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确定与冒险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晒得人昏昏欲睡，但李铭的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他与姜小微、李虎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计划必须进行。
  “只有去了，亲眼看了，才知道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李铭压低声音，再次强调，“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下午的课程开始，夫子照例在讲堂上踱步，讲述着深奥的经义。李铭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呆滞”起来，故意让视线涣散，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毛笔，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那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就钉在了他身上。
  “李铭！”夫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看来昨日的训诫，你是一句也未听进去！课堂之上，竟又故态复萌！”
  李铭适时地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慌忙站起来低下头：“学生…学生知错…”
  “知错？我看你是屡教不改！”夫子气得胡子首抖，戒尺重重敲在讲台上，“今日散学后，立刻到教导处来！若再敢拖延，定不轻饶！”
  “是…是…”李铭唯唯诺诺地应着，坐回座位，垂下眼帘以掩饰其中一闪而过的精光。+3+5_k+a.n¨s+h+u-.′c′o!m￠
  计划成功了。
  散学后，李铭在姜小微和李虎担忧的目光中，独自一人走向那座位于西北角的独立小院——教导处。
  越是靠近，那股莫名的、令人心悸的熟悉感和排斥感就越是强烈。他非常确定，自己肯定来过这里很多次，但每一次相关的记忆，都被干净利落地修改或覆盖了，只留下这种深入骨髓的厌恶和畏惧。
  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阴冷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夫子似乎还没过来，里面空无一人。
  机会！ 李铭的心脏砰砰狂跳，立刻闪身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目光如电般扫视着这间不大的屋子。
  书案、椅子、书架、戒尺、堆积如山的卷宗…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就是一个严格学究的书房该有的样子。他快速而谨慎地翻动着书架上的书册，检查着墙壁和地板，试图找到任何暗格、机关或不寻常的痕迹。
  然而，一无所获。 这里干净得过分，除了笔墨纸砚和经史子集，没有任何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东西。·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难道猜错了？”李铭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焦虑。如果教导处没有问题，那么唯一的异常点，就只剩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落在与教导处小院仅一墙之隔的另一座更显幽静、也更显封闭的院落——夫子的住处。
  那里，才是真正令他本能感到恐惧的地方。
  必须去看看！ 李铭一咬牙，决定冒险。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通往后院的小门，正准备推开…
  “李铭！”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他身后猛地炸响！
  李铭全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夫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正用一种极其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盯着他。
  “你在此鬼鬼祟祟，意欲何为？！”夫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李铭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强行镇定下来，低下头：“学生…学生刚到此地，未见夫子，不敢擅入，正欲在此等候…”
  “哼！”夫子显然不信，冷哼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等候？我看你是心怀鬼胎！伸出手来！”
  又是戒尺训斥，又是一番耳提面命，内容与记忆中无数次被训诫的场景惊人地相似，无非是“朽木不可雕”、“辜负期望”、“不思进取”之类的车轱辘话。
  但这一次，李铭的感受完全不同。他一边忍受着手心的疼痛，一边清晰地感受到这种训斥过程的熟悉感——不是内容的熟悉，而是这种被压制、被否定、被灌输愧疚感的模式，他绝对经历过无数次！只是每一次之后，相关的记忆和感受都被巧妙地修改或淡化了。
  这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说…一种加固认知的程序？
  训斥完毕，夫子似乎也懒得再看他，挥挥手不耐烦地道：“滚回去好生反省！若再无长进，下次便不是几记戒尺这般简单了！”
  李铭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教导处。首到远离那座小院，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太险了！夫子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能洞察他的意图一般。
  他立刻找到焦急等待的姜小微和李虎，将刚才的经历和感受低声告知。
  “教导处里面看起来没问题，但夫子住的那个小院，绝对有古怪！”李铭肯定地说，“而且，我感觉那种训斥，像是在…加强‘我们是差生，必须服从’这种认知。”
  “那我们现在就去夫子的院子！”李虎撸起袖子，一副要硬闯的架势。
  “不行！”李铭立刻否决，“夫子在的时候太危险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而且，他几乎全天都在：上课时他在学堂，下课后他就回住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避开他偷偷进去！”
  三人陷入了沉默。确实，夫子的行踪规律得像钟表，几乎不留任何空档。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李虎焦躁地问。
  李铭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硬闯绝对是下下策，风险极大。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既能调开夫子，又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探索那个小院。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引开那个古板又警惕的夫子呢？
  目光扫过学堂，扫过那些埋头苦读或同样神游天外的同窗，李铭的思维开始向一个危险但可能唯一可行的方向延伸…
  或许…需要制造一场足够大、足够吸引夫子全部注意力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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