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于晴    更新:2021-11-29 07:47
  “二拜高堂——”狠捶完,就不再理会小狗子。
  新郎新娘朝楚、鱼二老跪地拜了拜。
  忽地——,‘“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楚府外头忽有人大喊:“隔壁的巷子着火啦,,决救火——,’那浓烟盘旋在空中,众宾客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吧?就快拜完堂了耶。。”不成不成。今儿个定要长安瘟神嫁出去!“宾客中那魁梧汉子站出来,随手指了几名壮汉:”你们快去救火。总之,一定要先让他们拜完堂,入了洞房!“
  那几名壮汉点了点头,忙奔出去。
  “夫妻交拜——”唱礼官一颗心噗噗地直跳,一双老眼还观八方,就伯不巧又有事发生了。
  那新郎也是心脏噗通噗通地直跳,冷汗还直流。一等夫妻交拜完,不等唱礼官再来一句“送入洞房”,直接抱起新娘就往洞房跑——众宾客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相信终于将长安瘟神嫁了出去。
  “幸亏没什么大事发生。”有人感激说道:“第一次成亲遭来天龙帮的砍杀;第二回成亲又遭小王爷捣蛋;第三回终于能将鱼姑娘嫁出去,是老天爷的恩赐,是咱们众百姓的福气。”大伙不约而同的露出欣慰笑容。
  正吆喝着一块到后厅去喝喜酒时,忽然有人冒出一句:“但,没洞完房就不算完全成亲,万—一在他们洞房的时候,突然又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是啊,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当初他们还不是以为婚事一次就成,哪知中途又冒出这么多事来?当初他们还不是以为三场竞赛的胜利者非冷如影莫属,哪知楚天刚大爆冷门?现在还是大白天,将新娘带进新房后,新郎理该出来敬酒,直到初更天才能回房度春宵夜。换句话说,从此时此刻起到明日清晨都还算是“危险期”。这当中要是突然冒出了什么帮,还是什么小王爷的话,婚事不又一笔勾消?
  “不成不成。咱们不请自来,为的是什么?当然不是白吃食,咱们是要凑和一对佳偶。他们的婚事一波三折,让咱们既感动又想主动做些什么,是也不是?”说得多冠冕堂皇哪。
  众人努力地点头。
  “所以,从现在起,咱们轮流守在新房门前,谁敢破坏这段姻缘就打谁,打得让他三天三夜都起不了床。”
  说得慷慨激昂!
  众人又激动地点头——那楚府的下人越过激昂的宾客,直接走向楚老爹:“老爷,冷捕头求见。”
  “他?”
  “他说,他要亲自见翩翩姑娘一面——”
  还没说出是要送贺礼呢,那众宾客早奔到大门外那冷如影正含笑瞧着他们,包括商店的老板啦、客栈的小二、普通的百姓,排排百姓全站在大门前。
  “咦,我虽曾是万平县捕头,但你们也不必如此盛大的迎接我。里头还有新郎、新娘来,,咱们一块进去好了——”奇怪,他们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揍他!”
  话才说完,只见一窝蜂的人冲向冷如影,如干军万马———么么丛梦天刚一抱新娘进门,斥退了丫环,当场拿出打造多日的巨大铁锁,“喀”地一声,从新房里头锁住了房门“这是什么声音?”鱼瑚阐坐在那新床上,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他的心总算安了点。这下就算有人想阻扰他俩的好事,也须先破坏那巨锁。那锁可是花了几百两打造来的,除非把门劈开,否则锁钥只有一支,就在他手上。而家中斧头早命人收藏好,谁能劈开?
  他拿起秤杆掀起新娘的头盖,娟丽的脸蛋抹着淡淡烟脂,既娇且媚,还羞答答地瞧着他——“现在还早。你是不是该出去敬酒?”她迷惑地问道。这点小常识还是媒婆告诉她的。原以为要待坐到晚上,怎知他也跟了进来。
  楚天刚一径地微笑,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紧张,拉起她的小手,走到那圆桌前。
  “翩翩,咱们成了三次婚,现在总算让我盼成了。”
  拿起合卺递给她,自个儿再拿起另一只卺。“喝了合卺:酒,一生‘世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好苦——”鱼翩翩吸了口,忍不住皱脸。心头总觉得有点古怪。“楚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忽然瞧见他的右手尚缠着厚实的纱布,心疼万分。”伤还没好么?怎么拖了这么久?“
  “伤?哪来的伤?”才说完,候地一惊,这才发现她所指为何,正要想个理由解释,她却开始解开纱布。
  “翩翩……”想要抽回手。
  “我对刀伤见识较多,说不定是没清理干净,否则一个月的时间,怎会愈合不了?”小心地拉开纱布。右手背上鲜红欲滴的蝴蝶胎记尚在,但却没瞧见半点伤口。
  楚天刚一呆,又惊又喜。胎记又恢复那赤红色,岂不代表他们姻缘再现?
