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者:作者不详    更新:2021-11-29 08:02
  “你不是要打电话吗?”在他们等电梯的时候她问。“楼下,或者可以以后再说。要是你的朋友埃克赛尔已经为本土警戒局表演了奏鸣曲,在残老军人院的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就意味着这里的电话已经被装了耳朵。”他感觉到一股焦躁又一次从心里升起,几乎失去了控制。以往的经验刺痛了他的神经。他们也许已经太晚了。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于是他告诉其他人直奔大门。“同时要多给门卫们一些小费,你有钱吗?”“有点儿。”泰斯特掏他的口袋。“把这个给普莉克希。分发出去会有很大帮助的。你还应该向他们建议,如果有人来找我们,他们应该全都得了健忘症。”在楼下门厅里没有外人,只有保安和那个拳击家似的门卫。普莉克希分发了大把的钞票,就像她刚刚中了彩票。她同时悄悄地向保安和门卫耳语了一番。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对他们都非常客气,从他们的态度看出,钱不仅可以让人说话,同时也能够买到沉默。外面比刚才冷得多了,邦德弓起身子,顶着大街上卷地而来的一阵东风向前走着。他们走得很快,避开了大道走小路。他没有告诉他们去哪儿,但大方向是向着安勃旅馆,选了一条观光路线,一路寻找着公用电话。最后,由于认为普莉克希和泰斯特如果是真的最好,最差也是吓坏了不敢反抗,他带领他们躲进了维克多·雨果地铁站,那里有一大排公用电话。他告诉他们站在可以看得见他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他仍然倾向于先开枪。用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握着勃郎宁,用另一只手把电话夹在他的下巴底下,放进硬币然后拨打安勃旅馆的电话。在响了四声后安东尼接起了电话。“我是你的一个客人,吉米·贝茨,”邦德用法语对他讲。“有我的留言吗?”“你的行李到了。”安东尼说的是伊丝已经住进来了。“没有别的了吗?”“我没看见别的。”“你是否能够帮我看一眼?在街上。也许有人在那儿等着我。他们甚至可能有辆车非法地停在那儿,或者是步行的。”“稍等一会儿,先生。”他等了足足90秒。“没人,没什么。很干净。”“我带两个朋友过来,我们需要在我的房间里用晚餐。”“我可以安排。不用担心。”邦德带领他们走进哥白尼大街,穿过自由犹太教会堂,然后又一次走在了克莱贝尔大道上。“我觉得你已经有一点信任我们了。”普莉克希的声音正常得多了:大提琴的音符,就像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时一样,使邦德感到愉快。“别那么早就得出结论。我需要多得吓人的答案。今天夜里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你会得到所有的答案的。”他们走到拐角上,前面安勃旅馆的大门已经在望。谁也没有发觉一辆面包车,直至它超过了他们,接着猛然一拐头,上了便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是一辆酱紫色的丰田面包车,俗称子弹头,里面可以装下两个家庭,一只狗,外加两个艺妓。左右两个前门都打开了,司机一侧的
  第九节 车轮下的死亡
  詹姆斯.邦德尽力地压抑住笼罩在心头的焦虑,这股焦虑使他反胃,使他掉进了一种不痛快、懒散、萎靡的恶性循环。已经有那么多对普莉克希·西蒙不利的问题,而现在他又要面对这一个新的、无法置信的问题,居然说那个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泰斯特——“哈里”斯普瑞克。
  直到他到达巴黎,他都是和哈里在一起。那个他认识的哈里给了他正确的识别密码,那完全是一种个人的秘密,不可能给其他任何人。他认识的哈里与描述的相同,从柏林来的这次旅行之前、之中他都是帮了忙的。而且他也给了邦德这个公寓的电话号码。现在,似乎那个哈里是在本土警戒局的手中。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其实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邦德的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图像和谈话。哈里·斯普瑞克(泰斯特),和他们在肯派的第一次见面。交换密码;他和沃姆勃格从泰格尔机场跟踪邦德和伊丝到酒店;马勃,奥斯卡·沃姆勃格之死的故事;他对于那些导致原来的万尼亚和伊格死亡的说法;就在肯平斯凯酒店的门外,他指认并打伤前斯塔希成员——康格德;在火车上指从那一对奇怪的恶棍,菲力克斯·乌特曼和海克希·威斯,两个前斯塔希的杀手,他们曾在沃尔夫根·威森的手下为前东德国外情报局工作;他对于邦德杀死了他们显然缺乏打听的兴趣。所有这一切,加上他的外形与伦敦所记住的描述相同。他的耳边响起伊丝复述的那一段描述:
  “六英尺整,身材匀称,肌肉发达,黑发,黑肤,黑眼睛;外貌非常抢眼。一块弧形小伤疤,在他右嘴角的旁边。”
  他面带微笑转向那个自称是泰斯特的男人,看见他正轻轻地把弹夹从小型勃郎宁的枪把里抽出,清理枪栓后,把武器放在一张门旁的小桌子上,弹夹凸出于枪托,因为退了子弹则很安全。
  邦德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对他的描述全都在这儿:高个子,卷曲的黑头发,黑眼睛闪烁着,很引人注目。他也看着邦德。这个刚刚对于泰斯特这个名字声明了所有权的人,看起来完全与伦敦描述的外貌一致。他在肯派见到的也是这种外貌,那是他认识的、直到现在一直被当作哈里·斯普瑞克的人。他们都同样有一块疤痕,在右嘴角边上的一块弧形疤,疤痕在这个人的脸上则更加明显,说明他受的伤较深。
  “给我你的识别密码,”邦德说,听到他自己的声音里有某种夸张的成份。
  “再说一遍?”
