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者:辛娟    更新:2021-11-29 07:58
  可是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是真心想帮你,请不要拒绝我的真情相助。”
  “这我知道。”
  “如果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好吗?”
  “谢谢!”她转身就走。晓月走后,谢千里心里很沉重,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过日子,不易啊!
  晚上,他给老婆打电话说开会,已进驻新世纪大酒店,晚上就不回去了。多少年了,他动不动晚上不回家,老婆早已习惯了。
  饭后,他和小妹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他的手机响了。小妹问:“谁的?”
  他说:“悦佳的。”
  “要我说,你帮他够多了!”
  “这不是各取所需吗?他需要我的权,我需要他的钱。这就如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互惠互利。”
  “对他我比你更了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我提醒你,提防着点。常言道:小心无大差。”
  “我心里有数。”
  “要我说,帮他还不如帮王老板。”
  “王宏生这个人太贪了!过河尻渠子都想夹水,没水还想夹空气呢。这些人的为人我比你更清楚,帮谁不帮谁以及帮到什么程度我心里有数。”
  “我看未必。正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我说你今晚这是怎么了?女人家少搀和男人之间的事。”
  两人闹起了别扭,背靠背睡下,不再说话。谢千里第一次讨厌这个任性的女人。他想起了晓月,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床上性爱的那些镜头轮翻切换,搞得他又想房事了。他转过身子,从背后搂住小妹,她试图挣脱他,但他劲太大了,她根本拧不过他。小妹呼吸很粗,还在生气。他说:“对不起,刚才不该对你发火。”她不说话,也不理他。他扳扳她的肩头,笑道:“还在生我的气?”她还是不理他。于是他强行扳过她身子,爬上去就要干那事。她用手紧紧地守住门户,他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想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只好让步说:“亲爱的,你只要让我做,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你说话当真?”小妹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从今往后,你不准帮殷悦佳办事。”一阵迟疑之后,谢千里说道:“好,我答应你。”
  ……
  完事后,俩人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谢说:“我搞不懂,你怎么对悦佳那么深的成见。”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看他不顺眼。”
  “要知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人多一堵墙。”
  “总之,我不许你今后和他来往。”
  “我的小傻瓜,没有他上贡,我们能舒舒服服地躺到这儿吗?要知道,我们的花销都是他提供的,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再说了,虽说我没能晋升为正局,但他是出了力的,我怎能以德报怨。”
  “如果没有你的关照,料他也搞不出什么名堂。再说了,他要是舍得花钱,你能坐不上规划局第一把交椅?”
  “哎!自古官场风云变幻莫测,世事难以预料。虽说我没能如愿,但他没少花冤枉钱。要怪只能怪他把庙门进错了,钱也就打水漂了。”
  “会有这等事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钱不办事,就不怕被雷劈、被车撞。要我,一准找他要钱去。”
  “人家可以赖账,死不承认,你又没有证据。”
  “天知、地知、他知、你知,他能干这昧良心的事!”
  “这年月,有几个人还讲良心吗?”
  “那就这么算了?把钱买成炮放,还能听个响声呢。”
  “噢,对了,如果我告诉你殷悦佳得了艾滋病,你还会和他来往吗?”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他“腾”地一下坐起来说:“他得了艾滋病?你听谁说的。”
  “听别人说的呗!”
  “不会吧!我这就打电话核实一下。”
  “幼稚!亏你还是政治家呢。你也不想想,得了这种病,人家隐瞒还来不及呢,会轻易告诉你?”
  “我想,不会的。他和我不是一般关系,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吗?”
  “是的。”
  “就算你们是朋友,这可是一号病,不治之症。你还是离他远点,小心感染上,要了你的小命。”
  “这种病,目前用药物可以控制。”
  “这得多少钱呀?一年少说也得十万八万的药费。”
  “咱可以帮他多承揽点工程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菩萨心肠。你虽重情重义,但有重要的一点你疏忽了,目前,在国人看来,这种病是不洁身自好得的。他得了这种病,你和他走得近乎,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有道是要知其人,先看其友。你就不怕影响你仕途?”
  “说的也是。”一阵沉默,他说:“悦佳,可是帮了我大忙的,在朋友遇难时,我怎能袖手旁观?”
