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者:卧龙生    更新:2021-11-29 13:45
  齐元魁道:“大人,我是说他那把折扇,一张之面,烛影摇红,扇面如火,满室都是耀眼的红光,正是当年传说的风火扇,但秋飞花大年轻了,自然不会是大外来客彭伦了。”
  王天奇点点道:“兄弟这么一说,小兄地想起来了这件事,没有错,天下不会有第二把风火扇,秋飞花很可能是天外来客彭伦的弟子,第二代风火扇。”
  齐元魁道:“纵观中原武林道上的人物,能在一两招间,就制住咱们的人,实还不多……”
  于桂兰突然接口说道:“如若你们都觉着,应该败在他的手下,咱们败的也就该心服口服。其实,他武功高强,确然强过咱们很多,就算咱们三人联手,也未必是人家之敌。”
  王天奇道:“但那飞鹰图……”
  于佳兰道:“大哥,那飞鹰图,可是一幅很名贵的古画么?”
  王天奇道:“你一点也不知道……”
  于桂兰接道:“我也不用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就算它很名贵,但它总不能重过宝莲的性命,如是你们能下败于人手的一口气,我倒觉着这是一个很完美的结局,宝莲得救了,我们丢了一块寒玉佩,你损失了一幅画,咱们败在他手中,但没有人见到,我现在觉着,人家选择这座大厅和咱们动手,有意的替咱们保留颜面。”
  不知为什么?她对秋飞花的印象,一点也没有坏的感觉,不自觉的,竟替他辩护起来。
  王天奇有些意外的感觉,怔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贤弟、弟妹,对那失去的玉佩,一点也不想追回来么?”
  于桂兰道:“追回来?怎么一个追法,我看人家已经手下留情了,咱们就算追上他。
  也无法取回玉佩,说不定,还要赔上一条老命。”
  王天奇转头望去,只见齐元魁木然的站着,对于桂兰的话,并无反对之意。暗暗吁口气,道:“贤弟妹那块寒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翠玉吧?”
  于桂兰道:“当然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翠玉,它有神奇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可否说给为兄听听呢?”
  于桂兰道:“玉都丢了,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人的,那玉佩带在身上,不论如何热的地方,都不会有热的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了,但这已经够了。”
  今夜之前,王天奇并不知道齐氏夫妇收藏有这么一块玉佩、显然齐氏夫妇,对收存这块宝玉的事,十分保密,但却不知那秋飞花何以知晓?
  轻轻叹息一声后,王天奇缓缓说道:“贤弟和贤弟妹,对失去玉佩一事,似足毫无痛惜之感,但我却没有你们那种风度,我不甘心白白损失那幅飞鹰图。我要尽一切力量,把它找回来。”
  但少开口的齐元魁接口道:“大哥,你对飞鹰图爱惜得有些过份,但小弟实在瞧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名贵的地方?”
  王天奇道:“那是贤夫妇对飞鹰图这幅画,知道的大少了。”
  齐元魁“哦”一声,道:“这么说来,那飞鹰图是别有奇妙了?”
  于桂兰道:“能不能告诉我们飞鹰图的奇妙何在?总不成还能冬暖夏凉,价值超过寒玉佩?”
  王天奇叹道:“那幅飞鹰图,虽不能冬暖夏凉,但却有一点奇异之处,只怕大下再没有第二幅了。”
  齐元魁道:“但闻其详。”
  王天奇道:“那一双鹰目,夜晚之间,能够发出碧绿的光花,远远望夫,就像一只活鹰一般。”
  齐元魁征一征,道:“有这等事?”
  于桂兰接道:“大哥,就算那飞鹰图很名贵吧!但已经失去了,好歹换回了宝莲的性命,大哥也别再把这桩事放在心上了。”
  王天奇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齐元魁道:“王兄,秋飞花说明了经过,咱们也用不着再追查什么了,宝莲已经得救,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不过,小弟担心,花堂大变之后,左邻右舍,都知道宝莲死了,以后要她如何见人?”
  王天奇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请来名医,医好了宝莲,过几天,小兄再请他们来吃颇喜酒,当众说明一下,也就是了。”
  于桂兰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宝莲药毒初解,身子还禾复原,我想先把她带回去调养两天再送来,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齐元魁道:“这怎么行?未过三天,如何能够回门?”
  王天奇道:“兄弟,母女连心,弟妹您的也不能算错。”
  于桂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道:“小事一桩,算不得什么。”
  于桂兰道:“王大哥既然答应了,我想立刻把她带回去……”
  齐元魁听得一皱眉头,怒声接道:“桂兰,这像什么话?也不能念成这个样子,我还要和大哥聊聊。”
  于桂兰道:“王大哥已经答应了,你管什么闲事呢?”