  “你是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当你打电话给我时,咱们在柏林就建立了真诚的关系。是可怜的老沃姆勃格给你的电话号码。”
  邦德叹了口气。“我这辈子从来没和你说过话,‘泰斯特’。现在你怎么说我在柏林给你打过电话?”
  “就在沃姆勃格的电话之后,告诉我去见他。”
  “你到哪儿去见他?”
  “查罗顿堡地铁车站。我到得太晚了。奥斯卡在火车前面作燕式跳水时,我刚刚看见他。”
  “你后来没有给我回电话?”
  “我要照看好普莉克希,在巴黎……”
  “我告诉他要立刻撤离。”普莉克希开始有些不安,她的大眼睛忽闪着,环视着房间:从邦德看到门口,然后看看放着小型勃郎宁的桌子,最后目光又回到邦德身上。“当时他显然处境危险,我感觉到可能会牵连到你。我甚至火速向伦敦求援,向他们要了另外一个确实的身份证明。这是自从卡鲍尔垮台之后我第一次和伦敦通话。我违反了规定去调查你。”
  “他们答复了吗?”
  “是的。他们说假如对于你或者新的伊格的身份还有疑问,那么你还有一个紧急口令。伦敦知道我们需要额外的安全措施。他们告诉我要信任你。当时我们都非常心烦意乱。”
  这些话已经足够真实了。 几乎是在最后的一分钟,M给了他们俩各自的口令和身份证明。“只能用于紧急情况,”老头儿告诉他们。然后,在他向伊丝交待最后的安全密码时,他让邦德离开了办公室。反过来在他向邦德交代的时候,也许伊丝回避,
  “那么?”于是他问。
  “目空一切, ”普莉克希确定地说。这个词只可能直接来自M。再没有别人参与这件事。
  “系列拱形门。”这是单独给他的口令。
  “正确,你肯定是万尼亚。”
  “我是万尼亚。”但他仍然能够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怀疑,没准是他自己心态的反射。
  他转向‘泰斯特’,不管他是谁,要求他提供他的识别密码,“尽管你认为你已经和我谈过话了。”
  那人耸耸肩,然后背诵道:
  现代化的通讯;
  新马路,新铁路,新朋友,如同我们从邮政总局送来的记实小说中所知。
  邦德点点头,就事论事,他重复了答对的句子与他在肯派和另一个哈里.斯普瑞克答对的一样。
  五月,举止轻盈
  摇摆着躯干、眼睛和翅膀
  孤独而忧伤。
  “正确,”那个可能的冒牌货点点头。“现在我们全都知道我们是谁了。”
  “也许还没有。 ”ASP被抽了出来握在手里,这是一种不会被误解的动作。手枪命令这个‘泰斯特’过去站到普莉克希·西蒙身边。“现在坐下,你们俩。坐在沙发上。”
  “混蛋。”普莉克希立刻怒目而视。“我知道全都错了。这个可恶的……我猜想你是直接从小沃尔费那儿来。”
  “坐着。不,不。我不是从威森那儿来的。”
  尽管公寓的楼房是普及型的,却意外地实用。墙上没有挂画,只有那些呆滞的方的和长方的、山灰尘形成的印记,显示出什么地方曾悬挂过画像。家具同样是轻便型的,两张桌子:小的在门旁,小型勃郎宁手枪就在上面,另一张矮一些,玻璃桌面,作为一件中心物品放在黑皮长沙发的前面。两张椅子,同样是黑色皮革的,这就是所有的家当。桌面上摆放着一架白色电话机和一个大玻璃烟灰缸。脚下灰白色的地毯又厚又软。与之颜色相配的窗帘挂在三个落地窗前,占了整个一面墙。中间的一扇装有滑动拉门,外面可能是阳台。城市的光洒在它的后面,闪烁着一种和平的假相。在这间客厅里有三个门。他想可能是通向两间卧室和厨房的。
  “那么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 普莉克希音乐般的声音里融进了痛苦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