  “你以前帮他的忙还少吗?我劝你要以前程为重,切莫感情用事。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实,人上一层楼就应该卸下一些包袱,否则,迟早会被包袱压死的。该忘的人和事就得忘,不然记着那么多东西,背着那么多人情债,人还往不往前走啊!”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底牌 37
  王晓月一个人在家里,她是那样惧怕孤独,但孤独却是那样毫不留情地拥抱着她亲吻着她。
  人是群居动物,渴望与人同行、同乐、同居。
  入夜,灯光、月光、星光交相辉映。她又一袭素装,来到酒吧。比起往日,酒吧的人少
  了许多,生意有些萧条。她要了一杯咖啡,独自细细品味。咖啡的后味是苦涩的,如同她苦涩的心。
  她想,如果今天再碰到他,她就跟他上床,她要借助他而忘掉关云鹏。
  不久,他果然来了,也是独自一人。
  他竟然提了一瓶红酒来到她面前,管她同意不同意就坐到她对面。她一向不喜欢粗鲁的男人,她觉得男人应该是懂礼貌、文质彬彬,她丈夫就是最好的典范。而现在,至少可以说她不讨厌这个男人,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
  男人给她倒了一杯红酒,给自个儿也倒了一杯,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与她干杯,他们没有言语,有的只是眼里共同交流的一种默契。本来她酒量就不大,几杯酒下肚后,脸就开始发烫,眼皮沉沉,头重脚轻,一阵阵眩晕。胃里也感到不适。努力地坐得端正些,怕出丑,怕难堪。酒完了,男人大声地喊:“服务员,拿酒来。”只见他“啪”的一声,打开了酒瓶盖,红殷殷鲜血般往外溢流的是桃乐丝牌的玛丝拉普拉娜红酒。“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咱们一醉方休。”又喝了几杯,胃里直有东西往上翻,她意识到自己喝多了。她站起来去洗手间,可刚走两步,身子就失去平衡,东倒西歪的。他一看这情形,急忙赶上前扶住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进洗手间,“哇”的一声吐了。她边吐边哭,直到吐出黄黄的胆汁。之后,她泪流满面地说:“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送你回家。”
  男人拉着她的手,她顺从地跟着,一块钻进了男人的车。
  街上,昏黄的路灯,就像女孩忧伤的眼睛。
  他搀扶她上楼,她觉得脚不像是踩在楼梯上,倒像是踩在棉花垛上。浑身轻飘飘的,身体都能飞起来似的。她脑子却很清楚,知道酒精仍在起作用。
  他带她径直去了卧室,卧室里摆着两张单人床,清一色铺着洁白的床单。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家,那这是谁的家?他又是谁呢?她很快发现她头疼得厉害,根本不允许她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她依稀记得他帮她脱了鞋,用热毛巾给她擦了脸,让她和衣躺下,她开始脑子还很清楚,一会儿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一觉醒来后,台灯还亮着,她看到他在对面的床上看书。他发现她醒来后,说:“醒来了,我去帮你倒一杯热茶。”因为昨晚的醉酒,她有些失态,在他面前丢了丑。她感到难为情,不敢看他。他倒是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茶很快端来了,她喝下去后,他单膝跪在床头,拉着她的手,问:“感觉好一点了吧?”他关切地问。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他。他拉着她手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从脚趾尖燃起一团烈火,火苗往上直蹿,急需一场春雨来扑灭。这种烈火让她一阵阵眩晕,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朵白云,在空中漂浮。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和暗示,二话没说,就跳上了她的单人床,搂着她狂吻起来。他不说什么,只一味地吻,像久别的情侣。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接受他的吻,后来在他狂吻下,她由被动到主动地回应他。吻,是男人战胜女人的法宝,而且屡试不爽。事实上,女人是感性动物,再冷淡、高傲,甚至不可一世的女人,也经不起男人火辣辣的热吻。最后,他们慌乱地脱掉衣服,像两条蛇一样紧紧地缠在一起,很快地投入到一场水与火的缠绵之中。难怪人说,爱情是从接吻开始并深化的。
  ……
  激情燃烧,化为灰烬。这一瞬,一种巨大的悲哀毫不留情地向晓月袭来,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和空虚。她很想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没有男女肌肤之亲难受空虚,有了后,更加难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