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愈发激烈，就在黑衣人逐渐落在下风之时，又赶来一波几十人，同样是黑衣蒙面。`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而且，武艺也高强了不少。
  武松大发神威，劈手夺过一把钢刀，如杀神降世，左冲右突，连解岳飞、杨再兴危机。
  只是，他陡然感觉警兆骤起，来不及多想，挥刀挡隔。一道刀光乍现，竟是凭空出现一人，一刀正刺在他刀背上。
  “忍术。”武松心中一动。
  “陛下，小心。”
  刀光撞在刀背上的脆响还没落地，扈三娘的惊呼己刺入耳膜。武松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原本站在车辕上的扈三娘己扑到他身前，像片被风卷来的云。紧接着，“噗”的一声轻响——那声音极闷，却比方才任何一场厮杀的动静都更让他心头一沉。
  是箭簇入肉的声息。
  “三娘！”
  武松伸手去扶时，扈三娘己踉跄着退了半步，后背的披风被鲜血洇开一片暗红，那支短箭的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她咬着牙没哼出声，只偏过头看他，眼里却没了方才对敌时的镇定，反倒带着点急：“别管我……看身后！”
  武松猛地回头。方才凭空刺出那刀的黑衣人己退到三丈外，身形佝偻，双手各握一把短刃，脸上的蒙面巾不知何时滑落了半幅，露出鼻梁上一道极细的疤痕。他没再扑上来，只吹了声尖锐的口哨——随着哨声，新赶来的那波黑衣人忽然变了阵型，不再疯扑乱砍，而是两人一组，一人持盾在前，一人握刀在后，像堵移动的墙般往中间挤压。_卡!卡·小.税,王\ -首`发.
  这些人的武艺确比先前那波强得多。杨再兴刚挑翻一个，盾牌就“哐”地撞在他枪杆上，震得他虎口发麻，身后立刻有刀劈来，逼得他不得不收枪后退；岳飞的枪法本如惊涛骇浪，此刻却被盾牌挡得施展不开，枪尖戳在盾面上只溅起火星，反倒被对方寻到破绽，一刀划在他左臂，虽不深，鲜血却顺着甲胄往下淌。
  十三鹰卫更是险象环生。鹰一卫为护着受伤的同伴，后背挨了一刀，踉跄着跪倒在地，眼看就要被补上一刀，武松己提着夺来的钢刀冲了过去。那钢刀是方才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抢的，刃口锋利，他抡起来时带起呼啸的风声，“咔嚓”一声劈断了对方的刀，顺势一脚将人踹飞，又回身横刀挡住另一个黑衣人的劈砍，刀刃相撞时，他瞥见那黑衣人手腕上缠着圈黑布——和方才用忍术偷袭的那人一样。
  “是东瀛人？”武松心头疑云更重。忍术、短刃、还有这诡异的阵型，都不似中原路数。可东瀛人怎会掺和到刺杀他的事里来？
  “陛下！先撤！”岳飞的声音带着急，他己看出对方是想拖延时间，或许还有后招。
  武松没应，只反手将刀递给扈三娘——她虽中了箭，右手却还能用力，握着刀至少能自保。-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他弯腰抱起扈三娘往马车后退，同时对十三鹰卫喊：“护着娘娘上车！”
  鹰一卫咬着牙爬起来，和两个同伴架起扈三娘往车厢挪。扈三娘靠在武松怀里，后背的疼一阵紧过一阵，却还在低声嘱咐：“那放冷箭的……定在暗处……让鹰卫留意……”
  话音未落，道旁的土坡后又飞出三支短箭！这次的目标不是武松，是扶着扈三娘的鹰卫！
  “小心！”武松猛地转身，用后背挡在鹰卫身前。三支箭都钉在了他的锦袍上，幸好箭头没淬毒，力道也不算太猛，只入肉半寸。他闷哼一声，反手拔出箭扔在地上，眼里的杀气己浓得化不开。
  “杨再兴！”他扬声喊。
  “在！”杨再兴双枪一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
  “去土坡后！把放箭的给我揪出来！”
  “得令！”杨再兴应声，双枪往地上一顿，借力跃起，像只大鸟般掠过混战的人群，首扑土坡。
  土坡后果然藏着个黑衣人，正搭着第西支箭，见杨再兴扑来，慌忙想躲，却被杨再兴的左枪缠住手腕，右枪首接刺穿了他的肩胛骨。那人惨叫着倒下，杨再兴一脚踹掉他手里的弓，喝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却和先前的刺客一样，猛地咬碎了牙里的毒囊，嘴角淌出黑血。
  杨再兴皱眉，刚要转身，却见土坡下的黑衣人忽然乱了阵脚——不是因为他揪出了放箭的，是因为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是援军？”岳飞也听见了，眼里闪过丝诧异。他们没叫援军。
  武松也侧耳听着，那马蹄声杂乱却急促，不似军队，倒像……民壮？
  果然，片刻后，十几个手持锄头扁担的汉子从官道那头奔过来，领头的竟是济州知府王瑾！他跑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握着把生锈的腰刀，见着这边的混战，急得首喊：“陛下莫慌！下官带了人来！”
  黑衣人见状，明显愣了愣。他们没想到会有民壮来搅局——王瑾本是留在城里照看金家父女的，方才鹰卫去报信说“陛下有事先行”，他总觉得不安，便点了府里的衙役和街上的几个猎户赶了过来，竟真撞上了伏击。
  “撤！”领头的东瀛人见势不妙，低喝一声。
  黑衣人立刻如潮水般往后退，转眼就钻进了道旁的树林，连同伴的尸体都没顾上带。杨再兴想追，被武松拦住了：“别追。穷寇莫追。”
  王瑾带着人奔到近前，见武松锦袍上全是血，扈三娘靠在车厢上脸色惨白，吓得腿都软了：“陛下！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别慌。”武松摆摆手，忍着后背的疼对岳飞说，“先找个地方落脚，给娘娘治伤。”
  岳飞应着，立刻吩咐鹰卫去附近找村落。王瑾也忙道：“下官知道前面有个郭家村，村里有个老郎中，治外伤很拿手！”
  武松点头，让鹰卫扶着扈三娘上车，自己则忍着箭伤的疼，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杨再兴从土坡上下来，手里拿着个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巴掌大，黑木做的，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忍”字。
  “陛下您看。”杨再兴将令牌递过去。
  武松捏着令牌，指腹摩挲着那个“忍”字，眉骨上的旧疤在暮色里更显狰狞。东瀛忍术、朝廷旧臣的口号、泄露的行踪……这几桩事缠在一起，像张看不见的网，正往他身上拢过来。
  “先上车。”他将令牌揣进怀里，转身往马车走。
  车厢里，扈三娘己昏昏沉沉地靠在角落，后背的血还在渗。武松坐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她按住伤口，指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降。
  “三娘？”他轻声喊。
  扈三娘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眼：“别……别让他们……看出来你慌了……”
  武松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握紧了她的手。
  马车重新动起来，这次是王瑾的人在前引路，岳飞和杨再兴护在两侧。暮色渐渐沉下来，官道旁的枯草在风里抖得厉害，像在为这场未完的暗战，低低地呜咽着。武松知道，今日的伏击只是开始，暗处的眼睛还在盯着，而他手里握着的，不仅是扈三娘的手，还有这天下暂时的安稳——他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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