  他欢欣地笑了笑,既是姻缘天定,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但———他还是开始马不停蹄地解开她的新娘衫子。
  “你在干什么?”她一时吓住,没能反应。
  “翩翩,翩翩,旁人成亲只须一回便能成事,是不?”他嘴快,手也快。
  “是啊,但——”
  “但咱们却足足成了三次亲。”
  “这也没错。”‘“虽然到现在,婚事算成了一半——”
  “一半?”她疑惑地发问:“咱们拜了堂,也入了洞房,怎会一半?”该不是他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吧?
  胸前一凉,她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喜气的衫子半褪,留下红色的肚兜。
  “翩翩……”他哑声道。
  她的脸蛋忽地飞上两朵可爱的红晕,比起淡淡服脂更醉人。
  “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他瞧她的眼神好生古怪呢。
  那楚天刚轻轻抚着她白嫩的脸颊,将她搂进怀里后,先深深吐了口气。天,他得慢慢来。
  “翩翩,尚未洞房,‘这成婚算是只成一半。”
  “现下不在洞房了么?她仰起脸蛋,发现他俊秀的脸庞全是汗珠。不太对劲唷,她偎在他的脸前,几乎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洞房,不只将你我关在房里。”完全是夫子的口吻,但双臂一抱,将她抱到床上,还继续像教孩子似的教她:“还须做完某件事才算洞房。”
  她愈觉愈奇怪,脸蛋早像发烫似的。他要做什么?
  怎么从没人同她说过?洞房花烛夜不就是一对男女关在房里度过一晚吗?怎么还是白天,他就想“洞房”啦?
  想了想,终于得出个结论。
  念过书的人就是不同,懂的事又多,见识又广;而她没念过书的不知道是当然。将来同他日日夜夜的脐守在一块,一定要叫他教她念书,好让她也懂得这些事。
  见他拉下布幔,心直噗通通地跳动。奇怪,奇怪,这心情怎么好像他亲吻她时的感觉?像是又刺激又甜蜜“翩翩……翩翩……”他低喃,俯下身亲吻她的颊、她的鼻、她的嘴。
  “楚郎……”好不容易有口气可以说话。
  “恩?”往雪白的颈项吻去。
  “这……‘洞房’之事我不懂,将来你教我念书,好让我也懂得,好不好?”
  呢?洞房跟念书有何关系?
  “当然好。”他心不在焉道,轻轻扯下她的肚兜——醉人浓郁的春色虽在白天上演,可也别有一番滋味。两只合卺系着红线立在那圆桌上,像是呼应他与鱼翩翩彼此的红线缘分终于成真。
  至于这回到底会不会又流鼻血?
  喔,管他的呢!
  公众众长安城终于大放光明——这是长安百姓之福,万民之幸,阿弥陀佛。
  长安瘟神嫁给楚家才子已有半个月了吧?这半个月来的平安无事,长安百姓是感动得痛哭流涕,差点没烧香拜佛,感谢上苍派了个楚天刚,不然谁会要那长安瘟神?
  已经有许久的时间没有这般平安祥和过了。当初真是让她嫁对了人,但就是挺同情楚家才子的,为了长安百姓之福,他竞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咬牙娶了翩翩姑娘。记得上回有人瞧见楚才子,身子似乎削瘦不少,好可怜呐。
  不过,同情归同情,还是盼楚家才子一生一世拴住那长安瘟神,再也不要让她出门半步,免得祸及长安百姓。
  他们当然不知,半个月来鱼网瑚未出门,一是尚在蜜月期;二是要“报仇雪恨”。
  她的性子向来是谁怎么对她,她就用那种方式还他倍。
  例如,瞧,今儿个冷如影一路打招呼地走向楚府。
  “破坏人家蜜月期,不太好吧?”路经“狗子蜜枣铺”时,小狗子好心地提醒他。“不是我破坏,是翩翩捎信来,要我去领当日赊欠的一万两。”他背着包袱,一手抚着青肿的脸颊。那是婚宴当日留下的痕迹。也罢,为了一万两,叫人莫名其妙地揍一顿就算了。
  到了楚府,楚家仆人一见他,忙将他迎进大厅。
  “冷捕头,我和楚郎等你许久啦。”说话的是鱼翩翩,仍是一身的绿色罗衫,上头绣着几只彩蝶,同婚前没两样,但眼里的神采、俏脸的红晕在流露出少妇的韵味,而且还是幸福中的少妇。
  但眼里三分的“邪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咳了咳,转向两人里头较正经、较明智的人。
  “楚兄,咱们许久末见了?”
  那一身白衫的楚天刚沉稳地微笑:“是挺久没见了。”成过亲的男子就是不同,虽仅有二十岁而已,但从哪个角度瞧上去都是十足的男子汉,不但冷静而且还不阻止老婆的恶作剧。
  “冷捕头,先喝杯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