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卧龙生    更新:2021-11-29 14:57
  柳南江虽不想置欧阳玉纹于死地,却是一种拼命的手法,一出手就用出全付劲道。
  那声“嗡”地一响,在欧阳玉纹耳际却犹如一记响雷,震耳欲聋。
  急切中,横竿一格。
  “叭”地一响,柳南江长剑被封住去路,欧阳玉纹却登登登连退三步。
  那边丑老人虽然一上手略居下风,迭遭后手,毕竟功力探厚,目下已拉平了局势。
  一见乃徒和柳南江拉开战局,忙扬声叫道:“这两个娃儿是守洞的上好武士,玉纹不要掉以轻心,务要全力以赴。”
  欧阳玉纹应道:“徒儿知道。”
  柳南江无半点相让之心,一招得势,不待欧阳玉纹出招,长剑一横,“朗日焦雷”向欧阳玉纹腰际扫去,劲道之猛,无与伦比。
  欧阳玉效一套“莲台七式”已达炉火纯青境地,轻叱一声,道:“相公好剑法!”
  拧腰、抖腕,黑竹竿不去封架柳南江的长剑却向他的头顶劈下。
  这是一拼两亡的打法,柳南江万想不到一个女孩儿家也会用出这种狠招。
  不待招式用完,柳南江长剑向下一顺,招式变为“天际闪电”,撩向对方小腿之处。同时展丹“射影掠光”身法将头顶致命一击闪避开去。
  “嘶”地一响,欧阳玉纹左小腿的裤管被柳南江长剑挑开,雪白的小腿上也出现了一道鲜红的红槽。
  “雷音八剑”在劲道上本已压倒“莲台七式”,柳南江又是全力施为。柳南江一轮猛攻,占尽先机,再加以欧阳玉纹以竹代剑也无形中减低了“莲台七式”的威力,致被柳南江得手。
  柳南江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施展出“雷音八剑”的煞招“八方霹雳”,一蓬剑花向欧阳玉纹兜头罩下。
  欧田玉纹心头大骇,连忙一吸长气,回身飘退。
  柳南江暴喝一声道:“哪里走!”
  人到剑至,剑尖抵住了欧阳玉纹的咽喉,将她逼在一座石壁之上。
  柳南江攻势收得快,不然长剑早已贯穿欧阳玉纹的咽喉了。
  柳南江制住欧阳玉纹后,立即扬声叫道:“前辈请住手,否则令徒将丧命于‘寒星’剑下。”
  那边,丑老人施展出一套无以为名的怪掌法,已然抢到上风。
  白衣女郎已然只有招架之功,最多三招之后,她就难逃丧命之厄。
  柳南江的叫声,使得丑老人略一分神,掌势不禁一缓。
  高手相搏,一丝契机也不容忽视。
  白衣女郎就乘丑老人略一分神之际,连接攻出数招,将丑老人逼退一丈有余。
  丑老人边退边叱道:“娃儿!你杀了玉纹,你也逃不掉。”
  柳南江道:“请前辈立即停手,否则晚辈无法考虑后果。”
  欧阳玉纹叫道:“师父!别理他!你老人家先毙了那个女娃儿再说!”
  丑老人本来已在犹豫,听见欧阳玉纹如此一叫,愈加激发了他对欧阳玉纹的疼爱之心。
  立即飘身后退二丈,高声叫道:“娃儿!你赢了!”
  有丑老人这一句话,柳南江立刻撤招收势,还剑入鞘。
  那边,白衣女郎也停止了对丑老人的攻击。
  孰料,欧阳玉纹却飞身猛扑,一枪手中的黑竹竿自柳南江腰际扫去。
  柳南江自然不会再和她动手,连忙闪身避开。
  丑老人大叫道:“玉纹不得乱来……”
  欧阳玉纹只得听从她师父的话停手,却悻悻然瞪了柳南江一眼。
  柳南江向欧阳玉纹一揖道:“在下为了保命,只得冒犯姑娘,望祈恕罪。”
  欧阳玉纹既不还礼,也不受礼,闪身躲开,赌气似地背过了身子。
  丑老人已走到柳南江面前,道:“像你娃儿这样好的剑法,杀了你作地洞武士太可惜,应该让你活着去多杀几个魔徒。只是……”
  目光一瞥白衣女郎,接道:“让这女娃儿也跟着你沾了光。”
  白衣女郎福了福,道:“晚辈一样感激前辈不杀之恩。”
  丑老人颇有得色地“唔”一声,接着问道:“女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郎笑道:“自幼离群而居,根本就没有用姓名的必要。”
  丑老人道:“老头儿我也不会逼你说出姓名来……”
  语气一顿,接道:“‘困龙八抓’是秦羽烈独步武林的武功,你这女娃儿也会?而且看样子,你比秦羽烈的功力还要深厚。”
  柳南江心中不禁一动,原来那白衣女郎用的也是“困龙八抓”,难怪出手那样快速而又怪异,丑老人说她比秦羽烈的功力还要深厚,绝非虚夸之辞。
  于是柳南江将目光按注在白衣女郎面上,看她如何答复。
  孰料,白衣女郎却摇摇头道:“晚辈这点雕虫小技,不足为道,前辈夸赞了。”
  这分明是闪烁其词。
  丑老人冷哼道:“老头儿我最讨厌和故作神秘之人谈话……”
  语气一顿,连连摆手,道:“走吧!走吧!记住多杀几个无恶不作的魔徒,否则,你们就是白活了。”
  白衣女郎道:“多谢前辈。”
  言罢,领先走去,又回过头来瞟了柳南江一眼。
  柳南江也立即向丑老人行礼作别,然后快步跟上,和白衣女郎相继离去。
  两人默然行路,约莫盏茶工夫,来到一座平坦的山坡。
  坡上绿草如茵,白衣女郎停步席地坐下。
  柳南江也在她对面坐下,喟叹了一声,道:“那位丑陋的老前辈是个好人,功力也深厚惊人,就是行径有点乖张。”
  白衣女郎道:“若非相公制住欧阳玉纹姑娘,妾身早已粉身碎骨了。”
  柳南江沉吟一阵,道:“恕在下冒昧,姑娘真是无名无姓吗?”
