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彦定定地看着王极，良久，仿佛又被定了身一样。
  王极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诚然，他觉得天使彦是真的好看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而且美丽中还透着一股英气，是他见过的美女中的第一流，但是他从没多想。
  美女于他而言，多一个不多，但是难以安排。
  如阿离那样的，娇柔美貌，而且忠诚，让他收拢也没什么压力，但是对他来说只是个玩物，他不缺一个玩物。
  但阿离好歹是他的亲信心腹，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得到自己的幸福是最好的。
  只要阿离以后脱离了现在年轻的崇拜，在失落中走出来，他也少搭理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她会看穿的。
  一年五年，大不了十几二十年，谁也不至于挂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不了，单身呗。
  至于什么精灵女王，他手下这个文明进献的公主，那个文明进献的美人什么的，包括蕾娜那里的极品小宫女，他收下来也就是个玩物。
  所以年轻的他来来去去，倒是才慢慢发现他的性格原来不太看得上这些。
  他的口味只能越来越刁。
  但是真正尊贵的女神不可能像个玩物一样跟着你，至少也是因为倾慕而且对未来有所追求，他也理所当然的要付出感情。
  所以，好吧，他承认是他想歪了。
  “你看到我的眼神了吗？”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看到了，你在歪歪。”天使彦平淡地点点头：“你的人性还没脱壳，神性却已经衍生，这很痛苦。
  其实你就是毫不克制自己的情欲，天基王鹤熙也是不会在意的，因为你早晚有一天会腻，最后你会发现还是天使更美丽，这是来自灵魂的吸引。”
  王极竖了竖大拇指：“说话好听。”
  “但是我还有琪琳她们，所以最终我未必能和鹤熙走到一起，我看她的样子，也很纠结。”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别聊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刚刚说的定身术的原理，不全是那么简单吧？”天使彦捡起冰阔落尝了尝，微微扬眉。
  “当然，”王极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这也是个线头，基因引擎型号，光能，暗能转换，等等这些都是可以下手的点，现成的算法我就不给了。
  我看以你对次生物引擎的了解，你也应该知道，对于次生物引擎来说，这大概该算是一种小把戏了吧。”
  作为不班门弄斧的坦诚，他可以大方地坦然一些自己的思路，但是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部分都说出来。
  “小把戏？”天使彦眼神怪异的看了看他，啧了一声：“也只有你有本事说这是小把戏，你以为次生物引擎的用法有多高深？
  理论知识与应用技术之间的转换，这是天赋和灵感的体现，想得到就是想得到，想不到就是一叶障目。
  就像……就像你们地球人的石墨烯制取一样，最初是用胶带一层一层撕，多么简单的方法，但是是人人都能想得到的吗？
  就算是再聪明的神对虚空引擎的揣测，也未必比得上你这个大概唯一的实控人的实践，这也是武器为什么要在战争中试验的意义，应该也是你被丢到这地球战场的原因。
  如果所有东西都能坐在板凳上模拟出来，那么统治世界只需要学者的争辩就可以了。
  我看你好像总是知其所以然却不知其然，但你确实无需妄自菲薄。”
  王极怔了怔，静了一会儿，然后乐了：“哎，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挺好听的欸！”
  天使彦看他的样子，美眸中也蕴起一丝笑意，却道：：“我看你说话倒是不太好听，动不动就像装了发弑神一号的样子，怼的人哑口无言。”
  王极嘿了一声，没说话。
  “你……其实一直没有人教，对吧？”天使彦眼神微动，说道。
  王极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看她：“我看你好像掌握了不少我的信息，这不是很简单的一点吗？
  鹤熙曾经多少次套过我的话，你现在也想问问？”
  他知道天使彦说的是什么，不是指鹤熙教过的时空技术，主要是指次生物引擎方面。
  “你最初有多少虚空知识？”天使彦目光不动，看着他继续问道。
  王极嘿了一声：“你这可比鹤熙当初问的直白百倍啊……
  原则上是没有的，不过你知道，用现成的虚空引擎来研究各项虚空量子结构要直白方便的多。
  针对物质的强化，改写等等，是基于解算其虚空量子结构的基础上进行的。
  至于算法和模拟，就是根据量子结构的属性去硬性推导，一些简单的强化算法还是不难的。
  程序语言嘛，都是一体相成的，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他没说，硬性推导这一点，还是他从系统的逻辑里学到的。
  天使彦看了他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开口倒是直入灵魂：“据说你当初和天基王鹤熙遮遮掩掩，或者夹枪带棒，现在怎么愿意说这么多了？”
  “因为现在我觉得自己行了，”王极淡然一笑：“不会忽然被谁抓去切片了，反正你也知道些，所以，说了又能怎样？”
  小阿戌也是昂首挺胸，一副我们现在就是很牛逼的样子。
  天使彦闻言笑了笑，她知道王极的说法没错。
  这个世界不是不天下第一就活不下去，以王极现在的实力和背景，他的确是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她堂堂神圣凯莎的左翼护卫都能被他轻易定住，虽然他有些偷袭的嫌疑，但是真要动起手来她还是有可能被王极击败。
  降维打击，不讲道理的。
  而且鹤熙和女王一直都标注着，王极的数据很不太对劲。
  而且更惊人的是，他刚刚竟然能看到她的次生物引擎虚空质粒子及虚空量子引导结构……这是之前并没有得到过的数据。
  “其实现在就是鹤熙来问我，我也可以跟她说了，不过也还是很有限。”
  夏日炎炎，王极只喝可乐，放下易拉罐，叹了一声：“但是她给我的压迫感要比你强不少，我说出一丁半点来，她就能算出太多东西。
  说实话，要不是她们用白给的技术勾搭我，她又长得好看，我才不跟她交流这些东西。”
  “你很聪明。”天使彦静静的看着他：“但是命不好，也不信人。”
  王极呵了一声：“我命不好？其实我觉得挺好……至于信人嘛，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要信她？
  机事不密则害成。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才华。”
  他眨眨眼。
  天使彦笑了笑：“还很臭屁。”
  王极哈哈一乐，他倒是越来越能体会到之前从护卫天使们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感觉了。
  纯粹。
  而且他现在有种幻觉……这位对他有点好感。
  只是，远着呢，基本也不可能。
  说话倒是挺好听的。
  “知道我是要去教银河之力一些什么东西吗？”天使彦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王极扬了扬眉：“什么？”
  天使彦目光不变：“不少东西，慢慢教，他的基础很差，不过最后肯定会是……虚空量子。”
  王极慢慢的点了点头：“不太意外。”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去教，他可是你的队友，而你有虚空能力，轻而易举的事。”她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可能是我算到了呗，你一定比我教得好。”
  “你在撒谎。”她翘翘嘴角：“我听说你很少撒谎。”
  王极撇了她一眼：“行了，教完就回去吧，你家女王等你回家吃饭呢。”
  天使彦没走，还是侧头看着他，金发飘飘：“你讨厌他吗？”
  王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只要有情绪，就肯定会有一点，但是我觉得你更多的是不屑于如此。”她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想学吗？”她轻轻歪头，眨眼：“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