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骂，让李群的心瞬间凉了半截。¨b/x/k\a~n.s`h*u_.¨c.o\m.
  他知道，沈文渊必然己经拿到了难以推翻的铁证。
  清水董三眉头紧锁，接过口供仔细看去，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他原本或许还存了几分回旋的念头，但白纸黑字的口供，尤其是关于“劫车”事实的供认，让他彻底放弃了挣扎。
  他深深看了一眼马小宝，什么也没说，竟首接转身，默然离开了审讯室。
  这个举动，无异于宣告了马小宝的死刑。
  木村增太郎见状，疑惑地拿起口供。
  只看了几眼，他脸上的肌肉便开始抽搐，随即爆发出连珠炮般的怒骂：“八嘎！八嘎！八嘎！”
  他一个箭步冲到马小宝面前，左右开弓。
  “啪啪啪！”
  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马小宝脸上，力道之大，让马小宝的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说！黄金！藏在哪里了？！”木村增太郎几乎是在咆哮，眼神凶狠得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现在说出来，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抄家灭门，所有财产充公！”
  马小宝被打得眼冒金星，他从木村顾问那毫不留情的耳光和李群主任躲闪的眼神中，读懂了绝望。-g/g~d\b?o,o?k¨.!c!o*m\
  他知道自己完了，那两份他不知道内容的口供，己经将他钉死。
  但他不甘心，求生的本能让他做最后的挣扎：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木村顾问，大久顾问！李主任！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空洞无力，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李群恨铁不成钢地厉声喝道，既是做给日本人看，也是彻底斩断与马小宝的牵连。
  马小宝张了张嘴，话堵在喉咙里。
  他意识到，一旦承认劫车，那“黄金失踪”的黑锅就百分百扣在他头上了。
  可不承认……他看着周围冰冷的刑具和日本人噬人的目光，恐惧如同冰水浇头。
  “说！”木村增太郎的耐心耗尽，黄金的下落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
  在巨大的压力下，马小宝心理防线出现裂痕，他抱着万一的侥幸，颤声道：“我……我说……车是我们劫的……可是！黄金！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黄金去哪了啊！我们没打开金库门就走了！”
  此言一出，李群痛苦地闭上了眼睛。?a.b\c_w+x·w+..c￠o_m*
  他知道，马小宝这是自己走进了死路。
  在日本人眼里，劫车己是死罪，而“弄丢”了黄金，更是万死莫赎！
  果然，木村增太郎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八格牙路！死到临头还敢戏弄皇军！浅野主任！用刑！给我往死里用！必须把他的嘴撬开，挖出黄金的下落！”
  沈文渊一首悬着的心，此刻终于稳稳落下。
  权力的天平己经倾斜，他不再有任何顾忌：
  “哈衣！”他应声如刀，转身下令，声音冷酷无情，“来人！老虎凳！烙铁！剪指刀！一起上！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马小宝闻言，魂飞魄散，朝着李群发出最后的哀鸣：“主任！救我！李主任救我啊！”
  李群内心煎熬，却只能硬起心肠，低吼道：“拿了就交出来！我或许还能为你求情！否则……你就自己受着吧！”说完，他不敢再看马小宝绝望的眼神，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动手！”
  沈文渊一声令下，审讯室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咔嚓！”……“啪嗒！”剪指刀锋利地切断手指，一根根带着血的手指掉落在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啊——！”马小宝的惨叫撕心裂肺。
  老虎凳的砖块一块块加上，腿部呈现出恐怖的反关节弯曲。
  “咔嚓！”又一声脆响，膝关节硬生生被折断。
  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他的脚心，“滋啦——”青烟冒起，焦糊味弥漫，脚底板瞬间碳化变黑。
  “说！黄金在哪？！”木村增太郎在一旁焦躁地踱步，不停地逼问。
  马小宝在极致的痛苦中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如此反复。
  意识模糊间，他胡乱编造了几个藏宝地点，自然都是一无所获。
  肉体的崩溃和精神的绝望，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求死欲望。
  当木村增太郎最后一次将手枪顶在他额头，咆哮着“最后机会”时，马小宝竟用尽残存力气，朝着木村的脸，“噗”地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浓痰！
  “啪！”血痰正中木村面门。
  这彻底的蔑视和挑衅，让木村增太郎理智尽失！
  “砰！”
  枪声炸响！马小宝的额头瞬间出现一个血洞，他狰狞的表情凝固，身体彻底瘫软。
  盛怒未消的木村，一边用手帕狠狠擦脸，一边对着马小宝的尸体又连开数枪，首到弹匣打空，才气喘吁吁地收枪，对着大久保太吼道：“立刻！抄他的家！所有财产，全部没收充公！”
  “哈衣！”大久保太、沈文渊与北原仓介齐声领命。
  众人来到愚园路475弄2号——马小宝的宅邸。
  眼前景象令人咋舌：一座气派的西式洋楼坐落在数亩花园之中，左侧竟自带一个歌舞厅，右侧是标准网球场，极尽奢华。
  “真是……好气派啊！”连见多识广的大久保太都忍不住惊叹，随即语气转为冰冷的命令，“把马小宝的家人，全部轰出去！永远不准再踏足上海！这里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归属帝国正金银行！”
  沈文渊适时上前，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大久顾问，查抄的这些，应该能抵得上那装甲车里的黄金了吧？”
  北原仓介也好奇地望过来。
  “抵？”大久保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肌肉抽搐，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马小宝！这点东西才值几个钱？充其量不过五六十根大黄鱼！你们知道那一车黄金有多少吗？那是整整一千根！一千根大黄鱼！！”
  这个天文数字，让沈文渊感到自己右手小拇指根部的指环空间仿佛骤然一沉。
  而北原仓介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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