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三十二章 老朋友来了
作者:六角小猪    更新:2021-11-29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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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斯大林格勒方向上,魏克斯的“b”集团军群的进攻也相当凶猛,这一支参杂了大量意大利、匈牙利士兵的部队,竟然一举击溃了苏军南方面军、西南方面军下辖九个集团军组构的防线,从而在两周时间里,将战线从库皮扬斯克、伏罗西洛夫格勒一线推进到了顿河、伏尔加河流域,直接威胁到了斯大林格勒地区。
  如果说面对战斗素质高的纯德军部队,苏军的指挥官以及他们的部队抵挡不住还有情可原,可是现在呢,无论是魏克斯的“b”集团军群,还是曼施坦因的“a”集团军群,都不是纯粹的德军部队。前者的部队中,有着大量的意大利、匈牙利、奥地利等协从国部队,而后者的部队中,更是有近一半的军团都是来自于罗马尼亚,是所谓的杂牌军。楚思南研究过那些德国协从国的部队,在这些协从国的部队中,似乎只有罗马尼亚和芬兰的部队还算是正规,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后勤补给都比较充足,而什么意大利、奥地利、匈牙利、捷克等,则都是垃圾型部队。这些部队中的士兵武器装备落后且配给不足,后勤补给不畅,很多部队的士兵甚至有营养不良的现象。像什么意大利,这个纯粹的“食尸帝国主义”国家里,墨索里尼的正规军都不被英国人放在眼里,他们的志愿者能有多大的战斗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就是这样的杂牌部队,竟然将十几万苏军正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苏军的指挥系统出了问题。那些部队地指挥官出了问题。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样。
  在肚子里将那些吃了败仗的指挥官痛骂一顿,楚思南头也不抬,伸手朝床边的伏特加酒瓶抓去。可是刚才他把酒瓶的位置放得比较靠外,所以摸索了几下也没有摸到。
  “给你,”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同时那个凉冰冰的酒瓶也送到了他的手里。
  “谢谢,”楚思南想也不想,接过酒瓶来,对着嘴饮了一大口。然后将酒瓶朝身后递去。
  身后的人也不说什么,就那么将瓶子接过去。
  带着一口的辛辣。楚思南重新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面前地地图上。
  通过地图的显示,截止到十八号位置。双方在斯大林格勒外围地战线,已经僵持在了以卡拉奇为核心的顿河河曲西岸地区。这一带地地形从地图上看很有意思,绵延的顿河、伏尔加河都在这里有一个曲弯,就如同是并不合拢的“x”,“>”弯曲的是顿河,而“
  在十八号,科涅夫还在担任新组建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指挥工作,他显然是把防御地重点放在了对整个顿河河曲的正面位置上,为此,该方面军的八个集团军在从卡拉奇到谢拉菲莫维奇再到巴甫洛夫斯克一线上全部铺开。堵截德军“b”集团军群第六集团军的东进之路。而在斯大林格勒以南的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则部署的兵力相对薄弱。
  这样地兵力部署,在楚思南看来是相当危险的。根据他所了解的历史。二战中魏克斯对斯大林格勒发起地攻势应该是想当勉强的,而从目前来看,这一点也同样存在,那就是他的精锐第六集团军战线拉的太长,推进的幅面也拉得太宽。这样一来,就为整支部队的前景埋下了一个致命的危机:战线拉的太长,必然导致后勤补给的困难;而推进幅面过宽,则造成了兵力的分散;同时,进攻部队的两翼位置,也得不到足够的兵力作掩护。
  科涅夫这样的布防方式,显然是针对德军的进攻态势做出来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做法没有错,但是换一个角度说,这就是消极的防守,是被动挨打的坯子。
  如果让楚思南布置这场战役,那他绝对会“握紧拳头”,朝一个方向上用力,那就是全力在斯大林格林西面的卡拉奇设防,阻止德军在这一线上的突进。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德军还谋求夺取斯大林格勒,那他们就势必要进一步拉宽战线,从侧翼位置对斯大林格勒实施合围。对于苏军部队来说,那一天就是反攻的最佳时机。
  如今,苏军被动防守,将庞大的部队分散铺设在顿河沿岸的漫长区域内,如果魏克斯趁这个机会集中兵力,对顿河河曲地域实施集中突破,那斯大林格勒的西面防线就危险了。
  “哎,被对手牵着鼻子走,这可是兵家大忌啊,”不知沉浸在地图中多长时间,楚思南才在一声沉重的叹息中抬起头来,他扭头看了看窗棂外那皎洁的半月,久久不语。
  “小子,看出什么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想起,这声音在楚思南听来倍感熟悉,因为它是属于图哈切夫斯基的。
  猛地回过头,楚思南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图哈切夫斯基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而在他的手上,还兀自拿着自己的伏特加酒瓶。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在背后给自己递酒的人,楚思南这才恍然想到,原来那人竟然是图哈切夫斯基。
