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摊牌与抉择
  第二天，李铭早早来到衙门库房，心思却完全不在整理卷宗上。`狐￠恋*闻-茓` ￠更/新′蕞￠全?他焦急地等待着李虎的到来。
  怀里的那块黄金，仿佛时刻提醒着他昨晚的发现和那个疯狂的决定。
  将近午时，李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库房门口，脸色却比昨天更加难看，眼窝深陷，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未散的惊悸。
  “虎哥！”李铭立刻迎了上去，压低声音，“怎么样了？昨晚……”
  李虎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别提了，晦气！巡逻到后半夜，经过西街那口枯井时，总觉得后脖颈发凉，像是有人对着俺吹气，可回头啥也没有！妈的，这鬼地方真是不能待了！”
  枯井？吹气？
  李铭心中一凛，这似乎是新的动向？那个诡异的活动范围或者表现形式在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摊牌！
  他拉着李虎走到库房最里面的角落，这里堆放的都是一些年代极其久远、几乎无人问津的烂木头和破筐篓，相对隐蔽。
  “虎哥，你信我不？”李铭盯着李虎的眼睛，无比严肃。
  李虎被问得一愣：“铭子，你咋了？俺当然信你啊！”
  “好！”李铭重重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了那块暗沉的黄金。
  “这是……”李虎疑惑地看着黄金，又看看李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拿出一块金子。·x`i¨a?o*s¨h,u.o￠y+e￠.~c-o-m.
  “这不是普通的金子，虎哥。”李铭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能保命的东西！它能挡住……那种东西！”
  李虎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铭子，你胡说啥呢？金子能挡鬼？”
  “它不是鬼！”李铭打断他，语气急促，“至少不全是！它是一种……一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我把它叫做‘诡异’！它杀不死，打不烂，但它行动必须遵循某种特定的‘规律’！只要不触发它的杀人规律，它就是安全的！而一旦触发，几乎必死无疑！”
  他语速极快，将《神秘复苏》里关于诡异的核心设定，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说了出来：“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它的规律很可能与‘异常的潮湿’、‘水迹’有关！听到‘吧嗒’声不能回应，看到湿脚印不能靠近，更不能接触那些来源不明的水！”
  李虎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着，半天合不拢。李铭说的这些，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这块金子！”李铭举起黄金，“它很特殊！它能隔绝诡异的力量！昨晚我验证过了！拿着它，那东西的‘潮湿’领域就无法靠近！”
  说着，他将昨晚在暗巷口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省略了古书部分，只说是自己推测和验证的）。
  李虎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难以置信，逐渐变为惊疑不定。*a\i′t^i~n/g+x^i^a`o^s·h￠u~o^.^c\o!m*他了解李铭，知道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而且昨晚自己的经历、陈老五的死状、还有之前的种种怪事，似乎都在印证着李铭的话。
  “所以……刘老汉、王傻子、陈老五、张继宗……他们都是……触发了那玩意的‘规律’？”李虎的声音干涩无比。
  “没错！”李铭肯定道，“而且，虎哥，情况还在恶化！这东西在变强！它的脚印变大了，活动可能更频繁了！我怀疑……再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形成一种更可怕的东西——‘鬼域’！到时候，整个清河县，可能都没人能活！”
  “鬼域？”李虎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但听名字就知道绝非好事。
  “对！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李铭抓住李虎的胳膊，眼中燃烧着火焰，“指望衙门没用！孙师爷他们只会和稀泥！我们必须靠自己！”
  “靠我们自己？我们能做什么？”李虎茫然道，面对这种超自然的存在，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们需要力量！需要能对抗诡异的力量！”李铭一字一句道，“我们需要成为……‘驭鬼者’！”
  “驭鬼者？”李虎瞳孔一缩。
  “就是……想办法让一部分诡异的力量，为我们所用！”李铭沉声道，“这是唯一能正面应对诡异的方法！但同样极其危险，动用诡异的力量会加速体内诡异的复苏，最终很可能被诡异彻底吞噬，死得惨不忍睹！”
  李虎沉默了，脸色变幻不定。成为非人的存在，拥有力量，却要付出如此可怕的代价……
  李铭看着他，继续加码，声音低沉而残酷：“虎哥，想想秦老！想想你那些可能遭遇不测的兄弟！想想这镇上那么多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躲不掉的！当鬼域降临，所有人都得死！成为驭鬼者，至少能挣扎一下，至少能死得有点价值！”
  秦老的名字像一根针，狠狠刺中了李虎。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师傅的死，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和恐惧！
  “妈的！”李虎低吼一声，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干了！铭子，你说咋办就咋办！俺这条命就算豁出去，也不能让那鬼东西好过！不能让师傅白死！”
  成了！
  李铭心中稍定，但沉重感丝毫未减。他将李虎拉上了这条绝路。
  “现在，我们第一步，是活下去，并收集信息。”李铭快速说道，“库房的卷宗里可能还藏着其他线索，我们必须尽快找出来。第二步，黄金！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地收集黄金，这是未来保命和关押诡异的基础！”
  “黄金……”李虎面露难色，“这玩意可不好弄，贵得很。”
  “我知道。”李铭眼神闪烁，“所以我们需要想办法。或许……可以从那些富户下手？比如刚刚死了儿子的郑家？他们现在肯定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我们能提供一些‘保护’或者信息……”
  李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铭的意思，重重点头：“俺明白了！这事俺去想办法！”
  “小心！一切以安全为重！”李铭叮嘱道，“在没有足够把握前，绝不主动触碰规律！”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和联络方式。
  就在这时，库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还有女子的哭喊声。
  李铭和李虎对视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只见衙门口，一个披头散发、衣着华贵却沾满泥泞的中年妇人，正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嚎，几个丫鬟仆役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我的儿啊！我的小乙啊！你死得好惨啊！娘对不起你啊！！”
  是郑家船行的老板娘！郑小乙的母亲！
  一个衙役正脸色发白地跟孙师爷汇报：“师……师爷……郑……郑小乙的……尸体……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怎么回事？”孙师爷急问。
  “在……在芦苇荡深处的烂泥潭里……发现时……发现时……”衙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他……他整个人被倒插在泥潭里……只露出两只脚……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而且捞上来之后发现……他浑身的水分好像都被抽干了……像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可是……可是他周围的烂泥……却是湿透的啊！！”
  水分抽干？人皮骷髅？周围泥潭湿透？
  李铭和李虎同时感到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
  杀人规律……改变了？还是……叠加了新的规律？
  这个诡异，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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