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是咱们的底盘！绝不能丢了。”刀疤男李霸天拍。
  “张万川那老东西今天在发信息，要搞什么北美洪门总会，真当自己是朱元璋转世，要立朝称帝？”
  “当年太祖爷在香港开香堂，传的是反清复明的正统令旗，哪轮得到他们西海岸的野路子指手画脚？”
  李双阳：“就是！陈咱们洪门正统的三柱香规矩，他懂个屁？当年孙中山先生在檀香山领的红棍，那才是根正苗红！”
  吴三炮：“想当年，咱们跟着老龙头在九龙城寨杀出血路，靠的是忠、义、信三字诀。”
  “如今这几个外码头的新贵，不过是借洪门名号捞金的投机者，也配谈正统？”
  苏砚秋：“张万川在贩毒。”
  “周鸿生在洗钱。”
  “陈八爷在倒腾军火——”
  “这些生意，都是父亲生前立过规矩、明令禁止的！”
  全场死寂。
  苏砚秋:“老龙头的意外……”
  “他出事前，刚说要清理洪门的脏生意。”
  “还有昨日有人在我的车下放了炸弹！就是张万川指使的。现在放炸弹的人还没有死。”
  她抬头扫过众人，目光在每张震惊的面孔上停留。
  “现在看来，我爹那不是意外，是谋杀。”
  “妈的！”李双阳猛地掀翻餐桌。
  “敢动老龙头？他们还是不是洪门弟子？”
  “当年老龙头救过我全家的命，这仇不报，我双枪王三个字倒过来写！”
  “叛徒！杂种！”吴三炮一拳砸在墙上。
  “老龙头待他们如亲兄弟，居然敢在背后捅刀子？”
  “给我三天时间，我带血手堂的兄弟去把张万川的狗头拧下来祭旗！”
  刀疤男李霸天“砰”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
  “大小姐！当年老龙头带我们从越南逃到纽约，这份恩情比天高！若证实是那三个老狗干的，我铁刀堂愿第一个杀了他们！”
  “不把他们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满座大佬纷纷单膝跪地，枪械与刀具在地面撞出清脆声响。
  戴翡翠扳指的老者：“老龙头的在天之灵在上！我黄三泰对天发誓，若不手刃叛徒，甘愿受三刀六洞之刑！”
  苏砚秋听着此起彼伏的效忠声。
  “记住！”
  “洪门可以流血，可以死人，但绝不能让老龙头的规矩烂在土里。”
  吴三炮：“大小姐放心！我会让那三个老狗知道，背叛洪门的人，连做鬼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转头望向叶凡，眼神里燃着复仇的火。
  “许兄弟，还请你保护好小姐！”
  叶凡站在人群中，看着满地单膝跪地的大佬，忽然明白苏砚秋为何执意留老周活口。
  这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要用叛徒的血，重新浇铸洪门的“忠、义、信”。
  黑夜中，洪门码头，暴雨冲刷着锈迹斑斑的集装箱。
  上千人在码头形成泾渭分明的对峙。
  张万川叼着雪茄站在阴影里。
  金丝眼镜反着冷光，身后五百人清一色黑西装。
  身边白毛给他打着伞。
  他的手指已经接好了，恶狠狠的看着叶凡。
  苏砚秋踩着积水走来。
  吴三炮扛着开山刀跟在左侧。
  吴三炮的怒吼：“张万川，你他妈敢做不敢当？”
  “大小姐的车底炸弹是你指使的吧？你的老周已经招了！”
  “招了？”张万川轻弹雪茄灰，笑容里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
  “小姑娘，随便找个替死鬼就想扳倒我？”
  他扫过苏砚秋身后的人群。
  “老龙头暴毙，你现在才二十六岁，懂什么洪门规矩？不如把龙头棍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条退路。”
  “放你娘的狗屁！”李霸天往前踏出半步。
  “老龙头出事前三天，刚在家族会议上痛斥你们贩毒洗钱！你敢说没听到？”
  周鸿生慢条斯理地戴上白手套。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洪门向来胜者为王，老龙头走了，自然该由能带领大家赚钱的人上位——”
  他突然指向苏砚秋。
  “你守着那些过时的规矩，能让兄弟们住上豪宅、开上跑车？能让洪门在华尔街占有一席之地？”
  陈八爷扔了一堆文件给苏砚秋：“看看吧，这是我们西海岸分会这季度的利润报表。毒品、军火、洗钱——”
  “这些脏生意，可养活着上万名洪门兄弟。你想断大家的财路？先问问他们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张万川身后的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
  有人嚣张地扯开西装，露出腰间的AK47。
  有人把玩着蝴蝶刀，刀刃在暴雨中划出冷光。
  苏砚秋盯着陈八爷： “所以你承认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全场瞬间寂静。
  “承认杀了我父亲，承认背叛洪门，承认用兄弟们的命换钱？”
  周鸿生摊开双手，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
  “小姑娘，别天真了。老龙头那套忠肝义胆早过时了，现在是金钱说了算的时代——”
  “住口！”吴三炮突然暴喝。
  “老龙头在时，你不过是个在唐人街卖假表的混混！没有他提拔，你哪来的今天？”
  张万川突然鼓掌：“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他冲苏砚秋扬起下巴。
  “你不是要证据吗？带上来吧，让我们看看你找的证人。”
  暴雨中，陈叔押着浑身绷带的老周走进对峙圈。
  老周的右眼还缠着渗血的纱布，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
  张万川扫过他腹部的六个血洞，嘴角扯出讥诮的笑。
  “就是这么个废物？我西海岸随便找个马仔都比他有种。”
  “是不是废物，试过就知道。”苏砚秋打了个响指。
  叶凡缓步走出人群，指尖在老周眼前划过诡异弧线。
  方才还佝偻着背的老周突然挺直脖颈，声音机械而平板。
  “张万川给了我三百万美金，让我在苏小姐车上安装炸弹。他说老龙头的密令必须用鲜血来换，还说……”
  老周转向张万川，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清明。
  “还说等事成之后，会让我做芝加哥分舵的老大。”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看向张万川。
  张万川恼羞成怒，拿出枪对准了老周就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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