  齐元魁道:“这成话么?我瞧你是有点……”
  王天奇一挥手,接道:“元魁,别吵架,弟妹急着带宝莲回去,完全是一片爱心。
  在寒舍,弟妹不方便亲自看望。我这就吩咐他们备车,送宝莲回去。”
  王佳兰道:“深更半夜的,不用麻烦了,我背着她走也是一样。”
  王天奇略一沉吟,道:“也好。”
  于佳兰道:“那真是多谢大哥了。”
  王天奇也立刻招来仆人,吩咐让齐夫人带走宝莲。
  齐元魁呆呆地望着王天奇,低声说道:“大哥,桂兰这般胡闹,你怎么能这样的纵容她呢?”
  王天奇微微一笑,道:“兄弟,秋飞花救活了宝莲,但怕他是否还留下了后手,咱们无法知晓,弟妹肯带宝莲回去,小兄反而放下了一些心事,而且由弟妹照顾,也比较方便一些,咱们两家相距也不过几十里地,过几天,选个好日子,再替他们办次喜事。”
  齐元魁道:“大哥这么说,小弟也不再饶舌了,过两天,小弟再来看你。”
  对齐夫人带走宝莲姑娘的事,王天奇不但没有反对,而且还有着正合孤意的味道。
  齐元魁不满夫人的胡闹,但对王天奇那份轻作允诺和冷漠,更觉迷惑,但却忍下没有多问。
  送走了齐氏夫妇,王天奇匆匆赶到书房。
  玄妙观主静静的坐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王天奇轻轻咳一声,道:“天虚道兄。”
  玄妙观主天虚子缓缓睁开了双目,淡然一笑。
  王天奇道:“人家拿走了一块玉佩和一幅古画。”
  天虚子道:“什么古画?”
  王天奇道:“一幅飞鹰图。”
  他说话的神情,相当的冷漠,似是对天虚子视而不管的态度,极为不满。
  天虚子道:“飞鹰图你们交出去了没有?”
  王天奇道:“事关宝莲的生死,自然非得交出不可了!”
  天虚子未再多问玉祖5c的事,但对飞鹰图却是极度关心,道:“王兄,你记得那幅飞鹰图么?”
  王天奇冷冷道:“记得清楚,那幅飞鹰图本是为我所有。”
  天虚子道:“天奇兄,可否把那飞鹰图描绘一番给贫道听听?”
  王天奇道:“图已经交出去了,不谈也罢!”
  天虚子微微一皱眉头,笑道:“天奇兄似是对本道有些不满?”
  王天奇道:“取图那人,武功很高强,如若你天虚道兄,肯伸手此事,也许他拿不走飞鹰图。”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不愿多惹是非上身……”
  王天奇接道:“你如真的是心如止水,那就不会关心飞鹰图。”
  天虚子合掌道:“贫道告辞了。”
  王天奇一抱拳,道:“恕不远送。”
  天虚子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目睹天虚子去远之后,王天奇原本凄惶的神色,突然泛现出一缕冷峻的笑意。
  缓步行回书房,小心翼翼的掩上房门,放下垂帘,移开靠在北面墙的书架,轻轻在壁上弹了三指,道:“你们出来吧!”
  一扇暗门缓缓开启,鱼贯行出三个身着黑衣的大汉。
  三个黑衣人,穿着完全一样,黑色的长衫,只到膝盖下面,黑色的软皮靴子,黑色的头巾,黑色的裤子。
  每人手中提一把刀,黑色的刀稍,黑色的刀柄,而三把刀,看去也比平常的刀短了许多,但也厚了很多。
  实在说,谁都不能很肯定那黑皮鞘中放的是刀。
  这三人虽然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三人的脸色却很白,白得像雪一样,白得透明,白得不见一点血色。
  三个人的个子都很高,但都很瘦,神情之间,有一股很特异的冷漠。
  三个人静静的站着,王天奇缓缓把书架移回原位,返到一张宽大的木案后面,从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打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一个翠玉色的小瓶,放在木案上。
  第一个黑衣人很快的向前行了一步,拨开瓶盖,放在鼻子前面嗅了一阵。缓缓交到了第二位黑衣人的手中。
  第二个闻了闻,又交在第三个黑衣人的手中,第三个黑衣人闻过后,行近木案台上瓶塞。
  三个黑衣人未问一句话,王天奇也未说一句话,却提笔在一张自篓上写了一行字迹。
  三个黑衣人目光落在白篓上瞧了一阵,微微领首。
  王天奇拉开了后窗的布,打开窗子,探首向外面瞧了一阵,缓缓转过身,轻轻一挥右手。
  三个黑衣人忽然飞身而起,像一串连珠弹般,飞出了窗外。
  那是绝佳的轻功,不带一点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