  “元帅?!”楚思南惊讶道,“您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要酒喝的时候来的,”图哈切夫斯基笑了笑,伸手在楚思南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说道。“看样子你在这里住的还算习惯啊。”
  “还算可以吧,”楚思南苦涩地一笑,“毕竟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而且同上一次相比,如今的待遇要好很多。有酒喝,有灯光,哦,还有朋友来看我。”
  图哈切夫斯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这里冷清了,”过了一会儿。图哈切夫斯基转过身去,他看了看其他几个冷清清的号房。有些感慨的说道,“回想起来。其实这段时间的生活,并没有在狱中的那几年开心。”
  “是吧,”楚思南附和道,“至少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需要去考虑,大家都是落难的人,彼此间也没有什么猜忌,所有人都是朋友。现在呢。一切都反过来了,每天睁开眼,看到到处都是别有用心地人,似乎天底下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的算计自己,都想从自己地手里夺走些什么。视线可及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真正信任地人,这样的日子,谁能过得快活?”
  “嗯。”图哈切夫斯基似乎很赞同楚思南的说法,他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竟然也有这种想法?是刚刚得到的吗?还是之前就已经这么感慨了?”
  “算是回到这里之后才有的吧,”楚思南淡淡一笑说道,“说实话,自从进入今天回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似乎有些可笑,就好像这里才是我命中注定地归宿一般。”
  “归宿?”图哈切夫斯基哑然失笑,不过一瞬间,他的笑容就淡化下去,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表露与眉宇间的赞同。他明白了楚思南的意思,这个小伙子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性格,他也比较怀旧地人,而且不喜欢与人争斗。
  “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好了,”图哈切夫斯基最后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哦,对啦,”图哈切夫斯基似乎也无心在这些令人感慨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的目光朝床上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得问道,“看了这份作战形势图,你有什么想法?我看你刚才看得很认真,似乎还有很多不满意地地方,心里想了些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嗯……这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楚思南想起妻子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假意推辞道,“我只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没有什么想法。更何况,我现在这么一个身份,也实在不适合谈这些问题。”
  图哈切夫斯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只是闲聊而已,别的事情都不要管。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的身份不是一样不适合谈这些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啊,”楚思南摇头说道。
  “哦?”图哈切夫斯基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迈步走到床边,先摘掉自己的帽子,将它随意的抛在床脚,然后又抬起胳膊,麻利的扯掉衣领上的徽标。
  “这样可以了吧?”做好一切之后,图哈切夫斯基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楚思南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我们一样了,这里既没有了什么该死的元帅,也没有该死的囚犯,只有一个该死的老头和一个同样该死的小子。”
  “哈哈……”楚思南畅怀大笑,说实话,几个月的时间了,他还从来感觉像如今这样同图哈切夫斯基接近过。
  “好啦,小子,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赶紧滚过来,把你刚才的想法说一说。”等到楚思南的笑声歇止之后,图哈切夫斯基才笑骂道。
  “好!”楚思南不再拒绝,他痛快的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就在图哈切夫斯基的对面坐下,略一思考,便将刚才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嗯,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听完楚思南的话,图哈切夫斯基思索了良久,这才说道,“不过依我看,科涅夫的布置也是可圈可点的,他的做法是趋于稳妥的,而你呢,则偏重于冒险。说实话。如果由我选择的话,我也会支持科涅夫地做法。你看……”
