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卧龙生    更新:2021-11-29 16:50
  为什么要在坟上拜奠?刘五成道:“在下仰慕那慕容长青,钦敬他那侠义风范,故而去他墓前拜奠。”
  白衣姑娘道:“你站住!”
  飞步追了上去。她身法奇快,两个纵跃已到了刘五的身后,刘五回身说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白衣姑娘道“你看在你祭拜那青冢的分上,我是不能不救你了。”
  刘五成呆了一呆,奇道:“救我?”
  白衣姑娘道:“不错,你活不过明天天日落时分那青家之前,又将多一个屈死的冤魂了!”
  刘五成暗道:“这丫头信口胡说,不用听她的了。”
  那白衣姑娘突然一晃,拦在刘五的前面,道:“我说的句句实言,你为什么不信?”
  刘于成看她的身法不但快速绝伦而且奇奥异常,心中大是吃惊,暗中运戒备,口中缓缓说道:“姑娘什么一定要在下相信?”
  他心中的轻敌之念,早已完全消去,说话时神态十分凝重。白衣姑娘神情肃然地道:
  “因你祭拜了那慕容大侠的坟墓。”
  刘五成暗叫了一声怅愧,不在言语。只听那白衣姑娘说道:“你知道这城中有座城隍庙了,如若你受到伤害,你受到伤害,还能行动立刻赶到那城隍庙去见一人如是伤势很重,行动不易,那就设法派人找他他去见你。”
  刘五成道:“找什么人?”
  白衣姑娘道:“一个讨厌的老叫化子。”
  刘五成道:“这个,怎知他一定会去?”
  白衣姑娘道:“如若没有我的信物,自然是不行了。”
  伸手从头上取下了一只玉簪,接道:“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答应你一切所求。”
  伸手递了过来。刘五成伸手接过玉簪,暗道:“这丫头不知是何许人物?何许身份?这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好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了。随即将玉替放入杯中,道:“姑娘,如若在下用不到这玉簪,那该如何奉还?”
  白衣姑娘道:“用得到。”
  转身缓步而去,月光下,夜风中,只见她衣秧飘飘的逐渐远去,白色的背影,在清明的月光之下消失。刘五成呆呆的望着那白衣姑娘的背影,出神良久,才转身而去,直回客栈。
  到达客栈,已经是四更过后的时分。想到夜来的际遇,那美丽娇小的姑娘,充满着一种莫可预测的神秘,竟是心潮起伏,难以安枕,直到天色破晓,才闭目睡去,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了。刘五成刚打开房门,店小二已急急行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张大红书简,欠身道:
  “客爷好睡,贵友已经两度来催了,小的看客爷房门紧闭,睡的正甜,不敢惊扰,但客爷如是再不起来,小的不得不惊动你的了。”
  刘五成吃了一惊,伸手接过大红书简,问道:“来人有多大年纪,形貌如何店小二道:
  “三十五六,瘦长身材。”
  刘五成挥手说道:“知道了。”
  店小二欠身一礼,退了出去。刘五成启开大红书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张请帖,只见几行草字,书写在请帖之上,道:“昨宵蒙枉驾青冢,未能接风为憾,今日午时,浔阳楼为君洗尘,还望不吝一晤。下面画了一个太极圈,却末署名。刘五成望着那代函请帖,出了一阵神,暗道:“他们既然已知我宿住之地,不肯下手,反而奉帖相邀,不去不但示弱于他,而且行动恐已在他们监视之下了,不赴约亦是不行。探首望望天色,已然快近午时,匆匆漱洗一下,算过店钱,直奔浔阳楼。这浔阳楼乃江州最大的一家酒楼,面江耸立,极目帆波,风物极是幽美,名酒佳肴,名动一时。刘五成行到那浔阳酒楼之外,立时有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大汉,迎了上来,道:“刘兄才来吗?咱们候驾多时了。”
  刘五成打量那蓝衫大汉一眼,却是素昧生平,从不相识,当下说道:“恕兄弟眼拙,兄台上姓?”
  那蓝衫大汉道:“兄弟梁子安,无名小卒,刘兄自是不知道了。”
  刘五成道:“原来是梁兄,兄弟久闻大名了。”
  梁子安道:“咱们马总管候驾已久,刘兄请上楼坐吧。”
  刘五成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道:“有劳梁兄带路了。”
  梁子安也不谦让,当先向前行去。登上二楼,只见十位九空,除了靠窗处坐着两个人外,整个的大酒楼,竟是不见别的酒客。梁子安回顾了刘五成一眼,道:“咱们马总管为了欢迎刘兄,包下了个浔阳楼,哼哼,刘兄得咱们马总管如此器重,那也是很荣耀的事了。”
  刘五成淡淡一笑,道:“贵总管如此对待兄弟,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一面留神望去,只见左首一个黑衣老者,正是昨宵所见的飞刀言大鹤右面一人,四十八九的年纪,长髯飘垂,浓眉环目,气度十分威猛,披着鹅黄披风,眼看梁子安带着刘五成行了过来,却是装作不见。只见梁子安急行两步,对那身着鹅黄披风大汉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刘五成如约而到。”
  那大汉缓缓转过脸来,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通注在刘五成的身上,瞧了一阵,才道:
  “言大鹤,昨宵所见可是此人吗?〃言大鹤欠身应道:“正是此人。”
  那着鹅黄披风的大汉举手对刘五成一招,冷冷道:“刘元请坐。”
  刘五成缓缓坐了下去,道:“阁下定是马总管了?”
