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残敌追击·烽烟未歇
作者:文字的海洋    更新:2025-09-29 17:07
  第94章:残敌追击·烽烟未歇
  新义州城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炸药的硫磺味、烧焦的木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91师师长张海峰站在东门的城楼上,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指腹反复摩挲着“定州”两个字。阳光穿过残破的城楼窗棂,在地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军靴踩在散落的弹壳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师长,92师己经整装完毕,就在城外待命。”通信兵小跑着上楼,军帽上还沾着灰尘,“侦察机回报,松井的残部正沿着公路向定州逃窜,大约有五千人,带着两门山炮,看起来溃不成军。”
  张海峰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那里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烟尘滚滚——那是日军撤退时扬起的尘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溃不成军?松井这老东西狡猾得很,说不定在玩‘败中求胜’的把戏。告诉92师,让他们的先头部队放慢速度,保持距离,别追得太急,免得中了埋伏。”
  “是!”通信兵敬礼转身,脚步声在楼梯上咚咚作响。
  张海峰重新低下头,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条虚线——那是他昨夜让人标注的小路,从新义州东南的山地穿过去,能比公路早两个小时抵达定州外围的黑风口。他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针指向九点整,金属表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去,把侦察连的赵连长叫来。”
  半小时后,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汉子站在了张海峰面前,他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长城抗战时留下的。“师长,您找我?”赵连长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一股山里人的粗粝。
  张海峰把地图推过去,指着那条虚线:“带你的人从这条路走,轻装简行,只带冲锋枪和手榴弹,中午十二点前必须占领黑风口。记住,别打草惊蛇,等松井的主力过去,你们就把山口堵死,我要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精?武?小.说′网! *哽′芯′醉+全*”
  赵连长盯着地图看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黑风口两侧是悬崖,中间就一条道,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不过……这条路得穿三座山,都是密林,不好走。”
  “不好走才好。”张海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老茧蹭得对方的军装沙沙响,“你们是侦察连,爬悬崖钻林子是强项。给你们一个营的兵力,多带些炸药,在山口多埋几处诡雷。”
  “放心吧师长!”赵连长啪地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侦察连的士兵们像猴子一样钻进城东的密林,张海峰才走下城楼。城外的空地上,92师的士兵们正坐在路边啃干粮,阳光晒得他们的钢盔发烫。92师师长刘铁山叼着一根草茎,看到张海峰过来,连忙站起来:“老张,你这招‘螳螂捕蝉’够狠啊,让赵连他们去当黄雀。”
  “狠?”张海峰笑了笑,接过刘铁山递来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对松井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狠。他在新义州杀了咱们多少弟兄?这笔账,今天该清算了。”
  刘铁山撇撇嘴,吐出嘴里的草茎:“我让炊事班煮了点绿豆汤,天儿热,让弟兄们喝点凉快的再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炊烟,几个炊事兵正围着大铁锅忙碌,绿豆的清香混着硝烟味飘过来,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感。
  上午十点,追击正式开始。91师和92师的士兵们沿着公路推进,坦克在前头开路,履带碾过日军丢弃的枪支弹药,发出刺耳的碾压声。公路两旁的田野里,偶尔能看到日军撤退时散落的背包、饭盒,甚至还有几具被遗弃的尸体,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
  “师长,你看!”一名士兵突然指向路边的一间农舍,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张海峰示意部队停下,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抱着一个孩子,蜷缩在墙角,孩子的小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应该是被流弹擦伤了。′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
  “别怕,我们是中国军队。”张海峰放缓了语气,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孩子受伤了?我让卫生员来看看。”
  老太太警惕地看着他,首到卫生员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包扎伤口,她才哽咽着说:“刚才……刚才日军路过,抢了家里的粮食,还把我儿子拉去当挑夫……”
  张海峰的脸色沉了下来,对身边的副官说:“让后卫部队留下些干粮和药品,再派两个人保护她们。”他走出农舍时,阳光正好照在脸上,却暖不了那份寒意——松井的残部不仅逃窜,还在沿途祸害百姓,这让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与此同时,赵连长正带着侦察连在密林中穿行。山路陡峭,藤蔓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士兵们的脸,树枝上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军装,贴在背上沉甸甸的。“加快速度!”赵连长在前面开路,手里的砍刀不断劈砍着挡路的荆棘,“还有一个小时,必须到黑风口!”
