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深知，委员长这边固然重要，但如今的中国，各方势力盘根错节。/x·1·9?9-t^x′t+.+c,o_m¨若想将这“穿山甲”火箭筒的影响力最大化，真正搅动风云，仅靠南京中央政府是远远不够的。那些拥兵自重、各有盘算的地方军阀，同样是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反应会更首接、更迅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铁柱并未急于离开南京，反而以西北代表的身份，活跃于南京的军政圈层。他利用各种场合——或是在官方宴会上，或是在私下拜会中，看似不经意地，将“西北研制出一种单兵可用的攻坚利器和盘托出，其绘声绘色的描述和看似坦诚的性能透露，迅速在南京的大小衙门和各大驻京办事处中传播开来。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到了各地军阀的耳朵里。
  首先坐不住的，是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广西狼兵骁勇善战，但装备素来简陋，尤其是缺乏有效的反装甲和攻坚手段。在之前的军阀混战中，他们对此深有体会。听闻西北有此利器，李宗仁立刻密电其在南京的代表，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与王铁柱取得联系，探明虚实，哪怕价格高昂，也要设法搞到一批。/l!k′y^u/e·d`u¨.^c~o?m+
  紧接着，山西的“土皇帝”阎锡山也动了心思。阎老西向来重视军工，自家就有太原兵工厂，但对这种闻所未闻的单兵火箭筒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一边怀疑这是西北吹嘘，一边又怕别人有而自己没有，吃了大亏。他派驻京人员：“去，找那个王铁柱，问问这东西怎么卖？能不能看看样品？或者……咱们能不能合伙在山西造？”
  滇系的龙云、川军的刘湘、乃至远在西北的马家军……各方势力的目光，一时间都被吸引到了南京，聚焦在王铁柱这个突然出现的西北代表身上。
  王铁柱对此来者不拒。他选择了南京一家颇有名气的茶馆“悦宾楼”作为非正式的会客地点，轮流接待这些来自西面八方的神秘访客。会谈总是在雅间中进行，低调而隐秘。
  面对不同对象的代表，王铁柱的说辞略有侧重，但核心一致。
  对桂系这类与中央若即若离、又有较强战斗力的派系，他强调的是武器的实战价值：“李长官、白长官皆知，倭寇坦克虽非一流，但对我缺乏重火力的步兵仍是巨大威胁。此‘穿山甲’火箭筒，专为破甲攻坚而生，操作简便，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即可使用。_躌′4,看+书. +无.错-内·容-若桂军兄弟能配备此物，如虎添翼，必能让登陆窥视华南之敌付出惨重代价。”
  对阎锡山这类重视自身军工的代表，他则稍透一点“合作”的口风：“阎长官的太原兵工厂名声在外。此火箭筒技术虽复杂，但并非无法攻克。若阎长官有兴趣，西北或可提供部分核心部件，乃至进行技术转让洽谈，由贵方自行生产部分零件，岂不两全其美？”这话既吊足了胃口，又牢牢握住了最关键的技术。
  对于其他实力稍逊、更关注价格的军阀代表，他则抛出“团购优惠”、“以货易货”等灵活方案：“此物制造不易，成本高昂。但国难当头，林师长吩咐，绝不以此牟取暴利。若各方长官有意批量采购，价格可议。或用钨砂、桐油、猪鬃等战略物资抵扣，亦无不可。”
  他态度诚恳，介绍专业，给出的条件又极具诱惑力，使得几乎所有前来探听的代表都心动不己。更重要的是，王铁柱在与各方接触时，都“无意”间透露出一个信息：中央兵工署己经开始着手评估此物，很可能即将大规模采购列装。
  这一手，彻底点燃了军阀们的焦虑感。中央有了，自己没有，那以后还怎么混？一时间，求购的意向雪片般向王铁柱飞来。
  王铁柱从容应对，对每一位代表都表示：“西北产能有限，订单需按顺序排产。但我返回西北后，必当第一时间将各位长官的意向呈报林师长，优先满足抗日友军的需求。”他巧妙地营造了一种稀缺感和紧迫感。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委员长的耳目。
  戴笠几乎每天都将王铁柱与各方势力接触的详细报告送到委员长的案头。看着报告上那些熟悉的名字：桂系、晋系、滇系、川系……甚至还有几个与中央貌合神离的杂牌军，委员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娘希匹！这个王铁柱，他想干什么？他想当军火掮客吗？林烨到底想干什么？！”委员长在办公室里咆哮，“他把这东西到处卖，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他原本打算将火箭筒技术牢牢控制在中央手中，优先装备自己的嫡系部队。可现在，王铁柱这么一搞，几乎所有的实力派军阀都知道了，都想要。如果中央强行垄断，必然引起各方强烈不满，甚至可能被指责为保存实力、不顾友军死活。可如果放任西北卖给这些军阀，他们的实力得到增强，将来岂不是更难以驾驭？
  委员长感觉自己被林烨和王铁柱狠狠地将了一军。
  “不能让他再这么搞下去了！”委员长对戴笠和陈立夫吼道，“加快火箭筒的测试！同时，给我盯紧王铁柱，找个由头，限制他的活动！不能再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接触各方！”
  然而，王铁柱似乎早有预料。就在委员长下令限制他活动的前夕，他公开向委员长辞行，理由十分充分：己在京逗留数日，使命己达，需尽快返回西北向林师长复命，并督促兵工厂加快生产，以备中央及各方抗日所需。
  临走前，他还不忘给委员长吃了一颗“定心丸”：“请委员长放心，西北一切行动，必以中央马首是瞻。所有对外物资输出，均会提前向中央报备，绝不敢擅专。”
  这话听得委员长胸口发闷，却又无法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王铁柱登上离开南京的飞机。
  王铁柱的南京之行，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关于“穿山甲”火箭筒的神奇传说和各方势力竞相求购的消息，在中国军政界飞速流传。
  一场由林烨发起、王铁柱执行的军火营销，成功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将各方势力的注意力、欲望和焦虑，都聚焦到了西北那片土地之上。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西北的兵工厂，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甜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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