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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绢    更新:2021-11-29 03:32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与呼痛的声音,她的身体立即被粗鲁有力的提了起来。
  “杜冰!你这小鬼连走路也不会,魂都不知飘那去了!有没有事?看看你成了个大泥人,丑死了!”沙平威又笑又叫的摇她,一手还提着她衣领,一手直好心的要拍她身上的灰尘。
  杜冰雁觉得自己快被他打死了!膝盖与手肘恐怕都有点擦伤,痛得半死不说,沙平威居然还来落阱下石!从沙平威的腋下看到帐内脸色惨白骇怕的两个少年,他们知道沙平威也是她的靠山,要是她告上一状,包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她皱着眉,算了!反正她从不与人结怨的,而且军法这么严,光被军棍打一下怕不去了半条命!就当自己倒楣吧!再不阻止沙平威的拍打,她真的会送掉半条命!
  “你在做什么!”
  一声暴喝声与急速的扬蹄声正对着他们冲来!杜冰雁眼都来不及眨,整个人就已被一股蛮力拉飞到另一头,撞到了一堵肉墙。她的鼻子撞到了袁不屈胸前战袍的护盔,连忙双手捂住。老天爷!今天是什么天灾人祸的大煞日?她全身痛得都快拆了!可是事情还没完结,她心中呻吟的看到袁不屈满脸青筋暴突的肃杀之色。
  沙平威也楞楞的看着他的顶头上司,双手还保持着抓杜冰时的原样,下巴有些垂落,嘴巴呆呆的成o字形。他做了什么?帮杜冰拍灰尘呀!犯了那一条军法纪律?
  “我跌倒了!”杜冰雁指着明显可见的事实。她发现袁不屈很生气,也摸不清他在气什么;不过,她倒是立即意识到自己灰头土脸无法见人的样子!沙平威说的:丑死了!哦!她不要给他看到!在抹了一把脸沾了一手土后,她悄悄的逃离现场。此举看在袁不屈眼中简直是标准的“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她休想逃!不过,他得先解决跟前这个麻烦!他凭什么碰“他的”女人!
  “袁大哥,您在气什么?不就是她跌了一跤而已,谁惹你不开心了?”沙平威坦然又疑惑的开口问他。
  袁不屈眯着眼,锐利的盯他一会。平威知道了吗?看他的神色表情显然还不知道杜冰是女人。
  “你日子太闲吗?来调戏我的侍从。”他硬板板的口气相当不善。
  “侍从?杜冰是未来的大名医!我正是要来抗议你浪费人才!他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跌跤。我看他一定是受伤了,没事的话我要去帮他擦药了!”沙平威心想今天大将军一定遇到了不顺的事想找人刮一刮,他才不会笨到站着挨刮,心想这理由可以脱身了吧!可借“站住!杜冰的伤我会看!你既然那么闲,去前方采探敌情,傍晚时刻等你消息,没事的话帮忙建城墙也好!”袁不屈撂下命令,即转身大步往杜冰的药房而去。
  “建——城墙?叫一个总校尉?”沙平威等大将军走得不见人影后才回过神哀号。也许他真的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得罪过他这上司而不自觉!不行,他得快去找他那智多星老爹来问一问才行。他印象中真的没做过什么错事呀!杜冰呀!此时大哥我自身难保,你小命多珍重吧!沙平威愧疚的自语,连忙去找他父亲了。
  洗净了脸,杜冰雁重重地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挽高袖子,看双肘擦伤的情况。就见雪白藕臂的中心斑斑血迹;当然,有袖衣挡着的情况下不至于血肉模糊,但也够可观了!手肘的伤口不易复原,膝盖也是,也不如得痛多久!将沾水的白布拧干,小心的擦着手上的血迹,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怎么如此不小心!”
  无声无息走入药帐的袁不屈已不再有狂怒之色,声音轻轻的、低哑的……不自觉触动她心的某一处。
  他接替了她剩余的工作;在包好手肘之后,他看到她膝盖处也渗着血丝,蹲下身要处理,杜冰雁将双腿藏入桌巾下。他看她的脸,看到了一片嫣红。
  “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何况我是你的丈夫!”他连人带椅将她抬开了一大步,让她没桌巾可遮掩。
  “你不是!我们并不是……”她低喃,不敢看他的眼。
  “在我还没决定要带你去换回李玉湖前,你就是!要更多的证明吗?”他扳起她的脸,眼神又变得吓人了!而他的拇指轻轻抚弄她的唇……
  “不——不用!可是……脚伤我可以自己来,我比你懂得医术。”
  “普通的擦伤谁都会处理;你的手才刚包好药,再乱动会使伤口流血,留下难看的疤,你希望吗?”
  “你认为疤很丑?可是你身上也有很多疤,我并不认为——”
  “女人一旦身上有疤就会丑死了!不要顶撞我的话,我不要你身上有疤!”
  他这么霸气,她那敢再多言什么!当这男人板着面孔时她话也不敢多吭一声……至少目前她还没有凝聚足够的勇气反抗他;而且他似乎真的是为她好。
  见她不再反抗,他才坐到地上,脱下她的靴子。白袜包里着细致的足踝,他看了一眼,随即缓缓卷高她的裤管,雪白修长的小腿,一寸寸的示人,粉嫩嫩绝美得看不到瑕疵,连毛细孔也看不到。直到膝头的血迹出现了,才换回他快失神的心志。
  “为什么会跌跤?我给你太多工作了吗?”
  包好药后,他搂住她,躺靠在床头。
  “没有。但你不该叫我做一些侍从的工作;如果你能让我待在这边,我会更好。”
  “三天之内别下榻,让伤口结痂,等痂脱落时便不会有疤了。”
  杜冰雁抗议道:“才跌个跤就得休息三天?那你手下的人天天在受伤……”
  “住口!”他猛地将脸采到距她脸咫尺处,在她倒抽一口气时猛然吻住她。这女人越来越多话了!很好,这让他有机会吻她,他想了十多日了!
  当他终于餍足时,才与她分开寸许,仍紧瞧着她酡红的丽颜。
  “我不是你的妻子……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她柔弱的轻语。心头的加速沦陷令自己胆战心惊!
  “睡吧。”他又啄了她一下,转身离去;带着她不能理解的怒意。
  这个男人,要懂他,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她叹了口气,反正,那是李玉湖该操心的事了!心口那沉重的失落,是嫉妒吗?唉……李玉湖,你会晓得你有多么幸运……
  她轻抚着红肿的唇瓣,开始感觉到了痛;那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袁不屈是李玉湖的丈夫;而她,是齐家等着守寡的新妇,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了!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着的!给她这一段错置,也许正是为了补偿她将来漫无止境的深闺守寡生涯吧!能这么想,至少会感到些许安慰了!她也只能如此自欺着。
  袁不屈的命令是违抗不得的;他真的让她三天无法起身下榻。当然不是绑着她,而是叫两名守卫守在她帐门前监视她,直到他回来。他衣不解带的守住她。
  天知道外头会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开!一个不务正业的将领守着一个受了皮肉之伤的小厮,这像什么话!连她自己想来都觉荒唐可笑,而他……不会没想到吧?
  今天是第三天了,伤口结了痂,再一、两天使可脱落,想来是不会留下疤痕了。而今天,袁不屈又替她找来了一瓶药水,递给她,闻起来很香的,有桂花的味道,也有青草味混合其中。
  “痂脱落后,你用这个抹在伤口上,再生的肌肤会更美。”他道。
  “那我今晚可以下榻了吧?我躺得好累。”背靠着床柱,杜冰雁接过瓶子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