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和荀志强玩不转私盘或者私拍，只有一个原因——备货不足。
  准确地说，王斌和荀志强这个级别的小商人，凑不齐达到私拍级别的好料子，不管是毛料还是明料。
  俩人手中有好东西，但数量很少。
  可杨磊不一样。
  杨磊发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收集大量够级别的好料子，不用太高级，就冰种带颜色就行，三五块不稀罕，可三五十块呢？上百块呢？
  有五十块完整的冰种带颜色的料子在手，在瑞市就可以办一场规模不小的私拍甚至私盘。
  当然，做私拍或者私盘，除了有货，还得有人脉，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并且召集到一群愿意为之买单的有钱人，不管是商家还是个人买家，总得有实力下单。
  王斌和荀志强在瑞市打拼这么多年，人脉和号召力这块虽然不算顶级，但也够用。
  所以，杨磊的实力和王斌的人脉结合在一起，这私拍还真能做起来。
  而且对两人都有好处。
  杨磊得了实惠。
  王斌则能趁机巩固甚至发展更高端的人脉，并提升在瑞市行业内的影响力。
  这么一看，对王斌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只要提供场地和人脉就能获得更多人脉和更大的影响力，这种提升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效应，但时间越久，给王斌带来的收益越多，如果操作得好，完全可以形成滚雪球的优势，越做越大。
  所以，王斌大喜，“老弟，这事儿交给我来做。”
  杨磊笑，“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别人啊。”
  王斌激动地自言自语，“不行，还得拉上狗子，狗子也认识不少人。”
  “对，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些单薄，加上狗子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场地得提前安排，就在厂里。”
  “安保这块也得加强，狗子那边有一队好保安，可以拉过来。”
  “今晚上就和狗子商量这事儿。”
  最后，才用炙热的目光盯着杨磊：“老弟，其他交给我和狗子，最主要的东西可就全看你了，不用太多，有五十块这个级别的料子，咱们就能办一场轰动全国的私拍，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去操作，甚至可以办成私盘。”
  私拍和私盘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的。
  私拍更灵活更随意。
  私盘呢，则相对正规，有一定的竞拍规则，流程稍微复杂。
  各有优劣。
  杨磊时间紧，也就能办一场小点的拍卖会。
  以二十天时间计算，已经过去三天。
  还剩十八天。
  最后三天做拍卖。
  可以用于收货的时间也就十五天。
  十五天能收到至少五十块冰种带颜色的料子吗？
  普通人很难。
  对杨磊来说则不算太难，只要有足够的货源供他挑选。
  所以，话说回来，还得王斌和荀志强出力，带他去扫货。
  傍晚时分，荀志强赶到王斌的厂子里。
  看到地上那一溜儿排开的料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这都是老弟的收获？”
  见王斌点头，忍不住扑上去挨个儿查看，一边看一边赞：“好料子，都是好料子啊，兄弟这眼力劲儿真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到这么强的，比传说中的翡翠之王怕是丝毫不差。”
  王斌笑道：“单纯比眼力，那个老爷子怕是真不如石头兄弟。”
  “是吗？”
  “我敢肯定，”王斌笑眯眯地点头，但却没说杨磊那超高的命中率。
  荀志强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料子，“这些都有主了吗？”
  王斌摇头。
  “咋？斌哥你舍得放走这么好的料子？不像你风格啊。”
  “吃不下了。”
  荀志强大惊，“卧槽，你到底从石头兄弟这儿收了多少好料子，竟然吃到吃不下？”
  “嘿嘿嘿，没多少。”
  “我才不信呢，”荀志强一把拉住杨磊的手臂，“老弟，这五块让给我呗，按市场价算。”
  杨磊指了指最惊艳的那块无瑕疵的春带彩的料子，“这块我要留着，剩下的都归你。”
  “啊？”荀志强多少有点失望，“行，这四块算八百个，可以吧？”
  “行。”
  “老弟痛快。”
  荀志强直接打电话让老婆转账。
  很快，八百万到账，荀志强先把四块料子全装上车，这才问王斌，“斌哥，你说的私拍的事儿，什么情况？”
  王斌指了指杨磊，然后把计划简单讲了一遍。
  荀志强眼睛也亮了，“如果石头兄弟真的能弄到四五十块刚才那个级别的料子，这私拍还真能搞起来，不，甚至有二三十块也能搞，不过规模要小一些罢了，要是有一两块镇场子的更顶级的料子，那就万无一失了，比如这块……”说着指了指杨磊留下来让张艺芸冲业绩的那块春带彩。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料子这块你们不用操心。”
  “哈哈，石头兄弟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大干一场，”荀志强哈哈一笑，对王斌道：“斌哥，真要弄成了，咱俩可就发达了。”
  王斌点头，“可不是咋地，所以啊，真要办成了，咱俩可得好好表示表示。”
  “那是自然，不能白占石头兄弟的便宜。”
  “走，吃饭去，一边吃一边谈。”
  “走走走。”
  饭店是王斌预订的，很豪华，菜式也足够精致奢华。
  如果不是杨磊态度很坚定，他们甚至可以吃到从隔壁缅国弄来的山珍野味。
  真正的山珍野味。
  就明目张胆地写在菜单上。
  这年头，国人在这方面的觉悟真不高，尤其是第一批富起来的这些有钱人们，什么稀罕吃什么，百无禁忌。
  但杨磊可不愿意给自己开这个口子。
  万一真的好吃，并且吃上瘾了可怎么办？
  偶尔吃一两次没问题，经常吃，迟早会出事儿。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但却与他的人设不符，他的规划中，成为“公众人物”是很重要的一环。
  而公众人物最忌讳的是什么？
  就是这些看起来不严重但却会被几乎所有人诟病的黑点。
  所以，防微杜渐需要从未成名之前开始。
  不过就算没有了那些山珍海味，这顿饭也足够奢侈。
  就算是杨磊，也吃得挺开心。
  饭桌上，几个人从头到尾把私拍的事儿捋了一遍，尤其是各自的分工这块。
  一直到深夜，这才各自回去。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杨磊就带着张艺芸去找荀志强。
  按照计划，今天由荀志强做导游，带他去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