  那身披鹅黄披风的大汉。淡然一笑,道:“兄弟马雄飞。”
  刘五成呆了一呆,道:“五毒掌-”马雄飞接道:“那是江湖朋友送给兄弟的绰号,倒叫刘兄你见笑了。”
  刘五成镇静了一下心神,说道:“江湖盛传五毒掌的英名,兄弟今日有幸得晤。”
  马雄飞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江湖朋友们,那是难免口角春风,不可尽情。”
  话虽说的谦和,但词意隐隐间,却有一股倔傲之气。刘五成道:“在下承马兄垂青,遣人相邀,宴子浔阳楼上,实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但彼此素昧平生,马兄邀约兄弟到此,必有见教之言。”
  马雄飞道:“兄弟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一向是直来直往,不喜转弯抹角,今日请刘兄来此,想请教一事。”
  刘五成沉吟了一阵,道:“马兄请说吧!”
  马雄飞回顾言大鹤一眼,道:“刘兄可识得慕容长青?”
  刘五成道:“不识……”马雄飞接道:“想那慕容长青骨早朽,死去己二十年,恕兄弟说一句托大的话,刘兄你这点年纪,纵然是见过那慕容长青,也不过是牙才学语之时,那也是记不得了。”
  刘五成道:“既然如此,马兄又何必多此一问?马雄下道:“兄弟之意,是指刘兄和那慕容长青的渊源,想那慕容长青生前,结交过不少武林同道,令尊一代,也许和慕容长青交情很深〃…”刘五成接道:“马兄错了,家父根本不是武林中人。”
  马雄下道:“那慕容长青生前做过甚多沽名钓誉的事,也许令尊一代,受到他小恩小惠,念念难忘,刘兄学艺有成,代令尊凭吊一下昔年施恩之人,那也是人情之常了。”
  刘五成道:“家父务农,生平少离桑梓,江湖上人人事事,是一无所知。”
  马雄飞突然脸色一沉,道:“你们之间既无瓜葛,刘兄竟冒大不题,赶来江州祭奠慕容长青之基,不知是何用心?”
  刘五成道:“在下在江湖上行走,听得甚多慕容长青生前事迹,路过此地,凭吊一下,不知有何不妥之处?’马雄飞冷冷说道:“你听过他生前事迹,也应该听到他死后情形了。”
  刘五成淡淡一笑道:“听过了。”
  马雄下道:“这么说来,刘兄是有意找麻烦来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近三年来,刘兄是唯一到了青冢之前拜奠的人,这份豪壮之气,兄弟是不能不佩服了。”
  刘五成望了言大鹤一眼,心中暗道:“他怕那姑娘说出连得释放六次之事,果然是没有把那姑娘拜奠慕容长青的事说出。
  口中却应道:“在下凭吊一下慕容长青之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马兄苦苦追究,不知是何用心?”
  他已瞧出今日之局,难以善罢干休,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回口反间。马雄飞哈哈一笑,道:“二十年来,共有三十六位武林高人,凭吊那慕容长青之墓,但却无一人活着离开江州,刘兄是第三十七位,如以兄弟受命监管此墓五年来,刘兄该是第三位,前两位都在三年之前……”刘五成霍然起身接道:“马兄之意,在下已经了然,就此别过了。”
  转身行去。但见人影一闪,那梁子安已然拦住了去路,道:“想走吗?”
  刘五成道:“不错,闪开去路。”
  梁子安怒道:“好大的口气。”
  右手一伸。抓向刘五成的左腕。刘五成道:“要动手吗?”
  左手不闪不避,食、中二指一并,反向梁子安右手迎去。梁子安看他点来的一指,极是巧妙,不但把自己一招擒拿手法封住,而且二指疾快如风的点向了脉门要穴,骇然向后退开。刘五成道:“失陪了。”
  纵身跃起。直向楼梯口处飞去。但闻嗤嗤两声金刃破空之声,言大鹤一抬腕。两把柳叶飞刀急袭而至。言大鹤飞刀手法,誉满江湖,发出飞刀时刻,拿捏的十分准确,刘五成脚还未着实地,两柄飞刀已然并排而至。刘五成急急一偏脑袋,一把飞刀擦面而过,啪的一声钉入壁中,右手一抄,接住了另一柄飞刀。只听马雄飞赞道:“好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