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评论，杨磊和宋芳菲都看到了。
  杨磊的内心毫无波澜。
  但宋芳菲的眼眶却一下子红了，又气又怒，“这些人怎么这样！”
  杨磊拉住宋芳菲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跟这些人较什么劲儿啊，没意思，他们说得再难听也影响不到你分毫，这么跟你讲啊，就评论区里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一辈子赚的钱都没你一年的多，想一想，是不是就很公平了？”
  “我还是气，怎么能这么嘴臭，张嘴就骂人！”：
  “那不很正常吗？绝大部分是嫉妒，还有一部分是天生的丑陋，在现实中，前者会遮掩，后者咱们几乎接触不到，”杨磊叹了口气，“永远不要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美好，哪怕是表面上，也有许多污垢，表面之下更是污浊不堪，当你深入人心深处观察一个人的人性时，其中的肮脏会让你沉沦，而互联网最大的一个功能就是可以让一个人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毫无顾忌地表达出来，因为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宋芳菲稍微冷静些许，“可不管怎么说，这都很，很恶心。”
  “这才哪儿到哪儿，再过几年，羚羊微博的生态怕是比厕所都脏。”
  “那怎么办？”
  “适应。”
  “适应？”
  “对，人心从来没有干净过，但在高速发展的社会里，人们都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在现实生活中发泄会被教做人，所以互联网就是很好的途径，而羚羊微博大概率会成为那个发泄地。”
  “……没法治理吗？”
  “为啥要治理？”杨磊笑了，“这也是国家想看到的，因为厕所这东西虽然人人嫌弃但偏偏人人都需要，国家也需要，与遍地屎尿相比，集中建立一个臭不可闻的公共厕所就是最好的治理手段。”
  宋芳菲皱了皱鼻子，“这比喻……真难听。”
  “哈哈哈，难听是难听了点，但真的非常形象，现在的羚羊微博才刚刚上线，用户数量也不多，生态环境还算干净，再过几年，呵呵，能脏到突破你的想象。”
  “……那我不注册了，我可不想天天被骂。”
  “不，必须注册，虽然脏，但因为人人都需要的属性会成为最大的流量入口之一，谁先抢占一块阵地，谁就能获利，就像公厕门板内侧的小广告，当你蹲在里面的时候就会直面小广告的洗礼，广告效果绝对秒杀大部分广告平台。”
  “真的假的？”
  “真的，相信我，互联网是未来，我跟你讲，不说其他好处，仅仅是亲自做广告卖货，每年都能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货，等到这种模式成熟之后，一年卖几个亿都有可能。”
  “几个亿？”
  “只多不少，而且这还是中上水平，天花板的带货主播一年卖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货和玩一样。”
  “带货主播？”
  “知道电视卖货吧？类似于那种，但阵地移到了互联网上，交易方式更灵活。”
  “能行？”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各方面的技术还不成熟，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变，就像电视台的收视率，收视率高，电视购物的销量才会上去，而互联网要的是流量，流量越大，赚得越多，但流量这东西需要累积，也需要底蕴，尤其是想要带货的话，也得像普通商户那样积攒商业信誉，得让你的粉丝和用户们信任你，所以越早做准备越好。”
  宋芳菲想了想，“你确定这条路走得通？为什么我有种在看科幻小说的感觉？”
  杨磊想了想，也确实有点科幻。
  因为现在的互联网技术水平还相对原始，连电子商务都不算太成熟，某里还在为如何处理海量的数据而头疼，某宝的购物平台时不时地就要崩一次。
  直播更不用说了，连电视直播都偶尔抽风，看个球，那清晰度都相当感人，成本也相当高。
  就算可以把成本分摊下去，技术上也做不到啊。
  哦，理论上可以做到，但实际上却非常难。
  就像太空旅行，理论上人类是可以进行太空旅行的，无非是速度慢了点，但只要有耐心，以现如今的科技水平还是有机会飞出太阳系的。
  但实际上却不具备可操作性，因为时间太久，就算人类造了一艘足够大并且可以实现饮用水口粮等循环的飞船，也很难在太空中生存几万年甚至更久。
  所以理论上现在就能搞网络直播。
  但实际上却不行，因为技术、设备还不支持数以亿计的用户同时参与到网络直播的互动中，就算勉强可以实现，成本也高得吓人。
  而且现在的网络直播只能在电脑端完成，让所有用户趴在电脑前面看主播带货，也不现实。
  所以，想把主播带货这种购物方式普及开来，只能等智能手机以及4G网络大规模应用。
  否则，一切都是瞎扯淡。
  但在直播带货之前，微博带货曾是主流，虽然销量不如直播带货那么夸张，但头部的微博网红一年也能赚个几百万上千万。
  某娅在直播带货之前好像就是在某浪微博上这么干的，文字加图案加小视频再加一个购物链接，虽然稍微麻烦了点，但跟传统的销售模式相比已经非常非常先进。
  宋芳菲如果从现在就开始做铺垫，那么等到三四年之后，她自己完全可以成为一名一线的带货主播。
  哪怕只给自己的品牌带货也行，具体卖出去多少货是次要的，带来的广告效应和流量才是主要的。
  也就是某娅他们没有主推自己的品牌，如果有，以她的号召力，销量绝对不差。
  宋芳菲完全可以走某娅的路子。
  当然，某娅是全职主播，宋芳菲肯定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直播带货中，可是，每周抽出一天时间来带货，对公司的好处也会非常非常多。
  所以他极力鼓动宋芳菲在羚羊微博弄个账号。
  还调侃道：“正好我也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咱俩可以光明正大地互动，嘿嘿嘿，说不定还能帮羚羊科技省点推广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