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作者:辛娟    更新:2021-11-29 07:58
  有了他这句话垫底,她泪流满面地投入他的怀抱,喃喃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我这次回来,就是要了却一个心愿,那就是我要把我给你……”他推开她说:“不,不行,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会后悔呢!”
  “你冷静点,坐下,听我说,好吗?”
  “我冷静不了,我都想了十几年了。”她再次投入他怀抱,紧紧地抱住他。两人狂吻起来,“一枝花”目光迷离,呼吸急促,她一只手去抓关云鹏的裤带,一只手把男人朝沙发上扯,男人明白了一切。他小声说:“在这里?不……”“我要你,就在这里。”她的语气肯定,毋庸置疑。在他迟疑不决之际,她已躺在沙发上,裤子退到膝盖处。男人怎么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当下就生米做成了熟饭。
  零距离接触后,他们再次坐下来时,他感到自己像喝过酒一样,脸烧烧的,头晕晕的,身飘飘的,像是偷吃了天堂的一罐子蜜。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后悔吗?”他拉着她的手问。
  她摇摇头,盯着他柔声说:“真想这么一直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一阵沉默,她问他:“你爱我吗?”
  “嗯,咖啡代表我的心。”
  “这些年来我一直忘不了你,我郁郁寡欢,因为你是我的初恋。”
  她又说:“你和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怎么说呢,一般般吧。”
  “说说看,怎么个一般般。”
  “想必你也知道,夫妻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不幸福。”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她娓娓道来:“当我听说你和晓月好上后,我哭了。不过,我劝自己,我还有机会。我到杭州后不断地给你写信,可不知怎么搞的,你一封也没回。后来听说你和晓月结婚了,我悄悄地躲起来,大哭了一场。那段时间,我痛苦极了,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我知道我也许永远无法拥有你。既然今生无缘,我把希望寄托于来世。”
  “可你在去杭州之前,从没对我表示过爱呀?”
  “我对你暗示过的呀!还记得那次勤工俭学吗?”
  “我那时候还傻着呢?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体会不到暗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那是一种很苦很苦的东西,赛过黄柏皮。你贴心贴肝地爱着别人,你吃不好,睡不香,为伊消得人憔悴,别人却全然不知。即使对方知道了,也未必领情。也就是说你大声地呼唤某某人,而某某人却懒得或不屑搭理你。”
  “真是对不起。”
  “当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总以你为标准。我一直把你供奉在我心中最珍贵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将你从我的心中掠走。我知道有了爱,你无论跟谁生活在一起,睡在谁的身边,你总是睡在我心里。这些年来,我将这份爱锁到保险柜里,而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
  “值不值只有我自己知道。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我爱你我是幸福的,至于你爱不爱我,那是另一回事,没有人能阻止我从心里爱你。”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他对你好吗?”
  “实不相瞒,我已经离婚几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
  “你们为什么离婚?”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男人偶尔在外逢场作戏也是有的,女人不必太认真了。”
  “他回家总是动手打我逼我离婚。”她梨花带雨,楚楚可人的样子很快打动了他。此刻,他从心里同情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大凡男人见女人哭,就乱了方寸。所以,眼泪几乎是女人征服男人的法宝,而且屡试不爽。
  云鹏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接着又说:“对不起,都怪我不会讲话,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一枝花”说,“我不想再呆在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所以只身一人来到仙都市,不知干什么好,就暂时盘下那个理发店的铺面,先站住脚再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我约你出来的原因。这些年来,我手里有一些积蓄,我想用这笔钱开个公司,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当经理。我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有诸多不便。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
  “你不乐意?”
  “不……不,这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支吾道。
  “这么说你不肯帮这个忙了?”
  云鹏一看她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只好说:“你容我想想,再回答你,好吗?”
