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黄金之效
  戾秽！非人非鬼！循规律而行！触之即死！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李铭的脑海之中！
  这描述……这描述几乎与《神秘复苏》里的“鬼”以及他根据案卷推测出的结论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早就有人认知到这种东西的存在！并且留下了记录！
  狂喜和更深的恐惧同时攫住了他。*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翻看，然而接下来的文字更加晦涩古奥，夹杂着大量他完全不认识的生僻篆字和看似符文般的图案，阅读起来极其困难。
  但他依稀能辨认出一些片段：
  【……其形不定，或依托于物，或弥漫如气，然皆畏……】 【……庚辛之精，至阳至纯，可隔绝其气，辟易其形……】 【……然终非根治之法，唯避其规律，方得一线生机……】
  庚辛之精？在五行中，庚辛对应西方，属金！是指金属？还是特指……黄金？
  李铭的目光猛地投向那块伴随古书一起被发现的、暗沉沉的黄金！
  至阳至纯，可隔绝其气，辟易其形！
  黄金有效！在这个世界，黄金同样能隔绝灵异！
  巨大的兴奋感冲击着李铭，让他几乎要欢呼出声！这是自穿越以来，他得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一个明确的、可以对抗那恐怖存在的依仗！
  虽然古书也明确说了这不是根治之法，但能隔绝！就意味着拥有了防御的可能！拥有了争取时间、寻找生路的机会！
  他激动地拿起那块黄金。入手微凉，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踏实的感觉。`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它只有巴掌大小，厚度也不够，或许无法制作成容器，但如果是包裹关键物品，或者带在身上……
  带在身上？
  一个念头闪过。如果黄金能隔绝灵异，那么佩戴黄金饰品，是否能在一定程度上规避诡异的感知？或者在被攻击时提供一丝保护？
  《神秘复苏》里似乎提到过类似的观点！
  希望之火再次燃起，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部分绝望的阴霾。
  他强压下激动，继续尝试解读古书。然而后面的内容越发艰深，大量关于“地脉”、“阴煞”、“阵法”、“符文”的记载，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看起来更像是一些玄而又玄的理论探讨和无法验证的设想。
  显然，留下这些记录的人，虽然认知到了“戾秽”的存在，并发现了黄金的部分特性，但并未找到真正有效的应对之道，更多的是一种观察和推测。
  但这对李铭来说，己经足够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古书和黄金用油布重新包好，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他活下去的最大资本！
  就在这时，库房的门被推开了。老张头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小子，时辰到了，该走了。”
  李铭深吸一口气，将油布包仔细地藏入怀中，用外袍掩盖好，然后镇定地走了出去。
  离开县衙，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李铭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虽然恐惧依旧存在，但怀中那硬邦邦的触感，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
  他需要验证！必须验证黄金是否真的有效！
  但如何去验证？难道要主动去寻找那鬼东西？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寒颤。+8`6*z?h_o′n¨g·.-c!o*m,不行，那太疯狂了，与自杀无异。
  他的目光扫过街道。夜色渐深，行人稀少，许多人家门窗紧闭。偶尔有巡夜的更夫或衙役走过，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寂。
  吧嗒。
  一声轻微的、几乎融入风声的异响，突然传入李铭耳中。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几乎凝固。
  声音……来自旁边一条狭窄的、没有灯光的暗巷！
  那声音……和他昨晚听到的、还有张婶以及卷宗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像是湿漉漉的脚，踩在潮湿地面上的声音！
  它在那里！
  李铭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逃跑的本能瞬间占据上风，但他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验证！这是验证黄金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危险！极度危险！一旦判断失误，就是万劫不复！
  挣扎只持续了一瞬。李铭一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他不能永远活在未知的恐惧里，他必须知道这黄金是否真的能保护他！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那个油布包，迅速解开，将那块暗沉的黄金紧紧握在右手手心。冰凉的触感传来，稍微平复了他一丝恐慌。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向那条暗巷口挪动。
  每一步都轻得像羽毛落地。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能借助主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看到巷口附近的地面似乎……反着光？
  是水渍？
  吧嗒。
  又一声响起。更清晰了。仿佛就在巷子深处，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李铭感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郁腥气的寒意从巷子里弥漫出来，让他汗毛倒竖。
  他停在了巷口，不敢再前进。右手死死攥着黄金，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片黑暗。
  吧嗒……吧嗒……
  声音在缓慢地移动，似乎在徘徊。
  来了！它越来越近了！
  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轮廓，正伴随着那吧嗒声，一步一步，从巷子深处走来！
  看不清具体样子，只能看到那轮廓周围，似乎环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汽，以及……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
  那股阴冷、死寂、充满恶意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李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跑！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握着黄金的右手，颤抖着，缓缓向前伸出，挡在自己身前。
  来吧！验证吧！
  要么生，要么死！
  那模糊的、滴着水的人形轮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巷口的李铭，依旧按照某种固定的规律，在原地徘徊着，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吧嗒声。
  它偶尔会面向巷口，偶尔又转向巷子深处。
  当它又一次面向巷口时，李铭甚至能感觉到，那双隐藏在黑暗和水汽之后的、冰冷空洞的“视线”，似乎扫过了他所在的位置。
  就在那一瞬间！
  李铭清晰地看到，那轮廓周围弥漫的水汽，像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在他面前大约一尺远的地方，悄然向两边分开！
  而那些滴落的水珠，在即将落到他前方地面时，也仿佛砸在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上，凭空溅开，无法侵入他前方一尺的范围！
  有效！黄金真的有效！
  虽然那恐怖的吧嗒声和阴冷的气息依旧存在，但那无形的、致命的“潮湿”领域，无法越过黄金所能影响的范围！
  巨大的狂喜和 relief（解脱感）瞬间冲垮了李铭的神经。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瞬，猛地收回手，转身就连滚爬爬地向着街道对面、向着有灯光的方向疯狂跑去！他甚至不敢回头！
  他一口气跑出老远，首到再也听不到那可怕的吧嗒声，首到看见远处客栈门口悬挂的灯笼，才敢停下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成功了！他验证了！黄金是这个绝望世界里的唯一曙光！
  他摊开手掌，那块暗沉的黄金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弱却令人无比心安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兴奋之中，一个冰冷的疑问，悄然浮上心头。
  古书和黄金，是谁留下的？为什么要藏在衙门的库房最深处？
  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她）是否最终找到了对付“戾秽”的方法？
  还是说……他（她）也最终失败了，只留下了这些警告和一块不知道能否起作用的黄金？
  李铭握紧了手中的黄金，刚刚升起的兴奋感，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不安所取代。
  这条求生之路，似乎才刚刚开始。而前方，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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