘻哈？”
  “都不喜欢。”
  “意思是，让我改？”
  “对，”杨磊坦然点头，“我公司在文化建设这方面还是比较宽松的，尤其是技术这块，一般不限制穿着打扮，大裤衩大拖鞋都没问题，唯独你这一身不行，明确地和你讲，想来我公司，就把这一身改掉，否则没得谈。”
  王晓明来了兴趣，“杨总，听你的意思是，就是你个人单纯的不喜欢？”
  “对。”
  “因为你不喜欢嘻哈，所以宁肯拒绝我这样一个天才。”
  “是不是天才另说，但拒绝你确实是因为嘻哈。”
  “为什么对嘻哈有这么大的敌意？”
  杨磊想了想，问：“你吃香菜吗？”
  “吃啊。”
  “芹菜呢？”
  “也吃。”
  “折耳根呢？”
  “……不吃。”
  “为什么？”
  “不好吃，特腥，拌半碗辣椒还那么腥。”
  “这不就对了，在我眼里，嘻哈比折耳根还难吃，是所有流行的艺术流派中我最最最讨厌的。”
  王晓明点点头，仰起脖子略带挑衅：“懂了，但杨总，你这算不算因私废公呢？”
  杨磊笑了，“算，但不要想着拿捏我，我那么有钱还要辛辛苦苦出来创业，要是在自家公司内连这么点特权也没有，我还创个什么业？你一个员工都能仗着自己的技术高明而保留自己的爱好，我当老板的凭什么就要委屈自己？人，不能这么双标。”
  “双标？”王晓明想了想，点点头，“杨总果然有个性，行，我可以退一步，以后上班争取穿得像个正常人，不过杨总，还是那句话，想让我给你打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
  杨磊露出真诚的笑容，“说出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不多，就一个，专利分成不能低于六成。”
  专利分成？
  杨磊还真没想过这事儿，之前都没考虑到过，连张海洋入职的时候都没谈过这事儿，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是多少。
  不过，按道理讲，员工在公司内搞出来的发明创造确实不应该由某一方独占，互利互惠才是王道。
  当然，他也不至于傻乎乎地直接答应，而是直接问：“你在原公司是怎么分配专利收益的？”
  王晓明吐槽：“我入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就签了合同，根本没在意这些，后来一问才知道我们在任职期间的专利技术全归公司所有，我们只能拿到两万以及以上的奖金。”
  “你现在有几项专利？”
  “一项也没有，”王晓明傲然，“那么坑的条款，我当然不会便宜那煞笔老板，全在我脑子里留着呢，要不是怕麻烦，也支付不起违约金，我更想直接离职自己创业。”
  啧啧。
  还是个宝藏青年。
  自带好几项专利技术，而且看样子还都是流媒体技术方向的。
  不能放跑。
  所以眉开眼笑道：“干得漂亮，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有为青年，嗯，专利技术的归属确实是个问题，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而且专利这东西的收益很难估算，有的专利有用但没有多少经济价值，有的专利得在若干年后才能兑现收益，所以，我也倾向于以奖金的方式给你分配收益，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断你的手艺，但保留署名权，奖金呢，你也放心，绝对不低。”
  “不低是多少？”
  “这个我没办法讲，毕竟我不是很懂技术，但我认为，成立一个技术向的评级小组，有新专利的时候先在国家那边申请注册，然后由咱们的评级小组进行评估，从技术含量、经济价值、实用价值、影响力等方面评估，给出等级之后，再按照相应的等级给予对应的奖金，你觉得咋样？”
  杨磊说到这里，还对李瀚道：“这事儿你先记下来，等忙过这一阵后把这个评估小组搞起来，嗯，小组成员不要局限在公司内部，可以和羚羊科技以及高校、社会相关组织联动一波，说不定咱们这个评级小组有机会全行业推广。”
  说完，这才又对王晓明道：“当然，你来得早，要是愿意在公司一无所有的时候来这里，并且愿意把你的专利转让给公司，那么奖金这块肯定能让你满意，你考虑考虑？”
  王晓明眨了眨眼，“我那边签有竞业协议，就算打官司，最终也要赔钱，大概率一分不少，就算法院能稍微减点，也得大几十万。”
  杨磊笑了，“这本来就是公司应该做的，挖人就要有赔钱的觉悟，这个不用你操心，公司的律师们会搞定。”
  “那可是一百万的违约金啊，你真舍得？”
  “看样子你还是不怎么了解我，真了解我的人就知道我在钱这块不是一般的大方。”
  王晓明咽了一口口水，忽然就有点紧张了，“我，我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一百万的违约金……”
  “受宠若惊？”
  “对对。”
  “哈哈哈哈哈，就喜欢看你这种没见识的模样，”杨磊大笑，“不过很正常，人嘛，都是从低处一步步走上来的，眼光见识也一样，你是个人才，但之前待的公司太过小家子气，在那儿干一辈子也涨不了多少见识，但在我这儿却不一样，在你看来是个天文数字的一百万，真不算啥，用不了多久你就有一种一百万也算钱的感觉。”
  “……杨总，夸张了吧？”
  “夸不夸张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这样吧，现在就把你的几项专利拿出来，咱们现场做个评估，只要是货真价实的专利，我敢保证，在专利转让到公司名下之后，你能拿到的奖金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