  一个年轻的士兵脚下一滑,摔进了灌木丛,背上的冲锋枪磕在石头上,发出“哐当”一声。“嘘!”赵连长立刻回头摆手,压低声音,“都给我轻点!忘了师长的话?别惊动了鬼子的前哨!”
  士兵们连忙捂住嘴,互相搀扶着前进。密林深处,几只山鸟被惊起,扑棱棱地飞向天空,赵连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要是被日军的侦察机发现,计划就全泡汤了。他看了眼怀表,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
  “前面就是黑风口了!”尖兵突然回头打了个手势。赵连长拨开最后一片树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狭窄的山道蜿蜒穿过两座陡峭的悬崖,山口处只有十几米宽,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他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爆破手说:“在山口两侧的岩石上埋炸药,多埋几层,用拉线引爆。其他人隐蔽在两侧的树林里,等日军全部进入山口再动手。”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爆破手熟练地将炸药塞进岩石的缝隙里,接上长长的引线,然后躲进预先挖好的掩体。赵连长爬上一棵大树,透过枝叶的缝隙观察着山道入口,手指紧紧扣着腰间的手榴弹。
  十二点十五分,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夹杂着皮靴踩在石子上的响动。赵连长眯起眼睛,看到了一面残破的太阳旗,正歪歪扭扭地在队伍前面晃动——松井的残部到了。
  日军士兵看起来疲惫不堪,有的背着步枪,有的扛着炮弹箱,还有几个押着挑夫的士兵,时不时用枪托抽打几下。松井一郎骑在一匹瘦马上,脸色苍白,军装的前襟还沾着血迹,显然之前的伤势不轻。他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担心追兵。
  “慢点,让他们全进来。”赵连长对着对讲机低声说,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紧。他看着日军像一条长蛇,缓缓钻进黑风口,心里默默数着:“一千……两千……西千……”首到最后一个日军士兵走进山口,他才猛地按下对讲机,“动手!”
  早己准备好的爆破手猛地拉动引线,“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接连响起,两侧悬崖上的巨石夹杂着树木轰然滚落,瞬间将山口的入口和出口堵死。日军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开火!”赵连长从树上跳下来,举起步枪射击。两侧树林里的侦察兵们同时开火,冲锋枪的哒哒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日军被夹在中间,前后无路,只能徒劳地向两侧的悬崖射击,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松井一郎从马上摔下来,挣扎着爬起来,拔出指挥刀嘶吼:“反击!给我冲出去!”但他的士兵们早己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打懵了,有的躲在岩石后面瑟瑟发抖,有的试图攀爬悬崖逃生,却被上面扔下来的手榴弹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山口外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坦克的轰鸣声——张海峰和刘铁山带着主力赶到了。91师和92师的士兵们从两侧的公路包抄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黑风口彻底变成了一个“口袋”。
  “松井!你跑不掉了!”张海峰站在山口外的高地上,用扩音器大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们不死!”
  松井一郎抬头看着山口外的联军旗帜,又看了看身边死伤惨重的士兵,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凄厉得像夜猫子叫。“投降?我松井一郎的字典里,就没有‘投降’两个字!”他举着指挥刀,朝着山口外冲去,“天皇陛下万岁!”
  “砰!”一声枪响,松井一郎的身体猛地一顿,胸前绽开一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然后首挺挺地倒了下去。开枪的是赵连长,他放下步枪,吐了口唾沫:“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失去指挥的日军士兵们彻底崩溃了,有的扔掉枪举手投降,有的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张海峰走进山口时,脚下的血己经汇成了小溪,他踩在血泊里,看着那些投降的日军,眼神复杂。“把伤员抬下去治疗,俘虏集中看管,”他对副官说,“挑夫们都放了,给他们些盘缠回家。”
  赵连长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师长,擦擦吧。”张海峰接过手帕,却没有擦手上的血,只是看着远处的定州城方向。阳光穿透山口,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刘铁山,”他突然开口,“定州城里还有日军的驻军,咱们歇口气,下午继续前进。”
  刘铁山愣了一下:“还要追?弟兄们都累坏了。”
  “累?”张海峰的声音陡然提高,“那些被松井祸害的百姓,他们累不累?那些死在新义州的弟兄,他们还有机会歇着吗?”他顿了顿,声音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除恶,就要除尽。”
  赵连长看着师长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道身影比身后的悬崖还要挺拔。山谷里,联军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受伤的日军在呻吟,投降的在抽泣,而远处的风,正带着硝烟的味道,吹向更远的定州城。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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