  图哈切夫斯基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回到地图上,他指着编著了顿河的河曲弯道说道:“对于我们来说,顿河的存在并不仅仅是斯大林格勒地域德军东进的一道屏障,同时,也是一条最方便、最快捷的运输通道。在这条通道上,一旦德军取得了突破点,那么他们就可以轻易的掐断我们由此直达斯大林格勒的运输补给线。同时,如果德军重新有了进犯莫斯科的企图。那么他们就可以兵进两路,一路由其中央集群主导。由正面对我莫斯科远郊防线实施突进,另一路。则沿顿河北上,夺取巴甫洛夫斯克、奥斯特罗戈日斯克、沃罗涅日,最终抵达莫斯科南部远郊。占据着河道的优势,我们在这一路上,很那组织起大规模的防御作战。而除此之外,一旦顿河防线沦落,且德军暂时放弃夺取斯大林格勒地企图。转而东进,图谋我们的后方基地,那么萨拉托夫将会面临失陷地危机。”
  楚思南自然知道图哈切夫斯基所说的都没错,从保险地角度来看,科涅夫的做法是没有什么错。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呢?这就成了一种不可取的做法。为什么?不为别的,就因为无论是图哈切夫斯基也好。科涅夫也罢,他们都不是很了解目前德军的处境,因为他们没有提前预知这一切的能力。否则地话,相信他们会对自己的见解百分之百的赞同。
  普特纳迎着如洗的月光,乘车赶到了卢比杨卡大街的秘密监狱驻地,在通道的院落里,他惊奇地发现了图哈切夫斯基的座车,这一发现,令他禁不住心中一抖。
  这段时间以来,谁都知道布柳赫尔同图哈切夫斯基之间的争斗有多么激烈,而作为布柳赫尔曾经地亲信,楚思南自然也是后者对付的目标之一。如今,楚思南身陷大牢,图哈切夫斯基的座车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这说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担忧,普特纳向迎接他的一名监狱警卫询问了一些情况,从警卫的口中,他得知图哈切夫斯基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如今仍然在楚思南的牢房里,至于说他们在谈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不让人接近牢房。
  “带我去牢房看看。”略一思索,普特纳命令道。
  “这……”可怜的警卫犹豫了,普特纳的命令的确让他感到为难,因为在此之前,不禁图哈切夫斯基命令过任何人不准接近,监狱的狱长也专门的吩咐过了。这个“任何人”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面前这为将军同志。
  “嗯?!”普特纳哼了一声,语气森冷的说道,“这让你很为难吗?”
  “快带路!”还没等警卫辩解,普特纳的警卫员先跳了出来,他伸手在警卫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然后用手中的**沙顶在对方的腰眼上命令道。
  “是,是,将军,我这就带您去。”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警卫屈服了,他无奈的点头答应道。
  “算啦,”普特纳心烦意乱的一挥手说道,“告诉我在哪个牢房,我自己过去。”
  “哦,第,第十二号,第十二号牢房。”警卫惊魂未定的回答道。
  “多少?”普特纳一愣,下意识的再次问道。
  “第,第,第十二号牢房,第十五间号房。”警卫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第十二号牢房,第十五间号房?”普特纳面色古怪的重复一句,然后猛地一跺脚,随口骂道,“真是***讽刺!”
  “将军,怎么啦?”普特纳的警卫好奇的问道,他可是很少听见自己的长官骂娘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普特纳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然后径自迈开大步,朝庭院的深处走去。
  这条通往第十二号牢房的路对普纳特来说,可算是绝对的轻车熟路了,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地方。
  在距离牢房大门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普特纳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在那微微有灯光透出的牢房门口,正有一个人趴在虚掩的门缝上,看样子似乎是在偷听什么。
  “去,把他给我揪过来!”普特纳心中一怒,随口对自己的警卫员说道。
  “是,将军!”警卫员领命,从肩头取下冲锋枪,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在门外偷听的家伙,虽然听的很入神,但是他的警惕性似乎更高,就在警卫员摸到他身后,正准备给他一枪托的时候,他猛地回过身来。
  “科拉耶夫同志,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预想中的搏斗并没有发生,普特纳只听到自己的警卫员如此说道。这个叫科拉耶夫的人,普特纳认识,他是图哈切夫斯基的警卫员。
  “怎么回事?!”快步走到近前,普特纳一把拉住科拉耶夫的胳膊,小声问道。
  “啊,将军,您来啦,”看到普特纳出现,科拉耶夫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急声说道,“您快进去看看吧,元帅和楚思南将军吵起来了。”
  “什么?!”普特纳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将军,”科拉耶夫苦笑一声,指着自己额头的一个红包说道,“我都被轰出来两回了,您瞧,这就是第二回的时候,元帅用酒瓶给我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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