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齐楚浙党,波起涛涌(求追读!)
作者:佚名    更新:2025-09-09 03:58
  方从哲身体虽枯瘦,然而此刻却迸溅出巨大的能量。,x.q?i_u\s·h,u¢b_a¨n`g_._c!o~m`
  “朕非无情之君,卿是救国之臣,国事艰难似今,唯有你我君臣齐心,方才能够扭转乾坤。”
  朱由校目光灼灼的看向方从哲,道:“有朕一日,便保方家富贵,这是朕的承诺。”
  方从哲闻言,心砰砰直跳。
  如果说之前他作马前驱,是因为一腔热血,如今朱由校这番话说出来,彻底去了他的后顾之忧。
  “陛下隆恩,从哲感激涕零,必为陛下,为我大明,燃尽残躯,老臣告退。”
  朱由校望著方从哲的背影,心中感慨莫名。
  方从哲想要归老,被他硬拽著送往战场。
  是期许获得皇权支持,与东林党爭权夺势。
  还是真欲做大明神剑,破除沉靄。
  朱由校暂不清楚,也无须清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只需要高高在上,做渔翁即可。
  当齐楚浙党弹劾东林党,翻东林党的老底,揭他们的罪证。
  当东林党反击,也去翻齐楚浙党的老底,揭他们的罪证。
  最后,手下这些臣僚,各个都不乾净。
  该辞官辞官,该移职移职。
  权力自然掌控在他这个皇帝手中了。
  现在,还不是他入局的时候。
  不过,这也只是朱由校最乐观的估计。~g,g.d!b`o`o`k\.¢n*e_t^
  即便是有一个內阁首辅替他衝锋陷阵,恐怕要彻底掌权,也不容易。
  好在...
  局势朝著好的方向走不是?
  “魏朝,让张之极、骆养性到端本堂候朕。”
  无论时局如何变化,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谁知道你生病的时候,御医给你餵的是什么药?
  ...
  泰昌元年九月十五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静悄悄的过去了。
  已过酉时。
  文渊阁值房外,夜幕如墨,沉沉地压下来。
  文渊阁值房內。
  方从哲还在处理政务。
  阁臣朱国祚上前对方从哲行了一礼,温声道:“阁老,政事繁杂,如何处理得完?还望阁老以身体为重,大明这千斤重担,尚需阁老担负。”
  已经是下值的时候了。
  刘一燝与韩爌早已下值离去。
  朱国祚是今日留守直庐的阁臣,酉时至次日卯时,期间需隨时待命。
  “多处理一些罢。”
  方从哲笔桿未停,洋洋洒洒的评语挥毫而出,眼神坚毅。
  朱国祚心中奇怪,只得是吩咐书吏给方从哲温些茶水,准备些糕点吃食。
  到了夜极深之时,方从哲才放下笔毫。
  堆积的奏疏,他几乎都已经票擬好了。
  他对著属吏说道:“这些都送到司礼监批红。”
  不知道党爭究竟会激烈到什么程度,方从哲將能处理好的事情,提前便处理了。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看著属吏离去,方从哲也起身离开了。
  朱国祚当即起身相送。
  “阁老,请。”
  出了值房,方从哲转头说道:“山高路远,兆隆不必相送了。”
  山高路远?
  朱国祚愣了一下,不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而方从哲则已经在两名僕役提灯笼引路,四名锦衣卫校尉护送下,渐离了文渊阁,向北经內阁专属通道至会极门而去了。
  远远望去,宫灯火光渺茫,两个提灯僕役带著方从哲,驱散了黑暗,又被重重黑暗吞噬。
  直到彻底不可见。
  朱国祚心事重重。 今早方阁老递了牌子至慈庆宫面圣,回来之后鬱鬱寡欢。
  如今更是彻夜票擬奏疏。
  他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
  方阁老已经准备归隱,而陛下也同意了吗?
  朱国祚似乎有预感,朝堂之中,將会有腥风血雨!
  而他,能做些什么呢?
  ...
  而另外一边,方从哲出了东华门之后,便乘上乘四人抬的蓝呢轿,轿顶悬“內阁首辅”衔牌,轿帘垂黑纱,以避窥视。
  “老爷,將去何处?”
  贴身书童当即上前询问。
  咱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但风雪月,与年纪何关?
  严嵩垂垂老矣,尚需要两个妙龄少女暖床呢!
  方从哲掀开轿帘,低声说道:
  “往西城宣武门,浙江会馆。”
  他缓缓放下轿帘,却顿了一下,说道:“派人去將亓诗教、官应震他们叫来。”
  贴身书童自然知晓要叫谁。
  但深夜叫这么多人出来,他心不免有些慌慌。
  “过个时辰,就是宵禁了,老爷,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明日再说?”
  “让你去便去。”
  老书童只好点头而去。
  而前往浙江会馆的方从哲端坐轿中,闭目沉思。
  既然要爭,便爭个够!
  便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浙江会馆位於宣武门外大街西侧,紧邻骡马市,为浙江籍官员、士绅的联络中心。
  此处常常举办同乡宴饮、科举庆贺等公开聚会,掩人耳目,实际上,便是浙党官员商议机要之事的地方,譬如说:商榷攻东林之策。
  实际上,东林党人不是好货色,齐楚浙党,也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爭权夺势罢了。
  方从哲从蓝呢轿上下来,快步进入会馆。
  越过前院门楼、影壁以及门额悬“浙江会馆”匾额,方从哲走入中院,穿过中院议事厅、宴客厅及厢房,直抵后院东侧暗室,入口隱於祠堂供桌后,十分隱秘。
  密室之中。
  方从哲方才在太师椅主位上坐稳,浙江会馆管事便一脸奉承端上热茶。
  “阁老,深夜至此,不知是...”
  方从哲接过茶盏,轻饮半口,眼睛一亮。
  “这是长兴茶?”
  管事当即笑著说道:“正是长兴產的顾渚紫笋,採摘於清明前,经数月窖藏后,九月开瓮饮用,茶汤甘醇,有“牡丹初绽”之香。”
  “不错。”
  方从哲感慨一声,江浙的茶,养人吶!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
  方从哲放下茶盏,对管事说道:“出去候著,莫让人靠近此处。”
  管事低头称是,但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深夜召唤,是个人都知道是大事,因此,被知会前来浙江会馆的人行动很是迅速。
  “阁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吏科右给中事姚宗文匆匆而至,他额头上满是细汗,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快跑过来的。
  “褧之,且坐,等人来差不多了再说。”
  姚宗文纵有满腔疑虑,却也只得老老实实坐下去。
  隨著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到场了。
  原太僕寺少卿,如今的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刘廷元,礼部右侍郎黄汝良、吏科都给中事亓诗教、礼部侍郎周永春、户科给事中官应震、吏科给事中吴亮嗣、工科给事中黄彦士...
  逼仄的密室,顿时满溢。
  方从哲环视眾人,缓缓说道:“今夜相召,吾知诸位皆有疑虑。”
  “恩师,有何吩咐,但可直言!”亓诗教目露精光,他似乎知晓一些內情。
  那模样,分明是在说:
  老师,你就带我们冲一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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