  “嗯。”
  ……
  当晚,关云鹏回到家里,王晓月说:“去见‘一枝花’了?”女人的直觉有时是很准确的。
  “瞎……说什么呀?”关云鹏心虚地说。
  “那你为什么神志恍惚,表情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他心想,这个女人眼睛真毒!此时她的神情很奇特,眯着眼睛看他,嘴角流露着几丝嘲讽,是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仿佛她已知道一切,看透一切。看得他心发虚,直冒汗。往日她遇事优柔寡断,毫无主见;和人相处,她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这些性格瞬间就不知潜伏到哪里去了,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就是这样,偶尔露峥嵘,使你会忽然觉得她从前的无主张全是装出来的。这些年来,他对晓月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也许,愈是熟悉,就愈不容易看清对方。
  晓月说:“那次同学聚会,瞧‘一枝花’那双带钩子的眼睛,当心勾走你的魂。”
  “瞎说什么呀?同学加乡党,多年不见,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一下而已。”
  晓月说:“是呀是呀,乡党见乡党,两眼泪汪汪。”
  “有一句话这么说:想做什么,老早就做了。我要是瞧上她了,早就下手了,会等到现在?”
  一阵沉默后,晓月又说:“伊知化,显摆什么呀,你有吃的,别人也没饿着。能有多少钱吗?张狂的。”
  为了讨好妻子,使她麻痹大意,关云鹏故意说伊知化的坏话,这是男人惯用的把戏。他笑着说:“夫人一语惊人呀!女人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妒忌。尤其是同一类女人之间更容易引起嫉妒。她们暗中较劲,谁也不服气谁。你也知道,伊知化和韩笑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爱出风头,喜欢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她在人面前不想输给韩笑,自然打肿脸装胖子喽!想必你也知道,有钱人保护的是他的钱,没钱人维护的是他的尊严。”
  晓月说:“韩笑也是,不就是老公能挣来钱吗?一张口就是钱,钱。我怀疑,除了钱,她还知道什么呀?”
  “女人呀骨子里就是女人。一个字,脱不了‘俗’。不说了,睡觉。”云鹏道。
  “好的。”
  底牌 6
  这天晚上,“一枝花”给云鹏打电话,说想见他。
  云鹏说:“好呀。”
  俩人见面后,想找一个偷情的地方都难,城市里到处都是人。有纳凉的,有遛鸟的,有闲逛的,连背街小巷,也三五成群的,到处是人。像和他们做对似的,成心坏他们的好事。
  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他们牙咬得咯咯响,恨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在大街上瞎溜达,我敢说,如果这时有架机关枪,他们准会发一梭子弹,将这些人统统奇#書*網收集整理消灭才解恨。他俩徒劳地走着,越是找不着地方,越是吊他们的胃口,越是猴急。他们骑着自行车在城市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钻到一间毛坯房里,俩人刚抱在一起,就听见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俩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听一个男子说:“刚才看见两个人往这边来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工地丢了材料,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咱们分头找找。”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云鹏对伊知化说:“坏了,他们把咱当成小偷了,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拉着她迅速出了毛坯房,骑上自行车,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建筑工地。心里庆幸横卧在墙角的自行车安然无恙,没被民工发现。
  他用自行车驮着她,在大街小巷寻寻觅觅,总也没个合适的地方。骑呀骑,找啊找,还是没找到一个僻静人少的地方。俩人商量,干脆骑车去郊外,那儿偏僻,相对人少车少会更安全一些。
  于是,他们向目的地奔去,渐渐地车少了人也少了,四周一片漆黑,借着过往车辆的灯光,他们发现前方路边不远处有一片荒地,蒿草长得齐腰高。他们心里一阵窃喜,终于找到了一方乐园。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在一水沟边停下,让自行车横卧在草丛里。俩人摸索着下到沟底,便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吻了起来。这时,一辆大卡车不合时宜地从沟边经过,车灯很亮,俩人只好分开。还好,车呼啸而过。俩人便又抱在一起狂吻,爱像一场大火,熊熊燃烧,急需一场春雨扑灭。
  完事之后,关云鹏觉得屁股上烧疼烧疼的。他摸了一下,偌大的几个包。他恼火地说:“这种地方,真他妈的不是人呆的。”
  “是呀是呀。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
  “黑灯瞎火不说,还遭蚊子咬蝎子蛰的。”
  她惊恐地问:“蝎子蛰你了?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