  白衣女郎怔了一怔,道:“因为那本庄同南华,妾身与相公已然祸福与共,自然不该瞒骗相公,人皆有名,妾身自然也有姓名。不过请相公不要追问,到时妾身自会奉告。”
  柳南江道:“为人皆有难言之隐,在下不问就是……”
  语气一顿,又道:“姑娘因何也会‘困龙八抓’的武功呢?”
  白衣女郎道:“妾身如果对任问事都三缄其口,相公一定会怀疑妾身不具诚意,因此妾身愿意回答这一问题,不过,请相公不要再加追问,也不要对外宣扬,妾身方肯直告。”
  柳南江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白衣女郎道:“‘困龙八抓’是妾身教给秦羽烈的。”
  柳南江不禁瞠目结舌,这是他绝对想不到的一个答案。
  接下来,本该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可是想到方才所作的诺言,柳南江只好噤口不言了。
  白衣女郎笑道:“相公不为妾身的身世去费神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在‘倚水阁’旅店之中失落那本庄周南华,可知被谁偷去?”
  柳南江反问道:“姑娘知道吗?”
  白衣女郎点点头,道:“知道,不但这件事,还有许多相公极欲知道的事,妾身也可奉告。不过,妾身有一点要求,今后凡行事之间,务望接受妾身从旁所参加的一点意见。”
  柳南江不禁犹豫了,对方的心意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这怎么可以胡乱答应呢?
  白衣女郎似乎察知了他的心意,又道:“相公不必犹豫,妾身可以盟誓以明心意,任何事情都会为相公的利益着想。”
  从对方的眼神中,柳南江已看出她的诚意,因此点点头,道:
  “好吧!在下不敢肯定说全部接受姑娘的意见,但在下绝对会体察姑娘的善意。”
  白衣女郎笑道:“那就行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那本庄周南华是秦羽烈派人偷去的。”
  柳南江不禁“噢”了一声,原来他就有这种想法,后来因为和秦羽烈作了一席之谈后,对他有良好的印象,故而又将这种想法冲淡了。
  白衣女郎又道:“七年前,‘关中一龙’凌晨霄在长安南关‘七柳斋’中被害,相公可知谁是凶手?”
  柳南江道:“据‘断魂娘子’古寒秋猜测,凶手可能是秦羽烈。”
  白衣女郎一点头,道:“正是他。”
  柳南江讶然问道:“姑娘难道有所凭据?”
  白衣女郎淡淡一笑,道:“请相公相信妾身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行了。”
  柳南江又问道:“可知秦羽烈在凌震霄处掠得何物?”
  白在女郎道:“得到一方玉佩,那本是肖云达所有,凌震霄杀害肖云达后,掠取了那方玉佩,结果他又被秦羽烈所杀,真所谓报应循环,毫厘不爽了。”
  柳南江不禁大大震惊了,那方玉佩正是师命所寻访的两件遗宝之一,想不到却在秦羽烈手中。不过,这白衣女郎因何又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弄得这样清楚呢?难道她与秦羽烈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吗?
  第十一回巧斗毒魔
  柳南江在思索中,目光不免向白衣女郎多看了几眼。白衣女郎似乎察觉了他心中的疑念,因而笑道:“我知道相公对我的话不敢全信,我也无法明确地举出证明来,这……”
  柳南江立即接口道:“在下并不是怀疑姑娘所言不实,只是在猜想姑娘何以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衣女郎喟然道:“许多事情,我也无法一时向相公说清,总而言之,秦羽烈是一个伪君子,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花言巧语,不可轻信,否则相公就要上当。本来目下我还不宜将这些事情告诉相公,只是我已发现相公正逐步进入秦羽烈的圈套之中,故不得不说出来,使相公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